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系靈力將這些狂暴的苔草徹底激怒,顫抖著枝葉將眾人全數往上不停的擠壓,直至地面轟然倒塌,出現一個悠長狹窄的黑洞,狂暴苔草才離奇的消失不見。
耳鳴眼花的赫連澤在緊要關頭咬破了舌尖,強撐著意念緊緊的將闌兒抱在懷里,卻因腳下不穩,直直墜入了黑洞之中。
風和赫連瑜也因為四周面積積聚減少的情況下被襲來的土墻給一個個的推了下去。
黑洞之下是一片開闊的平地,上滿堆滿了厚實的干燥黃土。
掉下來的四個家伙將這里沉淀著的黃土濺的粉塵飄揚,砸下了一坨坨深坑,若不是周圍全是一片黑,現在的景象真的能和漫天落雪相“媲美”。
“咳咳咳!”許久,風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他只覺得嘴里苦巴巴的塞滿了土,想要碎出來,奈何數量太多,卡在嗓眼里,漲紅著臉瘋狂的咳嗽著。
這里的空氣格外的清新,不一會兒,其他的三人都紛紛醒了過來。
星闌剛睜開眼睛,就感覺自己的臉被一個寬厚的胸膛堵住,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拿起躺在土里面的夜明珠,擦了擦上面的灰塵,白色的珠光瞬間將周圍照的通亮。
“澤澤,別睜開眼睛。”星闌見赫連澤的嘴唇動了動,連忙喊道。
赫連澤疑惑不已,但還是聽話的繼續閉著雙眸。只見星闌用袖子小心翼翼的將赫連澤臉頰上的黃土全數擦干凈,確保眼睛睜開不會被刺痛,這才笑嘻嘻的拉著赫連澤的手,一同站了起來。
一旁干瞪眼的風撇了撇嘴,萬分嫌棄的說道:“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別時時刻刻都膩歪在一起?”
赫連澤挑了挑眉稍,似是張揚般的看了一眼發脾氣的風,說道:“有本事,你也去找啊。”
就這樣,兩個人一唱一懟,最后直接將懟轉變成了對口相聲。
身為大哥的赫連瑜看到孩子氣的二弟,不由得搖搖頭,最后忍不住開口道:“好了,這里的空氣清新,估計周圍有通向外面的路。”
風這才主動收起了滿肚子的話,環顧了一番四周,和剛才的情況一樣,都只有一個出口。
運出了一小團血霧在前面探路,回過頭說道:“這下別管什么木下河木上河,離開才是正道。”
果不其然,他們順著這個通道很快的便離開了王陵。
重見天日的四人看著太陽已經在身后的山上打下一排排陰影,當看清了彼此蓬頭垢面的模樣,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話說,那個玩意兒是什么東西?”星闌瞅著出來的黑洞好奇的問道。
“管它呢,走了走了。”四人中,也只有風和赫連澤能隱隱約約感應到那個獸叫的來源。
剛才離開的時候,身后好像閃現了一下白色的東西,但迫于時間的問題,赫連澤沒有仔細看。
回到府中,才得知早在剛才,便上演了一場大戲。
“我們家凝安就是厲害。”星闌得知凝安將白發中官打發了去,拍了一下她的肩頭夸贊道。
凝安沾沾自喜的咧著嘴偷笑著。
幾個人還未說上幾句話,就聽到一個很是違和的公鴨嗓出現在大門外頭。
“他不是走了嗎?”星闌黑著臉將門打開。
六蛇精明的眼睛在里面瞅了一眼,瞬間堆起笑臉作揖道:“看來賢王爺和小郡主已經午休醒來,那既然如此,賢王爺就隨雜家入宮去。”
赫連澤走上前,眼里意味不明的盯著六蛇,詭異的說道:“敢問中官大人這次是要宣誰的旨?”
六蛇眼神閃爍了一下,欠身道:“是太上王的,太后娘娘病情惡化,宮醫院的人束手無策,還得請您這位醫術天下無雙,封國第一公子去查看一番。”
還真的會奉承人,故意在自己面前抬得比天還高,就是為了讓自己不答應也得答應。赫連澤挑著眉梢點點頭,伸出右臂在后面勾了勾手,笑道:“闌兒,過來。”
“賢王爺,太后娘娘得了古怪的病,若是某種傳染的疾病,您忍心讓定賢伯病臥床榻嗎?”六蛇提著拂塵揮了揮提醒道。
“阿澤,你放心去吧。”星闌咧開嘴笑道。
看到闌兒那張圓圓的臉蛋兒,赫連澤心頭一軟,朝她溫柔的點點頭這才離開梅園。
凝安被賢王爺這措不及防的柔情笑意給驚呆了,大張著的嘴巴都能塞的下一個雞蛋,賢王爺怎么會這樣溫柔?
就像是那淡雅的修竹,旭日的和風,嘴角的笑容猶如果子酒般沁人心脾,溫潤人心,陶醉連連。
站在一旁的淳于甯吃味的看著小鹿角花癡的損樣兒,二話不說,上下其手,直接扛起凝安往后院的靶場走去。
走在衍慶宮的路上,赫連澤斜睨著一直低頭哈腰的六蛇,淡淡的開口道:“一個中官,膽子倒是不小,敢膽危言聳聽,說太后娘娘是傳染病。”
六蛇笑了笑,朝后頭瞥了一眼,見沒有人,這才說道:“賢王爺可真是幽默,太后娘娘的意思,雜家也違背不得。”
“本王倒要看看,你與亓元究竟能掀起什么風浪。”赫連澤冷哼了一聲,加快腳下的速度往衍慶宮趕去,獨留六蛇在那里佯裝年邁,挪動著艱難的步伐。
“兒臣拜見父王,太后娘娘。”走到大殿的赫連澤朝屏風看了一眼,作揖道。
“免禮。”抱著俶兒的赫連徵見二子準時到來,眉宇間的焦慮瞬間化為云霧散開。
赫連澤聞聲微微頷首,提袍走上臺階,來到熟睡的太后跟前,右手搭在手腕上靜感脈息。
俶兒還是第一次見到叔叔,大大的杏眼里流光溢彩,張著嘴巴稚嫩的叫道:“呆呆……”
不一會兒,赫連澤收回手查看了一番太后的面相,才站起身道:“父王,太后娘娘的身體并無大礙,若無它事,兒臣告退。”
赫連徵見老二要走,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澤兒,你母后想要見你才那樣說,但是不小心睡著了。”赫連徵嘆了口氣無奈的說著。
剛才夫人給自己說了,不準對澤兒大呼小叫,那他便要照做。
赫連澤蹙了蹙劍眉,望著熟睡的亓元,不知道在想什么。
“呆呆……”俶兒張開肉乎乎的小手臂,朝二叔叔咯咯的笑著。
赫連徵見俶兒很是喜歡澤兒,便走了上去,說道:“你還沒看過你的小侄女呢,來,抱抱看。”
赫連澤見父王硬是將孩子往自己身上靠,扯了扯嘴唇,手法生澀的將俶兒抱在懷里。
這么小的妮子,抱起來完全沒有什么存在感,生害怕會把孩子給掉在地上。
看到老二和年輕時候的自己一樣小心翼翼,笑呵呵的說道:“澤兒,小侄女兒給你打招呼呢,不看看嗎?”
赫連澤覺得父王的語氣有些不同,抬起眼皮迎上了別樣的目光。
俶兒見叔叔不理自己,直接伸出濕溜溜的小手在赫連澤的下巴處亂擦著。
赫連澤一個頭兩個大,想要騰出一個手阻止俶兒對自己的“暴行”,但又害怕。
“呆爹爹……”俶兒看到二叔叔也在看自己,笑嘻嘻的說道。
赫連徵驚訝的看著孫女,激動的老臉一紅,說道:“聽到了嗎,俶兒在叫爹爹,這還是她第一次叫的這樣清楚。”
赫連澤想到三弟夫婦,還有闌兒給自己說的那些話,心倏然一緊。
稍微熟練的他騰出右手,搭在不堪一握的小手腕上。
隨后將孩子交給赫連徵,道:“這些日子多虧父王的照料,俶兒的身體很是健康,想來三弟夫婦也會放心的。兒臣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若是太后娘娘醒來,請替兒臣問安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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