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的姑娘們對寨主充滿敬仰和神往。
水善很好奇,司天要娶媳婦怎么不在寨子里的姑娘中選?
相信只要他愿意,整個寨子里嫁了人的、沒嫁人的,都會主動往上撲。
可他偏要去綁架,難道是知道自己命硬,不想禍害寨子里的姑娘,所以禍害寨子外的姑娘?
“你們就不想嫁給寨主嗎?”
水善話一出口,就明白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姑娘們的表情很是奇怪,像是有什么難言的隱情,所有人一瞬間都沉默了。
水善調解氣氛,可憐的嘆了口氣,“我這剛來就得罪了人,以后就算嫁到寨子里,怕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彩兒好奇的問她,“夫人得罪誰了?誰這么大膽,敢不給夫人好日子過?”
水善又可憐的嘆了口氣,“就是昨夜寨主派來照顧我的、年紀最大的那個女人,寨主好像叫她花姑,我看她在一群女人里地位很高的樣子,大家都聽她的!
彩兒這么一聽,一下恍然大悟的明了樣子,周圍其他幾個女孩也都是明白過來的神情。
“夫人放心,花姑雖然厲害,但她對寨主忠心不二,您是寨主的夫人,日后她也定會尊重您的。”
“她到底是誰啊,你們好像挺怕她的。”
彩兒沒有否認,小心看看周圍,湊近些,小聲道,“花姑是寨主第一個妻子的母親,她帶著女兒孤兒寡母的跟著寨主上了山,將女兒許配給寨主,可成親當夜新娘卻突然死了。花姑傷心欲絕,寨主自責是自己害死了新娘,一直對花姑敬重有加,當丈母娘一樣孝順!
怪不得,怪不得寨主面前只有那個花姑敢說話,其他人全都成了啞巴。
原來她是寨主的丈母娘啊!
“寨主生活起居上的事都是花姑照料,花姑性子冷冷的,所以寨子里沒人敢得罪她。夫人日后也最好和花姑好好相處,她就像寨主的長輩一樣,切莫得罪她!
水善心道已經來不及了,她和花姑已經結仇了。
而且她又不是真的想要嫁到寨子里來,才沒必要和花姑搞好關系。
水善和幾個姑娘聊的開心,日曬西垂,家家戶戶漸漸燃起炊煙。
母親的呼喚聲,孩子們高興的奔跑嬉鬧聲,全部映照在橙紅霞光之中,展現出一片和諧溫馨的景象。
這是個溫暖有生氣的寨子,水善慶幸自己沒有被綁到真正的山匪窩里。
彩兒的娘親趕來叫她回家吃飯,水善羨慕的看著彩兒被娘親叫走,大喊一聲追上去,“我能去你們家吃飯嗎?”
彩兒的娘親惶恐不已,“夫人賞臉是我們的榮幸,只是粗茶淡飯,怕夫人笑話!
“有什么笑話的,都是同一個菜地種出來的菜,不要嫌棄我吃太多就好!
水善不想回寨主住的院子,那兒也是花姑住的地方,她可不想和花姑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水善挺喜歡彩兒這個姑娘的,聰明持家又乖巧,沒事就愛去找她說話,有什么好奇也問她。
彩兒性子大方親和,完全將水善當成了寨主夫人,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水善剛從外面回來就被花姑抓到,趾高氣昂的質問。
“你去哪兒了?”
花姑完全一副高高在上的質問的口氣。
水善癟著嘴小聲嘀咕,關你什么事,面上卻還是盡量保持著禮貌,“我去彩兒家了,和彩兒聊了會天才回來!
“你是寨主的夫人,以后少出這個院子,把你的事做好,十天后要是鈴鐺拿不下來,你就等著被活剮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什么做法事取鈴鐺,你就是不想成親,故意拖延時間而已!
水善噗嗤一聲笑了,“寨主都沒限制我的自由,你管得著么?而且就算到時候我拿不下來鈴鐺又怎么樣?寨主就算知道我只是拖延時間,故意不想成親又怎么樣?你覺得他會抽我打我活剮我嗎?寨主是好人,才不像你一樣殘暴!
花姑氣憤的臉色發白,水善得意的與她擦肩而過。
突然身后的人喊住她,“打消你逃跑的念頭吧,上了我云舟寨的人,從來沒有順利逃出去!
“逃不逃的出去是我的本事,不勞煩你操心!
水善小心翼翼的尋找逃跑的方法和機會,她發現這并不是一個十分艱巨的事。
云舟山地形一點不復雜,站在山頭,一眼望下去就看的七七八八,寨子里守夜站崗的規律,也很輕易便摸清楚了。
可以說萬事具備,只差將監視的人解決,而這卻是最困難的。
寨主顯然非常不信任她,派來監視她的人是寨子里武功最厲害的,彩兒每次見到那兩人都有些發憷。
水善曾試探過兩人的深底,但這兩人掩藏的很好,武功如何根本看不出來,但輕功顯然是很不錯的。
腳步輕若無聲,來去無蹤影。
這下水善的強項被遏制住了,施展輕功逃跑的方法怕不會很順利。
云舟寨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功夫,男女皆是。
這一片土匪山林里土匪寨子眾多,寨子之間都會有爭斗,每個人學些功夫便能保護自己,也為了不成為別人的負擔和累贅。
功夫雖然都會,但武藝卻都不算高,就連寨主也都只會一點皮毛拳腳,也就監視她的兩個人比較厲害。
所以這兩個人就成了她最大的阻礙,必須想辦法弄倒他們。
套關系迷惑——失!
美人計色誘——失敗!
找軟肋威脅——失敗!
時間轉眼已經過去了七天,水善開頭就被難住了,解決不了這兩人,后面全沒戲。
水善正郁悶著,房間門突然響起,一個花姑手下的小丫頭來叫她。
“寨主回來了,花姑讓你去迎接!
水善已經在云舟寨呆了七天,寨主卻也消失了七天,不知道去哪兒了,好像把她搶上山的第二天早上就下山了,到現在才出現。
寨主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帶著一個陌生的面孔。
當然,陌生是對水善而言,寨子里的其他人卻都是認識的。
寨主司天看見她就連蹦帶跳的跑過來,伸開手臂就想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被水善微不可見的避開了,朝著后面的陌生男人打著招呼。
“這位公子是……”
司天不在意的轉身,將手臂搭在水善肩膀上,主動替她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白草,經常到我們寨子里來玩!
說著向白草介紹她,“這是我的媳婦……”
停頓了半天,突然想起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一下轉過腦袋來湊近水善。
猛然靠近的距離讓水善艱難的呼吸更加局促,隱忍著胸口的惡心,一下將他推遠些,拉開疏遠的距離。
在場的人都有些怔住了,花姑當即逮著機會,教訓起她來,“你干什么,寨主是你的夫君,你敢這樣對你的夫君,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嫁于寨主當云舟寨的夫人!”
水善完全沒心思理會花姑小題大做的指責,按壓下身體的難受,重新調整好呼吸,這才抱歉的仰起頭來,“今天我不太舒服,對不起!
“很難受嗎,沒事吧?是不是還沒習慣啊,水土不服?白草是大夫,最愛擺弄草藥,等一下讓他替你看看,給你弄一副調理的藥吃。過兩天我們就要成親了,這個時候你可不能生病了,我會心疼的……”
司天嘰里呱啦個沒完,簡直就是個話癆,聽得人耳朵疼。
水善強笑著搖搖頭,打斷他,“已經好多了,不必吃藥,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花姑站在一邊看著水善演戲,嗤笑了一聲,“寨主沒在的時候整天到處亂跑,也不好好在房間里做法事,寨主一回來就身體不舒服,病的倒是時候。”
“做法事需要循序漸進的,非常消耗身體精血,若是太急于求成便會傷了身子,到時又怎么和寨主成親!”
水善用寨主的話堵花姑,捂著胸口一臉委屈的模樣,氣的花姑無言以對,
水善突然明白了,皇宮里的妃子們為什么都愛扮柔弱裝可憐,這一招對男人真是好用,她現在才算真正親身體驗到了。
司天一看她委屈難受就心軟,完全沒有將花姑的話放在心上,倒是沒忘自己剛才的問題。
又問了一遍,“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水善!”
司天笑瞇瞇的念著她的名字,“司天,我的名字。我名字好聽吧,這是我師父給我取的,我師父特別的厲害,只是他老人家現在在閉關修養,等日后他出關了,我就帶你去見他,讓他好好看看我娶了個多漂亮的徒弟媳婦,哈哈哈……”
水善實在懶得聽司天啰嗦,借口身體不舒服的回了房間,順便拒絕了晚上一起用飯的邀請。
現在司天回來就更麻煩了,她還能不能逃出生天!
水善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發愁,兩條腿伸在床邊,擺來擺去,腳踝上的鈴鐺丁零當啷脆響。
古老的暗綠色襯的雙足光滑白嫩,腳趾可愛的扭來扭曲。
看眼房間正中象征性擺成一堆、做法事的行頭,水善無奈嘆口氣。
其實里面好多東西她都認不得,不知道干什么用,只一股腦丟在那,幸好不會有人進她的房間,不然肯定露餡。
司天回來了,這是一個不知算壞算好的事情,總的來說應該不是好事吧,多一個人守著她,就多一分禁錮。
她該再想其他辦法拯救自己了。
正發愁的睡不著,只聽外面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鑼聲,有人邊敲著鑼邊在寨子里跑著大喊,“周老大來了,周老大來了——”
周老大是誰?
緊接著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傳來,熄滅的燭火全部重新燃起,已經安眠的寨子突然間醒了過來。
水善好奇的穿上衣服跑出去,兩個監視的人穩若泰山的守在門口,完全沒有被那鑼聲影響,見她跑出去也跟了出去。
“這是怎么了?”
寨子里的男女老少全都醒了,齊全的聚在寨子外的空地上,司天和白草也在其中。
水善找到人群里的彩兒,好奇的問著發生了什么。
彩兒緊張的抓著她的手,“周老大又來了,這回看起來胸有成竹,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彩兒擔心的話一出口,立馬有人堅定斥駁,“有寨主在怎么可能會有事,周老大打上來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哪一次不是灰溜溜逃走!”
彩兒被如此安慰,一下就鎮定多了,也不再那么慌張,看水善聽得云里霧里,便開口解釋起來。
“周老大是鷹咀寨的寨主,是附近最大的寨子,時常吞并周圍的小寨子,隔三差五就要打上來一回,但每回都被寨主趕走了!
寨子之間的爭斗水善能明白,只是好奇司天是憑什么將人趕走的?
據彩兒說,司天幾乎不會武功,就是和他外表一樣的文弱書生,寨子里的人武功也都不好,算得上厲害的,也就監視她的那兩個大高個。
水善伸頭望眼山下將整座云舟山團團包圍的、密密麻麻的火點,在漆黑夜色中格外醒目刺眼。
那數量絕對比云舟寨多上十倍不止,這么大的人數懸差,司天是怎么次次勝利,保得平安的?
“那鷹咀寨的寨主……姓周?山下那個茶攤的老板也姓周,這個寨主不會就是那老人家的兒子吧?”
水善突然想起那個替兒子贖罪、等待兒子回頭是岸的老父親。
他的兒子不會不僅是山匪,還是山匪頭頭吧?
還是一個超級大頭頭?
彩兒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水善說的是誰,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是的,那個茶攤老板就是周老大的父親,他在那擺茶攤十幾年了,聽說是想勸他兒子改邪歸正,不過怕是那個老人家的愿望一輩子都無法實現了。
周老大是這片地方最兇殘的山匪,其他寨子的山匪大多為財為色,他卻是殺人成性,聽說連自家的兄弟也不放過,只要誰得罪到他,都逃不過一死!
彩兒說著就害怕的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抱緊了自己的雙臂。
“那你們寨主呢,他也是山匪!
一說起司天,彩兒臉上的神情立馬就不同了,充滿崇拜的光彩,鄭重的反駁。
“我們寨主和所有山匪都不一樣,我們寨主從來不傷害窮苦老百姓,還時常接濟有困難的人。我們這些人當年都是因為活不下去,才跟著寨主上了山,這些年寨主也從沒帶著我們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水善不相信的反問,微微仰著頭哼了一聲,“那他除了花姑的女兒外,其他七個媳婦不是搶來的?我也是被你們綁來的!”
這一點司天總是賴不掉的吧!
她可是真真正正倒了血霉,被綁上山成的壓寨夫人。
雖然司天對她還挺關心,沒打沒罵,但也強迫了她的人生。
這彩兒還真有點解釋不清,嗯嗯啊啊半天,開口道,“我們確實不知寨主為何要綁你,但是之前幾個女人可都是自愿嫁給寨主的。那些女人家里全都窮的揭不開鍋了,被寨子里的兄弟們花銀子買來,送給寨主做媳婦,只有你……是五花大綁迷暈了綁來的。”
水善驚愕的整個人都呆住了,不知道怎么理解這個情況。
感情真正倒霉的只有她一個,前面七個都是別人買了送給司天的,只有她是不打聲招呼,無緣無故被綁上山的?
彩兒看著水善越發凝固的神情,想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讓她不高興,結巴著、著急的想辦法解釋。
“可,可能寨主是真心喜歡你才會把你帶上山,我們寨主和其他山匪完全不一樣,寨主一定會對夫人很好的,夫人就安安心心嫁給寨主……”
“嫁個屁啊,誰要嫁給山匪!”
水善怒哼一聲,撇開人群就往前去,兩三步就走到了最前面的司天身邊。
花姑和白草一人一邊站在司天兩側,這個丈母娘花姑好像隨時隨都跟在司天身邊,她不會是老不正經,對自己女婿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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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不知太后對自己一而再用計失敗,有何看法?
太后深思:哀家覺得,這兩根木頭……好男色。
——:額……如何見的……
太后:寨子里狼多肉少,逼得狼狼互食,以至于最后見到女的,都沒啥動靜。
——:太后想要啥動靜?
太后:當然是大動靜。哎,看來哀家還夠不上紅顏禍水的傾世之容,真憂傷。
——無語:……
太后:用計不管用,只得跪求了。
——:……
太后:各位大哥大姐、仙女、女神,快點多多打賞多多訂閱,讓福履大大把我寫出去。
——:……太后,您能有點骨氣嗎……
太后:骨氣是什么,能救哀家于逼婚嗎?
——再次無語:……
太后:還是衣食父母們最可靠。哀家還沒和男主重逢呢,快點讓我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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