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與慕凡和王爺都是朋友,不知道四姑娘家在哪里,怎么會只身來到屏洲?”沐勇舉起了手中的弓箭,據他所知,大梁姓凌的人,可不是很多。
“不瞞沐公子,小女是荊洲荊城人士。”凌歡站在一邊,見他箭矢破空,正中靶心中央,由衷的夸贊道:“沐大哥好箭法。”
“過獎了。”沐勇又拿起了一根箭矢,瞇起眼睛說道:“荊城,據我所知,荊城姓凌的好像只有一家。”
對方語氣雖然十分平淡,可是凌歡卻能夠聽出來沐勇話語之中的試探之意。
他一定是因為自己的死,所以才會對凌家如此在意,如此深惡痛絕。
既然沐勇問起,凌歡自然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她走到邊上也拿起了一根弓箭,拉開大弓,坦然回答道:“不錯,正是沐大哥口中的荊城凌家,我是凌家的女兒。”
說著,她將箭矢對準了不遠處的紅色靶心。
“凌家的女兒?”沐勇眼眸瞇了瞇,神色有些不善的問道:“既然是凌家的女兒,前些日子里,宴席之上的凌家二女兒,也就是太子側妃,她可是你的姐姐,你們為何不相認。”
“相認,為何要相認?”凌歡轉過頭來淡淡一笑,可手中的箭矢卻忽然破空而去。
沐勇連忙看了過去,卻在下一瞬間瞳孔微縮,大笑道:“四姑娘真是好箭法!沒有想到,一個嬌養在閨閣之中的女子,竟然會有如此高超的箭法。”
只見凌歡的箭矢竟然正中靶心,沒有偏離一絲一毫。
“凌家的女兒,也不一定都是側妃一流,比如,上京京城之中的凌家,便跟荊洲荊城凌家不一樣,不是嗎?”凌歡轉過身來,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小臉上綻放著自信的笑容。
聽了凌歡的話,沐勇一愣,而后忽然哈哈大笑道:“不錯,四姑娘說得對,倒是我心胸太過于狹窄了。”
說話之間,方才他眼中的那些芥蒂,已經消失得蕩然無存了。
凌歡見沐勇這般,也放下心來。
她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沐勇是絕對不會因為自己是凌家二房的人,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刁難于自己的。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凌歡正猶豫著應該怎么將話題引到沐山小妾的身上,卻見有個小廝從校場外面急匆匆跑了進來,驚慌喊道:“公子,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張?”沐勇放下了手中的弓箭,皺眉問道。
“公子,是沈姨娘,沈姨娘不好了,老爺讓公子趕快去將上次那個大夫給找來看一看。”小廝氣喘吁吁的說道。
沐勇卻是眉頭一皺,雖然沈姨娘是小妾,可他身為嫡子,要去給父親的妾室找大夫,倒是沒有露出不悅的神情。
那小妾的事情,凌歡也已經聽說了,雖然只是一介小妾,可是卻異常討沐山的喜歡。
沐山的正妻,沐勇的母親早早的便去世了,故而,這些年,沐勇對于父親重新納妾也沒有什么意見。
更何況,沈姨娘來路十分的清白,多年來安分守己,根本就挑不出錯處,漸漸的,沐勇也就接納對方了。
“你先去稟告父親,我出府一趟,立刻就回來。”說著,沐勇轉過身來,對凌歡抱了抱拳頭,帶著歉意說道:“四姑娘,只怕不能夠招待你了,眼下府中有急事……”
“你先去吧。”凌歡已經聽見了沈姨娘的情況了,便讓沐勇不要說這些虛話,直接走便是了。
沐勇點了點頭,快步離去。
凌歡站在原地,見小廝也要回去稟告,她攔住了那名小廝,“沈姨娘在哪里,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吧。”
凌歡是沐府的貴客,小廝不敢違抗,便乖乖的點了點頭,腳步匆匆的走在前面帶路。
寒香院之中,沐山正緊繃著一張臉坐在床邊,一言不發。
唯見沈姨娘躺在床上,小腹微微隆起,神色十分痛苦,“老爺,老爺,妾身,妾身是不是保不住這個孩子了?”
沈姨娘穿著一件水紅色的衣服,她年紀尚輕,不過才剛剛過了三十歲,一張嬌媚的臉蛋我見猶憐,只可惜此刻,她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的虛弱。
“別說傻話。”沐山握住了沈姨娘的手,安慰道:“寒香,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大夫來救治你的。”
“不,老爺,先救孩子……妾身沒有關系,只是一定要保下這個孩子。”沈姨娘搖了搖頭,語氣之中帶著祈求的味道。
“你在說什么傻話呢?”沐山皺了皺眉頭說道:“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哪里有你重要,早知道如此,還不如不生。”
沈姨娘在懷這個孩子之前,身體雖然柔弱,但是也從來沒有什么大的病痛,若不是想給他生一個孩子,如何會落到今日這種地步?
沐山剛毅的臉上又是心疼,又是后悔。
沈姨娘見他不聽自己的話,難受的別過臉去,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沈姨娘的住處離校場倒是很遠,以凌歡的速度,走了很久,才走到寒香院的門口。
見寒香院之中的奴婢都垂首站在廊下,她挑了挑眉梢跟著小廝走了進去。
沐山看見她有些意外。
他依稀記得在,這是跟在王爺身邊的那個姑娘,一個姑娘家,來這里做什么,不好好的待在王爺身邊,竟然踏足這樣的地方?
沐山有些不悅,眼下沈姨娘身體不舒服,他也沒有心情接待別人。
只是,凌歡畢竟是楚奕身邊的人,他猶豫了一會,終于還是站起來,“姑娘,眼下老夫分身乏力,恐怕不能夠招待姑娘……”
“沐大人不必招待我。”凌歡知道對方想說什么,走到床邊,看了床上的沈姨娘一眼,見她面色蒼白,嘴唇有些發青,一只手緊緊的捂著肚子,神情自若的道:“這位便是沈姨娘了,聽沐大哥說沈姨娘身體不適,故而小女前來看看。”
沐山一愣,有些沒有明白凌歡說這話的意思。
他勉強擠出一個苦笑道:“她身體不好,身上有病氣,姑娘還是趕快離開,以免這病氣過到了姑娘的身上。”
凌歡面色平淡,不置可否道:“不過是病氣而已,身為大夫,怎么可能畏懼這么一點病氣?”
況且,她還是一個連尸氣都不怕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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