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霖說:“你如果待會不依言而行,我不論在哪里,都永遠恨你。”說著,拉了甄盈盈的手,推門而出。
甄盈盈從前碰到他手,總是寒冷如冰,但此刻被他握住,只覺得一陣冷一陣熱,與往常大異,但這時心煎如沸,也沒有心思去想此種小事,跟隨著他一路走出。
行了一會,白燁霖摸著一塊石壁,低聲說:“他就在里面,我一將他引開,你便從東角門沖出,他若是回過味來舍我追你,你記得用我給你的匕首迫退他。”
甄盈盈心亂如麻,點頭答應。
白燁霖凝神片刻,按動石壁機關,軋軋聲響,石壁緩緩向左移開,他掌中琴弦立即揮出,上攻他下盤,上攻他面門,身體隨著琴弦一塊攻進,去勢迅捷至極。
男子正在推算二人在墓中的方位,這時突見白燁霖攻進,大吃一驚,急忙拔刀抵擋、誰料“啪嚓”一聲,武士刀居然被硬生生折斷,掉在地上,哐鐺一下碎成了三四段。
男子急忙后退,嘔的一聲,從口中吐出了一柄銅錢串成的短劍,那短劍泛著妖冶的紅光,宛如才從血盆中取出一般,有濃濃的血腥味。
“邪門歪道。”白燁霖如法炮制,琴弦兵分兩路,依舊朝他上下攻去,迫使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自尋死路。”男子二話不說就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了劍身上,那短劍得了血液滋潤,登時劍身劇烈一震,兇吼一聲,然后,凌空射向了琴弦。
錚的一聲,劍弦相擊,白燁霖上弦回轉,下弦繼出,霎時間連進數招,兩根琴弦夭矯靈動,個個都散發著古樸的藍光,將短劍籠罩在光影之中,仿佛要活捕它一樣。
男子又驚又怒,他之前只要祭出此劍,無論多厲害的對手也會被他一劍斬殺,從未有過失手,未曾想到今日居然久攻不下。
眼見形式越來越危急,男子雙腳一定,瞑目念念有詞,請起了外援,也就是請厲害的鬼神上自己的身。
白燁霖微吃一驚,他先前倒是小覷他了,這男子居然連道家的東西也會,若是真的給他請動邪神修羅,那可就不妙了。
思及此,白燁霖又自手心揮出了一條琴弦,對準男子眉心,嗤的一聲,快速刺了過去。
嘿嘿嘿。男子詭異一笑,自口中吐了一縷黑絲,弦、絲都是至細至柔至韌之物,兩者糾纏在一起,頓時斗的難分難解,眨眼間,就已過了十來招。
甄盈盈眼中滿蘊眼淚,望出來模糊一片,這時已看不清他們如何斗法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朦朧中見白燁霖退到了西邊石壁之前,身無可退之時,忽的在石壁上一抹,叫道:“花癡,快走!”喀嚓一響,東北角露出個洞穴。
男子大驚,急忙轉身,要擋住甄盈盈。
白燁霖拋下琴弦,撲上去雙掌連下殺手。男子只得回身抵擋。
白燁霖喝道:“花癡,還不快走?”
甄盈盈望著白燁霖,知道已經無可挽回,叫道:“白燁霖,我走啦。”彎腰沖出石門,回過頭來,想再看白燁霖一眼。
白燁霖和男子赤手斗法,雖劫難開啟之后,修為大減,但畢竟底蘊深厚,按說絕不至于敗給一個凡人。但他見甄盈盈的身影在洞口一晃,想到她出去之后,自有別的男人對她小心翼翼呵護,而自己若是不能活著走出去,只怕依她秉性,三五月也就拋之腦后了,忽的胸口一酸,眼中發熱,似要落下淚來。
他從來不動真情,今日卻兩番要哭,不禁大是驚懼。
高手斗法,豈容絲毫疏忽?
男子見他發呆,立即趁虛而入,口中黑絲又再度吐出,化作藤條,綁住了白燁霖的手腳。白燁霖站立不穩,倒在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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