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拳押注,輸贏自負。你輸了就別到處冤枉人,損格調。”
毋淚冷冷的嘲諷。
瑪特公子氣的大吼一聲就想沖上來打他,被他輕松一下抓住手腕,手一甩,摔了回去。
瑪特公子的手下們當即就要沖上來,瑪特公子一下攔住了他們,手一指,怒道,“我們再賭一局。”
瑪特公子直指水善,顯然對之前說了大話卻吃了敗仗很不甘心,想要和水善再比一次挽回顏面。
水善沒有拒絕,嘖了一聲,回道,“好啊!”
瑪特公子見她同意,自信的哼了一聲。
“我們就賭下面那場誰輸誰贏。”
水善淡淡的點點頭,“沒問題。”
押注的人們瞬間激動起來了,瑪特公子和一個姑娘對上了,下一局顯然更好看了。
下一局的賭局已然開盤,可沒有人下注,都在等待著瑪特和水善的選擇。
選手上場,水善看都沒看,反正她也不認識。
水善讓瑪特公子先選,瑪特公子驕傲的一仰頭,“你先選,免得輸了說本公子欺負你。”
水善也不介意,手隨便往下面一指,“就他吧。”
“欸——”相香看她輕率的態度有些擔心,好歹看看人再選啊。
水善看都沒看見自己指的是誰,所有人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她選中了花腰帶。
瑪特公子得意抿唇,“那我便選白腰帶。”
擂臺架好,大家跟著下注。
大多數人跟著斗拳經驗豐富、眼光犀利的瑪特公子,亦有人冒著拼一拼的想法跟著水善。
一時間場上選手的實力都變得不重要,只看著兩個打擂臺的人。
相香捏著剩下的二十兩銀子有些不確定,水善真的會贏嗎?
劍郎看她動作慢吞吞的,一把搶了荷包整個丟到押注臺上。
“笨蛋,賭錢這種事相信水善便是,和她對著干只會輸的精光。”
“你這么確定水善還會贏?”
劍郎堅定道,“不是確定,而是肯定。水善賭錢從沒輸過”
“相信我,跟我壓,絕對不會輸。”
水善調皮的朝相香拋了個媚眼,看的毋淚心動,不自覺抱上她的腰肢。
押注結束,鈴聲開響,戰局再開。
這次瑪特公子沒有再表現得那般漫不經心,站在欄桿外仔仔細細觀察著場上情況。
這回反倒是水善態度散漫,不咸不淡,尋了個位置坐下,直接等著最后結果。
最后結果自然是毋庸置疑,她賭博從來沒輸過。
相香激動的從欄桿處跑來,歡喜的話都說不出來,雙手比劃著蹦跶了半天,最后才喊出那四個字。
“我們贏了。”
水善三人都沒多大反應,這個結果是意料之中的,唯有相香又是崇拜又是不敢置信的望著她。
相香一下跳到她身邊挽著她的手臂。
“你有什么秘訣啊?教教我吧,也讓我過過癮。”
“這個……沒有秘訣。”
“運氣好便是原因。”毋淚替水善回答了一句。
劍郎再補了一句,“天底下最好的運氣都集中在她身上。”
劍郎這么一說,相香突然反應過來。
也許這是水善特有的特點,她乃天地間至純元氣凝聚的人,自然運氣也是天賜的。
相香一下就釋懷了,看來自己輸的也沒多丟臉。
瑪特公子已經暈的差點站不穩,踉蹌兩步朝水善沖過來,手指不停發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又贏了,真不好意思。”
水善調皮的朝瑪特公子燦爛一下,差點把他氣的背過氣去。
斗場管事將厚厚一疊銀票送了過來,打眼看去,少說也要千兩。
她不過壓了一百兩,一轉頭就變成了千兩。
“這一局還要多謝瑪特公子帶動那么多人下注,才讓我打贏了一把。”
瑪特公子氣的鼻孔冒煙,臉上肉嘟嘟的肥肉發紅發抖,不甘心的大吼著,“本公子這局失算,再來一局,再來!”
“別來了吧,若是把你身上那些金銀都輸光了,豈不更沒面子。”
相香笑得直捂嘴,沒想到世上說話也這么毒。
“少廢話,再來!這一局本公子先選。”
瑪特公子霸道的強迫再來,也不再顧及謙讓女子之類的面子事,兀自細細挑選。
水善無所謂的應下,再來便再來。
“這肥豬今兒是不輸干凈不罷休了。”
看來今天的游戲還有得玩。
毋淚找了個位置也坐下,慢慢看。
“那多好,我們今天就能賺翻了。這可是他主動要賭的。”
相香興致勃勃的期待著后面的賭局。
“你個有錢大小姐還這么愛賺錢,真是個財迷。”水善調笑得打趣相香。
相香驕傲的挺挺背,“我可是商戶出身,賺錢的愛好可是天生的。今天你大賺一筆,晚飯可要你請客。”
擂臺不休,看熱鬧的人也更加積極、跳躍起來。
水善陪著瑪特公子又賭了五把,直到今日所有的選手決出勝負。
水善贏五場,輸零場,瑪特公子恰恰相反。
瑪特公子已然輸的麻木無覺了,整個人癡呆呆的坐在躺椅上,站都站不起來。
他一日之內,一連輸了七場,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恥辱戰績。
水善已然吃飽喝足,賺的盆滿缽滿,裝著厚厚一疊銀票,拍拍手上的點心屑,站起身來。
“今日就賭到這吧,日后若有機會,再一教高下。”
水善朝對面發愣的瑪特公子欠了欠身,和毋淚三人準備離開。
瑪特公子突然莽勁一起,一下從躺椅上起身跑了過來。
“留下你們的名字、住址,本公子定要找回今日的屈辱。”
“名字……就不用了吧,若有緣碰到,再戰。”
水善準備走,瑪特公子卻不準備放過她,抓住這個機會當即命令眾手下將他們包圍起來。
“想就這么走,做夢!”
“你們想干什么,最好乖乖讓開,否則后果自負。”
劍郎執著婉月劍擋在幾人身前,冷淡肅然,不自覺帶上一份厲色。
“輸了就鬧事,公子可還還懂得君子風度?瑪特公子莫非輸不起。”
相香面對如此陣仗倒是不畏怯,端著大家閨秀的儀態。
她跟著水善幾人遇到過許多次危機,倒是膽子練的越來越大了。
而且劍郎擋在前面,更加的心安。
“放屁,本公子家財萬貫,這點小錢還不放在眼里。但你們今日連番下了本公子的面子,如何也不能就這么算了。”
“是你要賭的,我們不過配合,輸了卻耍賴,我看你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毋淚赫然冷冽的氣場,瑪特公子立馬心虛的退了一步,方才的囂張火焰頓時滅了許多。
水善看毋淚要發怒,當即把他帶離了斗場。
大過節的出來玩,她可不想鬧出不開心的事情。
劍郎帶著相香緊跟著出來,幾人離開了斗拳的地方,身后沒人追來。
相香顛著水善鼓鼓囊囊的大荷包,嘖嘖驚嘆道,“賺的真容易,水善還有這本事,豈不永遠不缺錢花。”
“我的薪俸就是這么來的。”劍郎補充了一句。
相香樂呵呵的笑起來,“有此技傍身,跟著水善就能吃香的喝辣的,我是徹底賴上你了。”
相香抱著水善的手臂不撒手。
水善‘切’了一聲,“你還缺錢花不成。”
“缺,至少現在缺。”相香舔舔嘴巴,有些餓了,“我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吧?”
“想吃什么?”
“盛羊節當然吃羊肉。”
……
夜色如墨,水善舔著嘴角放下手里只剩骨頭的羊腿。
“那邊是在干什么,怎么大家都往前面去?”
水善瞧著人流都往著一個方向聚過去。
夜色雖暗,但盛羊節的熱鬧還未結束。
“等會有煙花會,大家都等著欣賞煙花,煙花過后盛羊節才算結束。”
毋淚看她心急,用濕手帕擦著她油膩膩的雙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細心、體貼。
“我們去看煙花吧。”
女孩子沒有不喜歡看煙花的。
相香迫不急待的拉著水善就要跟著人流去煙花會,被毋淚不急不徐的拉了一下。
“不著急,還有一會才開始呢,慢慢去來得及。”
煙花會是盛羊節最后的高潮,也是結束的前奏,并不比斗拳來的冷清。
滿大街都被人擠滿了,摩肩接踵,齊齊仰著頭等待著煙花綻放的最美時刻。
水善和相香拉著手,可走著走著便被人群擠散了,毋淚和劍郎也不知道落在了哪兒。
水善轉著腦袋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前面不遠就是放煙花的小廣場,水善尋到一處較高的土坡,站在高處往下望著,身后煙花沖破天際的聲音突然傳來。
轉過身,漫天的光彩絢爛奪目,照亮了整片漆黑夜空。
水善看的歡喜,跟著人群歡呼著、仰望著。
突然身后伸出一只寬大的手掌,捂住她興奮的口鼻,脫離出人群。
水善被突如其來的意外驚慌了心,被動的掙扎著,卻完全掙脫不開。
對方力氣實在太大,牢牢將她禁錮住。
“你是誰——”
水善艱難的發出細小的聲音,對方沒有回答她,將她拖入無人的暗巷中。
水善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人是瑪特公子,白天才和他打了擂臺,這會就不甘心的找人抓她。
水善雙手用力摳著他的手臂,張開嘴猛地在他手心咬了一口。
對方明細瑟縮了一下,但還是沒有放開她,一掌將她劈暈過去。
之后水善便沒了知覺,再醒來時外面依舊黑入濃墨,房間內同樣漆黑一片。
她被關在了一間狹窄的房子,視線太暗看不清房間的布置,耳邊傳來細小的說話的聲音。
水善平心靜氣努力去聽,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索朗首領已經帶著士兵展開搜捕,應該很快就要搜到這里來。”
一粗啞滄桑的聲音回道,“速戰速決,立刻動手,然后把尸體送回單于府去。”
水善只聽到這兩句話,接著說話的人便朝她走了進來。
兩人藏在漆黑的光線里,看不見模樣,只有一個大概的身體輪廓。
“你們是誰,為什么要殺我?”
水善第一次來哈單族,不曾得罪人,誰會想殺她?
那兩人不說話,其中一人從袖中掏出一把刀來。
尖銳的刀鋒在夜色中閃著寒光,格外清晰,如同漂浮在空中一般。
“我們無冤無仇,你們究竟為何要殺我?”
水善質問,可那兩人依舊不說話,不回答。
水善努力掙扎著,整個人被綁成一團,根本沒有掙脫的可能。
水善眼間著那漂浮在空中的尖刀越來越近,板正起威嚴的氣勢,大吼著威脅。
“你們知道我是誰嘛,若是殺了我,你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水善此話倒非威脅,而是事實。
他們若敢傷她分毫,若被毋淚抓到,怕是她也救不了這兩人。
握刀之人靠近的步子停了下來,渾身籠罩起憤怒的氣息,空氣一瞬間凝結了。
“死到臨頭還如此狂妄,果然跟你那心狠手辣的丈夫一樣。”
水善腦子劇烈旋轉,‘丈夫’‘心狠手辣’,他們說的是毋淚?
“你們和毋淚有何冤仇?要拿我一個無辜女子泄恨。”
說話男人聲音格外沙啞,像是老人家才有的聲音。
男人冷笑一聲,“無辜女子?你是尊主的女人,何來無辜!”
水善心里又是一驚,這人居然知道毋淚是奄冉閣尊主,他們之間究竟有什么恩怨?
“你竟然知道他是奄冉閣尊主,那你也該知道他有多強大,你確定要殺了我得罪他?我聽你的聲音應該年紀不小了,就算你不怕死,也愿意讓親人朋友跟著一起送死?”
男人站在原地,手里拿著刀,沒有動作。
“如果你現在放了我,我保證不將今日的事說出去。但你若繼續執迷不悟,等待你的可能就是家破人亡。”
水善心里不停的打鼓,不確定這個人會不會放過她。
這個人既然知道毋淚是奄冉閣尊主,自然知道他的厲害,即便如此還敢綁架她殺她,可見與毋淚的恩怨有多深。
“我敢殺你,自然做好了準備。你要怪就怪自己跟錯了人,來世眼睛放亮點。”
“我是曦寧國的和親郡主!”
鋒利的刀已經刺到眼前,水善猛地閉上眼睛大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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