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下來,眾人都累的夠嗆。八個新來的伙計垂著后腰在心中暗嘆,這可真是奇了!就算是以前在王家的香料鋪子里,也沒這么忙碌過啊!
秋凈遠在噼噼啪啪的打著算盤,還真有點兒賬房的模樣。一番計算下來,香月堂一日的訂單就高達兩千兩。
夜皎月歡喜的拿著賬本,說道:“賬本我拿回去給你長兄看看去!”
“要給我看什么?”秋靜玥正巧來接她回家,走到門口就聽見了這句。
夜皎月笑的更開心了,捧著賬本跑過去說道:“靜玥你看,今兒一天下了兩千兩的訂單!”
秋靜玥也沒想到第一天就有這樣好的收益,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我的小月兒真厲害。”
夜皎月笑瞇了眼睛,像得了夸獎的小孩兒一般。“我家玥郎也厲害!”
秋凈遠簡直覺得自己應該立即化為空氣消失在這兩個人面前才好,杵在這里簡直多余的要死,要不要這么膩歪啊!
兩個人也不管有沒有旁人在場,又膩歪了一會兒,才相攜著從后門出去,一路低調(diào),又從秋府的角門入了秋府。
一回別院,兩人便立刻互相訴說今天的情況。夜皎月將今天在店里遇見王汲和墨竹君的事情都說了,秋靜玥思慮半晌,說道:“事情目前進展的還算順利,皎月,我準備三弟成婚之后就去貴陽。”
夜皎月心中一痛,面上卻勉強笑著,“是該去了,拖得久了陛下會怪罪的,更會讓小人趁機做壞事。不過,我覺得還是不要直截了當?shù)淖寗e人知道錢已經(jīng)籌到這么多的事。”
秋靜玥看她勉強的樣子,心中也不好受,輕輕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溫柔的說道:“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苦了你了。”
夜皎月?lián)u了搖頭,“我不過是不想離你那樣遠,小心眼兒罷了,你不必理我。對了,墨先生在長安城名氣好像很大。”
秋靜玥靜靜地看了她半晌,才點點頭,“是,墨先生在長安城雖然不走仕途、也不從商賈,為人也低調(diào),但是他在長安十年,什么都不做卻能衣食無憂,其身份確實讓人很是好奇。墨先生為人清高,不主動與誰結(jié)交,唯有爹,能稱得上是他的忘年交。可即便墨先生從不開門迎客,卻仍有許多名門官宦想去他府上拜訪。現(xiàn)下,有許多關(guān)于墨先生的傳言。其中兩個傳的最多,一個就是墨先生是云棲山莊的主人,另一個就比較離譜了,說墨先生是先皇的遺腹子。”
遺腹子?夜皎月想到皇帝宇文邕與墨竹君那兩張毫無相似點的臉,忍不住笑道:“這個太不像話了,可那個云棲山莊是什么地方?”
“云棲山莊位臨周、齊、陳三國交界,誰都不知道云棲山莊究竟屬于哪國,只知其十分神秘,三國國君均不敢輕易動之。云棲山莊說是山莊,其實更像是一個小國一般,有自己的一支兵馬,占據(jù)著一整條山脈,易守難攻,切富可敵國。”秋靜玥一邊捏著她柔軟的小手,一邊將自己的所聞講給她聽。
夜皎月驚訝的眨眨眼,問道:“這都是誰跟你說的啊?”
秋靜玥笑笑,回憶起從前。“這傳言還是以前爹講給我聽的,我躺在病榻上整天無所事事,爹就經(jīng)常將自己聽到的有意思的事情跟我說說,讓我解解悶兒。后來墨先生來到我們府上教我讀書,我便忍不住好奇的問他,是不是云棲山莊或者是皇宮里的貴人,他沒有回答我,我又問他云棲山莊在哪里,他便給我講了這些。”
夜皎月恍然的點點頭,說道:“遺腹子這個肯定是沒影兒的事兒,不過云棲山莊…倒是還有可能。他身邊有許多神秘的能人,就說那個宮悅竹,我一直就以為他是個有些沒規(guī)矩的侍從,沒想到居然是這么厲害的一個人物!還有他要送過來幫我的那個神秘的掌柜…看來墨先生應該也有很多產(chǎn)業(yè)。可若墨先生真的是那個云棲山莊的,為何會在長安城呆著教書呢?”
“這就不得而知了,先生自己不想說,便不會有人知曉。”秋靜玥說到這,握住夜皎月的手說道:“皎月,今日我將要隨我去貴陽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發(fā)現(xiàn)他們…怎么說呢,好像都與墨先生有些…有些相熟似的,雖說可能是錯覺,但我總覺得這些人似乎總在我面前問及墨先生。”
夜皎月緩緩地點頭,“名單都是墨先生擬的,他若真是個厲害人物,呆在長安城里這么多年,朝廷里肯定會安插了許多人。雖然我們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我們又與他無仇,不說以后,這次他應該是不會坑我們的。”
“先生雖然高深莫測,可我與他相處多年,先生的為人我還是知道的,他不會害我,也不會害秋家。”秋靜玥肯定地說道。
夜皎月微笑著理了理他后腦上有些凌亂的束發(fā)帶,問道:“也不知道祝甛的家人來到長安城沒有。”
秋靜玥翹了翹唇角,說道:“就知道你會問,我今日也去了他那里,他家人是昨日到的。我還見到了他那個小兒子,小小的一團,可愛得緊。”
夜皎月的神色有些復雜,垂下頭不再說話。
秋靜玥見她安靜下來,便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笑道:“你也是這樣,小小的一團,玉雪可愛。”
夜皎月失笑,“玉雪可愛說的倒是我,可誰是小小的一團,我多大一堆呢!”
秋靜玥將她攬到自己懷里,輕笑著說道:“上次聽白鶴道長說起我們的機緣,我便想,我們的前世是個什么樣子。”
夜皎月聽著他健康有力的心跳聲,覺得安穩(wěn)又幸福。“應該就像現(xiàn)在這樣吧?”
秋靜玥低頭看了看她烏黑的發(fā)頂,忍不住垂頭親了一口,才說道:“如果每天都像此刻,該有多好。”
夜皎月回想著白鶴道人說過的話,嘆了口氣。“他說他是欠了我們的債,這是來還債的,可想而知我們前世好像并不太平。”
秋靜玥眉頭輕微的皺了皺,低聲道:“那就不管前世,只問今生。”
夜皎月心口鼻尖突然一陣酸澀,語氣有些哽咽的說道:“我哪里還有今生?”
秋靜玥抱著她的手緊了又緊,聲音也有些沙啞。“不要這樣想,我們…我們一定是在為來世積福,現(xiàn)在能與你這般幸福,我…我高興!”其實他一點也不高興,他無時無刻不在擔驚受怕,害怕突然便失去了懷里的這塊心頭肉,怕她突然便消失不見,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可他怎么說?說他害怕?那皎月豈不更加恐懼?
夜皎月吸了吸鼻子,知道他這些話都是在安慰自己,平緩了呼吸,才說道:“這整天忙得不可開交,此刻靜下來,突然想起了必安兄。上次聽道長說,他在受罰,應該是因為沒有將我及時收入地府的事情吧?還有,我遇到那怪物的時候他來救我,好像也受了不小的傷。”
秋靜玥略微嘆了口氣,“想不到鬼差也有這樣的時候。”
“什么時候?受傷么?”夜皎月不解。
秋靜玥苦笑一聲,說道:“是,這也算是受傷吧。”身上的傷身為鬼差應該不算什么,可心里的情傷呢?堂堂白無常也會為情所困,可見人間情愛,是多么不可抗拒的事情。
兩個人擁抱著,時不時地說句話,屋內(nèi)好不甜蜜,可外頭的山楂山藥可就急死了。到底叫不叫她回屋歇息去,這是個天大的難題!門縫處,川柏時不時地帶過來消息,卻都是一句:“還抱著呢。”
山藥看了看阿姊山楂,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角,問道:“阿姊,咋辦嘛!”
山楂也是滿面愁容,叫吧,怕人家生氣,不叫吧,又怕像上次一樣冷著臉嚇唬人!她又抬眼看了看月色,眼一閉腳一跺。“叫!”
說罷便沖到門前,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輕聲對屋內(nèi)說道:“女郎,該回屋了。”自從那天秋楓說認了這個義女之后,大家就紛紛開口叫‘女郎’了。
屋內(nèi)的兩個人依依不舍的分開,夜皎月悄聲說道:“那我回去了。”
秋靜玥看了看她羞紅的臉,又看了看嘴上說回去,卻依舊拽著他衣襟的手,又一把將人摟了回來。“小家伙兒,學會對我口不對心了。”
夜皎月紅著臉小聲嘟囔道:“我是不想走的,可時候不早了,是該回去了。”
秋靜玥親了親她的鬢發(fā),輕聲說道:“三媒六聘,等我娶你。”
夜皎月的耳朵都紅了起來,扭捏著推開他轉(zhuǎn)過身去,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那…那你快點。”說完便推門沖了出去。
秋靜玥看著門外漆黑的夜色,溫柔的笑了起來。小月兒,等我。
第二日,香月堂里便多出一個女子來。這女子的面相一看就有些不好惹,高挑的眉毛、上翹的眼梢,和畫的鮮紅的朱唇。模樣很是標志,看樣子應該有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很有成熟女子的風韻。
秋凈遠一來,便看見她站在大堂中央四處打量。
此刻店里還沒開張,伙計們能讓她進來,可見此人應該就是墨先生所說的臨時掌柜了。
“請問您是……”秋凈遠上前恭敬的施了一禮,問道。
那女子向他看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唇角微微一勾,說道:“你就是明日便要成親的新郎官吧?”
秋凈遠點點頭,“正是在下。”
那女子也跟著點點頭,一邊打量著店面,一邊說道:“我在這幫幾天忙,主人說了,讓我傾囊相授。我這個人啊,脾氣不太好,若有什么得罪之處,還請郎君莫要怪罪。”
“不敢,一日為師終生為母。”秋凈遠一直客客氣氣的微微垂頭。
他這個謙遜的態(tài)度女子倒是喜歡,她微微笑了笑,說道:“你們老板呢?還睡懶覺呢?”
秋凈遠連忙說道:“老板馬上就到。”
正說著,夜皎月便從后門進來,看到了大堂的兩個人。
女子聞聲回過頭,微微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娘子。“倒是讓我眼前一亮。”
夜皎月不解,什么眼前一亮?
女子卻不在多說,只道:“我來幫幾天忙,你們叫我青娘就好。我剛跟這小孩兒說了,我脾氣不好,若是有什么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小孩兒?夜皎月和秋凈遠都有些詫異,誰是小孩?可剛剛這位青娘好像只跟秋凈遠說話了……秋凈遠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些無語。
夜皎月倒是輕笑了兩聲,說道:“沒事的青娘,咱們這里的小孩兒您想罵就罵,包括我這個小孩兒!”
青娘沒想到她長得一副文靜面龐,卻是個能說會笑的娘子。“嗯,你這丫頭說話我愛聽!”
夜皎月皎潔的笑著,奉承道:“墨先生像我提起您的時候,我們就都很好奇了,是什么樣的厲害人物,能讓先生這樣的人都如此夸贊!”
青娘混跡江湖多年,什么樣的人物事沒見過,自然知道她這是奉承。可聽到是主人夸贊了自己她還是忍不住高興。“主人說我什么了?”
夜皎月翹著唇角,“先生說,他派來幫忙的這一位,可是他收下數(shù)一數(shù)二能干的。人家日理萬機,聰慧機敏都異于常人,身上的擔子可重了!讓我們抓緊這幾天幫忙的時間,好好跟您學習學習,受益無窮!”
“真的?”青娘的眼睛都閃動著激動的光。
“是啊!雖然不是原話,但大致意思就是這樣!”添油加醋的,她自然不會承認了!
青娘笑瞇了眼睛,歡喜道:“放心吧,我自然會傾囊相授!”
“多謝青娘!”夜皎月連忙抱拳。
青娘看著這郎君家得禮節(jié)失笑,“娘子家家的,別學那些臭男人的禮。”
夜皎月這才想起禮節(jié)的不妥,面色不改的笑問:“不夠瀟灑么?”
青娘哈哈一笑,“你這丫頭性子豪爽,與我脾性相投,我喜歡!你叫什么名字?”
“夜皎月。”
“我比你大,便稱呼你月娘了,你叫我青娘就好。”
說罷,她便讓夜皎月帶著熟悉了一下店里的環(huán)境,轉(zhuǎn)頭對秋凈遠問道:“你還不回去準備娶媳婦,怎么還杵在這里?”
秋凈遠微微搖頭,“不急,家里的事自然有父親母親操持,我什么都不懂,回去也是添亂。”
“你不緊張、不激動么?”青娘不解。
這門親事對秋凈遠來說本就可有可無,緊張激動什么!夜皎月怕秋凈遠說出什么不好的話,連忙笑道:“他有什么可緊張的?該緊張的,不應該是新嫁娘么?”
青娘雖然覺得有理,可看著秋凈遠,依然覺得少了點什么似的。可人家自己都不著急愿意就在這里打雜,她還有什么可說的!
收拾一番之后,夜皎月便上了樓。青娘和秋凈遠帶著伙計在大堂招待客人。香月堂剛一開張,宮悅竹便通紅著雙眼氣呼呼的走了進來。
青娘看到他連忙怪聲怪氣的迎了上去。“呦,我當這是誰呢,宮小爺!哎呦喂!這眼珠子怎么的了,血紅血紅的,吃死孩子吃多了不成?哈哈!”
宮悅竹用僅剩的力氣白了她一眼,不與她一般見識,對秋凈遠問道:“你們老板呢?”
秋凈遠聽他聲音沙啞無力,雙眸血紅,就知道他定是一夜無眠。將手一抬,向樓上引去。“老板在樓上,在下帶您過去吧。”
樓上,夜皎月正在看古往今來一些神秘香料制作工藝的書籍。見到宮悅竹進來,連忙笑著站了起來。“哎呦小書童,你來了?可是有什么問題...哎呀,你這眼睛怎么的了?!”
宮悅竹也不理他,自顧自的上前,從懷里彈出一個小盒放在桌上,聲音嘶啞的說道:“是侍從!你想了一出是一出,也不顧我的死活。明日秋家三少不是成親么,主人心血來潮說要去慶賀。那我就必須在今天將香囊制好讓你瞧瞧,若是有何不妥還能趕早修改一番,明日主人就可以帶著去參加婚宴了。”
長安城里這些年多少達官貴人成親辦喜宴,數(shù)不清的請柬遞過去他都沒參加過,就算是跟秋楓是忘年交,當年秋凈冬成婚他也沒出場過。這次秋凈遠成婚他突然說要去,雖然話未明說,可宮悅竹卻明白主人的意思,這明擺著就是要給香月堂壯聲勢!可他不懂,主人為何要對這事兒感興趣呢?
夜皎月歡喜的打開盒子,禁不住驚嘆了一聲。好精巧的技藝!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時間,雖然太過倉促,卻絲毫不見一絲一毫粗糙的痕跡。“這個有名字嗎?”
宮悅竹不悅的撇撇嘴,“我不會起名字,一早去給主人看過了,他說讓你給起一個。哼…”他做的東西若是能得到主人的賜名該有多好!可他卻讓一個窮酸丫頭給取名字,真是可惜了他熬了一宿做出來的香囊!
夜皎月看出了他的不高興,也不在意,看了看香囊的樣式,說道:“你這個...通體白玉,紋路似是翠竹吧?這樣小巧精致,真是巧奪天工!里頭是什么做的?”說著,她晃了晃手中的白玉香囊,里面盛香的小香碗跟著香囊的搖晃保持著自己的平衡,絲毫不會因為香囊本身的晃動而跟著傾覆。
“這是…不告訴你!”宮悅竹得意的翹起下巴。
夜皎月撇撇嘴,“反正你說了我也聽不懂,不過真的好精致啊,你真是厲害!”
宮悅竹被夸贊手藝好,剛剛的不悅削減了大半。“這是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里面的同心圓機環(huán)是銀質(zhì)的,比較輕巧,不會笨重。與里面的金香盂相鏈接的,也是銀質(zhì)的柳釘...哎呀,反正說多了你也不懂。”
夜皎月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道:“原來里頭這個叫金香盂啊!不過先生為男子,用的又是冷凝香,不適用太浮夸繁復的名字。不如就叫雪竹香囊,簡潔大方!怎么樣?”
宮悅竹看了看夜皎月手里的香囊撇撇嘴,說道:“反正你覺得行就行唄,我只會做,不會取名。你若是看著沒什么不妥,就裝上香料試試。記得啊,必定要是上次主人喜歡的那個...冷凝香!別亂用了別的氣味,讓主人不喜。”
夜皎月無奈的搖搖頭,將桌面清理干凈,去了味道,才鄭重其事的將冷凝香和雪竹香囊放到桌上。又當著宮悅竹的面仔仔細細的凈了手,才坐到桌前,輕手輕腳的打開香囊,將香料放了進去,又仔仔細細的扣上,拎起來晃了晃,冷冽的香氣便絲絲縷縷的飄入二人的鼻尖。
宮悅竹的心情愉悅了很多,感覺熬成這樣都是值得的了。“我先回去,趕緊把香囊給主人。”
“好,圖樣呢?留給我。”夜皎月笑著點頭。
宮悅竹想起這事,問道:“要不要將香囊留下讓他看?”
“不必,圖樣即可。”夜皎月笑道。
宮悅竹感嘆這人真是說一出是一出,還好自己將圖樣隨身攜帶了。
夜皎月接過圖樣,謝過之后便叫來秋凈遠送了他出去。
“呦!宮小爺要走啦?”青娘怪聲怪氣的說道。
宮悅竹白了她一眼,本來一宿沒睡心情就不好,這下子竟是來了脾氣,陰陽怪氣的說道:“知道的怎么都好,不知道的以為香料堂改成青樓了呢!”
“你說什么?老娘我沒聽清。”青娘身子一閃直接來到宮悅竹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子,沉聲問道。
宮悅竹臉都憋的通紅,知道青娘脾氣狂躁真的生氣起來難以收場,他平日里都是繞著走的,若不是今日心情不好他哪里敢惹這位活閻王?“青娘,我什么都沒說,您肯定聽錯了!您看,我這手里拿著主人明日要用的東西,我得趕緊回去,您大人有大量,讓我走吧!”說著,他還揚了揚手里的盒子。
青娘冷哼一聲,松開了他的衣領(lǐng)子。“瞧你整天能呆在主人身邊伺候就生氣!”
宮悅竹失笑,他這能待在主人身邊伺候的優(yōu)勢不知道讓多少人臉紅,她只是其中一個罷了!“我命好罷了,青娘,那我走了?”
青娘白了他一眼,“快走快走,下次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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