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hù)國將軍府
“妝兒,來來來,看看,這都是你最喜歡吃的點(diǎn)心,知道你要來,芊姨一早就讓人給你備著了。”李芊芊笑呵呵的拉著顧紅妝,坐在涼亭中,滿臉都是笑意。
顧紅妝順從的坐下來:“多謝芊姨。”
李芊芊佯怒道:“你這孩子,跟芊姨還客氣什么。”
顧紅妝討擾道:“芊姨莫怪,紅妝哪能跟芊姨客氣呢。”隨后便捻起一個糕點(diǎn),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李芊芊愛憐的看著她,也只有在她這兒,在她面前,紅妝才會露出些許小女兒的姿態(tài),往日里都是一副老成的模樣,也不知顧府那些人究竟對她做了什么,才讓她性格大變。
顧紅妝與李芊芊又說了會話,才告訴了她今日的來歷。
“芊姨,紅妝今日來,其實(shí)是有一事相求。”
李芊芊不滿的看著她,“都說了不要跟芊姨客氣,你這孩子竟還如此,你若再這樣,以后芊姨可不讓你來了。”
“是紅妝的不是,芊姨息怒。”顧紅妝做出討罰的模樣,惹得李芊芊一陣笑意。
“說吧,有什么事兒?”
“芊姨,你可知道,魏舒此人?”顧紅妝道。
李芊芊皺了眉:“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幾日魏舒這個名字可是如雷貫耳,聽說是百草堂的大夫,怎么?你問他做什么?”
顧紅妝目光一閃,隨后道:“魏舒是我的人。”
李芊芊一嚇,連忙抓著她的手,一臉的驚色:“紅妝,你什么意思?什么你的人?芊姨可告訴你,你現(xiàn)在還小,可別想那些風(fēng)花雪月的事。”
最主要的是,你可是我相中的兒媳婦,怎么能被其他人翹了墻角去?
看的李芊芊一副防賊的模樣,顧紅妝哭笑不得:“芊姨,你別激動,我的意思是,魏舒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也不行!”李芊芊激動的吼出了聲。
看著顧紅妝迷茫的眼神,心下一陣懊惱,咳了兩聲:“芊姨的意思是,你年紀(jì)還小,芊姨怕你被一些不安好心的人給騙了。”
顧紅妝苦笑一聲:“芊姨,我已經(jīng)不小了,再過兩年就及笄了,識人這樣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李芊芊抿唇不語,她哪里是擔(dān)心顧紅妝不會識人,她是擔(dān)心那個叫魏舒的狗東西把她未來的兒媳婦兒拐跑了!
“芊姨知道你聰慧,也有自己的想法,這些事兒你心中有數(shù),你便說說今日你來,是有什么事兒找芊姨?”李芊芊看著她,說道。
“實(shí)不相瞞……”顧紅妝將魏舒的事簡明扼要的告訴了李芊芊,當(dāng)然省略了他的身世還有目的,只是說他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如今看他心地善良,想要幫他一把,讓他進(jìn)太醫(yī)署。
李芊芊皺眉:“原來是這樣。”
“芊姨認(rèn)為如何?”顧紅妝說道。
李芊芊喝了口茶:“這事兒好辦,讓你楊叔叔進(jìn)宮一趟,將此事告訴圣上便是……”
見顧紅妝還要開口,李芊芊笑道:“放心,你楊叔叔這個人精著呢,他知道該怎么說。”
顧紅妝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便又談笑起來。
五皇子府
“眾位先生,你們對魏舒這個人,怎么看?”楚離坐在椅子上,垂眸看著下方的一眾謀士。
其中一個年過半百的人站了起來:“五皇子,屬下認(rèn)為,魏舒這個人,醫(yī)術(shù)高超,連太醫(yī)署眾人都解決不了的瘟疫,他竟然短短幾天邊已經(jīng)摸到了治療之法,這樣的人才,我們應(yīng)當(dāng)拉攏才是。”
楚離眼中精光一閃:“那如果他拉攏不了呢?”
那謀士笑道:“如果不能為您所用,那留在這世上,也沒了什么價值。”
楚離笑了:“先生所言,深得我心。”
——
魏舒離開藥棚的時候,迎面來了一輛馬車,停在他面前,車上坐著一個灰衣男人,身上帶了劍,眉眼狠厲,是個厲害的人物。
魏舒眼神一凝,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那灰衣人跳下車,拱了拱手:“魏大夫,我家主子,想要與您一見。”
魏舒瞇了瞇眼,突然道:“在下忙了一天,已經(jīng)累了,若是貴主人想要診病,還請明日再來。”
說完,便想離開。
一柄帶著寒光的劍橫在他面前,灰衣人冷聲道:“魏大夫,今日你恐怕不想進(jìn)去,也必須進(jìn)去。”
魏舒抿了抿唇,跳上了馬車,一看才知道里面的人,竟然是五皇子。
“五皇子想見草民直接派人來傳便是,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楚離面上含笑,一副溫潤模樣,他伸手指了指小幾上的茶:“上好的雨前龍井,魏大夫嘗嘗?”
魏舒搖搖頭:“這樣的好茶,草民若是喝了,那才真是暴殄天物。”
楚離笑道:“魏大夫何必自謙?如今這瘟疫得到控制,全都是魏大夫的功勞啊。”
魏舒拱手道:“五皇子這話,草民不敢實(shí)在不敢茍同,能夠穩(wěn)定此次瘟疫,其他醫(yī)師功不可沒,并非草民一人的功勞。”
楚離伸手扶他,道:“魏大夫?yàn)槿烁邼崳畋镜钆宸袢毡镜顏恚瑢?shí)際上是送魏大夫一場造化。”
魏舒臉色不變,眉眼也未曾動過一分,淡然道:“五皇子請講。”
“本殿思來想去,像魏大夫這樣的人才,流落民間實(shí)在是暴殄天物,應(yīng)該進(jìn)入太醫(yī)署,好好做一番大事業(yè)才是,魏大夫,你認(rèn)為如何?”楚離笑著看他,眉眼之間盡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魏舒面色不變,心中卻有了幾分漣漪。
他知道,一旦自己顯示出了自己的能力,必然會被這些人給看上,若是以前,他可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可是如今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所有賭在了顧紅妝的身上,她也用了實(shí)際行動告訴了他她的能力,他自然不會背棄她的情誼。
而五皇子身為皇子,如今拉攏他,恐怕也是為日后多嫡做準(zhǔn)備,他一點(diǎn)也不想落入皇家權(quán)勢爭斗之中,他只想報了滿門的血仇,替父親洗刷冤屈。
當(dāng)下,魏舒低頭道:“五皇子的話確實(shí)很令人心動,只是草民隨性慣了,怕極了束縛,是以五皇子的一片提攜之心,草民只能辜負(fù)了。”
楚離臉色僵硬了半分,他沒想到,他一個皇子,已經(jīng)這般拉攏,甚至自降身份來請他,魏舒還能這般利落的拒絕,當(dāng)真是個不會變通的。
這樣的人,就算是給了他權(quán)利,恐怕也不會為他所用。
當(dāng)下,楚離的聲音便冷了幾分:“既然如此,那本殿也就不強(qiáng)求魏大夫了,若是魏大夫什么時候想通了,盡可來五皇子府找本殿。”
魏舒拱手道:“那草民就先行告退了。”
隨后便跳下了馬車,獨(dú)留楚離一人在馬車中憤怒無比。
“走!”
馬車中傳出楚離壓抑著怒氣的聲音,灰衣人看了魏舒一眼,隨后便駕車離開。
魏舒冷笑一聲,便往煙華閣走去。
就在魏舒拒絕楚離的拉攏之后幾天,他回?zé)熑A閣的時候,便遇到了追殺。
只是運(yùn)氣不好的是,陸韶華剛好在他身邊,是以那些殺手被她一不小心的,全部滅了口。
“哎呀,忘了留一個活口了。”看著地上的幾個尸體,陸韶華一陣懊惱。
都怪她太氣憤,氣憤居然有人敢截殺魏舒,心中一個暴戾,下手便沒了輕重。
魏舒看著她懊惱的模樣,沒忍住,笑了出來。
陸韶華翻了個白眼:“笑什么笑?”
魏舒忍住笑意:“殺完了也沒事,我知道是誰想殺我。”
陸韶華正色道:“你知道?”
魏舒點(diǎn)點(diǎn)頭,將前幾日楚離找過他的事情告訴了陸韶華:“我拒絕了他的拉攏,以皇家之人的心性,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便想要?dú)У簦氡亟袢者@場刺殺,應(yīng)當(dāng)是楚離做的。”
陸韶華握緊了粉拳,紅唇劃出一道邪惡的弧度:“是嘛?”
敢動她的人,那什么楚離,是活的不耐煩了不成?
紅樓本就身處江湖,又十分神秘,知道她們老巢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可是紅樓這個勢力,卻又極為恐怖,他們不是殺手,也不是宗門,而是一個名為傭兵的組織。
起初沒人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后來才發(fā)現(xiàn),紅樓這個組織與殺手閣的殺手,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只不過他們涵蓋的東西太廣,可以說,只要給錢,什么事兒都可以幫你辦成。
如今楚離動了魏舒,以陸韶華的性子,自然不會這么忍氣吞聲下去。
于是,隔一天后,五皇子府便傳來遇刺的消息,那刺客對五皇子府熟悉得跟自己家一樣,輕輕松松便避開了巡邏的侍衛(wèi),直接摸到了五皇子的臥房。
聽說五皇子被刺了幾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出了這么大的事,京兆尹自然是擔(dān)憂不已,這幾日錦城全面戒嚴(yán),就是為了找出那個刺殺五皇子的兇手。
魏舒接到消息的時候,看了一眼身旁笑的歡快的女人,抿了抿唇才道:“這事兒是你做的?”
陸韶華扇著扇子的手頓了頓,隨后若無其事的點(diǎn)頭道:“嗯。”
魏舒心中復(fù)雜:“為什么要這么做?”
“看他不順眼唄。”陸韶華聳聳肩,頗為無意。
之后,兩人便沒有說話,只是做著自己的事。
——
又過了幾天,魏舒知道,火候已經(jīng)夠了,現(xiàn)在只要小火慢燉,就可以達(dá)到他想要的。
將完整的藥方拿了出來,魏舒熬好藥之后,便給一個病人喝了下去,這些天因?yàn)橐咔榈玫搅丝刂疲且裕銢]有那么多患重病的患者了,魏舒這一碗藥下去,那個病人兩天后,身上的紅疹便消退了,膿包也在慢慢消失,疫病的影子竟然一點(diǎn)也不見。
魏舒知道,他成功了。
藥方出來之后,整個錦城又熱鬧了起來,就連幾天前五皇子遇刺的消息都被人拋在了腦后。
錦城的人紛紛跑到百草堂購買藥材,一時間,百草堂的生意大盛,魏舒的神醫(yī)之名,也傳遍了整個錦城,自然也傳進(jìn)了宮中那位九五之尊的耳朵中。
當(dāng)瘟疫徹底被控制住的那天,魏舒才回到了百草堂,以百草堂大夫的身份,暫時住在了那里,因?yàn)樗溃芸欤陀腥藖斫铀恕?br />
御書房中,軒樂帝看著下面人傳上來的消息,渾濁的雙眼中劃過一絲光來。
“李德全,你覺得……這位魏舒魏大夫,如何?”
李德全站在他身后,輕聲道:“回稟陛下,奴才聽說這位魏大夫醫(yī)術(shù)極其高明,這次瘟疫的藥方,便是他寫出來的,怎么?陛下對他有興趣了?”
軒樂帝笑笑:“這么多年了,還是你最懂朕的心思。”
李德全道:“陛下可別打趣奴才,陛下的心思,又豈是奴才看得透的?”
軒樂帝看了他一眼,道:“你這老奴才,慣會裝模作樣。”
李德全淡笑不語。
軒樂帝目光落在魏舒這兩個字上,開口道:“既然這次瘟疫是他制止的,朕若是不論功行賞,豈不是說不過去?”
李德全道:“陛下想要將他宣進(jìn)宮?”
軒樂帝點(diǎn)點(diǎn)頭:“去吧。”
“奴才遵旨。”李德全弓著腰便退了下去。
在他退出去的那一瞬間,大廳中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軒樂帝咳得滿臉通紅,將手帕拿開的時候,上面染著一抹刺目的血跡。
他怔怔的看了許久,才將帕子疊好,放進(jìn)了衣袖里。
“來人啊,去把景王給朕找來!”
軒樂帝吩咐道。
很快便有人跑出去請景王去了。
謝景淵如今管理錦城的治安,卻出了楚離這一檔子事,自然有事要忙,接到軒樂帝的口諭之后,愣了半晌,才面無表情的說道:“本王知道了。”
隨后便騎上自己的汗血寶馬,一路狂奔到了宮門口。
來到御書房的時候,剛推開門,便聽得里面?zhèn)鱽淼乃盒牧逊蔚目人月暋?br />
面色一變,謝景淵快步走進(jìn)了殿中:“陛下?”
軒樂帝看著他,想要說什么,卻很快又被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給打斷。
謝景淵看著他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面上隱隱有幾分冷意,走上前去給他順氣。
看見他的動作,軒樂帝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噗——”
冷不丁噴了口血,謝景淵一驚:“傳太……”
軒樂帝拉著他,搖了搖頭:“朕沒事兒。”
謝景淵抿著唇,不發(fā)一言。
軒樂帝苦笑:“你這孩子,同你父親一樣,無論什么時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題外話------
魏舒=狗東西
魏舒: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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