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聿深看了一眼江絲楠推開到旁邊的餐盤,把盤子拉了回來,然后叉起里面的一塊食物,遞到了江絲楠的嘴邊:“先吃了再說。”
江絲楠順勢張開嘴,等男人喂自己吃。
她嚼吧嚼吧,偷笑。
“繼續!
“我的想法就是剛才那樣呀,反正可能是夏臻,但也可能還是林梓璇,雖然最近我們都已經在盯著林梓璇了,但是也不能夠保證在我們沒有觀察到的時候,她還能夠和她身后藏著的那個人聯系,然后再做一些事情!
江絲楠想到這里,又覺得在這樣好的時機上去利用,起到損害她名譽的地步,如果真是林梓璇背后的那個人行為,那可比只是夏臻的辦法要可怕的多。
畢竟夏臻自己就是當事人,他很清楚什么時候能夠來利用江絲楠,但林梓璇背后的那個人并不是。
林梓璇背后的那個人要選定這么好的時機,就證明對方一直有派人觀察著江絲楠的一舉一動,不只是要知道她的行程,還要知道她和誰見了面,做了什么事情。
這種被人跟蹤,被監視的感覺,實在是有些可怕。江絲楠光是想想這個可能性,便覺得后背一陣陣的發涼。
“九爺......如果真的是林梓璇背后的那個人!彼柿搜释倌,“那我是不是被跟蹤了?”
男人的目光早已冷了下來。
“如果不是夏臻,而是林梓璇背后那個人做的......事情怕不只是你被跟蹤這么簡單!
厲聿深的語氣讓江絲楠心底一陣發寒,顫抖著聲音問:“那是什么?”
“有可能,出了叛徒!
真正的叛徒。
否則,江絲楠的一切又是為什么那么輕易的就被暴露了。
江絲楠的表情也嚴峻起來,她能夠聽出這其中的嚴重程度,如果真是那樣,確實代表著很不好的征兆。
尤其是林梓璇背后的那個人,就會遠遠超出他們最初的估算,比他們想的都要厲害。
江絲楠想,要真是那人的話,她也能夠明白為什么林梓璇最近這段時間為什么那么囂張了,要你管管也是知道自己有了個靠山,所以才那么的肆無忌憚。
“好了,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不要自己嚇自己,要是真出了叛徒,我會解決。”
厲聿深又喂江絲楠吃了點兒東西,才放下了刀叉,讓她自己去解決剩下的早餐。
男人去換衣服了,江絲楠便有些索然無味的將剩下的東西都吃光。
這是厲聿深給她的要求,每天早上必須要吃多少,包括牛奶也要一起喝完,不準有任何的浪費。
江絲楠也清楚得很,男人并不是在意她是否浪費這個問題,他在意的,是江絲楠的身體。
“九爺我吃飽啦!”
江絲楠沖著臥室的方向喊了一聲:“我要過來找你咯!”
男人沒有回應,江絲楠就自顧自的朝著他的房間走去。
江絲楠直接推開門,反正這個時候,厲聿深也不會在外面的房間,他一定是在衣帽間里。
又再次打開了衣帽間的門,江絲楠才看見了正在穿西裝的男人。
厲聿深的衣帽間有專人打理,定期會有人將全部成套搭配的衣服送過來,從西裝到平時的休閑裝扮,一切搭配都格外細致,精細到了胸口方巾的顏色,領帶夾或者胸針的形狀,所有的小飾品全都是精心準備的,確保完全一致的符合厲聿深的著裝風格。
江絲楠也是因為這樣才知道,原來厲聿深從來沒有操心過自己的穿著問題。
她在第一次見到厲聿深的時候,除了被男人那張冷峻硬朗的臉驚艷到,也是因為男人從頭到腳的穿著都是她喜歡的風格。
成熟穩重,卻又不會顯得刻板,給人帶去壓力的同時,又有著天然的貴氣,讓人認為他所擁有的一切氣勢都是理所當然,不回有任何的突兀。
“又不敲門就進來!眳栱采钇沉怂谎,淡淡道,“就不怕我認為你沒有禮貌?”
“我在你面前需要什么禮貌?難道九爺希望我對你客客氣氣的?”江絲楠哼了一聲,“我要是真的那樣做......那就先從一口一個敬語開始,再不然......我先喊你一聲,小舅舅?”
小舅舅三個字從江絲楠的紅唇里冒出來,竟然顯得旖旎十足。
她說完之后,厲聿深的眼神就發生了變化。
男人整理好袖口,直接伸長手臂,把江絲楠拉到了自己面前。
“你喊我什么?”
他帶著些威脅,語氣沉得不行。
江絲楠梗著脖子,故意道:“當然是小舅舅啊,還能有別的什么稱呼嗎?”
“你確定?”
江絲楠被他看的心虛,聲音也逐漸變弱:“其實也不是非要這樣......”
“不要作死!
厲聿深意味深長的說了這么一句,便放開了江絲楠。
關于是不是禮貌的問題,也就到此結束。
畢竟如果剛才再聊下去,江絲楠面臨的可能就是男人直接在這里將她拆分入腹......
還好關鍵時刻,某些親自做出的承諾又提醒著厲聿深,將他從失控的邊緣拉了回來。
而在一段時間之后,完全不知道自己說出小舅舅三個字會給男人帶去多大刺激的江絲楠,因為在某個時候突然冒出這么一句來,差點沒有被化身為野獸的男人給吃掉,還是翻來覆去的那種吃......
江絲楠看厲聿深已經換好了衣服,隨口問了問他今天的行程。
厲聿深直接告訴了她,一點都沒有隱瞞。
這些行程若是傳出去,會對厲氏造成巨大的影響,畢竟很多生意在完全確定之前,是決定要保密的,一旦被競爭對手知道了你正在進行的合作,對方就很有可能以完全想象不到的方式來搶走生意。
所以在商場上,最忌諱的就是將沒有完全確定的消息告訴和事件利益不直接相關的人。
但厲聿深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江絲楠問了,他就回答。
江絲楠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個事情其實是多么的令人不敢相信,她聽完之后就說:“那九爺今天挺忙的,晚上是不是會回來的晚一些?”
厲聿深摸了摸她的耳垂,在指尖把玩:“這個暫時不確定,要看對方的要求和安排。”
“沒事兒,九爺暫時不回來的話,我就自己吃飯好了!
“答應的這么爽快。”厲聿深瞇起眼,“還是說你已經有了其他安排?”
“哪有......真的沒有!”
江絲楠莫名感覺自己在厲聿深心里的可信度好像已經變為了0。
“沒有就最好!
江絲楠和厲聿深一起出門,他們通常情況下都會在地下停車庫分開坐車,畢竟江氏和厲氏的方向不同,不然的話,還能坐同一輛車。
兩輛車?吭谙噜彽膬蓚車位,江絲楠在上車之前,轉頭看了眼厲聿深。
“九爺拜拜,晚上見!
她說了再見,就打算上車。
不過在她上車之前,就已經被男人拽著手臂抓了回來。
厲聿深掃了眼旁邊的保鏢,對他們說:“轉過身去!
所有人便齊刷刷的轉過了頭,全部都只剩下了一個背影。
厲聿深順勢將江絲楠按在了車門上。
“昨天答應你的一些事情,我打算暫時反悔一些!
江絲楠有些疑惑:“什么?”
“必須要追到你才能親你這個要求,我申請一點改變!
男人說完,就強勢的吻上了江絲楠。
還好他沒有打算讓這個親吻持續的時間太長,只是淺嘗輒止。
畢竟在這個場合,也不適合太纏綿的親吻。
江絲楠被放開之后,就被男人塞進了車里——自然是不愿意被其他人看見她紅著臉的模樣,這樣的江絲楠有多誘人,他再清楚不過了,絕對不可能白白的被別人看了去。
江絲楠喘著氣,趴在車窗上沖男人揮手。
她想,改變就改變吧,反正她......在其中也挺享受的。
江絲楠去公司之后,剛到辦公室就聽說霍無憂來了。
霍無憂今天過來自然是提供給江絲楠最新的進展。
“暫時還沒有宣判的幾個案子,我已經拖人問過了,結果都是對我們有利的,你可以開始著手準備讓他們執行審判,如果他們不愿意......做這些事情的辦法,厲聿深多得是,可以讓他替你解決。”
霍無憂坐在會客沙發上,喝著咖啡,溫柔表情里的深意讓江絲楠不由有些頭發發麻。
她問:“九爺的什么辦法?霍律師說說看?”
“你不會想要知道的!被魺o憂勾唇,“你就想想滿清十大酷刑是什么樣子,就能猜到了。”
江絲楠:“......”
看她一臉驚恐,霍無憂怕把人嚇到了,回頭還要被厲聿深找麻煩,才說:“騙你的,怎么可能是那樣,不過是一些小小的威脅手段罷了,大部分人都不需要真正實施就已經妥協了!
江絲楠這才放下心:“霍律師真會開玩笑......”
連滿清十大酷刑都說出來了,還說的那么一本正經,他要是不改口,江絲楠真能以為他說的是現實。
霍無憂說:“這個事情到這里差不多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就是處理江氏的內部問題。”
“資料我都準備好啦,隨時可以給你,具體要怎么做,就交給你來,我要的結果......還是和最開始一樣,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霍無憂手臂搭著沙發靠背,笑的自信:“既然交給我了,結果只會比你想要的好!
江氏內部的問題早就該肅清,那時候父母礙于許多情面不敢做的事情,江絲楠可是不打算手軟、
她也知道自己要是真那么做了,少不得會被人唾棄,可比起來這些年他們為江氏付出的,父母給他們的已經很足夠了。
享受了這么多年,以后不過就是要全都按照規矩來而已,如果真的有人認為她是過河拆橋,江絲楠也就隨那些人去說吧,為了江氏的未來,她倒是不介意做這個壞人。
大不了就是被人罵上幾句,她最近被罵的難道還少了?
在慈善晚宴之后,江絲楠已經見識了無數種罵人的方式,而且還都是沖著她來的。
現在的江絲楠經歷過那樣的考驗,也不會對普通的言論產生任何心里波動,就算往后有人說什么,她也可以按照自己的計劃我行我素,不會去管他們都是怎樣想的。
“好,我相信你。”
江絲楠也想不出來國內還有哪個律師可以像霍無憂這樣,可以毫不拖泥帶水的去處理好江氏內部的麻煩。
國內也并非沒有好的律師,只是要做到霍無憂這樣的,還是屈指可數。
大部分人都會被情緒所影響,無論是再好的律師,都免不了有情緒波動的時候,人畢竟不是機器,就算有著法律法規的原則在,但人的影響很多時候都會讓結果發生極大的變化。
但霍無憂不會。
只要站上法庭,霍無憂便如同一場緊密的機器,每一個零件,每一次運轉,都仿佛經過了精妙的計算,分毫不差。
他沒有感情,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有冷漠的法律條文,他可以將寫在紙上的規則化為自己的鋒利武器,將任何一個對手擊打的片甲不留。
霍無憂從來不會手軟,只要他確定了自己的對手身份,便會毫不留情的將其擊倒,用一種非常殘忍的方式。
江絲楠聽說,霍無憂曾經在法庭上,讓一個女律師當場崩潰,直接宣布認輸。
他在法庭上就是絕對的王者,沒有人能夠戰勝他。
所以有霍無憂在,江絲楠很確信,他可以將江氏內部所有的問題都極為完美的解決。
畢竟她已經能夠預料到,所有人都不會愿意白白丟掉擁有的一切,他們一定會想要的更多,在他們不肯妥協的情況下,就只有擺出霍無憂的身份,直接用最為鋒銳的方式。
說完工作,江絲楠隨口問了句:“宋小姐呢?”
“大概......在家里!
宋雲樟被迫住在和霍無憂的房子里,那里是他們對外的家,在必要時候,他們都會住在一起。
不過雖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大部分時候都互不關擾,彼此就好像同居的陌生人一樣。
江絲楠好奇的問:“所以宋小姐還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
“她也許在懷疑,但不敢確認!被魺o憂摸了摸下巴,“她越是懷疑,越不敢來確認!
以宋雲樟的性格,一定會選擇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除非他主動揭露,那她一定可以很沉得住氣。
宋雲樟實際上是霍無憂認識的人里,少有的,可以那般冷靜的人。
她的冷靜并非表面上的淡定,她在霍無憂面前總是被他激怒,但并不影響她的真正判斷。
宋雲樟也藏得很深,自己懷孕的事情能夠瞞著這么久,若非因緣巧合,霍無憂也沒有那么快就可以發現她的秘密。
宋雲樟唯一做的不冷靜的事兒,就是那么突然的去找霍無憂離婚。
這也是霍無憂到現在都不太理解的行為,過去的宋雲樟也根本不像是會那樣沖動的人。
霍無憂想過緣由,或許是因為宋雲樟太想要和那個人在一起,才會如此迫不及待。
可到現在為止,他和沈妄所有的調查里,都根本沒有那個一個合適身份的人出現。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宋雲樟確實沒有與一個男人保持著長期的戀人關系。
霍無憂之前的猜測便被推翻了。
宋雲樟為什么會那么著急的想要離婚,就更成為了一個困擾霍無憂的秘密。
對于一個律師而言,越是找不出來的秘密,他就越是想要去探索,無論多麻煩,都一定會抽絲剝繭,直到真相顯露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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