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5號,京都高級法。
杜君揚的案子會在今天開庭,作為這件事的揭發(fā)者,清歌自然要去觀看。
一大早,清歌去過醫(yī)院看了父親之后,就跟靳修溟一起去了法院,等杜君揚的案子宣判以后,靳修溟就要離開京都去找那位老中醫(yī)了。
清歌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清若筠也跟了出來,清歌看著母親,有些疑惑,“媽,你怎么不在里面陪著爸爸?”
清若筠神情淡淡,“我要去看看這次的庭審,我們家會變成今天這樣,跟杜君揚脫不了干系,我要親眼去看看她的下場。”
“既然阿姨要去,那就一起吧。”靳修溟說道,不過是多一個位置的事情。
就這樣,清若筠跟著清歌他們一起去了法院。
杜君揚的事情因為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冷蕭揭露出來的,所以從一開始媒體那邊就已經(jīng)知道了,群眾的關(guān)注度很高,加上這段時間以來,警方那邊有進展也會在公開平臺上說明,所以今天還沒開庭,法院門口就被人圍得水泄不通,比起冷蕭的案子來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再發(fā)生,早在一周前,這周圍就開始了布控,安檢范圍涵蓋直徑十公里,幾乎將京都的所有警力都調(diào)用了,力保這次的庭審能順利進行。
清歌他們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片人山人海。所以他們只能跟上次一樣,從法院的側(cè)門進去。
冷文冀已經(jīng)到了,到場的還有冷希瑞,只不過冷希瑞一直坐在二樓的辦公室里,沒有露面。
冷文冀是第一次見到清若筠,知道這位就是弟弟的未來丈母娘,對清若筠十分客氣,清若筠知道冷文冀跟大女兒一樣,從小就身體不好,對他也多了一絲心疼,兩人倒是聊的愉快。
“清歌小姐,冷蕭說想要見你。”冷一飛走到清歌的身邊,輕聲說道。
清歌眼神微閃,低聲在靳修溟的耳邊說了兩句,離開了。
候?qū)徥依铮涫捳戎甯瑁匆娺M來的人,從椅子上站起來。
清歌站在他對面,淡淡地看著他,“聽說你要見我?”
“是,我想問你,賀曼怎么樣了。”
清歌探究地看著他,“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問賀曼?”
冷蕭猶豫了一下,點頭,“我知道這次我難逃一死,算是臨死前的關(guān)心吧。”他說的心平氣和。
清歌沉默了一瞬,才說道:“你應該知道,我跟賀曼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曾經(jīng)賀曼關(guān)著我父親三年,也折磨了他整整三年。”
冷蕭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沉默了,良久,才沉聲開口:“我知道讓你放了她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求你這個,但是能不能讓她死的痛快點?”
“你對她還真是感情深厚,她都這樣騙你了,你還在為她著想。”清歌說得意味不明。
“畢竟是多年的夫妻。”冷蕭淡淡說道,“你要是答應,我可以用一個秘密作為交換。”
清歌淡笑,“什么秘密?”
“你這是答應了?”
“我怎么知道你的秘密是不是值得我這樣做,畢竟賀曼對我做的事情,讓我至今意難平,要是你隨便用一個秘密忽悠我,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冷蕭神情一僵,“如果我說了你不答應怎么辦?”
“那只能說明你的秘密價值不夠大。而且,我對你的那個所謂的秘密并不是很感興趣。”清歌意興闌珊地說道。
“如果這個秘密是關(guān)于冷景瑞的呢,你也不感興趣嗎?”
清歌眼底閃過一絲流光,卻很快消失不見,她神情淡淡,毫無波瀾地看著冷蕭:“如果是關(guān)于他的,按我更不需要知道了,他要是想告訴我,他自己就會說,要是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那我也沒必要非知道不可。”
冷蕭沒想到清歌竟然是這個反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愣在了那里,等到清歌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他才反應過來,叫住她,“你等等,我將秘密告訴你,你自己決定是否要放過賀曼。”
清歌轉(zhuǎn)過身,定定地看著他,“你說。”
冷蕭卻又沉默了,清歌等了一會兒,不耐煩地催促道:“你如果不想說,我就走了。”
“等等,我說。”冷蕭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口道。
他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清歌瞳孔一縮,定定地看著他,目光冷厲,“你說的都是真的?”
冷蕭苦笑一聲,“到了現(xiàn)在,我還有必要騙你嗎?”
清歌陰沉著臉走出候?qū)徥遥氐脚月犗瘯r,她的神情已經(jīng)恢復了自然。
“他找你有什么事情?”靳修溟低聲問道。
清歌笑了笑,“不過是想求我讓賀曼死的痛快點,讓我拒絕了。”
靳修溟聞言,嗤笑一聲,“這臉可真夠大的,不用理會他,不過是只秋后的螞蚱。”
清歌微微一笑,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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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練總部。
聞坤一瘸一拐地來找馬克的時候,被人攔在了外面。
“我找大當家,你讓我進去。”聞坤沉著臉說道。
“查理先生,大當家說了,他不想見你。”
聞坤耐著性子說道,“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大當家,必須要見到他。”
“對不起查理先生,大當家現(xiàn)在不方便見你。”
聞坤頓時就怒了,“到底是大當家不想見我,還是你們不想讓大當家見到我,我今天還必須要見到大當家,不然我就不走了。”
說完,他還沖著里面喊了幾聲,“大當家,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見見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五分鐘,就五分鐘。”
里面毫無回應,聞坤不禁有些著急,提高了音量:“大當家,你今天要是不見我,我就守在這里不走了。”
房間里,三當家看著馬克,眼神詢問。
馬克揉了揉額頭,無奈開口:“你去讓他進來。”
“大當家,你要是真的不想見他,我出去將他打發(fā)走就是了。”三當家不以為意,覺得馬克對聞坤有點縱容過頭了。
“現(xiàn)在基因?qū)嶒炚谥亟M階段,后期還需要聞坤,先讓他進來,我也聽聽他想說什么。”
三當家聞言,頓了頓,這才起身出去。
聞坤進來,看見大當家,立刻說道:“大當家,我要去夏國。”
馬克拿眼斜他,聲音低了幾度,“這就是你跟我說的很有重要的事情?”
“大當家,這很重要,杜君揚要被判刑了,她那幾個兒子會弄死她的,我不能讓她死。”
“所以你想干什么,跑去救她?你知道現(xiàn)在夏國京都是什么情況嗎?銅墻鐵壁,你要讓兄弟們?yōu)榱艘粋女人去送死?你清醒一點。”
“但是我不能看著杜君揚去死。”
“那你當初怎么不將她一起帶回來?要是你當時放棄了基因?qū)嶒灒阃耆梢匀⑺龓Щ貋恚柯劺ぃ愠姓J吧,其實在你心中,那個女人也沒有那么重要。”馬克冷冷地說道。
聞坤臉色白了白,眼神陰鷲,“那又如何,杜君揚即便是死,也只能是死在我懷里,他們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對她動手。”
馬克見狀,臉色倒是緩和了,這才是真正的聞坤,什么深情不悔,都是假的,哪里來的那么多深情不悔。
“杜君揚好歹是夏國的前王后,現(xiàn)任國王的親生母親,即便是為了面子上好看,他們也不會讓她死,所以你盡管放心,而且,就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想要救她,也做不到,倒不如安安心心研究你的實驗,那個女人不就是利用你對她的感情想讓你心甘情愿地做這些嗎?”
聞坤臉色一僵,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不知該拿什么反駁,畢竟就連他自己都清楚這一點。
“好了,你就安心回到實驗基地去,這次的實驗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聞坤,上次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但是這次要是再出問題,那我就沒有那么好說話了,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個醫(yī)學天才。”
聞坤神情微變,對上馬克含著冷意的眼神,最終只是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剛一轉(zhuǎn)身,臉就完全沉了下來。
三當家等人走了,這才開口說道:“大當家,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馬克冷笑:“能有什么問題,一個虛情假意卻自以為情深的男人,你以為聞坤真愛那個杜君揚,不過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而已,杜君揚當年因為他的身份而拋棄了他,他心中怎么可能甘心。”
三當家皺眉,似有不解,卻沒有問出來,畢竟聞坤不去,對他們來說也是免了一場麻煩。
“聯(lián)系上封岳了嗎?”馬克轉(zhuǎn)移了話題。
“沒有,就連葛少寧都聯(lián)系不上了。”
馬克頓時沉了臉,“這個封岳越來越過分了,他還真以為我是缺他不可是吧,你讓人再聯(lián)系一次,要是再聯(lián)系不上,封岳這個人也不能留了。”
三當家聞言,眼中劃過一絲喜意,“好,我現(xiàn)在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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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清歌等人坐在旁聽席上,看著被告席上的杜君揚,杜君揚神情淡漠地聽著對她的指控,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一直到拿出聞坤的那段錄音,她的眼神才有了變化,她的視線直直地落在清歌的身上,清歌淡定回視,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恨意。
她勾了勾唇角,回了杜君揚一個淺笑,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杜君揚恨得直咬牙。
聞坤的錄音,加上冷蕭的指證,杜君揚的罪名幾乎是板上釘釘,就在法院要宣判時,杜君揚的辯護律師卻拿出了一份精神鑒定報告,說明杜君揚從十年前開始就一直在看心理醫(yī)生,患有精神疾病,甚至還讓所謂的心理醫(yī)生出庭作證,想要洗脫她的罪名。
這一切都是靳修溟事先跟冷希瑞商量好的,所以對此倒是一點都不意外。要是讓杜君揚這么干脆地被判了死刑,豈不是太便宜她了嗎?
杜君揚卻忽然暴怒了,尖叫道:“我沒病,你們少冤枉我,我沒有任何的精神疾病,我也不認識這個男人,我沒病。”
她這樣子,反倒像是換了精神疾病的。
靳修溟坐在下面,輕輕勾唇,對杜君揚的反應一點都不意外。杜君揚從來都是一個驕傲又自負的女人,讓她背上精神病的名聲比坐實了她的罪名還讓她難以接受,而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jié)果。
他定定地看著杜君揚,眼底滿是冷意,這才剛開始,他會將杜君揚所在意的一切都毀了。
冷蕭的罪行已經(jīng)沒有了翻盤的可能,被判了死刑,不過出人意料的是,他最后將所有的罪名都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將沐辰給摘了出來,但即便是這樣,沐辰依舊是從犯,雖然不至于被判死刑,但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最后被判了十年。
當宣判的那一刻,清歌歪頭,看見杜雨若哭了,高興的,畢竟對于沐辰來說,這已經(jīng)算是最好的結(jié)果,而且只要他在監(jiān)獄中好好表現(xiàn),用不了十年也就出來了。
至于夜明志,最后被判了十五年。
一直到庭審結(jié)束,聞坤都沒有出現(xiàn),清歌不是不遺憾的,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頓時就明白了幾分,看來聞坤對杜君揚,也沒有那么愛。
杜君揚剛出法院就被送到了療養(yǎng)院。
說是療養(yǎng)院,不過是靳修溟專門為她準備的囚籠。
“這里的環(huán)境很不錯,是我精心為你挑選的,我想你會喜歡的。”靳修溟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杜君揚,溫聲說道。
杜君揚恨恨地盯著他,“你為什么不殺了我,你不是恨我嗎?我害死了你的父親,你就應該痛快地殺了我。”
靳修溟微微瞇眼,眼神冰寒,“果然是你做的手腳。”
“不錯,是我做的,誰讓他背叛了我,還要將王位給你這個怪物,你早就該死了,若不是他護著你,早在十八年前,你就應該死了,不,不對,你根本就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你就是一切的原罪。”
清歌聞言,不免想起了冷蕭告訴她的事情,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尤其是“怪物”兩個字,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她想也不想地上前,對著杜君揚就是幾巴掌,“你給我閉嘴,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他。”
------題外話------
靳美人的秘密,有人猜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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