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知錯,屬下再也不敢!
毋淚沒有看他,只是突然問道,“你認識戈拉達?”
流靈子頓了一下,老實回答,“戈拉達化名老娘與易芙蕖做著買賣,私底下也幫了易芙蕖許多,完全成了易芙蕖的靠山!
流靈子顯然沒有聽懂毋淚問題的意思。
流靈子看眼尊主微微蹙起的眉頭,臉上滿是不滿,腦子迅速的轉動著突然明白過來自己會錯了意,連忙重新回答。
“戈拉達到處宣揚自己容顏永駐,長生不老,屬下認識她,她卻不識得屬下。屬下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泄露自己的身份。”
流靈子邊回答邊觀察著尊主的表情,看來這回是回答對了。
“聽說本尊不在的這二十年,你一直在芙蕖山莊?”
流靈子快速想了想,回答道,“這都多虧了紅袖姑娘的易容術,紅袖姑娘的易容術很是高明,能讓屬下不停變換身份。”
流靈子在芙蕖山莊二十年,容顏一直不變自然會引人懷疑。
他最初結識易芙蕖時其實使用的其他身份和容貌,二十年來來來去去換了好幾張臉和身份,現在流靈子的身份和面容才是他本來的模樣。
毋淚聽見紅袖的名字眼眸瞇了瞇。
紅祥清楚看見尊主臉上的細微變化,心中不由嘆然一聲,紅袖之前刺傷水善一事怕是會永遠成為她與尊主之間的隔閡。
“說說,易芙蕖想要如何拉攏本尊?”
流靈子回答道,“琉璃城追殺不成,肯定會派出無風者,無風者武藝高超,屆時屬下施以援手,尊主便欠了芙蕖山莊人情!
“算盤打的倒不錯!
如今的琉璃城沒了芙蕖山莊的分庭抗衡重回當年鼎盛時期,滿江湖的人都看著他們,要是追殺不成功定會顏面掃地,為了挽回顏面也必定派出無風者。
這是流靈子想出的法子,看來確實是個聰明的。
“不知尊主想要如何做,屬下僅憑尊主安排。”
毋淚輕輕碾著食指和拇指,沉吟許久道,“既然你都已經計劃好了,便按著這個計劃來吧。去告訴易芙蕖,本尊領了他的情,但需要他親自前來相請。想要魚上鉤就需要誘餌,你可以向他透露本尊柳館老板的身份。”
流靈子驚喜,立馬垂首領命。
尊主雖然警告他,卻也認同了他的計劃,按著他的計劃來,看來自己在尊主面前出頭的目的達到了。
柳館老板的身份可一點不比老娘來的小,正是易芙蕖現在最需要的力挽狂瀾的大靠山。
柳館遍布天下,耳目眾多,情報能力當屬江湖第一。
而且柳館神秘莫測,江湖傳言富可敵國,這個誘餌絕對能把易芙蕖這條魚釣上鉤。
毋淚已經出來很長時間,水善還一個人在山洞里睡著,也不知道有沒有滾到火堆里。
毋淚記掛著水善,說話的速度不由急切起來。
“琉璃城的殺手什么時候來?”
紅祥無須多想脫口回答,“懸崖上一戰琉璃城已經得到了消息,尊主顯露出了真實實力,應該很快會派出無風者。”
“司天和劍郎呢?”
“他們二人在到處找你們,算時間大概一個時辰內就會找到這。”
毋淚應了一聲就回了山洞里,紅祥和流靈子識趣的退去,不敢打擾。
“紅祥尊者,尊主對付芙蕖山莊究竟是為了什么?”
流靈子好奇的追著紅祥尊敬的詢問著。
紅祥尊者乃尊主最信任的手下,奄冉閣除尊主外的第一人,也是最接近尊主的人。
他跟著尊主的時間最長,也最是了解尊主。
芙蕖山莊之前雖追殺過尊主一行人,但那些殺手在尊主眼中不過螻蟻般,輕松就能解決,根本不足掛齒,也就不足以讓尊主費心擊垮。
況且芙蕖山莊是戈拉達在天閔王朝的合作者,戈拉達在天閔王朝的生意都是為了奄冉閣,對付芙蕖山莊不就是對付自己人嗎?
流靈子實在有些不解,芙蕖山莊怎么也算奄冉閣的同盟,難道是芙蕖山莊的人哪里得罪了尊主?
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畢竟尊主是個只按自己喜惡行事的人,同盟、合作之類的關系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隨時能建立,也隨時能毀滅。
紅祥聽著流靈子的好奇頓了一下腳步,轉過臉來冷冷的望著他。
“尊主的決定無人能置喙,也不是你可以猜測的。不要忘記奄冉閣的規矩,不該你知道的不要多問。”
流靈子被紅祥渾身冷冽的氣息激的一個戰栗,似有一股強大的威壓劈頭而來,將他砸進塵埃中。
流靈子心驚膽戰的連連點頭,“屬下知錯,再不敢犯!
“得了尊主賞識就好好做,尊主從不留無能之人!
“謝尊者提點!
雨點如玉珠般砸在傘面,聲音脆響。
看著倏然消失在面前紅祥尊者,流靈子滿臉洋溢著羨慕與渴望,接著便是幽深的欲望。
這樣快的速度,這樣強大的力量,只有在尊主身邊才能得到。
……
毋淚還沒走進洞中便聽見水善一聲尖銳的驚叫。
毋淚急忙回到水善身邊,卻只見她抓著蓋在身上的松綠色長袍一臉的窘迫和嗔怪。
毋淚瞬間明白過來,邪笑著向她靠近,果然看她難堪的不停后退。
“我的衣服是你脫得?”
毋淚抿唇淺笑著,用力點了點頭,“是我,這里除了你我還有其他人嗎?”
水善羞得臉頰漲紅,想罵人卻罵不出口,嗯嗯啊啊半天,指著他憤憤道,“你無恥,下流,趁人之危!
水善扯了旁邊晾烤的衣服就往身上遮,見毋淚還直勾勾的盯著她,氣呼呼的一腳蹬在他腿上。
“轉過去,不許看!
“好好好,我轉過去。”
毋淚看她又羞又氣的樣子,老老實實的背過身去,卻是冤枉的不忘辯解。
“你渾身都濕透了,我只是替你脫了衣服烤干,什么都沒干。”
“你干沒干我怎么知道,我,我……“
水善實在說不出口,自己衣服都被了,還叫什么都沒干?那還要干什么?
“你這個大流氓,登徒子!
“我不是流氓。”毋淚委屈的爭辯。
“荒郊野嶺的脫女孩子衣服,還說自己不是流氓。”
毋淚一下轉過了身,“我是閉著眼睛給你換的!
水善尖叫著又是一腳踹過來,“轉過去轉過去,不要看。”
毋淚急著解釋都忘了水善還在換衣服,連忙閉著眼睛又轉了回去。
他可不想剛和水善心意相通就被誤會成流氓,她要又拒絕自己該怎么辦?
“你真的是閉著眼睛……給我脫得衣裳?”
水善懷疑的詢問聲在身后響起,毋淚急切著想要解釋,差一點又轉過去,鄭重其事的點了下頭,還束起兩根手指保證。
“我是正人君子,怎么會做趁人之危這種事。我保證絕對是閉著眼睛換的,手指都沒碰到你一下。”
“騙人,你明明偷親過我!
水善臉紅的低聲喃喃,聲音像螞蟻一樣小,毋淚卻還是聽到了。
“你剛剛說什么?”
毋淚滿臉揶揄的轉過身來,水善急急將外袍上的繩結拴好,抱著腿坐到火堆邊去。
“我剛剛說什么了?我什么也沒說!
毋淚矮身過來一下,伸手攬著她的肩膀,笑吟吟的低聲道,“你明明說了,我都聽見了。你說我偷親過你,原來你是在裝睡!
水善羞怯的避開毋淚的視線,耳邊是他低沉歡快的笑聲,一絲不漏的鉆進她的耳朵,癢癢的,又酥又麻。
心像一葉扁舟,在茫茫大海中飄蕩,起起伏伏,又甜蜜又迷茫。
“你早就喜歡上我了是不是,善兒——”
水善抿著嘴吧不回答,臉頰微微泛紅。
“回答我,是不是?”
毋淚誘惑著她一定要說出口。
水善羞得不敢抬頭,耳邊那低沉慈潤的嗓音使得她不自覺點了點,“我喜歡你!
毋淚抱著她就不撒手,兩人依偎在干燥的火堆邊。
水善從沒這樣被人抱在懷里,她厭惡親密的接觸,唯獨眼后這個男人。
她在他身邊感覺安心、依靠,在他身邊無需多想,只需要全心依賴他便好。
“外面的雨還沒停,也不知道司天和劍郎怎么樣了,什么時候才能找來?”
“那么想他們快點找來?和我多呆一會不好?”。
“外面雨那么大。”
水善有些擔憂,他們兩人摔下懸崖,司天和劍郎肯定很著急,又下著大雨。
“你說琉璃城的殺手還會追來嗎,懸崖邊那波人死狀那么凄慘。”
其實比起凄慘這個詞,干凈利落更加合適。
懸崖上那波殺手幾乎沒有反抗之力就被毋淚秒殺,震撼程度絕對足以震懾琉璃城,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知難而退。
毋淚將臉埋在臂彎,低聲喃喃,“最難而退自然最好,要是還來,我也應付得了,讓他們有來無回,知道我們的厲害!
“是你的厲害,我們都是一邊加油旁觀的!
水善彎著唇角低笑,心里甜的像是有螞蟻在爬。
她和司天完完全全是站著不插手的,劍郎也在之前懸崖上一戰上少了作用,毋淚一個人就能輕松解決,迅速而瀟灑。
“我說過我會保護好你,絕不會讓你有危險。”
毋淚深情承諾,用盡所有的虔誠。
兩人正依偎著,突然聽見山洞外有輕微的喊聲,喊聲飄散在雨聲中聽不真切,有人來了。
水善驚喜的一下站起來拋出洞口,毋淚幽怨的哀嘆口氣,獨處的好日子沒了。
司天和劍郎冒著大雨順著河流不停找著、喊著,手里的木棍在荊棘叢生的草地里刨著,尋找著水善和毋淚的身影。
追風帶著幾匹馬兒也在草堆里鉆來鉆去,像是在幫著他們一起找人。
從這么高的懸崖上摔下來,不死也要殘。
司天全然沒了平日的嬉皮笑臉,滿臉的恍惚和驚恐。
麻木的反復喊著水善的名字,手上動作一瞬不停,渾身狼狽不已。
早上離開緣來客棧時那身月牙白的稠衣緊緊貼在身上,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模樣,瀟灑披散的頭發粘著臉頰,也再看不出本來的發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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