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娘跟你說過多少次!你是顧家二小姐,你以后,會是整個天瀾最尊貴的女人,你現在,在人前只有一個面目,那就是溫柔大方,賢淑得禮!而不是因為一句話,就殘暴的毀了一個奴婢的臉!”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這件事傳出去了,后果會怎么樣?到時候,你的名聲可就全完了!”
蘇氏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顧瑾辭不以為意道:“屋子里都是我的心腹,誰會傳出去?怕是不要命了!”
“混賬!”
蘇氏猛的一拍桌子,掌心霎時傳來一陣火辣的痛。
“心腹,就你這個樣子!怎么可能培養出心腹!我告訴你,今日你關著門做出這件事,明日說不定整個大街小巷都會傳出我們顧家的女兒,一個個心狠手辣,手段殘忍!”
顧瑾辭見蘇氏擲地有聲的模樣,一顆心才慌了起來,慌亂的說道:“母親,我…我不能…我不能被毀了……”
蘇氏一臉怒氣的看著她:“我告訴過你,凡事不可操之過急,我以為你什么都明白,沒想到就是一個小小的挫折,就讓你失了分寸!”
顧瑾辭連忙跪下,哭訴道:“母親,女兒女兒知錯了!女兒知錯了!女兒只是害怕,害怕自己就這么毀容了,您說的,以后女兒會是整個天瀾最尊貴的女人,可是如今女兒臉上頂著這塊傷疤,以后還有誰會要女兒?”
她也想溫柔大方知書達理,可是每一次看到自己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她就止不住的恨!
見到顧瑾辭這般模樣,蘇氏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伸手扶起她:“辭兒,母親知道你委屈,周蘭已經死了,你的仇,為娘也替你報了,現在你能做的就只有忍,你相信娘,娘一定會找來素手公子,為你醫治臉上的傷!”
顧瑾辭絕望道:“可誰知道那個素手公子在哪里?若是一輩子都找不到的話?那女兒豈不是要頂著這一道刀疤過一輩子了?”
蘇氏眼中浮起一抹陰鷙來,她拍了拍顧瑾辭的手,說道:“聽說宮中有一種去疤良藥,若是找不到那素手公子,為娘便進宮,替你求了來!”
“真的?”顧瑾辭雙眼一亮。,連忙說道。
蘇氏點點頭,輕聲道:“你是母親的女兒,母親怎么會忍心你受這樣的苦?”
顧瑾辭頓時笑開:“多謝母親!”
蘇氏笑道:“日后可不許再如此糊涂了!”
顧瑾辭點點頭,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問道:“聽說四妹妹出事了?”
說起這個,蘇氏臉上的笑意變沉了下來,冷笑道:“那個賤丫頭,遇到這種的事那還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那可真是丟盡了我們顧家的臉!如今她自裁,倒也全了自己的名聲,不像她那個賤人生母!”
蘇氏怒道。
顧瑾辭靠在蘇氏肩膀上,輕聲道:“真可憐啊,”
“可憐?”蘇氏冷笑一聲。
“她有今天,還得多虧了她那個母親!”
“怎么說?”顧瑾辭好奇道。
“本夫人查到,柳如玉在花朝節前,找了幾個武夫準備將顧紅妝擼走,可沒想到,那幾個武夫卻弄錯了人,最后被擼走的,竟是她自己的女兒,呵,真是報應不爽,柳如玉囂張太久了,這一次的打擊,夠她夾著尾巴安分一陣子了。”
蘇氏冷笑說道,精致的面容上滿是怨毒。
“是嗎?”
顧瑾辭掀唇,眼中流露出一抹厲光來。
“事情會是這么簡單嗎?”
蘇氏皺眉:“怎么?你覺得有疑?”
顧瑾辭笑笑,意有所指道:“只是覺得大姐姐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些。”
顧紅妝?
蘇氏蹙起眉:“你懷疑她?”
顧瑾辭搖搖頭道:“女兒可沒有這樣說,只是覺得,大姐姐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說不定得了佛祖的眷顧,才得以次次化險為夷。”
蘇氏冷哼:“顧紅妝若是能得了佛祖眷顧,也不會變成如今的草包模樣。”
“行了,你別胡思亂想,為娘現在事情繁多,就先走了,盡日你吩咐人快些收拾東西,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們也得盡快回府,否則四兒的喪事不好料理。”
蘇氏說道。
顧瑾辭點點頭,隨后道:“女兒明白了。”
蘇氏走到房門,看著外面跪著的下人,冷聲道:“今日之事,若是傳了出去,可別怪本夫人心狠手辣!”
望著那個氣息奄奄面目全非的婢女,蘇氏眼底升起一抹厭惡來:“給她取十兩銀子,打發了吧,本夫人以后不想在府中在看到她!”
翠兒屈膝道:“是。”
隨后便派了人去辦。
蘇氏離開之后,那群下人便拖著那奴婢離開了顧瑾辭的院子,無人看見,那猙獰恐怖的臉上,一雙黑亮的眸子,劃過一絲撕心裂肺的恨意。
——
顧紅妝回去之后,身后的紫竹說道:“柳姨娘膽子真大,竟然敢打夫人,她就不怕夫人報復嗎?”
一旁的白蘇回答:“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四小姐如今役了,柳姨娘膝下又無一兒半女,再無與夫人一較高下的能力,如果夫人報復,柳姨娘沒了掣肘,又怎么會怕?現在的她,不怕夫人報復,就怕自己沒理由跟夫人對著干。”
紫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顧紅妝不由得笑:“我們白蘇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白蘇臉一紅,隨即道:“小姐您又打趣奴婢。”
紫竹笑瞇瞇道:“小姐哪里是打趣你,分明是實話實說!”
白蘇作勢要打她,紫竹一個偏頭躲了去。
“好了好了,不鬧了!時候到了,還不快去給小姐換藥去?”
白蘇笑罵道。
紫竹吐了吐舌頭:“這就去。”
隨后走到一旁的閣子前,取出一個小瓷瓶,走到顧紅妝面前,輕聲道:“小姐,奴婢給您換藥吧?”
顧紅妝點點頭,便懶散的靠在了椅子上。
紫竹小心的將紗布拆開,經過幾天的修養,顧紅妝額上的傷口已經好了許多,粉嫩的新肉也長了出來,只是看著還是有些難看罷了。
紫竹將一旁的金瘡藥拿起,正準備將它倒上去,卻聽到顧紅妝說道:“等等。”
“?”
紫竹停下手中的動作,不解的看著她:“小姐?”
顧紅妝卻道:“白蘇,去把我梳妝臺下的那個白玉瓶拿出來。”
白蘇雖然不解,卻也依言去了,找到之后,看著手中的白玉瓶子,一臉疑惑,自家小姐什么時候有了這個東西?
搖搖頭,白蘇拿著東西便走了過去。
“小姐?”
顧紅妝閉上眼,道:“用這個吧。”
白蘇和紫竹對視一眼,將手中的瓷瓶遞了過去。
紫竹接過,打開蓋子,摳了一點出來,才發現這藥膏是一種透明的膏體。
將藥涂抹在顧紅妝的額上,一絲涼意傳來,顧紅妝不由得心底一顫。
恍然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天,黑衣少年翻入她的房間,淡冷的神色中彎起一絲極淺的笑意。
“白玉膏,相信你用的上……”
顧紅妝掀起唇角,輕輕笑了。
——
謝景淵坐在窗前,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面前的桌子。
在他的對面,坐著一臉嚴肅的溫沉。
其他四個人還賴在魏舒的小醫館中沒有跟來,溫沉抬眸看著自己眼前的清冷少年,心中思緒萬千。
那日,他們如約去了客棧,卻沒有多說什么,原因是這位爺,有要緊事,來不及聽他們細說前因后果,只能聽一個大概。
后來,他們稍稍的跟了上去,卻沒想到某人口中所謂的急事,竟是翻了人家姑娘的墻……
想到這里,溫沉的臉色便有些…難以言喻。
謝景淵抬眸看他,黑亮的眸子中劃過一道深思,半晌,他才道:“說吧,當年的真相。”
那日,他急著去報恩!嗯沒錯,就是報恩,僅僅只聽了個大概,雖說只是個大概,卻也能讓他將前因后果給理了出來,只不過今日找溫沉來,他只是想聽聽,他的想法。
溫沉沉凝了一下,才道:“當年天北之戰之所以會傷亡慘重,不僅僅是因為武寥中了北齊的奸計,而是因為朝廷之中,有北齊的臥底,那人將天瀾的邊疆布防圖給了北齊,才讓天瀾損失慘重。”
“當年我們兄妹五人,受命出征,而因為當時的神衣衛精銳盡出,而我們五人則受命前往敵軍營地之外,暗中觀察,以防北齊暗中偷襲,可是沒想到!……”
溫沉說到這里,眼眶都能泛起一片猩紅,擱在桌上的雙手,用力握緊,青筋畢露:“可是沒想到,他們這一去,卻走上了一條死路!”
“一萬神衣衛,全軍覆沒,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而我們五人因為另有任務,便逃過了些一個死劫,可是因為我們接受的命令,是武寥暗中受命,所以在整個營地中,除了我們自己和武寥,沒有人知道,我們五人會被派出充當探子的角色。”
謝景淵瞇了瞇眼:“你們又是怎么知道的?朝廷中,有北齊的奸細?況且,想要取得布防圖,也不是那般簡單的事。”
謝景淵沒有懷疑溫沉的話,畢竟神衣衛天門中的人,隨便拉一個出來,都可以在千萬人的戰場之上,全身而退,是以,在神衣衛中,被用來當做軍用探子的,除了天門的人以外,無人能夠勝任。
溫沉看了他一眼道:“神衣衛全軍覆沒,我們五人再也無法以真面目重見天日,畢竟這其中的道理,我們都懂,而我們不想過這樣茍且偷生的日子,便決定去刺殺敵軍主帥,若成功,也算為那些兄弟報了仇,若是失敗,也能全了自己一顆崢嶸之心,可是我們沒想到……沒想到竟會聽見那些話,”
“潛入敵軍營地之后,我們正準備下手,卻聽到對方說如若不是‘他’,他們這場戰役不會這么順利,我們這才知道,原來這背后的原因,不是肉眼上看到的那般簡單。”
“后來我們被發現了,逃離敵軍營地的時候,我們沒有回營地之中,只而是立刻趕往了錦城,可還沒到錦城城門口,便被一大批兵馬追殺,后來實在無法,只能逃到這小鎮子外的虎牙山上,當起了土匪。”溫沉說道。
謝景淵聽完,面上若有所思。
他突然說道:“你們,和顧紅妝,真的不認識?”
溫沉一臉愣怔的看著他,這事兒跟顧紅妝有萬分之一的關系嗎?
不過看見少年那冷厲的眉眼,溫沉默默將口中的好奇給咽了下去。
“其實……我們和顧姑娘,真的不認識。”
“只是她找到我們,與我們做了一個交易,而這個交易的籌碼……”
溫沉陡然住了口。
因為他極為有眼色的看到了對面少年冷下來的面孔。
雖說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可是再次聽溫沉說出來,謝景淵仍然有些不爽。
“王爺,接下來,您……怎么辦?”溫沉躊躇的問道。
謝景淵沉凝一聲,說道:“這件事本王既然知道了,就不會坐視不理。”
溫沉心中陡然一松,面上也露出了笑意。
謝景淵看著他道:“當年神衣衛死的人皆記錄在冊,你們想要恢復身份,恐怕沒有那么容易。”
溫沉一怔,似乎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當即皺了眉:“謝王爺,我與您說這些,并不是奢求身份,而是希望您能找出那個奸細,為神衣衛死去的弟兄,報仇雪恨!”
謝景淵淡漠一笑:“本王心中有數,只是你們身為神衣衛的人,本王不會讓你們就這么暗無天日下去,到時候,時機一到,本王自然會為你們恢復身份。”
溫沉心中一喜,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道:“那王爺想讓我們五人怎么做?”
謝景淵輕咳一聲,隨后道:“盯著本王這個位置的人很多,你們若是突然出現,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是若是你們在錦城,又十分危險,所以現在只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溫沉問道。
“跟在顧紅妝身邊。”
謝景淵緩緩說道。
“什么?!”溫沉驚訝的看著她。
“顧紅妝是禮部尚書顧鎮南的女兒,官宦之家,對你們的身份也能遮掩,再說顧鎮南那個位置,盯著他的人不多,你們若是跟在她身邊,不僅利于行動,也能很好的藏身,你覺得,如何?”
謝景淵抬眸看他,眸子中劃過一絲深沉的光。
溫沉沒有立刻回答他,他弄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在試探他還是只是因為給他們一個身份。
半晌,看到少年眼中清明的神色,溫沉才點了點頭道:“好。”
謝景淵身體頓時一松。
“既然這樣,你便找個機會吧。”
隨后便抬步離開。
溫沉望著謝景淵遠去的身影,心中頓時隱隱有一種猜測,他總覺得,謝景淵是故意給顧紅妝找了幾個免費打手……
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了去,溫沉站起身,離開了客棧。
得去把這個消息告訴那群人,也不知道他們是個什么反應。
想到這里,溫沉不由得有些頭疼。
而顧錦顏,現在還不知道,某個人,已經暗搓搓的送了她一份大禮。
此時魏舒的小醫館中,正上演著一副劍拔弩張的場面。
煙淼仰著一張小臉,看著面前高大的黑衣男人,可愛的小臉上,神色微冷。
夜樞有些頭疼,他不過就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然后將她手中的點心給撞掉了么?至于做出這么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那樣子,如同他是她的殺父仇人一樣。
“出手吧。”
煙淼冷眼看著她,身形已經做出了準備的姿態。
夜樞將求救的目光丟給魏舒,卻發現對方已經準備好了一壇好酒,幾盤花生,舒舒服服的躺在躺椅上,正準備看戲。
看到這兒,夜樞的頭不由得更疼了!
他這是做了什么孽?才會被樓主派來保護這混賬孫子!
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不依不饒的小姑娘,夜樞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討教討教。”
話音剛落,煙淼整個人便猶如一陣風一般的迅速踏來,右手成拳,猛的朝他的胸膛處砸去。
原本夜樞只是準備意思意思的打打,看這小丫頭,也不像是他的對手,畢竟,他可沒有在她身上感受到任何內力,可是剛伸出手,準備攔住煙淼的小拳頭,那本來漫不經心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轟——”
只聽得一聲巨響,原地站著的黑衣男人瞬間消失,眾人不由得看去,頓時嘖嘖咂舌,眼底閃過一絲同情。
只見方才那一臉淡然裝逼的夜樞,此時已經成了墻上的一副壁畫,整個人就差沒有凹進去了。
“嘖,這傻逼,竟然敢小瞧老五的戰斗力,那可是連神衣衛天門中都鮮少有敵手的恐怖存在。”
一旁的老二咂咂嘴說道,面上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旁邊的老三剝了一顆花生,冷笑道:“老五這還算是出手輕的了,要是換了其他人,現在恐怕連人都看不到了。”
不遠處緊貼墻壁的夜樞:……
聽到老二老三的議論聲,頓時覺得身體更痛了些。
老五收回手,一臉淡漠的站在原地。
“承讓!”冷冰冰的說了一句之后,便迅速跑到了老二身旁,抓起一把剝好的花生就往嘴里塞。
老二兩只眼睛都綠了,那可是他辛辛苦苦,剝了半個時辰的花生!就這么幾口,全沒了!
夜樞捂著胸膛走了過來,嘴角還殘存著一絲血跡,看著一旁狀似甜美可愛的煙淼,整個人都不由得一激靈。
“那個,公子,我受了重傷,我就先走了……”隨即便飛快的離開。
魏舒哼了一聲,隨即將自己手中的花生遞給煙淼,笑瞇瞇道:“做的真好。”
他老早就看這東西不順眼了,今日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煙淼笑嘻嘻的接了過來,正吃著,溫沉大步從門外走了過來。
幾個人連忙圍了過去,老二急吼吼道:“大哥,怎么樣?王爺怎么說。”
老三見溫沉一臉吃了翔的模樣,心中一跳,不由得問道:“該不會是王爺不信吧?畢竟我們這經歷,也忒狗血了些。”
“滾,一邊兒去。”老二將他一把推開,急道:“大哥你別不說話啊,王爺怎么說啊!急死我了。”
溫沉開口將謝景淵說的話告訴了他們,包括了顧紅妝的事情。
幾個人聽完頓時愣住,一旁偷聽的魏舒也是一臉懵逼的看著溫沉。
謝景淵,顧紅妝…媽~的,兩人果然有奸情!
魏舒咬牙切齒的心想。
他就說,就謝景淵那冷冰冰的樣子,怎么就對顧紅妝那么上心,感情是看上人家了。
老四一張清冷的面容上也閃過一絲錯愕。
謝王爺,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一旁的老二喃喃道:“謝王爺這真的是為我們著想么?我怎么覺得……他就是專門在這兒坑我們呢?”
溫沉無奈道:“不管如何,現在除了這個辦法,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這說的倒是。”老二嘟囔道。
一旁的老五也走了過來,說道:“大哥,我們要去顧小姐那兒么。”
溫沉點點頭。
老五瞬間笑了:“真好。”
老二看她,詫異道:“老五,你現在怎么同那女人這么要好了?”
老五嗯了一聲,說道:“雖然顧小姐很兇,可是跟著她,有好多好吃的,我再也不想回山上啃雜草了!”
老三梗起脖子道:“呸,你什么時候吃過雜草?吃雜草的不是老子么?”
幾個人打打鬧鬧,溫沉看著,心底嘆了一口氣。
魏舒走過來,面上有些復雜,拍了拍他的肩膀:“本以為你們已經逃脫了顧紅妝的火坑,沒想到,哎,又被人給推了進去。”
“魏兄何出此言?”溫沉溫潤的笑著。
魏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言難盡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顧紅妝那就是個巨坑!一旦進去了,就別想再跳出來了!
看看他,就是一個絕佳的例子。
溫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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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緋今天就上架了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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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泥萌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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