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頭因為思索過多而擰成了疙瘩,但不一會兒又自動撫平。
大陸局勢的變化,若是以前他會插手,但現在不同昔日,闌兒這道羈絆是他今生今世都無法逾越的“摯愛坎坷”。
拾起跌落在地上的信紙,循著上面提供的牌坊名來到醉筱酒樓往前百步的萬勝賭坊。
當初前張尚書令在的時候,這座萬勝賭坊以及地下黑市都是他張家的勢力。
如今得知了木下河,赫連澤豁然開朗,封國內不論是何勢力,都不能擺脫木下河的暗中控制,許是那人就在身邊,也無從察覺,無法察覺。
一年前萬勝賭坊的老板被星闌因為星承的事情而斬首,如今坐鎮的,則是二當家,由于二當家常年胡須盤臉過日子,又在兄弟中排行老二,大家簡稱其為二胡。
至于真名,無從曉得。
萬勝賭坊的生意那是如日中天,門口一直熙熙攘攘的堆積著雜亂人員。
候在門口的赫連澤見門口的人少了些許,才拂了拂袖袍,登山臺階往里走去。來到前臺,就看到二胡左胳膊拄著臉,右手靈活的噼里啪啦撥弄著算盤。
二胡瞅到跟前來人,才勉強抬起眼皮說道:“喝茶一樓,賭錢二樓。”
赫連澤上下打量了一番二胡,這才拿出信封中的一張紙,放在桌上淡淡的開口道:“我要找這個人。”
二胡瞥了一眼上面的符號,大手直接將紙按住,隨后若無其事的拿起來。
在上面放了些南草卷成煙草,取出火折子點燃,紅色的火焰隨著他的吸氣越發的明艷不少,但火光很快便暗淡了下去,二胡愜意的瞇著眼睛,吐出一股白色的濃煙問道:“何人?”
“正是販草何人。”赫連澤道。
“嗯。”
二胡確認無誤之后,彎下腰在柜臺下面咣當咣當的倒騰了許久,才提出來一個小麻袋,哐的一聲砸放在結實的柜臺上,開口道:“西河人氏,倒土玩意兒還得要些家伙。”
赫連澤垂眸看著棱模可見的麻袋,并沒有多說一句話,提著沉甸甸的袋子,再一次悄然無息的離開了萬勝賭坊。
石雕閣內,昏迷了些日子的星闌這才從迷藥中微微轉醒,瞇著眼睛看到陰沉的屋子,只有一個一尺大小的窗戶,透進來白花花的刺眼光芒,映在腳下。
她被亓元綁架了,也不知道在這里過了多久,但是身體的酸痛與疲憊讓她明白,肯定是有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度過。
阿澤離開之后,她便回了房間,原本想要休息一會兒,但肚子痛的委實難受,無奈之下只好去廁所,卻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沒了意識。
雙手被鐵拷拷在一個柱子上,雙腿也被拷住,地板因為自己觸碰的時間過長而感覺不到冰涼。
胃痙攣讓昏迷的星闌不得不被迫醒來,如今的周遭逐漸挑起了她的怒意,黑眸中逐漸泛上來猩紅,眉心的火焰也呼之欲出。
星闌召喚出來小紅皮之后,便運出火系靈力來煉烤手腕上的鐵拷。
只見銀白色的鐵拷質地慢慢的軟坨了下來,就在她即將運出更深一層靈力之時,身體倏然傳來一陣接著一陣劇烈的疼痛,讓她強行收回靈力,倒逼出一口腥甜的血水。
“呸!”
星闌蹙著眉頭將嘴里殘余的血水碎了出來,這是怎么了?
這一聲好巧不巧把房里的子陵給驚得醒了過來,被饑餓擾亂神志的他看到光亮處的老大,驚喜的說道:“老大,你終于醒了。”
“子陵?”
星闌撇過腦袋,努力避開強烈的光線,才從斜對面黑暗的角落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連忙關切的問道:“子陵,你還好嗎?”
“我很好,老大。”子陵見星闌無事,才稍稍松了口氣,說道:“老大,你在這里已經昏迷了一天。”
“一天?”星闌錯愕的失聲道,那定賢伯府豈不是要亂套?
子陵目光復雜的望著星闌,咬了咬干裂的嘴唇,這才小聲的問道:“老大,你……還生我的氣嗎?”
星闌聞聲稍稍怔愣了一下,笑開眉眼道:“子陵,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我的好兄弟,當初的事情我也是為了迷惑被亓元控制的凝安,才不得不對你用氣,要說愧疚,是兄弟我對不住你,讓你如今落入亓元的圈套。”
說到后面,星闌落寞的垂下眼簾,搖頭平靜的喃喃道:“子陵,我對不住你。”
“老大。”子陵爽朗的笑了一聲,將屋內的壓抑之感瞬間吹去。
他說道:“老大,兄弟之間別說對不起,都有苦衷,一笑而過最好。難道你在王城待久了,忘記了之前在碎葉城的沒心沒肺?”
“噗嗤!”星闌沒有想到子陵會錯不及防說出這句逗人的言語,忍不住笑了出來。
“夢兒還好嗎?”
子陵忽然問道,“當初我本來想要將她丟在刺史府,自己去西蛉國,卻沒想到半途中還是被早已躲過的殺手給抓到了這里。長路漫漫,只希望夢兒別受了委屈才是。”
之前離開之時,他將所有的盤纏都放在夢兒的錦袋里,有了錢,路上也會好過一點。
原來,悠悠一直沒有告訴子陵她真正的身份,也罷,這是他們小兩口之間的秘密,自己若是多言,倒顯得煞了風景。
星闌想到了這一點,才款款笑道:“誰叫你不告而別,雪夢本想去西蛉國找你,但是路途遙遠,又害怕強盜山匪之類的,無奈之下只得悻悻的回來,你放心,你的女人,有我定賢伯府罩著,沒有人會欺負了去。”
除非悠悠的老子,這句話星闌沒有說。
聽夢兒沒事,子陵才算是松了口氣,心中的掛念也放下了不少。
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這讓原本習慣了耳邊喧鬧的星闌倒是有些不自然,她故意咳嗽了兩聲才開口道:“子陵,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還有你的母親文緣。”
“夢兒說的?”子陵反問道,語氣中散發著淡淡的無奈。
“嗯。”星闌點點頭,道:“其實你也別自責了,你與阿澤一樣,都是上一輩恩怨的牽連者。亓元最開始,其實并不是針對的是你,而是你的母親。”
“等等,我娘叫文緣?”反應過來的子陵忽然意識到這一細節,反問道。
星闌嘴角一扯,朝別處看了看,才說道:“你……不知道?”
子陵搖搖頭,道:“我娘只是給我說了要去西蛉國找文異大將軍。”
“子陵啊,其實文異大將軍是你的親娘舅,而你的生身父親,則是西蛉國國主尤胥。”星闌回答道。
哐啷一聲,原本緊閉的房門被一個重物推開,只留下吱呀吱呀的慘叫聲。
沖進來的亓元面色陰沉的卡住星闌的脖子,瞪著布滿血絲猩紅的雙眼咬牙切齒道:“你再敢說尤胥一遍,我定會將你的舌頭割下來!”
“嗚嗚嗚……”星闌被亓元弄得無法正常呼吸,被鐵拷拷住的雙手奮力的扯著脖子上的手,瘋狂的搖頭反抗著,雙腿胡亂撲騰濺起一地的塵埃。
亓元很滿意獵物的求饒,她咯咯的陰笑著,嘴巴靠近星闌的耳朵,俯下身子說道:“星闌,我的女兒,這些日子你可是不聽娘親的話啊,該怎么辦呢?”
星闌小臉兒被窒息的青紫,她怒目而視,亓元瘋了!
一個瘋子,不值得她做過多的言語。
耳邊沒有星闌的回應,亓元這才發現是自己的手扼住了女兒的喉嚨,連忙松開,跪在地上胡亂的在星闌的脊背順著氣,擔憂的問道:“女兒啊,你好點了沒?要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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