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善晚上找人白天睡覺,作息都顛倒反了,每次慕容余派人來找她時都喊不起來人。
“你也太盡力了些,不必急這一時。他們既然是在曦寧國安插棋子,便會長期呆在曦寧國,一時半會不會跑的!
慕容余說的自然是對,但水善想盡快把人找出來。
當間諜的感覺實在太不安了,隨時提心吊膽的,生怕被方哥暗中發現什么。
“將軍以后沒重要事別找我,我在盡心盡力替你辦事,沒在偷懶。”
水善邊說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是被劉媽媽從床上強拽起來的,眼皮累的根本睜不開。
慕容余被水善罵的呆了一下,突的呵呵一笑,這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罵他。
“我雖答應事情了結后放你離開,但在此之前你是我將軍府的人,本將軍便是你的主人!
慕容余肅著聲音訓斥,水善恍恍惚惚的點點頭,聲音慵懶憔悴,眼睛虛瞇著。
“是,我錯了,將軍說什么便是什么。那我可以走了吧——”
水善說完就起身晃晃悠悠走了,慕容余憋得一臉火,狠狠瞪了她的背影一眼。
說了當沒說。
水善迷迷糊糊晃回了色園,和迎面走來的年綏山撞了個滿懷,揉著額頭一臉疲倦。
“誰啊,看看路好吧,別擋道。”
水善繞過面前的人就往旁邊走,突然那人又擋到他面前,“你這是怎么了,這么累?晚上沒休息好嗎?”
水善聽見聲音熟悉,睜開眼看了一眼,然后重新閉上。
“是年公子啊,昨晚是沒休息好,又被劉媽媽拽去見將軍,正困的厲害,我回去睡覺了。”
水善閉著眼睛往自己房間去,年綏山看的心驚肉跳,“你小心看路。”
年綏山生怕她閉著眼睛走路摔跤,小心護著她到了房間門口,見她進了房間才安心。
“我今天一直在色園排練,你醒了來找我,我給你弄些吃的!
也不知她聽清了沒有,就見她迷糊的點點頭,然后關上了房門。
水善睡到下午申時才悠悠轉醒,舒服的伸了個大懶腰慢吞吞起床。
院子里不時傳來曲樂之音,有琴、笛、琵琶、勛等等,各種不同音色完美結合在一起,悠揚歡愉,令人心馳神往。
年綏山坐在一群樂師中間,跳舞的姑娘們商討著一個個動作,盡力達到最完美。
水善坐在廊檐下支著下巴發呆,腦子里不停想著方哥可能會藏在哪兒?
她動作一直小心翼翼,不曾驚動人,也不曾弄亂東西,就怕打草驚蛇,可找遍了整條福安街也沒什么發現。
難道方哥還能遁地不成。
“有什么事這么苦惱,眉頭都皺成一團了。”
年綏山端著一盤米粥小菜過來,水善剛起來正餓得慌,歡喜的道了聲謝便大口吃起來。
“這是你做的?和府里廚房做出的味道有點不一樣!
水善嘴巴挑剔,一吃便吃出來不是府里廚房做的。
“你喜歡就好,鍋里還有呢,不夠可以盛!
年綏山在水善身旁坐下,圍欄椅子很窄,卻極長,兩人相隔著兩米距離,規整有禮。
“再忙也要顧著自己的身子,身體比什么都重要。”
水善笑呵呵的盯著年綏山發笑,勺子咬在嘴里,紅潤的唇瓣潤著著稀粥染上一層淡淡的水漬,煞是俏麗好看。
“年公子年紀輕輕,說話像個老頭一樣!
水善樂著開玩笑,年綏山也不惱,優雅頷首,眼角漾起溫潤的笑意,輕松歡愉。
“看樣貌我如何都要比你年長些,說話自然比你老成!
水善瞇著眼睛打趣,“是,特別老——成!”
水善故意把聲音拖得老長,喝了粥身體舒服了許多,精神也更飽滿了,不由又開始為著方哥的事發愁,計劃著今晚又該到哪兒去找?
“你說,若是明明知道一個人在那,可翻來覆去都找不見,這是為何?”
水善撐著下巴喃喃的發愁,年綏山將她吃盡的碗筷端走,理著前袍重新坐回來,視線隨意的望著院中勤奮練習的姑娘們。
“如何那般肯定人定在那處,眼睛有時也能騙人!
水善彈著舌頭想年綏山的話,那晚她跟蹤的小心并未被發現,她可以確定方哥確實是藏在了福安街。
福安街極寬,方哥一個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身影,必定就藏在福安街上。
“我反反復復找了好幾遍,就是找不到,這是為什么?”
水善為著找方哥這事連著操勞了好幾日,日頭也顛倒了,最后要找不到可不是白白費了這么番功夫。
“對方若是有心躲藏怕就難找了,不過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有時想找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沒留心便被輕易忽略或者認錯,你想找的人許就藏在一個仍誰也想不到的地方!
年綏山隨口回答,水善聽的卻認真,眼睛突然一亮,驚喜的一下站起身,迫不及待的跑走了。
“等我找到人請你吃飯,先走了——”
水善邊跑邊喊,不一會就消失在了院子里,年綏山想喊她一聲都來不及。
方哥消失在了福安街卻不一定就住在福安街,許是與福安街的人有關聯。
一個人想隱藏不一定非得時刻躲著,最危險的地方也可能最安全。
水善翻著慕容奇收集來的福安街商戶們的生意,挨著店鋪的去查探,可還沒查到蛛絲馬跡,方哥自己露了行蹤。
水善一直查到天黑街上的商鋪都打了烊才罷休,再例行公事般到福安街去逛了一圈,準備明日繼續找,不想福安街上猛然間燃起了竄天大火。
福安街正中的大商戶許家突然燒了起來,刺眼的火光驚得水善愣怔了許久,跑上前時便發現院中并排躺著三個人,身上血漬狼狽,齊齊被人抹了脖子。
水善站在屋頂上眼睛瞪得老大,那三個人她再熟悉不過,正是她找了十幾天的方哥和秦姨,另一個中年男人則是許家的老爺。
整個許家此時淹沒在一片火海之中,下人們尖呼大喊著逃命,衣裳都不及穿戴整齊,踉蹌著一窩蜂往府外跑,徹底亂了套。
福安街上的人家也全被驚呼聲吵醒,熱辣的火氣席卷整座府邸,將方哥三人的尸體包裹其中。
水善想把那三具尸體搶出來卻實在抵擋不住那洶涌的火勢,而且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殺人放火的真兇剛剛離開,她勢必要抓到他,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水善朝著兇手離開的方向追擊,可只能遠遠看見一個極為模糊的背影,一襲黑衣與整片夜色相融合,極難分辨,連那人是男是女都難分辨。
水善緊追不舍,努力不要被甩下。
那人輕功極高,甚至比水善還要厲害,根本趕超不上。
“不許跑,你是誰?”
眼間那人就要脫離自己的視線,水善也顧不得掩藏自己,拼盡了力氣大喊。
那人不曾理會她,一個勁往前奔走,很快便徹底消失不見。
水善站在兇手消失的地方來回四望,那是一個縱橫復雜的交叉路口,位于寧城的中心,四通八達,徹底辨不出那人的蹤跡。
人跟丟了。
水善用力一跺腳,好容易找到方哥不想卻成了死人,那個真兇究竟是誰?
方哥和秦姨死在了許家,許家老爺也被一同殺害,可以推斷許老爺便是掩護方哥之人,同時也是哈單族在曦寧國的內應或者奸細。
那么兇手殺了方哥三人有是為何?
身份被發現所以慘遭滅口?
那么是曦寧國人滅的口,還是哈單族內部將他們滅了口?
水善更相信是后者。
他們的身份若被曦寧國發現,根本不必用這樣偷偷摸摸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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