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也有過一個完美無缺的家庭,爸爸媽媽的心頭肉,豪門嘛,還是個唯一的大胖小子,爺爺奶奶的命根子,聽外公那話,還參見過龐煜的盛大百日宴,先是面臨生生父母雙雙離世,再面臨疼愛他的外婆離開,后是視他如長子唯一香火的爺爺奶奶撒手人寰,這么極致痛苦,也難怪變得那般冷漠。
更難怪他會對那個救了他的性命的女孩兒念念不忘,生命之于他,才是人世間最可貴最無法挽留的東西。
卻還說支持她的工作,有那么一瞬間,想著辭職永遠(yuǎn)只陪著他一人算了,萬一哪天真不慎殉職,他是否還能勇敢下去?可是不能呢,每個走在危險邊緣的警務(wù)人員都想過這個問題,時辛特么連給他爹媽的遺書都早就寫好了,并非是覺得自己很偉大,因這是國家無法缺少的一部分,你不去,自然有別人去填補(bǔ)。
那個別人,他也是抱著同樣心理在維護(hù)著安寧,比如她的父母,比如還躺在醫(yī)院被宣告植物人的上任上司。
要人人都因?yàn)轭檻]而退縮,國不大亂才怪,就這樣還有那么多犯罪分子層出不窮呢。
龐煜,你放心,我一直都很小心,為了你們這些在乎我的親人,我會永遠(yuǎn)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絕對不會離開你們的。
絕對!
不過他外公那里,將來還是需要調(diào)和一下,再怎么樣,沒有他外公,又哪來的他?
‘叩叩!’
突來的敲窗聲,下意識就以為是白明濤回來了,沒有多想,推開車門一看,當(dāng)下冷臉。
歪斜在車旁的俊秀男人不是原凱又是誰?面頰酡紅,發(fā)絲紊亂,領(lǐng)帶松散,沒少喝吧?在他訂婚禮之前,雖然有不滿此人諸多行為,卻也不至于到生厭的地步,感情最是強(qiáng)求不得,還曾祝福他和田露可以白頭偕老,可借此欺負(fù)她家人就不行,望了眼空空如也的入口,白叔估計(jì)還有一會呢。
于是關(guān)上車門,環(huán)胸沒好氣地問:“你怎么在這里?”
原凱并沒去看她,頭顱低垂,眸光迷蒙,聽了她的話,面無表情地自褲兜里掏出香煙點(diǎn)燃,噴出口云霧,盯著地面嗤笑:“如果我說,我后悔了,你會怎么想我?”
思維清晰,吐字正常,看來還是沒醉,樂舒定定的瞅著他,嫌惡擰眉:“你有病吧?”都跟田露同居了,還來說這話。
“我……”原凱狠狠咬了下薄唇,大手抓緊后視鏡,扭頭望進(jìn)女人眼里,里面再沒當(dāng)年柔和,全是疏離和排斥,心驟然一縮,很快,眼眶溢出水汽,連聲調(diào)都帶著絲絲沉痛:“你是故意的對嗎?故意和別人結(jié)婚來氣我,還是這個姓龐的,樂舒,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打住打住!”某女越聽,雞皮疙瘩越盛,不耐煩地制止:“原凱,你喜歡的只有你自己,醒醒吧,除了你的親人,誰會天天只圍著你一個人打轉(zhuǎn)?如果我的另一半不是龐煜,你還會這樣嗎?”呵,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原凱這么自負(fù)?見不得別人比他好?
然而原凱沒有立刻反駁,垂頭仔細(xì)想了會兒才沖樂舒堅(jiān)定回道:“我會!”見其一副見鬼的表情,深怕她不懂,繼續(xù)說著:“你是警察,不可能不明白我跟田露結(jié)婚,為的就是想讓你退步,我對你的感情,從沒變過,為了你,我付出了三年的時間,而你,為什么就不能也為了我著想一下?只是要你換個工作而已,就那么難……嗎?”
說到最后,一直倔強(qiáng)著不肯掉落的眼淚開始瘋狂滾落,大手在眼眶上狠狠一摸,咬牙望天,拼命吸食香煙。
是,他就是這么自私,不想婚后天天見不到人,不想自己的妻子成天和一群惡徒搏斗,更不想回到家連頓熱騰騰的飯菜都吃不到,他可以給她最優(yōu)渥的生活,哪怕累死也愿意,為什么她就是不懂他呢?
他承認(rèn)自己不是個好男人,明明愛著她,卻和另一個女人發(fā)生關(guān)系,屬于最直接背叛,但當(dāng)時他也不是只為羞辱她,背棄她,而是真的想試試能不能忘記她,事實(shí)證明,太難了,放在以前,今天這種情況,打死他都不會來,多沒骨氣是不是?跟個喪家犬似地。
原家很快就要破產(chǎn)了,都是龐煜的功勞,但他見鬼的居然沒想著報(bào)復(fù),因?yàn)槭撬宰髯允埽灰獦肥婺芑氐剿磉叄笆旨易瀹a(chǎn)業(yè)給他龐煜都沒關(guān)系,只要他把樂舒還給他。
“原凱,別忘了,你已經(jīng)和田露是合法夫妻,你現(xiàn)在做這些,不覺得很不負(fù)責(zé)任嗎?你讓她怎么辦?”
“哈哈!”原凱失笑,搖搖頭:“她啊?愛咋辦咋辦,你因?yàn)樗窍矚g我才和我在一起?不,她的眼里只有金錢利益,這才剛開始,她就已經(jīng)開始跟我爸媽大呼小叫了,一旦宣布破產(chǎn),還不得飛上天?”
原來如此,樂舒大概摸清了來龍去脈,這是在田露那里受氣了,不想發(fā)生爭執(zhí),好言相勸:“無論如何,你們已經(jīng)結(jié)婚,別再做些讓人瞧不起的事了,她好與不好,都是你自己的選擇,至于我,即便沒有龐煜,我也不會再跟你糾纏。”
“可是你愛的是我!”原凱扔掉煙蒂,抓住女人雙肩大吼:“沒有愛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好比我跟田露,你覺得我快樂嗎?這樣,我明天就去跟她離婚,咋倆回到從前,我發(fā)誓,再也不會辜負(fù)你,也不再阻止你的夢想,以后都聽你的,好不好?”
一邊翻白眼一邊強(qiáng)力掙脫桎梏,閃身到后車門位置,好氣又好笑:“誰給你的自信,在你和我表妹攪一起后,我還心心念念著你?”
車內(nèi),狀若爛醉如泥的譚越忽然抬手抓住了要出去的龐煜,睜開眼向好友輕輕搖頭,示意對方這會兒不適合出面,雖然他也很想下去揍原凱這人渣一頓,可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有讓他們一次性把話說清,若下次還來糾纏,就不能怪他們不客氣了。
龐煜陰寒著臉煩悶坐回,看來給他原家的教訓(xùn)還是不夠,混帳東西,他把樂舒當(dāng)什么了?揮之即去呼之則來的寵物嗎?疊加起雙腿,單手撐腦,既沒有偷窺偷聽的意思,也沒擔(dān)心,就原凱那樣的,他相信樂舒不會吃虧。
原凱知道樂舒又在說氣話了,打起了苦情牌,滿眼血絲,要多悲切就有多悲切,聲音嘶啞:“這件事,我很抱歉,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吧?”
“嘖!”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么自戀的,某女聳肩:“我是說真的,其實(shí)當(dāng)初看著你倆在一起時,我也沒有多難過,即使有難過,也是因?yàn)槟莻人是我的妹妹。”
“那你為什么答應(yīng)和我交往?”
“正因此不知道是否是愛,所以才需要交往看看,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在你和田露在一起后,我曾遇到過一個想和他結(jié)婚的男人,他叫陶冶,我覺得他方方面面都很適合我,所以即便沒有龐煜,我和你都是不可能的,至于你說我不愛龐煜,呵呵,在這之前,我只認(rèn)為自己很喜歡他,而現(xiàn)在,我告訴你,我愛他,他也愛我,只要他不松開我的手,這輩子我都會站在他身邊,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所以麻煩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攪了。
女人情緒一直都很平靜,不驕不躁,說到她愛那人時,嘴角甚至帶著淺淺暖笑,自有一股羞澀蔓延,這是原凱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的表情,比那個陶冶給予的打擊還要大,狼狽后退,他相信她沒有誆他,這個女人要么不解釋,若認(rèn)真解釋,就絕不參假,呵呵,太可笑了,居然在很久以前她的心里就再沒他的位置了。
那么自以為是的打擊豈不成了個笑話?她壓根沒為他難過,沒為他傷情,若賭氣,他還有勝算力挽狂瀾,但不愛的話,便是真的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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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原凱這種男人,愛的永遠(yuǎn)只有他自己,而且沒擔(dān)當(dāng),沒責(zé)任心,誰要嫁給他才叫倒霉,一物降一物,的確是被田露給坑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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