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是被打暈綁來來?水善怎么樣,還沒醒?”
毋淚靠著鐵籠淡淡道,“已經(jīng)醒過了,又睡著了!
“睡著?”司天夸張的驚呼一聲,“現(xiàn)在這種處境現(xiàn)在還睡得著?她也太心大了吧!”
毋淚咧著好看的嘴角笑了笑,聲音滿滿的寵溺,“她一直都是這樣!
“你說是芙蕖山莊綁的我們,還是琉璃城?他們到底想要干嘛啊,直接來強的?”
“你猜到是他們?”
司天不屑的切了一聲,“有什么猜不到的?劍郎露面怎么可能不引起兩邊的重視,加上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你。
現(xiàn)在正是盟主令再選的時候,他們肯定都在努力拉攏各方人物,你們兩個送上門的香餑餑,當(dāng)然要有所行動。不過他們這行動怎么直接綁人啊,還關(guān)在這么個鬼地方。”
山洞里滴滴答答傳來水滴的聲音,在這安靜又空曠的山洞里格外清晰,又有些瘆人。
“可能你猜錯了。”
司天‘嗯?’了一聲,自信的哼了一聲,“不可能!他們肯定是拉攏我們!
“你這想法也太樂觀了,除了劍郎,我們?nèi)齻是誰有誰認識?又有什么價值需要他們拉攏?劍郎不抓專抓我們,可見不是好事,還是有個心理準(zhǔn)備的好!
毋淚如此一說,司天開始有些擔(dān)憂了。
他們?nèi)齻不過是毫無名聲的小嘍嘍,抓了他們卻不抓對他們有用的劍郎,可見不是拉攏這么回事,但除了拉攏他們還能有什么事?
司天想到白天時混沌店里的打斗,不會就是因為勸他們住手,晚上就抓了他們來報仇吧,這也太小氣了些。
“與其胡思亂想,不如學(xué)水善,先好好休息養(yǎng)足精神,究竟什么事總會有人自己來解釋的!
毋淚和水善一樣的心寬,陰冷的山洞有些涼,抱緊懷里的人,一起閉上了眼睛。
司天喊了幾聲都沒人再回答他,“還真睡了?這兩人還真是……不對,我和水善才是絕配,我們兩天生一對,天作之合!
黑暗中,毋淚與漆黑環(huán)境融為一體的黑瞳幽幽睜開,又重新閉上,自信的光耀眼的閃爍著。
任何人都不配得到她,除了他自己。
衣襟敞開,將懷里的人往胸口摟緊些,松綠色長袍包裹住她的身體,將人圈在懷里。
陰濕的環(huán)境完全被他忽略,此時唯有心口的溫?zé)嵝苄苋紵,真想永永遠遠停留在這一刻。
水善幽幽轉(zhuǎn)醒時已是天明,隱隱暴露的洞口外一片光明,給黑黢黢的山洞里也帶來絲絲光亮。
潮濕的空氣有些難聞,但這一覺睡得還挺舒服。
水善尷尬的從毋淚懷里退出來,看眼被口水染臟的污漬,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哈哈傻笑著趁毋淚沒有發(fā)現(xiàn)前,將他的衣襟合上,擋住那片難堪的口水漬。
司天聽見身后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開口喚著,“你們可終于醒了,你們睡得還真是夠踏實的,喊了好幾回都沒人應(yīng),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我們現(xiàn)在什么處境。”
“司天,你也被綁來了?”
水善扒著鐵籠湊過來,這會才看見背對著他們綁在柱子上的人,晚上洞里太黑沒發(fā)現(xiàn)。
“是啊,我醒來的時候你都睡覺了,休息的可好?”
司天黑著一雙熊貓眼打趣,他可一晚上沒少折騰,想睡又睡不著,瞇了一會又突然醒來,實在沒那兩人的定力,臨危不亂。
“肚子有些餓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給我們送吃的來。”
毋淚整理好衣服,將水善從地上拉起來,坐在一邊的石頭上,“地上潮,小心受涼!
“放心吧,吃的肯定還是會給的,不然我們死了,不就白費力氣把我們從客棧綁來。”
司天憂心了一夜,肚子也餓的直叫,吞了吞口水,盡量扭動下僵硬的身體。
怎么這么不公平,綁人都還差別待遇,那兩個只是關(guān)著,他卻被綁著,手酸腳酸渾身酸。
三個人餓著肚子無聊的等了好久,露出的些許洞口外明亮的光亮已經(jīng)變成刺目的太陽。
都快中午了還沒人送吃喝來,這是真要餓死他們呀?
“這還是我平生第一次……挨餓!”
水善可憐的摸著自己的肚子,不過少吃了一頓就渾身虛軟的沒了力氣,一下感同身受的理解起那些吃不起飯的人,餓肚子的感覺真不好受。
“餓了就睡一會,醒來就有吃的了。”
毋淚安慰著讓水善睡一會,水善靠著鐵籠閉上了眼睛,可過了好一會還沒睡著,突然一下又睜開眼,可憐兮兮的抿著嘴巴咬著牙齒,看的毋淚都以為她要把自己嚼嚼吃了。
肚子又傳來一聲悠長的‘咕嚕’聲,水善忍不住的想要跳將起來,突然洞外刺眼的太陽被擋了一下,山洞緊跟著暗了一下。
一個背光的黑色影子朝山洞里走來。
“吃的來了吃的來了——”
水善開心的幾乎想要歡呼,都忘了他們現(xiàn)在餓著肚子都是因為把他們綁來的人,反而將送吃食的人當(dāng)作救星一樣。
進來的人穿著一身粗布衣裳,不是芙蕖山莊或琉璃城的弟子裝扮,看著像個下人。
那人表情呆滯的將碗筷遞進鐵籠里,水善接過碗筷就迫不及待的往嘴里扒拉,味道一般般,但也不難吃。
司天聽著后面的歡快咀嚼聲,驚得梗著嗓子大吼,“你們兩頭豬啊,也不弄清楚有沒有毒就往肚子里吃,是想找死?”
水善咀嚼的動作停都沒停一下,她從來不怕毒,反正對她沒用,先填飽肚子再說。
“要想殺我們哪兒需要那么麻煩,浪費毒藥,這點腦子都沒有,誰才是豬?”
毋淚比水善要優(yōu)雅的多,慢條斯理的吃著,不時細心的替水善擦擦嘴,看著司天只能瞪眼不能吃的樣子很是好笑。
司天腳邊也放著一碗飯,但他手腳全被綁著,根本沒法動。
送飯的人等著水善和毋淚吃完便將碗收走了,司天大喊著他,“別走別走,喂我吃了再走啊!”
可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了洞口,太陽重新照了進來。
司天欲哭無淚,看著腳邊那碗飯卻不能吃,肚子還在咕嚕叫,聲音清晰的回響在山洞里,又尷尬又可憐。
“司天,我深表同情,但我也幫不了你。”
水善調(diào)皮的咯咯輕笑著,毋淚捏了捏她的臉頰,“還取笑他!
“你們就光知道吃,剛才也不問一下誰把我們綁來這的,想要我們干什么!
司天幽怨聲音好不委屈。
毋淚淡淡的道,“問不出來的,那是個聾啞人!
水善驚訝的側(cè)頭看他,眼神無疑是在詢問‘你怎么看出來的?’
“那人剛才一直站在司天的前面,從那個位置可以清楚的看見我們?nèi)齻人的臉,他一直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們的嘴巴看,是在讀我們的唇語!
水善恍然大悟,回想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那人將碗筷遞進鐵籠后就站到了司天面前,看他被綁著也不幫忙喂一下,分明是有更重要的任務(wù)要做。
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總盯著別人嘴巴看,原來是在讀唇語。
“三位想要知道什么不如問我,我來替你們解答!
突然一個陌生的冷冽聲音在山洞里響起,三人都身體一怔,朝那聲音尋去,可那聲音徐徐飄渺,不知究竟從何處來。
找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山洞中還有其他人,而山洞外陽光燦爛,沒有人影的痕跡。
“誰?”司天對著山洞里喊了一聲,接著傳來那人的笑聲,緊接著突然一片雪白色從他眼前掠過,一個面色蒼白瘦小的男人站在三人眼前。
這人很瘦小,非常的瘦小,看年紀絕對已過而立之年,身高卻如同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
這是個侏儒。
水善第一次見到有些新鮮,但也禮貌的沒有用過于驚奇的眼光打量他,這樣的打量對于常人可能是尋常,對于異于常人之人,怕會是一種無形的傷害。
水善的心思向來細膩,能夠感受到別人的情緒波動,能夠感受到這個矮小男人在面前他們好奇的眼神時,隱藏著的恥辱和難堪。
“你是誰?是你把我們綁來的?”
水善首先開了口,矮小男人笑瞇瞇的邁著短小的步子朝水善走來,胳膊輕松伸進鐵籠來,想要摸她的臉,被毋淚一下攝住手腕,折住手臂。
“最好別打她的主意,否則我會讓你連做男人的資格都沒有。金童!”
矮小男人聽見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并不吃驚,反而是被毋淚的駭然氣勢震懾住。
淫笑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探知和好奇,“你是誰?”
毋淚呵呵冷笑一聲,一把甩開了金童的手臂,將水善稍稍護到身后。
“你把我們綁來,卻反問我們是誰?”
司天努力轉(zhuǎn)著脖子想要看向身后的人,可雙腳的鎖鏈纏得緊緊的,木樁又粗又緊,根本沒掙扎的可能,只能放棄的背對著他們開口。
“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金童?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金童背著手在鐵籠邊悠閑踏著小步,“喲,都是些見過世面的,那你們就該知道我是誰的人,把你們綁來這的原因了吧!
“這還真不知道。我們與芙蕖山莊無冤無仇,你們這樣對我們所為何意?”
水善扯扯毋淚的衣袖,想問他究竟怎么回事,毋淚拍拍她的手背讓她稍安勿躁。
聽毋淚的話,這個金童看來是芙蕖山莊的人,難道還真是為了昨兒那點小事找他們算賬?
那這芙蕖山莊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
“你們自己做過什么自己清楚,莫要在這裝糊涂。我芙蕖山莊十八條人命,不會這么不明不白的輕易算了!
金童湊近鐵籠,一字一句滿是堅定,似乎與他們有著深仇大恨,眼睛都在冒著兇光,恨不得把他們碎尸萬端。
水善聽的莫名其妙,再忍不住開口問道,“什么十八條人命,你在說什么?我們昨日白天在混沌店遇到芙蕖山莊與琉璃城的弟子打架,還把我給誤傷了,我們不過阻止他們停手而已,我記得當(dāng)時可只死了七個人,還兩邊人都有,哪兒來的十八條人命!
金童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水善,似乎在揣度她是否在說謊。
水善沒做虧心事,問心無愧,任由他打量揣測,兀自繼續(xù)道,“我們不過無關(guān)的過路人,什么也沒做就被你們不分青紅皂白,這么不客氣的綁到這又濕又潮的山洞。這就是芙蕖山莊的處世之道?還大門派呢,就會仗勢欺人!
“住嘴!”金童赫然怒吼打斷水善的話,“別給我裝模做樣,昨夜自混沌店回來,白日打架那幫人全部死于非命,用的都是琉璃城的招式。我唯一的親弟弟也在其中,就這么被你們殺了!
金童咬牙切齒的赫然抓上鐵籠,指甲摳在鐵籠上,都快抓出血,眼睛猩紅可怖,看的瘆人。
“既是琉璃城的招式,你們?nèi)チ鹆С怯懝辣闶,抓我們做什么!?br />
金童諷刺的呵笑,“琉璃城有什么人、武功什么程度,天下無人比我芙蕖山莊更清楚。想要破我芙蕖山莊的戒備殺死那么多人,琉璃城沒一個人做得到。唯一的解釋就是……人是你們殺的,而你們是琉璃城的人。”
司天毫不客氣的哈哈嗤笑起來,“你沒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話互相矛盾嗎?你說我們是琉璃城的人,你們對琉璃城又了如指掌,如何又不知道我們是誰?是否太可笑了?”
“不可笑!苯鹜换挪幻Φ男煨斓,“芙蕖山莊早就得到消息,琉璃城為了這次的盟主令再選,招攬了幾位隱士高人。只是沒想到你們的武功如此了得,能悄無聲息隨意進出我山莊,殺死十八名弟子,其中一名還是莊主的親傳弟子!
水善幾人這下明白了,感情他們是被當(dāng)成琉璃城新招攬的隱士高人了,無辜背鍋。
現(xiàn)在解釋他們認錯了人,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只能想辦法怎么脫身。
“直接說吧,你們的目的!
毋淚不再費口舌與他多說,直戳問題中心。
芙蕖山莊既然把他們綁在這里,沒有將他們殺死,顯然是還有其他目的。
這個目的是什么不難猜,他們?nèi)硕家咽切闹敲,只等金童自己說出口。
“我們莊主也是惜才之輩,之前大家不識,尚未有化解不開的恩怨,只要三位能慧眼識珠,重擇奉主,將琉璃城的陰險面目揭露于世,這件事重新翻過不再與三位計較,三位日后將是在我芙蕖山莊委以重任,前途光明!
山洞里陷入了沉靜,金童所言與三人猜想毫無出入。
讓他們承認下殺害那十八條性命,其次指認是受琉璃城指使,敗壞琉璃城名聲。
這如意算盤打的真好。
只是不知事了后,他們的性命還保不保的住。
兔死狗烹從來不是故事,真真切切的存在于生活之中,險象環(huán)生的江湖更是如此。
“你沒有不甘心嗎?”
安靜的山洞里響起水善輕緩的聲音,淡淡的,柔柔的,卻是攪動了金童一汪心池,波濤洶涌。
“明明你的親弟弟也死了,莊主還將這個說服的差事交給你,莊主也夠心狠的。”
“莊主是為了山莊和人才!”
金童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聲音卻不自覺變得尖銳。顯然親弟弟被殺的心痛尚沒有平息,讓他來拉攏所謂的‘?dāng)橙恕,對他無疑是一種折磨。
“你們只要知道,我們芙蕖山莊是真心實意想和三位成為朋友,我芙蕖山莊的實力相信不用多說你們也心知肚明。琉璃城已經(jīng)成了過去,將來只會越漸被吞沒,何處明何處暗,相信你們是聰明人,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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