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楓連忙披上外衣,一邊吩咐這秋李氏趕緊穿衣,一邊對外面說道:“趕快請道長到花廳。”
“不必不必,讓老道兒我現在就進去。”臉還對著門口的福來還沒反應過來,身后已經多出一個白鶴道人。
福來嚇得一個哆嗦,連忙等著屋里人的吩咐。
一陣窸窣的整理衣服聲音過后,秋楓便開門親自迎了出來。“哎呀道長怎么來了?是我等照料不周讓您久等了!快請進快請進,福來,快去上茶。”
白鶴道人浮沉一甩,擺了擺手道:“我不喝茶,有酒沒有?”
秋楓一愣,“有有有,額…在下此刻腦子有點亂,福來…你去,去酒窖里頭,拿最好的酒,快給道長送來。前幾次太過匆忙,都還沒有問道長的道號啊,實在是失敬,失敬。”
白鶴道人哈哈一笑,“哎,!是我的不對,說好跟我這小徒兒一起來府上叨擾一番的,結果我昨日喝多了,忘了這事兒,倒讓她自己先來了,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正要轉身的福來一聽,又悄悄回頭瞧了瞧那位剛剛把郎主主母嚇得夠嗆的小娘子,心中恍然。原來是這位神仙道長的徒弟,怪不得呢!這通身的淡然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秋楓怔忡的看著白鶴道人,卻只一瞬,歷經風雨的文相大人就反映了過來。“原來是這樣!道長的徒弟到訪,是我等照顧不周了!”
秋李氏還在剛才的驚恐中回不過神來,卻也乖乖地不敢吭聲。
夜皎月和秋靜玥對視一眼,默契的沉默不語。
福來跑的飛快,去酒窖里頭將最好的回春釀抱在懷里,便大步跑了回來。剛到門口,便見門口又多出一人。此人只看得到背影,高大筆挺,可渾身散發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你…您是哪位啊?”福來的語氣有些懼怕,剛剛自己跑出去的時候還沒人呢,這么一會兒功夫就多出一個來。今天突然出現的人太多了,他有點難以招架。
屋內眾人聽到福來的聲音都不約而同的向屋外望去。
白鶴道人突然道:“瞧我這記性,給這茬忘了!”說著便推開屋門,讓進來一個人。“這個啊…是我孫子!來,孫子哎,給大家請安!”
夜皎月和秋靜玥看到來人臉色一變。那位‘孫子’則是眼刀一掃,掃向滿面笑容的白鶴道人。誰是你孫子?要臉不要臉?
哎呦,這刀扎的好疼!白鶴道人心中暗叫一聲好痛,咳了兩聲道:“義孫,嘿嘿,這是我義孫!這孩子可憐啊,從小就是這張臭臉。家里窮的啊揭不開鍋,他爹看他還是這副喪門樣兒,就不要他了!”
不顧‘義孫’鋪天蓋地的眼刀,白鶴道人繼續道:“老道兒我看他可憐啊,就把他撿回去了。這孩子筋骨奇佳,練就了一身本事,就是這臭臉一直沒改,你們莫要介意啊!哈哈!哦,對了,他叫…他叫安安!來,安安給大家請安。”
安你個頭啊!謝必安蒼白的臉都開始隱隱發綠了。
白鶴道人呵呵笑著,頭微微靠近謝必安,咬牙小聲道:“記住你做過的事兒,壞我好事就是要付出代價,小心我去五殿下那里告你一狀。你可知道,五殿下最會苦口婆心…”
“少廢話!”謝必安聽聞白鶴道人要將自己一個沖動犯下的過錯告訴五殿閻羅王,氣焰便囂張不起來了。冥界眾人誰人不知,那個對待凡人心慈手軟的五殿下,對待他簡直殘暴至極!每次逮到他都要說教個一年半載不肯放人,讓他鎖魂之時溫柔相待,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什么的,煩死人了!
見威脅初見成效,白鶴道人接過福來手里的酒,欣喜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額,呵呵。我呀,就覺得與你家大郎君有緣。這不,我打算把我這兩個小輩帶到這來陪著你家大郎君,也在這道觀之外見見世面。秋大人,會不會給你添麻煩啊?”
秋楓看了一眼謝必安,連連擺手道:“不會不會,道長帶著愛徒和…義孫光臨寒舍,寒舍蓬蓽生輝啊!”
白鶴道人笑著搖搖頭,“我不留下,我這兩個孩子留下…”
“等等。”謝必安突然開口,嘴唇抽搐的對白鶴道人小聲道:“老頭,你故意的吧?”
“怎么了?”白鶴道人滿臉的無辜,下意識地握緊了懷里剛得的回春釀。
謝必安靠得更近,咬牙切齒道:“他是徒弟,我是義孫?這輩分你確定不是故意的?”
白鶴道人笑瞇瞇的說道:“沒有,這樣顯得你我更親近些…”
“你放…”謝必安收住了嘴邊的話,“白老頭你記住,這筆賬我日后再跟你算!”
白鶴道人不以為意的撇撇嘴,嘿嘿笑著對秋楓道:“秋大人,那我徒兒皎月和義孫安安…”
“我叫謝必安。”謝必安簡直要被他氣死,安安是哪個鬼的名字,簡直是侮辱他鬼差的身份!
秋楓思索的眨了眨眼,“這個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哎!”白鶴道人擺了擺手,“都是晚輩,秋大人和秋夫人對他們就當小孩子一樣。安安…”嘶…今天老道兒我挨了多少眼刀了啊?他咳了兩聲,“呵呵這孩子靦腆,就叫他必安吧。必安他就這張臭臉,你們不用睬他,就秋大郎君做什么,讓這倆孩子跟著就是了。我該走了…”
“道長!”秋楓連忙上前,“我幾次都沒好好感謝道長,您這又著急走,在下此刻要去上朝,您不妨在府上等上一等,在下一回來,就設宴款待道長如何?在下還一直不知道長的道號呢,實在失敬!”
“不必不必,我閑散慣了,飯我就不吃了,你不是給了我好酒?秋大人叫我白鶴便好,我這兩個徒兒就拜托你了,他倆有什么不聽話的,你盡管說他們就是,他們若是不聽,等我云游回來教訓他們!我先走了,來,徒兒,送送師父。”他招呼秋靜玥送他一送。
秋靜玥遲疑的看了看外面已經大亮的天色,沒有動作。
白鶴道人呵呵一笑,“來來來,有師父在。”
秋靜玥看了看同樣滿臉遲疑的夜皎月,跟著白鶴道人向門外走。
秋楓哪里能讓白鶴道人自己離開,連忙熱情的招呼眾人送了出去。
秋靜玥心中的忐忑在邁出門口,就怕被晨光照到的那一刻自己便消失了。可當晨曦灑在身上的時候,卻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這是怎么回事?難道皎月的身體重生了不成?居然不怕光了!
“一如往常便好,看來你們的機緣,還真不淺啊!”白鶴道人神秘兮兮的小聲說著。
秋靜玥看了看笑容滿面的白鶴道人,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眾人,輕聲道:“在下有些忐忑。”
白鶴道人輕笑一聲,“你現下與常人無異,以后的事情,順其自然便好。是是非非,都是你與她的命數,珍惜眼前人便好。我走了…”
話音未落,便見川芎急匆匆的帶著一個氣喘吁吁的青年進來。還沒等通報,那青年便看到了白鶴道人,大叫了一聲:“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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