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芙蕖雙目威嚴的掃視眾人一圈,最后將視線盯在為首的牛爺和流靈子身上,渾身唯我獨尊的凌然霸氣,無所遺漏的散發出來。
眾人皆畏懼的閉上嘴低下頭,牛爺和流靈子也老實的不再說話。
“我要的是對芙蕖山莊有用的解困辦法,我只要有用的人!”
易芙蕖威脅的話一出,所有人都止不住的打了個激靈,不敢再造次。
易芙蕖的威壓讓所有人畏懼,他的心狠手辣這些手下最是清楚,即便芙蕖山莊遇到了困境也絲毫不敢輕視、懈怠。
所有人都明了,若是芙蕖山莊真完了,易芙蕖絕對會在死之前,拉著大家一起為芙蕖山莊陪葬。
“義父,女兒有些想法。”
直直跪在地上不曾起身的易珠突然開了口,緩解此刻令人窒息的氣氛。
易芙蕖狠狠的掃視了眾人一眼,冷著臉沉聲開口,“說!”
易珠恭敬道,“我覺得此事并非那伙人故意爭對芙蕖山莊。當時死的可不止我們的弟子,還有琉璃城的弟子也全數被滅。事發在單城,除了我們雙方死傷慘重外,還有許多無辜百姓喪命,我覺得他們可能是救人。”
易芙蕖慢慢坐下來,細細品味易珠的話。
“你覺得,他們并非有意插手我們與琉璃城的紛爭?”
易珠點了點頭,“我發現這回除了那三男一女外,他們身邊又多了四男兩女,那四人據金童描述應該是鏢師,而那兩個女子則是主仆,是鏢師保護之人。”
書房眾人都開始細細思考起來,易芙蕖手指一下下敲擊著案面,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回來的路上我已經派人去調查過,這六個人與他們四個是在單城偶遇的,之前也見過一次,是新認識的人。他們本來準備結伴一同前往涼州,都要出發了才突然遇到我們與琉璃城的對戰,這應該是意外。”
既然是意外不是有意,那就是說那伙人并非有意爭對芙蕖山莊。
易芙蕖想到如此心稍稍安定下來,多事之秋確實不想有多了幾個敵人。
可被殺的弟子們的仇該怎么辦?
易芙蕖一問出這個問題,眾人心中都有想法,卻又畏于莊主方才的憤怒不敢開口。
牛爺倒是全無畏懼的積極開口道,“既然他們并非有意爭對,事有輕重緩急,不如先把此賬記著,等芙蕖山莊緩過勁來日后再慢慢清算。”
這話倒算中正,這會確實不是找別人算賬的時候,他們還有一身麻煩沒擺脫呢。
易珠卻另有想法,開口道,“義父,女兒有個禍水東引的法子。”
易芙蕖眼冒驚喜,“喔?什么法子?”
易珠認真道,“單城之戰死的可不止我們芙蕖山莊的人,琉璃城想必也對他們恨之入骨,若是我們將他們的行蹤透露給琉璃城……”
易芙蕖說到此處,眾人已是滿臉欣喜和贊同,確實是好辦法。
“一則,分散些琉璃城的注意力,不管他們誰勝誰負,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二則,他們幾人本就是從琉璃城逃跑的,說不定言城主還會認為他們是故意與琉璃城作對。琉璃城還不知這幾人的厲害,便讓琉璃城去攤這趟禍事,我們作壁上觀。”
易珠如此分析,易芙蕖臉上大放異彩。
他都快忘了那伙人是從琉璃城逃跑的,當初言城主將他們帶去琉璃城后,偏偏將人扣下來結下梁子,如今人家報仇也是情理之中。
這個圈套,琉璃城肯定會跳。
沒想到易珠想出這么好的消息,易芙蕖滿心喜悅,不過轉念想到之前他們商議以易珠作餌引來老娘,心中不由有些愧疚。
但為了芙蕖山莊轉危為安,他必須見到老娘,必須犧牲易珠一次。
“好,就按易珠說的辦。你和金童悄悄跟著他們,琉璃城出手,立馬回來匯報情況。”
會散。
易珠得了準信立馬啟程趕去找金童,眾人離開書房,流靈子卻是去而復返。
易芙蕖正伏案想著事情,流靈子搖著羽扇扭著細腰進來,朝主位上淺施一禮。
易芙蕖一下從案上抬起頭來,幽深的視線直直對上流靈子嫵媚的笑眼。
“怎么回來,還有什么事?”
流靈子一步步走進,站在寬大的書案后面,雙手輕輕撐著案面探過身去,陰暗中帶著誘惑的鬼魅雙眸迎上強大的吸引,紅唇輕起,一字一句開口。
“莊主不想再尋一條力挽狂瀾之計嗎?”
易芙蕖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眼眸凌厲的瞇了瞇,沉聲問,“你什么意思?”
流靈子掩唇輕笑,滿臉嬌憨之色,奈何臉色蒼白的可怕看著有些詭異。
“那幾個人可是連老娘都不敢惹的人,可想其強大,這么強大的人,不正是我們芙蕖山莊此時最需要的嗎?”
流靈子想要易芙蕖拉攏那伙人。
易芙蕖表情并不熱衷,并非不贊同他的想法,而是此事幾乎不可能。
“我們之前追殺他們那么久,他們不落井下石已是萬幸,你覺得他們會愿意為我所用嗎?”
易芙蕖完全不認為此事可成,不說芙蕖山莊如今是風雨飄搖之際,就是之前追殺的恩怨怕也難化解,怎么可能同意歸攏。
就連山莊本來的弟子都有人想要背出山門,何況是外人,誰會這個時候湊上來。
“莊主不試試如何知道,不說易珠這個餌可能不夠分量引來老娘,就算老娘來了,也不一定能挽回芙蕖山莊如今的敗局,我們需要另尋他路。我當初便看那幾個人儀表不凡、舉止不俗,不像普通的江湖人,若是真拉到他們入芙蕖山莊,說不定能有另一番局面。”
易芙蕖自然也是希望能拉到那幾人的,可……
“你有辦法?”
流靈子詭異的笑了笑,“我們之前確實有恩怨,但不是沒有追殺成功嘛,所以到底不算死結。琉璃城的勢力如今是越來越大,他們不過幾人,到時候定然會吃虧,若是我們在他們身處險境時施以援手,您覺得他們會不會領情。”
“領不領情不好說,你確定他們會身處險境?”
易芙蕖語氣里滿滿的不信任。
“當初追殺他們時我們芙蕖山莊不也是勢力正盛,風頭無兩?結果還不是派出一波死一波,琉璃城能比我們好到哪兒去?我怕那幾個人根本不會把琉璃城放在眼里。”
芙蕖山莊這些年來攬下眾多高手,要說武藝上的高手,芙蕖山莊人才更多。
連芙蕖山莊都拿不下的人,琉璃城能行?
“您忘了,琉璃城可有個江湖第一高手。”
易芙蕖被流靈子這么一提醒,雙眼瞬間明亮。
別人或許不行,無風者若出馬或許有些看頭。
“等琉璃城一波波的人派出去,全部有去無回,琉璃城和他們的死結就徹底結下了,琉璃城就算為了名聲也一定會追殺到底,最后無可奈何下,定然會派無風者出戰,那時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在無風者和那幾人打的兩敗俱傷時,芙蕖山莊出手相助,如何都會感念他們這份人情。
“試一試總沒有損失,我們不可把希望全部綁在老娘身上。”
易芙蕖深思的點了點頭,猶豫片刻同意了流靈子的建議。
“那派何人……”
“屬下愿前往,為莊主分憂。”
流靈子赫然跪下主動請纓。
意見是他提的,如今芙蕖山莊內武功最高的也是他,此事交給他于情于理都合適。
“好,那就你去。切記,不可生事,芙蕖山莊再經不起一點打擊。”
“是,屬下遵命。”
流靈子鄭重保證,微垂的臉微微漾起一絲難掩的得逞,鬼魅陰冷,很快消失不見。
……
“小姐你還好吧,看你腿都在發抖,要不別練了。”
小小的農院里兩個女孩著一紫一藍兩身勁裝張開雙腿蹲著馬步,雙臂超前伸直,身體向下坐,保持姿勢不準動彈。
水善渾身熱的冒汗,渾身上下酸累的厲害,但尚還能堅持,咬著牙,目光堅定的凝視著前方,均勻調整著呼吸,一動不動。
而旁邊的相香卻是慘不忍睹,手臂已經彎曲無力,兩條腿不停的顫抖,身體不穩的左搖右晃,眼看著就要摔倒,幸好被身邊時刻護著的晚韻扶了一把,繼續蹲著。
相香的臉色已經不再是發熱的紅,微微帶著點紫,明顯供氧不足累到極限的模樣,呼吸都是氣若游絲,眼皮一翻徹底支撐不住坐到了地上。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小姐——”
晚韻著急的呼喚著,水善也停下馬步走過來,見她神智清晰只是累暈了,終于放了心。
劍郎抱著婉月劍走過來看了兩眼,掀了掀相香的眼皮,神光清明,這才直起了身子。
“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
晚韻氣憤的抱著累癱的相香,仰頭氣呼呼的怒瞪著劍郎。
“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小姐剛剛開始訓練就讓她做這么難的動作,一站就是兩個時辰。小姐在家時出門都是坐的軟轎,何時受過這等罪。”
水善看劍郎被罵了,樂呵呵的站到一邊繼續蹲著,邊蹲馬步邊看熱鬧,難得看見有人罵他,不知他會如何做。
水善本期待劍郎有些什么反應,結果沒想到,他只是淡淡看了晚韻一眼,然后沉默著走開了。
晚韻被無視了,更加氣的滿肚子火,恨不得沖上去抓住劍郎再罵,但看小姐虛弱的樣子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將相香扶起來到一邊躺椅上坐下休息。
“奴婢真是沒見過這樣的人,整天悶著憋不出兩句話,一點不知道顧念著點女孩子。”
晚韻邊抱怨邊替相香捏著酸疼的腿,她可是足足蹲了兩個時辰,渾身熱得發燙。
相香躺了一會終于緩了過來,放松身體,側眼去看抱著劍站在一邊墻下的劍郎。
劍郎不時用腳踢著腳下的小石子,偶爾抬起頭全是注視向水善,眼中難得帶上一抹溫情。
他對別人都太冷漠了,唯獨看著水善時能感受到一絲人氣。
“是我要習武,他只是盡職罷了,不關他的事。”
“什么不管他的事,習武也要看人吧,小姐身子弱就該慢慢來,哪兒有一下子就練成高手的。”
晚韻心疼相香自找苦吃,相香卻是明白,劍郎這是故意讓她知難而退。
他想教的只有水善一個人。
“練武本就是吃苦,我若開始這點苦都吃不得,以后還如何習武,豈不成了空話?”
相香如此說,晚韻心中卻是腹誹,習武可不就是說說而已,為了接觸劍郎增加了解的機會,難道小姐還真要成為高手不成!
“剛開始都這樣的,別泄氣,后來會越來越輕松的。”
水善邊扎著馬步邊寬慰著,她有過基礎扎實的多,也輕松的多,但許久沒練了,也是辛苦的很,滿身都是汗,衣服都濕透了。
相香看著水善穩健的馬步有些羨慕,她都不知自己何時開始羨慕起別人會武功。
“你是何時開始習武的?”相香好奇問道。
不遠處的劍郎聽到她們在聊水善的事,也好奇的抬起頭投去了視線。
水善說了幾句話,氣息有些不穩,深呼吸兩下才開口回答。
“很久之前學的,我武功學的不好,輕功倒是很喜歡,所以擅長逃跑,不擅長交手。”
相香抿抿嘴唇,有些羨慕,“女孩子學會輕功就很好了,已經足夠保護自己了。”
水善卻是搖了搖頭,“這還不夠,我想學更多,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學輕功也是要先學基本功扎馬步的,多練就好了。”
水善不能說話,一說話就岔氣,只得閉上嘴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蹲著馬步。
相香剛開始能堅持兩個時辰已經非常不錯了,蹲完馬步腿都直不起來,更別說走路了,幾乎都是晚韻半抱著。
“多吃點,補一補。”
水善給相香碗里夾了一大塊油滋滋的紅燒肉,相香看著紅燒肉猶豫了一下。
“怎么,你不喜歡紅燒肉?我最喜歡紅燒肉了。”
水善看她不喜歡又要夾回來,相香卻是搖搖頭將肉送進了嘴里。
晚韻與相香坐在一起替她布著菜,看她直接將一塊大油肉送進嘴里,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我就是怕長肉,平日都不敢吃太油。不過現在運動量大,吃點沒關系。”
相香一臉享受的慢慢嚼著,嘴角微微泛著油漬,吃的很開心。
“美食當前不用考慮太多,長胖了再減就是了,我們這個師父很是嚴厲,只有多減的,沒有多長的。”
水善樂呵呵的打趣劍郎,劍郎也一點不在意。
“看你今天挺輕松的,下次加練兩個時辰。”
水善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斷,聽劍郎這話。立馬痛苦的哎喲起來,和相香同病相憐的對視一眼。
“我就說師父嚴厲吧,還要不要我們活了。”
司天大剌剌的幸災樂禍,哈哈大笑著嘲笑,“自找苦吃。”
“我們這是囊螢映雪,誰像你就會玩,不求上進。”
“我們水善日后定能成為一個武功高手,不僅能保護自己,還能保護別人。”
毋淚鼓勵的揉揉水善的發頂,這樣親密的動作其余人都已見慣不慣,水善以往也不以為然,今日卻不知為何有些不自在。
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僵硬了一下,咧著嘴角笑著看了看毋淚,然后沒有接話低下了頭,繼續吃飯。
司天悄悄打量著水善對毋淚突然生分的感覺,雖然奇怪原因,卻也心下高興。
他不希望水善和毋淚走得太近太親密,他對毋淚保持警惕和懷疑。
“我們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我已經和主人打好了招呼,明天一早就離開。你們有什么打算?”
水善的疏離讓毋淚心中閃過愁思,臉上依舊不顯,詢問的看向相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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