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咬牙切齒的辱罵,毫不避諱。
皇上其實(shí)猜對了,但又有誰會相信呢。
水善的與眾不同多不勝數(shù),假皇上和杜書禹自然不會想到,于普通人而言一天一夜的路程,于她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來去行宮與皇宮,如同閑散逛路而已。
皇上的辱罵讓杜書禹暗暗皺了眉頭,卻沒有反駁或阻攔,只祈求太后不會計(jì)較,不要抓住生事。
“皇上,既然誤會已經(jīng)解開了,您看……您要不先回宮,臣明日就回宮調(diào)查此事。”
皇上對水善依然充滿懷疑,但既沒有證據(jù),也沒有借口,還有杜書禹作證,只能接受了這個結(jié)果。
皇上勉強(qiáng)不再繼續(xù),水善卻從邊上轉(zhuǎn)回頭來,輕輕一笑。
“你們說完了,該讓哀家說說了吧?”
“太后有什么話,請說!倍艜碚Z氣輕柔,心里卻有些緊張,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水善嗤笑一聲,“杜大人何必裝傻,你們是解開誤會了,皇上今日要掐死哀家,還打傷靜兒,這怎么算?”
“你別得寸進(jìn)尺,朕是一國皇上,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淵穆太后?朕客氣養(yǎng)著你,你就是淵穆太后,朕要鎖著你,你就是骯臟卑賤的階下囚!
皇上嘴臉丑陋的扭曲著,水善直直看著他,臉上卻是明媚的笑容。
“杜大人看見了,皇上心里其實(shí)一直想著鎖著哀家,將哀家打成階下囚。今兒皇上終于說出心里話了!
“你這個禍害……”
皇上這回的辱罵沒能說出口,手臂猛地被杜書禹一拉,一股強(qiáng)大的暗勁讓他猙獰了表情,也老實(shí)了下來。
“太后莫要生氣,皇上是被今日之事氣糊涂了,說錯話,還請您別計(jì)較!
杜書禹代替皇上請罪,皇上心中一萬個不甘心,卻無奈震懾于杜書禹的魔掌,只能老實(shí)呆著。
“不不不,杜大人應(yīng)該是知道的,哀家最愛沒事找事,最想做的就是抓你們的把柄;噬喜粊,哀家想抓把柄都抓不到,今兒皇上自己撞到哀家手里,哀家豈有輕易揭過的道理。”
水善嘴角抿著柔和的笑意,說出的話卻讓人暴怒難遏。
皇上怒火涌動的瞪著眼前的女子,也是這般明眸善睞的模樣,與今日寢殿中見到的一模一樣,但給人的氣場卻全然不同。
寢殿中的淵穆太后溫和親近,此時(shí)的淵穆太后卻是令人生寒,面上雖笑著,撲面而來的壓迫和不屑,怎么都揮散不去。
“皇上夢游辦糊涂事,卻把責(zé)任栽贓給哀家,還掐哀家的脖子,這算什么呢……弒母?”
水善調(diào)笑的詢問杜書禹,眼珠靈動的轉(zhuǎn)動著,似是真的在認(rèn)真思考。
“弒母可是天底下最令人不齒的罪名,兒子不孝母親,這真真是……嘖嘖嘖,令人心寒!”
皇上想要大吼,他才不是她兒子,但他忍住了,一而再壓制脾氣。
杜書禹沉默著,干脆的問道,“今日是皇上失了理智,太后請直言,您要如何才肯罷休?”
皇上屈辱的側(cè)開頭去,他們是囚禁之人,竟然要向被囚禁之人低頭,完全丟盡顏面。
水善聽了杜書禹的話,給了他的識趣的眼神,靠在木樁上,嘰嘰哼哼的想著。
“想要把弒母之事揭過,這個賠罪怎么也該夠大,夠隆重,夠表現(xiàn)認(rèn)錯誠意,我這突然之間也想不到,要不……你們答應(yīng)哀家三個要求,至于要求是什么,等哀家回去慢慢想,想到了再告訴你們!
“不行!”皇上一口就駁了回去,“誰知道你會提什么要求,指不定心里憋著什么壞呢!”
水善失笑的搖搖頭,一臉看傻子似地?zé)o奈表情。
“你說你這么無能這么笨,怎么假冒的皇上,沒有被拆穿被懷疑嗎?”
“你找死!”
皇上最忌諱有人提他假冒之事,沖起來就要揮拳,杜書禹突然出聲,“好,我答應(yīng)!
“你瘋了!”皇上驚吼一聲。
杜書禹安撫的朝皇上點(diǎn)點(diǎn)頭,重新看向水善,再重復(fù)一遍,“我答應(yīng)。但是也有要求!
水善洗耳恭聽的抬抬手,讓杜書禹說。
“你不能離開行宮半步,要求也不可太離譜,最重要的是,期限只限一個月。”
水善扔了顆進(jìn)嘴里,立馬擺手,“不好,一個月不夠玩,三個月。”
“一個半月,不可再多!”
“四個月!”水善不減反降。
杜書禹再退讓一步,“兩個月!”
“五個月!”水善得寸進(jìn)尺。
杜書禹無奈,只得繳械投降,“好,三個月。”
水善滿意的勾勾唇,拍拍屁股站起身,挑釁的居高臨下瞥了皇上一眼。
“看見沒有,學(xué)著點(diǎn),這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頭腦!
水善落下話音,得了三個要求,高興的哼著小曲離開了水榭。
皇上瞪了她囂張的背影一眼,視線而后轉(zhuǎn)向杜書禹。
杜書禹坦然的迎視而上,主動道,“太后方才那話有意挑撥,皇上還請莫要放在心上。”
皇上已經(jīng)穩(wěn)定了情緒,視線淡淡的,“朕自然知道。”
說完,沉默片刻,又道,“杜大人對太后當(dāng)真深情,被太后三番五次捉弄,冷言冷語,依舊癡心不變!
杜書禹微垂著眼瞼,掩蓋去眸中的落寞和深邃。
“臣明白自己的立場和身份,絕不會影響大事。臣只愿太后永遠(yuǎn)安守在這行宮上,如此,臣還能看著她接近她,還有一絲妄想的可能!
杜書禹心知肚明,離開行宮,淵穆太后便是無上尊貴的人,眾生仰望的人。
他連俯首稱臣的資格都沒有,跪在她腳邊的資格都沒有。
她只會是他永遠(yuǎn)望塵莫及,絕對無法觸摸的人。
但若她被囚禁在行宮中,他便是伺候她的人。
他體貼安排著她的一切,切身親近的感受著她的歡笑和美麗,近距離的看著她,甚至觸摸她。
只要能讓她近在眼前,他愿意做個壞人,做個叛逆者。
從第一次見到她起,她就成了他新的人生目標(biāo),不停追逐,只為擁有。
水善悠哉哉的逛回雅林園時(shí),靈晞公主正心急火燎的等在那,見她回來,趕忙沖上來抱住她,緊張和害怕一瞬間爆發(fā),可憐的大哭了起來。
“母后,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今天要被皇兄掐死;市譃槭裁催@樣對母后,他怎么會變成這樣,靜兒好害怕,以后他是不是也會掐死靜兒——”
靈晞公主哭的那叫一個可憐,趴在水善胸口,肩膀一聳一聳。
“好了好了,沒事了,母后不是好好在這呢嘛。母后說過,只要母后在,沒人能傷害你。母后答應(yīng)過的,永遠(yuǎn)算數(shù)。”
水善擁著她,輕聲安慰著,像一個真正的母親,用盡了慈愛和溫情。
“傷怎么樣,可還有哪兒不舒服?”
靈晞公主吸著鼻子用力點(diǎn)頭,“胸口不舒服,腦袋不舒服,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水善一下被她逗笑了,“我看你是膽子太小,嚇得。”
靈晞公主不好意思的微紅了臉頰,水善捏捏她紅彤彤的臉頰,紅潤漂亮,看來沒問題。
“你也是公主,怎么就這么點(diǎn)膽子,以后真遇著事,還不得自己先把自己嚇?biāo)懒!?br />
靈晞公主委屈的癟癟嘴,“人家是姑娘嘛,人家還小!
“不小了,都已經(jīng)嫁人了!
水善難得的正了表情,認(rèn)真的望著靈晞公主,語重心長道。
“皇室從來沒有孩子,也沒有男女之分。不管男人女人,都逃不過權(quán)力的斗爭,你也是一樣。”
水善輕輕握住靈晞公主柔弱的肩膀,深切的看著她。
“以前皇上疼惜你,哀家寵愛你,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做個幸福公主。可如今的情景你已經(jīng)看見了,你已經(jīng)是大人了,需要懂得思考,懂得算計(jì),懂得保護(hù)自己。你可明白?”
靈晞公主控制不住的心中悲戚,又落下淚來。
“母后不是說過,會永遠(yuǎn)保護(hù)靜兒嗎?”
“母后自然會保護(hù)你,但你也要懂得保護(hù)自己。母后與皇上勢必會有爭端,到時(shí),你當(dāng)如何自處,如何自保?如今的皇上已經(jīng)不是你以前的皇兄,你可明白?”
水善想要閔靜文自己成長起來,沒有人能夠永遠(yuǎn)被別人保護(hù),只有自己保護(hù)自己才是最萬無一失的。
水善用了晚膳在行宮里亂走散步,將華兒打法自己,獨(dú)自滿屋目的的在月光下吹著冷風(fēng)。
她在想那三個要求該如何用,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jī)會,一定要用在值當(dāng)處。
走著走著,路過杜書禹住的清蘭園。
這里以前是毋淚來行宮時(shí)住的寢殿,現(xiàn)在卻住著杜書禹。
水善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但走過清蘭園不遠(yuǎn),遠(yuǎn)遠(yuǎn)見著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在清蘭園的后院墻下攀巖著,手腳并用的爬上墻頭,跳進(jìn)了院墻里面。
這一幕頓時(shí)激起了水善的好奇心,看那人影笨拙的身影,應(yīng)該是個不會武功的女子。
一個女子大半夜偷偷跑去清蘭園,不得不引人遐想喔。
水善悄悄的躲在暗處跟蹤女子,只見那女子翻進(jìn)院墻后,熟門熟路的抄著小路去往清蘭園主殿。
水善知道,主殿住著的是杜書禹,此女子明顯是去找杜書禹的。
只是不知道,她是與杜書禹約好了,還是兀自前來?
不過憑杜書禹在行宮一手遮天的地位,若想見誰,也不必用這么笨的法子。
水善更傾向于第二種可能。
看來今晚有好戲看了,水善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瞧杜書禹的熱鬧。
那女子不出水善期望,悄悄潛進(jìn)了杜書禹的房間。
杜書禹并不在殿中,整個寢殿空無一人,連燭蠟都不曾點(diǎn)。
女子潛入殿中,水善心情激動的躲在窗子外偷看,這姑娘不會是看上杜書禹,半夜送暖來了吧?
水善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但瞧那姑娘笨手笨腳的樣子,就算躲進(jìn)了房間里,也不見得能成事啊!
水善竟然希望這個姑娘能得償所愿,一時(shí)竟忘了,杜書禹還是她名義上的女婿。
不過這個女婿她從來沒認(rèn),以后也不會認(rèn)。
杜書禹才配不上她的靜兒。
為了看的更清楚一點(diǎn),水善也抹黑進(jìn)了殿里,悄悄找著那姑娘,就見床榻上傳來輕微聲響。
水善捂著嘴靠近些,蹲在床邊上,腦袋伸進(jìn)床幔中。
水善在漆黑夜色中看清了姑娘的長相,但她看的更清楚的,還是姑娘近乎赤裸的身材。
小姑娘瞧著不過十五六,此時(shí)已經(jīng)脫得只剩一件肚兜,哆哆嗦嗦的窩在被窩里,屏息凝氣,縮成一團(tuán),等待著主角的回來。
水善控制不住的想要笑出聲,這么旖旎的事居然被她碰上了。
美人在榻,豈能不助人一把?
……
杜書禹揉著酸疼的脖子回了房間,在書房忙了一整夜,明天還要趕著進(jìn)宮,都沒什么時(shí)間睡覺了。
今夜沒有到雅林園守著太后,也不知道她休息的如何?
倒了杯水咕嚕灌下,緩解口腔的干澀。
燭蠟也懶得讓人點(diǎn),邊褪著衣裳邊往床上去,手剛剛掀開床幔的一角,殿外響起吵鬧的動靜。
放下手,穿上外衣,連忙就望殿外去。
可還未推開殿門,已經(jīng)有人從外面闖了進(jìn)來,與他撞了個對視。
“杜書禹,哀家想到要求了……”
水善激動的大喊著闖進(jìn)來,門外淡淡的月光灑了進(jìn)來,正好照著杜書禹一身純白的中衣。
發(fā)髻吹散著,顯然已經(jīng)入寢,被吵了起來。
水善呆怔一下,抿抿唇,不好意思的笑笑,“哀家太激動了,打擾了,呵呵呵,明日再說!
水善說著就要退出去,空無一人的寢殿內(nèi)突然傳來細(xì)微的嚶嚀聲。
水善腳步一頓,杜書禹也奇怪的怔了一下。
水善好奇的伸著頭往寢殿內(nèi)掃視,視線最后落在床幔垂落的床榻上,表情頓時(shí)了然,曖昧的朝著杜書禹挑挑眉毛。
“看來哀家不止打擾了你休息,還攪了你的好事——”
杜書禹也順著聲音茫然的望向床榻方向,卻在看見床榻微微的震動時(shí),瞳孔越睜越大。
他的床上……有人!
“不知道杜大人可還記得,你名義上的正妻還住在這行宮中。你雖不是哀家喜歡的女婿,但你在靜兒眼皮子下這般,莫不是羞辱她,故意讓人笑話他?”
“我……”杜書禹慌張的想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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