千雪覺得又不滿足,繼續道:“我可是未來要打敗你成為鮫皇的人,害怕是什么,我不知道。”
千素無奈的搖搖頭,引著赫連澤將昏迷的星闌放在貝殼內。
“或許,你應該見一下故人。”千素取出腰帶的貝殼,交給赫連澤笑道。
“哦?”
赫連澤接過貝殼,輕輕掰開就看到一束光閃了出來,緊接著雪夢便被光直接推倒在地上,疼的哭爹喊娘。
“悠悠?”赫連澤驚訝的看著毫無形象的何悠悠,喚了一聲。
這一喚,瞬間將何悠悠的頑性給收住,她趴在地上,仰著頭便看到赫連澤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錯愕的叫了一聲哥。
“師父,您?”赫連澤疑惑的看著千素問道。
千素道:“這個孩子性子頑劣,竟然沒有去找鬼泣子學醫,欺上瞞下,倒是‘聰明’的緊。”
呃……
雪夢好不容易翻起身,坐在地上,看到素未謀面的女人當著哥哥的面挖苦自己,有些生氣的直接坐在地上不起身,雙臂環胸努起嘴。
“有意思!”千雪饒有趣味的摸著下巴,看著和自己性子有些相像的雪夢,咧著嘴笑道。
赫連澤尷尬的將目光移向闌兒,他豈會聽不懂師父的言外之意。要知道,悠悠這件事情,他也是主謀之一啊。
“哥,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啊?”雪夢指著千素問道,全然不顧旁邊一個勁兒騷擾自己的千雪。
“悠悠,不得無禮,這是我的師父。”赫連澤嚴肅的說著。
原來是哥的師父啊,何悠悠這才搞清楚情況,站起身隨便將屁股上的土拍了一下,柳眉豎起,指著赫連澤說道:“我說呢,原來是你告的密,害得我行蹤暴露了。”
“此話怎講?”赫連澤問道。
“你的師父把我家子陵抓走了,害的我在刺史府出了嗅事,讓他們認出我是何家的姑娘,這下,我爹,我爺爺肯定饒不了我了嗷嗷嗷……”
說著說著,何悠悠便用袖子擦著眼淚,撕心裂肺的嗷叫著,不知是哭,還是吼。最后直接袖子一揮,坐在地上像是小孩子一樣。
千雪被何悠悠這番流利的操作驚呆了,她活了上百年,還從未見過槐枝插柳這么厲害的姑娘,果然人族都是奇葩。
說實話,她有種要拜何悠悠為師的沖動。
千素有些后悔將何悠悠放出來,嘆了口氣直接用靈力將她的嘴巴封住,屋子內終于清靜了不少。
星闌被剛才的吵鬧聲給驚得清醒了過來,她朦朧著雙目便看到前輩站在前面。“闌兒,你好些了么?”赫連澤扶著闌兒,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好多了。”星闌回答道,隨后望著千素道:“前輩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因為這里是小田村。”千素勾起唇角笑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二人對視一眼,總算是知道了那種怪異之感的源頭。
赫連澤道:“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幻境。”
“你怎么知道那是幻術?”杵在柱子旁看何悠悠的千雪聞聲,不甘心的瞪著眼珠子反問道。
剛才的幻境是她設置的,就是為了迷惑二人,沒想到竟然還是出了破綻,這種挫敗感讓不可一世的千雪,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鮫族的幻術封為分為三階,第一階是幻物,第二階是幻生,第三階是幻思。你可以將虛無幻化的和真實場景一樣,而且還加了人的幻象,唯獨不足的,是你沒有將風的特點展現出來。你幻化出來的人,和傀儡差不多機械。”
對于這方面,赫連澤款款而談,好似自己就是鮫族之人。
“閣主,你把秘密給人族說?”千雪不可置信的望著千素,有些害怕的反問道。
“澤兒是我唯一的徒弟,況且他們也不是人族,這件事情除了人族,別的不都是眾所周知的嗎。”千素回應道。
幾個人早已忘了角落里可憐兮兮的何悠悠,睜著的柳葉眼都快成圓眼了,她沒有聽錯吧,世界上還真的有鮫族,看來《大荒遺經》上說的真的很正確。
而且這個女人還知道自己的師父,莫不是師父也……
“前輩,既然小田村已到,想必您口中的多嬸,就是您自己吧。”
星闌問道,她不愿這樣的局面在僵持下去,雙方匯合本來就不容易,若是這樣浪費時間,倒不如不要相見。
“不錯。”千素回答道,隨后纖手一揮,解了何悠悠的禁術。
如釋重負的何悠悠大口的喘著氣,連滾帶爬的來到赫連澤身邊,拽著他的袖子道:“哥,她們真的是鮫人?是大荒遺經里的鮫人?”
星闌這才注意到這位女子:
一襲風情襯嬌顏,飛花落葉盜沉魚;
靈柳宸目笑若無,銀光點點紅糯白。
果然是一個絕色美人兒,“姑娘可是何悠悠?”
“你竟然知道我。”何悠悠對此頗感意外。
星闌點點頭,隨后繼續對千素說:“前輩,還請您繼續說。”
“悠悠,離開幻境之后,不得提及今日發生之事,否則,你師父鬼泣子,定饒不了你。”千素警示道。
何悠悠動了動嘴巴,悶悶的說道:“讓我保密可以,但是你一定要把我家子陵還給我。”
“他被亓元抓去了王宮。”千素道。
何悠悠一陣語塞,只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那是二十七年前,澤兒出世。封國,還亂著。先皇出兵與臨江王一起坐鎮碎葉城,攻打東厥。所以隨行的紹貴妃便暫時住在封國,和亓元在同一天將孩子出生。我是感應到了澤兒身上的玉佩氣息才去了人族,頂替了接生婆,將澤兒順利的帶到人間。”
“師父,所以你聽從了亓元的話,將我和他暗中交換了過來。”赫連澤似諷似嘲的說著。
“沒有。”
千素道:“我只是騙了她,偷換皇子乃是大事,我怎會做出來?”
赫連澤不可置信的望著千素,師父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你猜的不錯,你的生身母親,依舊是亓元。”
轟然一聲,一道悶雷響起,那是赫連澤心中的悶雷,將他的心臟重重一擊,他的身體顫了顫,感覺到腦子有些眩暈,不由得痛苦的扶著額頭倒吸一口涼氣。
“澤澤?”星闌擔憂的看著赫連澤,連忙伸出手在他的脊背上順著氣。
“澤兒,你不接受,也得接受。亓元,才是你真正的母親。”
“呵呵呵……”赫連澤聞聲自嘲的大笑著,都說男兒淚,不輕流。
但是此刻聽到噩耗的赫連澤,怎會不哭。
狹長的眼梢積聚著紅色的血絲,淚腺涌出的淚水一滴滴的滾過眼角,滴落在衣襟之上。
星闌看到澤澤難受,自己的鼻子也酸澀不已,立刻站起身將他緊緊的抱在自己懷里。
雙手撫上他的臉頰拭去淚水,下巴抵著他的額頭,凝噎道:“澤澤,不要哭,你曾經說過的,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赫連澤顫抖著嘴唇,大手艱難的握住臉頰上的小手,挺直的鼻子泛著紅色,不只是鼻尖,就連眉毛,眼眶,以至于臉頰的所有,都被激動的情緒燙紅了肌膚。
鼻翼兩側的淚水依舊嘩嘩的流著,任由星闌如何擦,都止不住。
“闌兒,闌兒……”閉著眼睛的赫連澤喃喃道。
“我在。”收起眼淚的星闌溫柔的笑著。
千素明白這件事情對于澤兒來說,打擊太過的嚴重,只能等他情緒穩定下來才可以繼續說。無奈之下,只得拉著千雪和何悠悠的手離開了房間。
感覺到外人離開,赫連澤隱忍著的哭聲才大膽的放了出來,臉頰埋在星闌的衣襟處,沉痛的大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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