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瑜這才松了松臉上的肌肉,客氣的陪笑著。翌日天蒙蒙亮,就聽到一道雞飛狗跳的聲音在大門上只吼上空,沖破云霄。
“何悠悠!給老子出來——!”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身著深灰色長袍,披著一襲墨綠色披風,領口鑲有灰色狐尾,頭戴木冠。一雙濃眉直戳鬢角,眼如金鍍明亮,一張正直利落的臉上,讓人過目不忘的,便是那只嚴重隆起鼻梁的大鼻子。
此刻老何正暴跳如雷,手里提著雞毛撣子,帶著手下氣勢洶洶的排在定賢伯府的門口,吼聲震天。
若不是門口有禁衛軍守著,他早就沖進去捉拿何悠悠。
這不,坐在梅園吃早膳的一桌人聽到外面的吼叫,紛紛起桌想要一探究竟。
只有何悠悠被這一聲嚇得嘴里的饅頭都忘了嚼,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眼睛朝眾人求救,肩膀一聳一聳的,好似有即將要嚎啕大哭之兆。
赫連澤也有些遲疑,但還是朝何悠悠使了個眼色,讓她隨他找何叔叔。
“嗚嗚嗚……”何悠悠咬著饅頭瘋狂的搖著腦袋,她不要看到爹爹。
正當赫連澤想要采取非常手段只是,卻看到禁衛軍首領推門而入,掃視了一番眾人,最后停駐在赫連澤跟前抱拳道:“賢王爺,門外何家少家主指名點姓要讓何悠悠出去見他,不知諸位誰是何悠悠?”
“你來的正好,把她扛出來。”赫連澤很是使揮人,直接將如此重任交給首領,知道的,都明白這是擺明的刁難。
首領歪著身子看了一眼朝自己擠眉弄眼的何悠悠,客氣的抱拳道:“得罪了。”
話音還未落,何悠悠只覺得身體一輕,就被人光明正大的扛在肩上,任她如何用拳頭捶打首領的脊背,首領都毫無反應。
“哇塞,咱們的雪夢大美人兒涼涼啦。”淳于甯幸災樂禍的咧著嘴笑道。
撕了一小塊饅頭扔到嘴里,卻因為用力過猛而嗆在了氣管口,咳得他臉紅脖子粗。急的凝安連忙給他倒水,順背,忙前忙后的不亦樂乎。
“樂極生悲。”紹音看到兒子這樣損人,也哼笑了一聲調侃道。
氣得淳于甯舉在半空中的手瘋狂的顫抖著,愣是一句話都沒法說。
“你放我下來,你個壞人!”首領走了一路,何悠悠罵了一路,打了一路,眼看著到了門口,直接像是鯉魚一樣在肩膀上胡亂翻騰著。
首領那會容忍這等挑釁,一個小輩既然蠻橫無理,那就別怪他作為長輩的收拾收拾。只見他粗糙的大手按壓在何悠悠的小腿肚上,疼的何悠悠哇哇大哭,嘴里一直求饒。
何家少家主看到何悠悠被人扛了出來,氣得火冒三丈,直接將何悠悠從首領的肩上拽了下來,一雞毛撣子便聞聲而下,搭在了她的小腿上。
“何叔叔息怒!”小跑出來的赫連澤連忙抓住了老何的胳膊。
動作是止住了,但是趴在地上的何悠悠依舊在鬼哭狼嚎,好像受盡了折磨一樣。
出來的星闌看到這樣尷尬的場面,連忙將何悠悠扶起來,說道:“悠悠,你就和你父親乖乖回去,別耍小孩子脾氣了,昂。”
“我就不!”何悠悠努著嘴大叫道,拔腿往里面跑,卻被赫連澤長臂一揮,直接扔在了停著的馬車箱里,砰地一聲將門反鎖住。
這行如流水的動作把何家少家主看的一楞一楞的,隨后才反應過來,拍了拍赫連澤的肩膀,笑道:“小澤啊,悠悠這些日子真是麻煩你照顧了,那叔叔就先行一步離開,教訓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晚輩恭送何叔叔。”赫連澤微微頷首抱拳道,唇角還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欸!”老何看了一眼星闌,點點頭,這才跨馬而上匆匆的離開了宣陽街。
“澤澤,悠悠估計要倒大霉。”星闌很是同情的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拽了拽赫連澤的袖子說道。
赫連澤搖搖頭,道:“根據我對悠悠和叔叔的了解,這一次倒霉的,并非是悠悠。”
“為何?”星闌有些好奇的問答,赫連澤笑而不語,攬著丫頭往門里走去。
何家大院,來來往往的府人都像是看好戲一樣瞅著少家主拽著小姐的氣憤模樣。
哐的一聲,房門緊閉。
氣勢洶洶老何揮起雞毛撣子,直接摔在地上,然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喪著臉說道:“悠悠啊,你怎么這么快就來了,你知不知道你爹和你爺爺打的賭啊。”
何悠悠噘著小嘴兒,神氣十足的雙臂環胸,睥睨著沒出息的父親,吊著嗓子說道:“何家家,你在我這兒哭也沒用,家主的位置,你就坐吧,早做晚坐都是坐,何樂而不為呢。”
老何見閨女竟然叫自己的大名,倏然垮下臉,抱拳求饒道:“悠悠啊,你可以罵我任何稱呼,但請你別叫我何家家了,好嗎?”
“當然不好,這筆賬我還和弟弟記著呢。”
何悠悠刁蠻的說道:“你都這樣討厭自己的名字,那你想過我和弟弟嗎,一個悠悠,一個樂樂,樂樂悠悠呢!”
“這這這多好聽啊,樂樂悠悠,這么喜慶。”老何委實想不出這個名字哪里不好,雙手攤開,瞪著眼珠子反問道。
何悠悠挑著柳眉,說道:“所以啊,你應該慶幸自己不是二叔,人家二叔被人叫何歡歡,人家還是笑臉迎人的。你想,一叫歡歡,先不說二叔叔如何反應,就算是咱們大街上,都得跑過來四五只狗圍著你亂叫呢。”
“我……”老何被自己寶貝閨女給說的啞口無言,也是,要怪還是何家起名的古怪,非要用疊字,還得要喜氣洋洋。
這下好了,家家歡歡,樂樂悠悠,多喜慶!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老何站起身諂媚的笑道:“悠悠啊,要不你趕緊回去,和你師父繼續深造。剛才你師父來信,說你優秀出師,提前下山。嘿嘿,為了你爹的美好時光,你就委屈委屈,再去學習,好嗎?”
何悠悠不可置信的望著滿臉紅光的爹爹,她沒有出現幻覺吧,師父他老人家竟然主動寫信給爹爹,這不是要把自己往絕路里推嗎,要是爺爺來了,肯定要考自己對于醫術上的問題。
想著想著,何悠悠不禁雙手抱住腦袋,苦拉著臉蹲在地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老何見自家閨女苦惱,疑惑的也蹲在地上,戳了戳悠悠的肩膀,說道:“閨女,你咋了?”
“爹——!”何悠悠嘶吼著嗓子,趴在爹爹的肩膀上哭得稀里嘩啦。
“悠悠,說話啊。”老何對此更是疑惑了。
“爹,我要給你說實話。”
何悠悠癟著嘴,鼓足了勇氣才說道:“爹,我不對,我有罪。”
“閨女,你在這里擱誰道歉呢?”老何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
“爹。”
何悠悠難得正眼看著她爹,眼眶里的淚水是說流就流。
“怎么了?”老何心累的問道。
“爹,五年前我沒有去和師父學醫……”
“什么!”
老何沒有預料到女兒會說出這種話,氣得從地上彈起來,拾起雞毛撣子指著何悠悠道:“跪下,老實交代!”
然而,還不等何悠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訴說,就看到娘親破門而入,將自己拉在身后。
“何家家,你敢打我女兒,吃了豹子膽了你!”何夫人說罷,直接一手奪過雞毛撣子,指著地上的蒲團說道:“跪下!”
何夫人乃是將門之女,出了名的火爆脾氣,如今聽聞自己好不容易盼來的寶貝女兒被這個家伙拽了進來,鬼哭狼嚎的,她就知道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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