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霖冷冷的哼了一聲,“爺對天地萬物都如此,是你自己心亂了而已。”說話間,掐指一彈,兩根藍色琴弦自他食指和拇指中快速竄出,宛如兩條靈活的藍蛇。
甄盈盈感到車廂內涌出了一股寒潮,抬頭去看,不禁睜大了眼睛,立時全身戒備道:“白燁霖,你想做什么,你又想殺我嗎!”
她剛剛本還為他無情的話黯然神傷,這時卻沒心思兒女情長了,早知道,她就不應該和他說話,這人喜怒無常,動不動就喊打喊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都怪她,好了傷疤忘了疼,她現在真是腸子都快悔青了。
“口是心非的女人。”白燁霖看著她驚怕防備的樣子,眼里閃過了難以掩蓋的失望,突然抿住雙唇,豁的一下攥緊了拳頭,那兩根藍蛇似的琴弦仿佛吃痛一般低嗚了一聲,隨之顫抖著縮回了他的指腹。
甄盈盈看著白燁霖一副受了內傷的樣子,只覺得莫名其妙,問道:“我怎么口是心非了?”
白燁霖不理她,甚至連哼都懶得哼一聲。
甄盈盈見他真生氣了,只好尷尬的向歐安虛心求教:“他怎么了?干嘛忽然不理人啊?”
歐安透過后視鏡窺了一眼面色冷漠的白燁霖,心想:“看來甄小姐的地位還是不牢固啊,不過難得爺對一個女人動氣,她的前途應該還是很遠大的,和她搞好關系也還是很有必要的。”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豁出去了!
“你之前不是說爺不會讓你死的,所以你不怕——”歐安正想一股作氣,死而后已,可惜才說到“怕”字,白燁霖的眼刀就砍過來了,意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若是再敢妄言一個字,爺立刻就讓你永遠閉嘴。
歐安嚇的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差點憋出內傷,咳嗽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手扶住方向盤,目視前方,身體前傾,再不敢看二人一眼。
他就為了我說不怕,然后又怕了,就不理我了?甄盈盈似懂非懂,那他為什么要試探我啊?這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嗎!哎,這人簡直不可理喻,我還是不要和他說話了,若是連累明天的合同簽不成了,那可就不妙了。
索性靠著車窗閉目養神。
車里溫暖如春,這時氣氛又安靜,甄盈盈不知不覺的就泛起了困,正打算睡一會,忽然車停了下來,甄盈盈原以為是在等紅綠燈,可張著耳朵一聽,歐安熄火了,并且推開了車門,車門打開的瞬間,外面嘈雜的聲音涌了進來。
隱隱聽到好多人在嚎啕大哭。
好像是前方出了慘烈車禍,撞死了很多人。
出車禍死人了!甄盈盈登時睡意全無,就要下車去看,想推開車門,卻發覺手好像短了一大截,怎么努力也夠不著,低頭一看,驚呆了,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白燁霖用琴弦捆住了她的四肢。
捆住她的琴弦細如發絲,若不細心去看,還真是發現不了。
這么細,應該很容易解決吧,甄盈盈不動聲色的試著把琴弦崩斷,可是,那琴弦就像有生命力一樣,她使勁,它就離它的皮肉遠一寸,她把四肢縮緊,它就又不輕不重的貼在了她的肌膚上。
試了五六次,甄盈盈終于放棄了,這樣一伸一縮太累人了,她感覺身體都快被掏空了。
解鈴還需系鈴人。
背靠座椅休整了一分鐘之后,她決定讓白燁霖給他松綁,雖然她曾有過再也不要和他說話的念頭,但,還是那句話,她只是一個凡人,不得不像神秘勢力低頭啊!
小心翼翼的看過去,幾乎是同一秒,白燁霖也緩緩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甄盈盈陡然間看到他紅如火焰的眼眸,大吃一驚,白燁霖怎么了,他走火入魔了?不由駭怕,怯怯的說道:“白燁霖?我大不了不要你松綁了,你能不能別嚇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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