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見那張俊臉被自己噴得都是水,凌歡連忙伸出手去給他擦臉。
“你要對本王負(fù)責(zé)。”楚奕一臉哀怨的說道:“本王被你嚇到了。”
凌歡望著他這張臉,實在是想笑,卻不敢笑,只能拼命忍住,低下頭使勁夾菜,假裝什么都沒有聽見。
“哼,就知道逃避的女人。”他傲嬌的轉(zhuǎn)過臉,嫌棄的起身道:“本王去洗個臉,你慢慢吃。”
“好。”凌歡連忙乖巧點頭。
可等到楚奕回來之后,卻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坐在飯桌上面吃飯的小女人已經(jīng)不見了。
他皺眉巡視了餐桌一圈,而后飛身上了樓梯,果然見一把梯子搭在閣樓下面。
楚奕掀起袍子,走了上去。
瘦弱的身影坐在屋頂上面發(fā)呆,似乎并沒有察覺身后有人前來。
楚奕見她兩手托腮,神情郁郁,嬌美的小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你怎么來了?”許久之后,凌歡悶悶的問道。
楚奕眉梢一挑,原來她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暫時不想理會自己啊。
“想來便來了。”他輕聲說道。
“好吧……”凌歡嘆了一口氣。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好久之后,凌歡復(fù)又開口問道:“沐家那邊可有來信?”
已經(jīng)過去半個多月了,她答應(yīng)過沐大哥一個月就會回去的。
“有。”楚奕點頭,“之前有信件送到了北疆,問你何時回到屏洲。”
“我明日便啟程出發(fā),前往屏洲。”沉默了一會兒,凌歡忽然說道。
“哦?”楚奕倒是有些意外,按照自己對凌歡的了解,眼下容離重病,以她這固執(zhí)的性格,應(yīng)該會留在容離身邊,說什么也不肯走才是。
“天山莊已經(jīng)消失,師兄決定和蕓綺浪跡天涯,我也沒有理由再留在白石鎮(zhèn)了。”
凌歡的聲音之中泛著濃濃的惆悵,所有關(guān)于天山莊的一切,終于要消失殆盡了。
“他要和蕓綺浪跡天涯?”楚奕何等聰明,不過是稍稍一想,便理清楚了其中的來龍去脈。
好一個容離,是要用這樣的方式在凌歡的面前消失得干干凈凈嗎?
“怎么?”凌歡見楚奕不說話,還以為他另有想法,皺眉道:“難道你不同意?雖然你身為皇叔,可也不能破壞小姑娘的幸福吧?”
“本王才沒有那閑工夫。”楚奕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而后拂袖下了閣樓,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想通了就下來,免得生病了本王還要照顧你!”
楚奕的身影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眼前,凌歡轉(zhuǎn)過頭來,清麗的小臉愣愣的,許久之后,一抹溫暖的笑容忽然浮上了嘴角。
一天之后,凌歡在客棧前面與容離告別。
他的身體看起來似乎好了一點,起碼已經(jīng)能夠站起來說話了。
客棧門口,他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肩膀上面披著白色的貂毛披風(fēng),愈發(fā)襯得氣色蒼白。
“師兄,我要走了,屏洲沐家還有事情等著我去完成,以后有緣再見。”凌歡拱手道。
“好。”容離淡笑著點頭,他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此物或許對你會有所幫助。”
凌歡目光一凝,連忙將東西接過。
“凌歡,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師兄的。”蕓綺穿著紅色的夾襖站在容離身邊,笑得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娃娃。
“好。”凌歡微微看了她一眼,便轉(zhuǎn)過頭,正欲說話,楚奕已經(jīng)從里屋走了出來。
他踏上馬車,在放下車簾之前,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面容冷峻的道:“上來。”
凌歡點點頭,自然的將手放入楚奕的掌心。
楚奕微微一用力,便將她拉上了馬車。
“師兄,好好照顧自己!”馬車行駛之前,凌歡忽然回頭,不放心的叮囑道。
“好。”容離依舊站在臺階上沒有動。
天山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凌歡忽然有一種他隨時都會消失的錯覺。
她還想要再說話,車簾已經(jīng)被楚奕粗魯?shù)姆畔铝恕?br />
“坐好。”他冷冷的命令,心中如同打翻了一地的醋壇子。
見他莫名其妙如此生氣,凌歡連忙乖乖坐好,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惱了他,他會把自己從馬車上扔下來。
來時的時候是騎馬,走的時候有馬車,行程當(dāng)然舒服許多了。
凌歡躺在軟榻上面,一路上都見楚奕一言不發(fā)的在看書,頓時有些無聊。
“這路線是直接回屏洲的嗎?”她不想和楚奕說話,便掀開簾子,坐在馬車邊上,和長風(fēng)聊起天來。
長風(fēng)見四姑娘忽然出來,嚇得半死,悄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臉色,連忙點頭道:“不錯,北疆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不用回去了。”
“那冬青呢?”她可沒有忘記冬青還被扔在楚奕的軍帳里面啊!
“冬青姑娘稍后自會有人送回去。”長風(fēng)咳嗽了一聲,不自然的說道:“四姑娘,外面風(fēng)沙大,你還是先坐回馬車?yán)锩姘伞!?br />
長風(fēng)心中炸毛:你要是再不回去,受傷的可是我啊!
“唉?”凌歡忽然抬起頭,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方向,道:“前面那是……”
玉門關(guān)!
她的眼眸徒然狠狠瞇起。
前世被蘭陵離萬箭穿心的地方,呵,沒想到她凌歡竟然又回來了。
長風(fēng)見四姑娘的臉色忽然落了下去,心中大概也猜到了什么,遂不再講話。
凌歡靠在馬車的車架上面,閉上眼睛,依舊能夠回憶起那一日的情景。
她和她所有的心腹都被射殺在玉門關(guān)松嶺城城門下面,大概……就是這個位置吧?
睜開眼睛,舉目望去,卻見所有的的痕跡都已經(jīng)被北疆的風(fēng)沙給掩埋了。
“凌歡,進(jìn)來。”車內(nèi)突兀的響起了楚奕的聲音,凌歡一愣,還未反應(yīng)過來,一只手便將她拉了進(jìn)去。
“啊?”她一臉茫然的抬起頭來,驚訝的看著對方。
“外面風(fēng)沙大,你進(jìn)來,我有事情要問你。”楚奕將她按在軟榻上面坐好,指著桌上的書說道。
“什么?”凌歡順著看過去,卻見桌子上面放著一本醫(yī)書,她饒有興趣的抬起頭來,狐疑的看了一眼楚奕,笑道:“你什么時候?qū)︶t(yī)書有興趣了?”
“經(jīng)常受傷,多看看醫(yī)書也好自救。”楚奕一臉理所當(dāng)然。
凌歡無力反駁,只好問道:“哪里不懂?”
“此處。”男人伸出手,淡淡的指向書中有折痕的那一頁。
凌歡原本以為楚奕只是隨便翻翻,沒想到還真的仔細(xì)做了注釋,便耐下心來跟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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