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要向著他們,嗯?”厲聿深突然湊近,兩人的鼻尖都快要觸碰在了一起。
江絲楠說:“我怎么知道......”
“誰才是我的寶貝,你難道不知道嗎?”
厲聿深眼神幽幽,就那么定定注視著江絲楠。
被他深情的眼神看到臉紅了之后,江絲楠才偷偷笑了笑,然后說:“我不知道,你的寶貝是誰,你說啊?”
厲聿深勾唇:“她啊,整天傻乎乎的.....”
江絲楠瞪大眼睛:“說誰傻呢你!”
“哦?這么快就承認(rèn)是你自己了?”
意識到自己又一次的掉進(jìn)了厲聿深的坑里,江絲楠重重哼了一聲:“你就算計我吧!也就是我這么相信你才會每次都上你的當(dāng)!”
厲聿深再次把她摟抱到懷里,輕撫江絲楠的后背:“好了,秦曼這個事兒,任縛非那里要做什么,我們都不用摻和太多,他們都是成熟的大人了,也很清楚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不應(yīng)該做什么。”
“這個我當(dāng)然知道,只是因為曼曼和他之間有那么一層關(guān)系,所以我不去在意也不可能呀。”
“任縛非......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去詢問他的意見,別擔(dān)心。”
有厲聿深愿意插手,江絲楠的心情也立馬輕松了不少。
“好,那就交給九爺啦!”
變臉變得飛快,一點都看不出來剛才那么擔(dān)心的樣子了、
......
厲晚舟說了晚上要來蹭飯,但是到了飯點的時候,又臨時打來電話,告訴他們不用等她。
“廚房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你喜歡的菜,有什么事兒?”
對于約定好的行程,厲聿深的要求一向很嚴(yán)格,勢必要得到一個理由。
厲晚舟在電話里猶猶豫豫,好半天才說:“我,我得去找宗序!”
“......你不應(yīng)該想要看到宗序才對。:”
“你以為我愿意去找他,還不是他這個人太會耍詐了,詭計多端,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人!”
要說到和宗序之間發(fā)生的矛盾,厲晚舟的各種抱怨可以說上三天三夜。
今天的事情也是因為突然發(fā)生的意外。
因為之前那個賽車場的老板今天打來電話,告訴厲晚舟的那幫朋友們,今天整個賽車場都可以是屬于他們的,也不會再有上一回的事情發(fā)生,并且他們可以得到更好的體驗和服務(wù)。
厲晚舟好些朋友都是平日里只吃喝玩樂的主兒,一聽可以有地方玩,立馬就答應(yīng)了過去。
但是賽車場的老板卻給出了一個要求,他們?nèi)サ脑挘脦蠀柾碇邸?br />
他們那幫人根本都不問為什么非得要帶上厲晚舟,直接就答應(yīng)了。
不過他們也怕厲晚舟找借口不愿意過去,也找了個理由把厲晚舟哄了過去。
等厲晚舟到了賽車場以后,總算知道自己今天被騙過來是為了什么,差點就氣炸了,可又有朋友在這兒,她只能暫時咽下胸中的那一口濁氣。
不過,厲晚舟絕對是有仇必報的人,她一猜就覺得,自己被騙過來,背后一定是宗序使得手段,不管那個男人想干什么,肯定都是沖著她來的。
厲晚舟就在賽車場里等著宗序來找自己,然后準(zhǔn)備好好的和他算一筆賬。
可惜,等到了傍晚,宗序竟然連面都沒有露。
想方設(shè)法的把她人給騙過來了,宗序自己卻根本不露面,厲晚舟比之前更生氣了。
她很清楚這就是宗序的計謀,對方必定是故意的,也猜準(zhǔn)了厲晚舟的性格,面對這樣的事情,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要找宗序的麻煩。
雖說知道宗序在想什么,她還是自愿的跳進(jìn)了宗序設(shè)定好的坑里。
所以今天不找到宗序,她是絕對不會回家的。
只是這種事情告訴自家哥哥,總是有些丟臉的。
果然,厲聿深聽完之后,冷笑道:“既然都知道了他想做什么,還給他耍你的機會,厲晚舟,你以后最好不要告訴別人你是我的妹妹。”
“哥!你怎么能夠這么絕情!只是不說的話,我根本咽不下這口氣嘛,他就這么把我晾在這里晾了大半天,這種行為實在是太可惡了,我一定要去找他,讓他向我道歉!”
“你如果現(xiàn)在過去,就是上了當(dāng),只會如他所愿。”
“我不管那么多了!”
厲晚舟的倔脾氣一上來,也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了,厲聿深對這個妹妹也有些無可奈何。
“注意安全,別讓自己吃虧。”
厲聿深也不打算再勸她了,像厲晚舟這樣從小就在溫室里長大的人,如果沒有受到一點挫折,永遠(yuǎn)都只能是溫室里的花朵。
宗序這個人.......雖然目的不明,但不敢真的傷害厲晚舟,所以讓他去給厲晚舟上上課,倒也不算太差。
厲聿深同樣也有自己的算計,只不過他唯一沒有算計到的,是宗序的目的,根本就是厲晚舟。
于是,他就這么把自己妹妹親手送到了某個大魔王的手里......
厲晚舟沒有去找宗序的聯(lián)系方式,直接叫來了賽車場的老板。
反正對方是幫了宗序的忙,肯定知道宗序在什么地方。
“告訴我,宗序在哪兒?”
老板彎腰一笑:“您找的人啊,就在那兒呢。”
厲晚舟隨著老板的目光一抬頭,就看見了賽車場旁邊的休息樓的房頂。
男人就坐在房檐上,那么高的距離也一點都不害怕似的,腰背挺拔,但狀態(tài)卻是放松恣意的。
正好是傍晚的夕陽就那么灑在他身上,給宗序的周身渡上一層金邊,讓男人骨子里的殺伐氣也被削弱了幾分。
這樣的宗序,少了幾分鋒利,多了幾分迷人。
厲晚舟的呼吸一滯,臉上很快彌漫上怒不可遏的惱意:“他就在那里坐了一個下午?!”
其實那個地方并不偏僻隱蔽,但是如果不特意看過去的話,確實是沒有辦法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的。
老板賠笑道:“差不多吧,您來了之后,人就在那兒了。”
厲晚舟:“......”
行,還是她小看了宗序,這個人擺明了就是要耍她!
厲晚舟對老板道了聲謝,氣沖沖的就朝著那邊走過去了。
到了樓頂,厲晚舟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仍然坐在那里的男人,像是一尊雕塑。
“宗序你真夠討厭的。”厲晚舟一邊走近,一邊憤怒指責(z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把我騙到了這里來,也不出面,你覺得你這樣有什么意義?”
宗序在橘黃色的光暈里跳下了房檐,站起身,筆直長腿邁著大步朝厲晚舟走過去。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鼓點踏在了厲晚舟的胸口,讓她不由的有些后悔自己獨身過來這事兒。
她怎么就忘了這個人的危險,還敢單獨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厲晚舟不禁想要后退,可一陣風(fēng)吹來,她身后的門就直接關(guān)上了,她被困在了天臺上。
厲晚舟氣的跺腳,怎么連風(fēng)都不幫她!
這么一番耽誤下來,厲晚舟錯失了逃跑良機,宗序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跟前。
“說吧,你想干什么。”
厲晚舟不愿意在宗序面前弱了氣勢,抬起下巴瞪著她。
只是在宗序的角度,這樣的厲晚舟根本就是一只兇巴巴的兔子,以為自己很嚇人,其實半點殺傷力都沒有。
“我還在想,你什么時候才會沉不住氣,沒想到你能等到現(xiàn)在,比我想象中的時間還要長一些。”
“......”
厲晚舟總覺得宗序是在嘲笑自己。
“你可閉嘴吧!”厲晚舟憤懣道,“耍了我這么久,你真覺得我很清閑嗎,還有那么多的時間來陪你消遣?”
“當(dāng)然不是。只不過,既然你不想見到我,那我就讓你自己來找我好了。今天是你主動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不是我。”
宗序那雙蒼鷹一樣的眼眸,讓厲晚舟被盯得渾身發(fā)麻。
“詭計多端,你以為我沒有識破你的詭計?只不過是我這個人啊,非常大度,不想要與你計較而已,順便來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厲晚舟自以為可以在宗序面前裝的兇神惡煞,但宗序怎么看都覺得,厲晚舟就是只色厲內(nèi)荏的兔子罷了。
草原上的鷹,只要盯上了獵物,就一定會用利爪將獵物囚禁在自己的陰影之下。
現(xiàn)在的厲晚舟,就是被盯上的獵物。
可惜獵物本身還沒有太大的覺悟,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宗序面對厲晚舟的質(zhì)問和抱怨,也沒有任何要生氣的樣子,他淡淡道:“今天你的朋友都玩的很開心。”
厲晚舟頓了頓才說:“托你的福。”
至少少一次大家都不太愉快,今天可以算得上彌補了。
而朋友們也都認(rèn)為今天的這些待遇和厲晚舟有關(guān),不少人在來的路上就感謝過她了。
上回厲晚舟和宗序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讓他們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但這幫少爺小姐,雖然是愛玩了一點,卻并不會太多嘴,心里怎么想的不說,面上都不會讓厲晚舟感到難堪。
“不用,這地方,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對外營業(yè)的,也不知道怎么被你的朋友打聽到了這兒。”
“那是用來做什么的?”
“訓(xùn)練。”
“哦。”
厲晚舟對那些不感興趣,也不想多問,她也知道宗序身上有很多東西是她不能夠去了解的,那個世界的東西,她知道有多么危險。
“算了,和你好像也沒什么說的,我要走了。”
厲晚舟看著男人那張冷峻分明的臉,也突然失去了和他爭吵的力氣。
管他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只要她不去搭理,宗序也不能夠拿她怎么樣。
厲晚舟轉(zhuǎn)身,試圖去開門,但是門已經(jīng)鎖了,只能打電話叫人上來開門。
“都是因為你。”
厲晚舟撇嘴:“遇到你總是沒有好事情。”
宗序好像笑了一聲,走到她身后:“我來開門吧。”
“你有鑰匙?”
“非得要有鑰匙才能開門?”
某人一本正經(jīng)的反問。
厲晚舟立馬說:“原來你還會些偷雞摸狗的營生!”
“誰說只能有偷雞摸狗的人會這些?”
宗序的手上動作很快,厲晚舟根本都沒有看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門鎖已經(jīng)被打開了。
她瞥了眼男人的臉,又不禁在心里嘟囔。
好看是好看,就是人品不行。
終于可以下樓了,厲晚舟跑在前面,也沒有等著宗序,反正等不等,對方肯定就在她身后。
厲晚舟下去之后就打算去找自己朋友,結(jié)果,往賽車場上一看,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厲晚舟:“......”
“不用看了,老板剛才已經(jīng)把他們送走了,他們知道我會送你。”
“......你真是好手段!”
宗序很淡定:“我送我自己的未婚妻回家,有什么不可以?”
厲晚舟從鼻子里冷哼:“誰承認(rèn)是你的未婚妻了,勸你這個人還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宗序難得的勾了勾唇:“是么。”
“你要送我就趕快一點,說不定我還能趕回去吃飯。”
宗序不由分說道:“我?guī)闳コ酝盹垺!?br />
“我不要。”
厲晚舟白他一眼,轉(zhuǎn)頭大步走在前面:“想和我吃飯,起碼提前一個月預(yù)約,以及——如果是你的話,終生沒有預(yù)約的資格。”
宗序沒有回答,直到厲晚舟已經(jīng)坐上了他的車。
宗序落了車鎖,目光幽深:“你猜,你現(xiàn)在不答應(yīng)我一起吃飯的話,我會不會放你下去?”
“宗序!你這個人真的太無賴了!”
“說的是,我也這樣認(rèn)為。”
“......我吃還不行嗎!”
厲晚舟拿出手機,惡狠狠的打著字,在朋友圈里發(fā)了無數(shù)個拿刀的表情。
她都不用說什么,各種朋友都在評論里問她遇到什么事情了,厲晚舟統(tǒng)一回復(fù):“沒什么,就是遇著個討厭鬼而已。”
宗序?qū)@些一無所知,他把車開向市區(qū),這地方都在五環(huán)外了,要到城內(nèi)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厲晚舟坐車閑的無聊,又不想和宗序說話,干脆自顧自的去打開了車載音響。
她還希望這種沒禮貌的行為能夠讓宗序厭惡她了,然后不愿意再和她見面。
可惜宗序?qū)λ男袨椴粌H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還告訴她使用方法。
厲晚舟隨意鼓搗了一首歌出來,搖滾炸裂的曲風(fēng)充斥在車內(nèi),她立馬笑盈盈道:“是不是很吵呀,但是你放心,再吵我也不會關(guān)掉的。”
她就是想要讓宗序厭煩她,巴不得宗序感到太吵了。
然而宗序的耐心比她想象中要強很多,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
厲晚舟感到十分挫敗,自言自語的嘀咕:“這人到底怎么樣才會生氣啊......”
“等會兒想吃什么,沒有特別要求的話,我就帶你去我認(rèn)為還不錯的地方了。”
“我不吃海鮮,不吃日料,不吃西餐......”厲晚舟故意開始挑剔,其實說的都是她喜歡吃的,純粹想要為難他。
“好,可以。”
“我其實什么都不想吃,更不想和你一起吃。你就不覺得,和一個你不喜歡的人一起吃飯,非常的不開心嗎?”
厲晚舟實在猜不出宗序的想法,只能試圖去探知他的內(nèi)心。
宗序和她過去認(rèn)識的人都不太一樣,她知道這個男人是鐵骨錚錚的,他其實是個很厲害的英雄,但是在她面前,這個男人做過的事情又讓她非常的討厭他,這種矛盾交織在一起,導(dǎo)致厲晚舟最近看到他的心情都很復(fù)雜。
尤其是最近在家里的時候,厲母為了能夠讓她多了解宗序一些,和她說了不少宗序的經(jīng)歷。
厲晚舟是很崇拜自己父親的,她一直都認(rèn)為自己的父親是她生命里最英雄的存在。
而宗序,實際上和父親是一樣的人,他們在做的奉獻(xiàn)都是一樣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和我不喜歡的人一起吃飯?”
宗序冷不丁的話,把厲晚舟走的神都給嚇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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