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禹告訴逍遙子,當(dāng)時金吾衛(wèi)和當(dāng)?shù)伛v軍找到他們后,劉老中醫(yī)掛念女兒不肯離開,他和姐姐倒是想走,卻根本出不去。
后來那些人沒辦法,就在這里修了幾間木屋,讓他們留守,也算是看護前面不遠的國王陵墓。
“你們不要放棄。”
逍遙子說道,“這兩件咄咄怪事雖然貧道束手無策,但等回到白日門學(xué)院,貧道就去咨詢掌門師兄,興許有破解之法。”
“如此也能救我那可憐女兒。”
劉紫霄知曉了花滿城的來意,便要來許中醫(yī)那瓶半成品藥水,他用手指蘸了蘸,又放入口中品嘗。
半晌,劉紫霄緩緩說道,“太陽水舊時配方已失傳,也查不到相關(guān)記載。
既然加入食人花的果實和樹葉能配制太陽水,老夫認為,換做海螵蛸和鹿茸兩味藥材,應(yīng)該可以替代。
只是老夫心煩意亂,不愿離去,沒有心思調(diào)配,你如果有心,可以照此方一試。
如果成功,其藥效未必減低,或許更甚,也能緩解食人花材料的短缺。”
海螵蛸就是海中烏賊的干燥內(nèi)殼,其狀如瓦片,粉白易碎,內(nèi)有蜂窩般細密孔隙。
經(jīng)炮制入藥,外用可收斂止血、去疹去瘡,內(nèi)用可治療吐血崩漏,遺精便血,胃痛吞酸等腑臟癥狀。
鹿茸就不用多說,采用雄鹿之幼角,其性溫不燥,對于補氣養(yǎng)血、生精健骨最有作用。
“如此配方當(dāng)屬絕妙!”
逍遙子連連點頭,十分欽佩,“只想盡了深山老林事物,卻錮桎了思考,沒有想到海中物產(chǎn),
紫霄兄弟,果真名不虛傳。”
得到太陽水的新配方,逍遙子勸劉紫霄先回王城,再想辦法。但劉紫霄無論如何也不走,逍遙子無奈,只得作罷。
石禹幾番猶豫,拱手作揖道,“道長,我姐姐整日練劍,這兩天卻沒動靜,我擔(dān)心她傷到自己…”
劉紫霄一甩袖子說道,“我說她好好的,你還不信。”
“你帶貧道瞧瞧去。”逍遙子說道。
石禹領(lǐng)著眾人來到背面,洞壁也挖出一間房屋,“那里原本是倉庫,存著一些物資兵器。”
隔著五六丈,石禹就不敢再往前走,只是朝著倉庫喊了幾聲。
逍遙子來到門前,屋門關(guān)著,花滿城上前敲了幾下,里面有一個女人應(yīng)道,“進來便是。”
倉庫里有幾個木桶,胡亂堆著一些鐵耙和鐵鎬,還有幾把刀劍盾牌,角落里的木架上擺著許多金創(chuàng)藥和魔法藥。
那女人就是石老漢的女兒,出事前已嫁人,喚作崔氏。
崔氏見到一個老頭帶著幾個半大孩子,納悶的問道,“偶爾有巡防的軍士來,你們又是誰?怎么會來這種地方?”
一凡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又敘說一遍,崔氏聽聞父親的消息倒很堅強,也很贊同父親的復(fù)仇想法。
她指著身后的鐵劍說道,“山洞里不知晝夜,但我一醒來就練劍,苦于沒人教授,只能胡亂劈砍。”
“我教你!”花慕蘭同情崔氏,見她要強,便教了她幾招劍術(shù)。
劉紫霄和石禹的離奇詛咒令逍遙子出乎意料,見崔氏沒事,穩(wěn)妥起見,他決定不再前往國王陵墓,立即返回王城。
臨走時,崔氏突然問道,“多謝小姐妹指點,我,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肯否答應(yīng)?”
花慕蘭問道,“是什么事?”
“我知道你手中的長劍叫凝霜,這倉庫里最好的兵器也不過是斬馬刀,不知你肯不肯割愛?”
崔氏說道,“等解除詛咒之日,我就去找那妖人,為父親報仇雪恨。”
“這…”
不是花慕蘭舍不得,這把凝霜劍原屬聚義盟孤獨狼人馬平濤,精鋼鍛造,用著倒也趁手,若送出去,反而沒了中意的。
“我不白要你的。”
崔氏怕花慕蘭不答應(yīng),她取下來幾瓶紅藍藥水,“就用這些藥水和你換行嗎?”
“希望你報得此仇。”
花慕蘭心想再找鐵匠打制一把便是,她擺了擺手,“藥水就不要了。”
“小姐妹,你留下。”崔氏非要花慕蘭拿著,花慕蘭拗不過,只好接過來。
花滿城還帶著許中醫(yī)贈送的太陽水成品,花慕蘭要了過來,她對崔氏說道,“這是能愈合傷口,快速恢復(fù)體力的特效藥水,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
“你們真是熱心的人。”崔氏再三感激的收下了。
返回比奇王城,逍遙子又去給蜀漢氏瞧病,發(fā)現(xiàn)她之所以時常發(fā)瘋,是因為魂魄受損。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胎光、爽靈、幽精。七魄,伏矢、臭肺、吞賊、除穢、尸狗、雀陰、非毒。
魂主精神,魄住身體,人死之后,靈魂離體歸黃泉。
胎光,太清陽和之氣,屬天,主生死,源于母,即為壽命。
爽靈,陰氣之變,五行之命,主福祿,源自父。
靈乃人與天地溝通的本領(lǐng),稟賦根源,聰慧感知、機敏判斷,皆屬爽靈。
幽精,陰氣之雜,屬地,主災(zāi)衰,源于性。精華腎氣、色欲生育,都歸幽精。
伏矢,協(xié)調(diào)六魄,主意識。
臭肺,吐舊納新,主氣息。
吞賊,護元守固,主康健。
除穢,清理肉身,主代謝。
尸狗,警覺防護,主預(yù)感。
雀陰,生精養(yǎng)腎,主生殖。
非毒,修身靜心,主祛毒。
常人皆有三魂七魄,而蜀漢氏雖有魂魄,伏矢卻受損,以致意識錯亂。
這可就非藥石能醫(yī),況且時日已久,幾無康復(fù)可能。
“逍遙兄,紅喜閣近期變化很大。”
唐章說起了鹽幫的動向,“聽說只剩下幾個老鴇和歌女,不見任何執(zhí)事,就連幫主杜晴晴也逃匿不見。”
“她們果然心中有鬼。”
逍遙子冷笑道,“這個咱們管不了,就看金吾衛(wèi)和刑部怎么處置吧。”
過了幾天,金吾衛(wèi)傳來了消息,說是已經(jīng)會同刑部畫影圖形,各州郡縣衙張貼海捕文書,緝拿鹽幫余孽。
另外,遲遲未定的第二批交流學(xué)員也已集選完畢,只待逍遙子帶去白日門學(xué)院。
逍遙子心事重重,歸心似箭,便與唐章、王敏求告別,帶領(lǐng)花滿城,還有那些交流學(xué)員們返回白日門。
一凡和花慕蘭雖然有心幫助蜀漢氏,但逍遙子都解決不了的事情,他們更沒有辦法。
花慕蘭送去一些安神補腦的藥材,也再無可奈何。
日月如梭,一切仿佛又回到往常。生活平靜,每個人也都在繼續(xù)忙忙碌碌。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fēng)冬有雪。轉(zhuǎn)眼之間,便是一千八百多個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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