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恣一大早就站在辦公室門口,許安諾對她搖了搖頭。
“你們到底發生什么了,董事長說他不想見你。”
“那拜托你把這個交給他。”
蘇恣將手中的盒飯遞給許安諾說:“這是我做的午飯,麻煩幫我交給他。”
“哎呀,他只是鬧小孩子脾氣。”許安諾笑著接過了盒飯。
“吶。”有人惦記你。
許安諾把盒飯遞給坐在辦公室前的鄧先喬。
鄧先喬頭也不抬的說:“誰送來的。”
“你的蘇小姐。”
鄧先喬一聽,立馬站了起來說:“她在哪里?”
“走了,看你不出來見她。”
“我什么時候不見她的?”
許安諾有些委屈的說:“是誰說最近誰也不見的?”
鄧先喬傲嬌的撇過頭去,繼續以工作知名來假裝正經。
“這是她送來的盒飯。”許安諾將盒飯放到他桌子上。
“我不要。”鄧先喬一只眼睛仍然盯著電腦,另一只卻瞟到了盒飯上。
“不要我扔了?”許安諾說罷將那個盒飯拿了起來。
“別!”鄧先喬趕忙站了起來,他的行為倒是挺誠實的。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許安諾的手中接過了盒飯。
許安諾搖著頭笑了笑,在商場上爬的多高,在蘇恣這里就栽的多慘。
待許安諾離開后,鄧先喬哼了一聲。
接過那個很重的不銹鋼飯盒,飯盒有三層。
一層裝飯,一層裝菜,一層裝湯。
“哼!我才不吃呢。”鄧先喬看著飯盒傲嬌的說道。
過了沒有五分鐘,他肚子就餓了,打開了飯盒的蓋子,飯香立刻就飄了出來。
還是那幾道菜,西紅柿炒蛋,回鍋肉,可樂雞翅。
“你是不是這輩子只會做這幾道菜啊。”
即便是一句吐槽也帶著如蜂蜜的甜味,甜到發膩。
他將第一層移去,飯上面用番茄醬寫著三個字,然后畫了一個笑臉。
“我錯了?”鄧先喬看到后先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個女人太可愛了吧。
然后繼續哼了一聲,忍住笑意說:“我才不原諒你呢。”
然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就像蘇恣那樣,對食物總是保持熱情。
他想象著蘇恣坐在自己對面的樣子,傻笑了起來。
嚼著食物,用熊大的聲音說道:“我才不原諒你呢。”
待他深夜回到家的時候,他看到蘇恣正坐在他家門口。
他眉頭一皺,天氣那么冷,她穿著單薄的衣服,不會被凍壞嗎?
記得上次蘇恣來他家還是一年前,那時候她紅著眼睛,淚流滿面,但還是很堅定的和自己說:“我會抓出殺害先瑤的兇手的。”
鄧先喬無法將車停入車庫,因為蘇恣在他大門口坐著。
他只好將車熄火,從車上走了下來。
蘇恣可能是太困了,就直接靠在門上睡著了,她蜷縮成一團,臉頰被凍紅了,雙手緊握著。
鄧先喬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
然后溫柔又無奈的看著她,用手輕拂著她的頭發。
“為什么不和我說呢,為什么一個人要面對那么多呢?”
面前這個女人要強的讓他心疼,她自從決定插手鄧先瑤的案子之后,就把所有的事情攬在自己的身上。
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一個人扛著,在別人面前強顏歡笑。
大概過了十分鐘,蘇恣迷迷糊糊的醒了。
冷風吹在她臉上,發而有一種如夢初醒的愉悅感,在休息過后,她感覺腦子清醒了許多。
“喬喬,你回來了?”蘇恣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鄧先喬,真好,她已經很久沒有在睜開眼后看到人了。
“快進屋去,你著涼了。”
鄧先喬扶著她站了起來,估計是睡覺壓到了,她的腿有些發麻。
“扶著我。”鄧先喬將手伸到她面前,蘇恣順勢扶住了他的手。
“你不生我氣了嗎?”蘇恣激動的向后退了一步,卻因為反作用力摔在了地上。
“唉,這樣你就可以乖一點吧。”
鄧先喬蹲在地上,她將蘇恣拉入懷中,然后一把將蘇恣抱了起來。
還沒有等蘇恣反應過來,她就感覺自己像坐跳樓機一樣,快速使得自己血壓上漲,心跳加快。
當她反應過來,她抬起頭對上鄧先喬的眼睛,那深邃的明亮的眼睛,在夜晚如深海般湛藍,如黑夜般暗淡。
她心跳的更快了,全身有一股像觸電般的酥麻感,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在那一刻復雜的情感交織著,讓她心亂。
“我可以自己走,放我下來。”
她害羞的遮住了臉,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反應是害羞,而不是抗拒。
真丟人,丟死人了,她這樣想著,掙扎了起來。
“我是不是很重啊?”蘇恣一想起自己飆升的體重就尷尬。
“小的時候我希望,有一天等我長大后,能將我的恣姐姐抱在懷中,就像這樣。”
鄧先喬看著懷中這個紅著臉,閉著眼睛的女人,內心的暖意和柔情就再也抑制不住。
因為在他懷中的是他整整愛了一輩子的女人,前半輩子是盲目追求,后半輩子是不顧一切。
他也曾問自己為什么對這個女人動心,而他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只能認命了。
他溫柔的聲音似冬天的暖風吹在蘇恣的耳畔,讓她渾身發癢。
她只得像一只被捕獲的小綿羊一樣看著這個男人一動不動。
直到被他放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蘇恣才開始呼吸,她剛才一直憋著氣。
“我去停車。”鄧先喬嘆了一口氣,然后轉身離開了。
留蘇恣一個人在原地,按著心臟小鹿亂跳。
她深吸了一口氣,腦子里一直浮現著鄧先喬剛才抱著自己的樣子。
她第一次這樣被人抱著,她仿佛能聽見他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那種親密即便是情侶之間也會感到臉紅心跳。
“蘇恣,我看你是工作的糊涂了,才會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
蘇恣捏著自己的臉,為了讓自己放松下來。
鄧先喬聽完車從地下室的樓梯上到一樓,看著蘇恣一個人埋頭在地上畫圈圈的模樣。
“喬喬!”將剛才那一切想明白的蘇恣決定和鄧先喬說清楚。
“謝謝你抱我回來,但…你可以牽著我,可以背著我,但是這種抱。”
蘇恣把公主抱這個詞咽在喉嚨里,沒有說出來。
“難道是我抱的姿勢不對,勒疼你了嗎?”鄧先喬一本正經的說著,絲毫沒有覺得剛才的行為是不恰當的。
他一步步靠近蘇恣,蘇恣被他剛才親密的舉動嚇得楞在原地。
“不對,不對。”蘇恣看著面前的男人步步逼近自己,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莫名的荷爾蒙氣息。
就像兩個人距離快要變成零的時候,鄧先喬忽然將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他忽然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一樣,調皮的笑了起來。
“這次算我不對,這個抱就當作是對你的懲罰。”
鄧先喬剛才停車的時候,因為自己魯莽的行為懊悔,雖然他再克制不住也應該尊重蘇恣的意愿,哎呀,誰叫蘇恣那么可愛,他根本招架不住呢。
“這也算懲罰?”蘇恣有點心虛,在她指著面前男人的同時,她應該也是默許了這種行為,而且在他抱著自己的時候,自己竟然會感到臉紅心跳。
“對了,你不生氣了?”蘇恣喜出望外,她來這里的原因就是要鄧先喬消氣的。
“吃了某人做的飯后再生氣能怎么辦?”鄧先喬凝視著一臉笑意的蘇恣,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只是,以后你不能再拿你生命開玩笑了。”鄧先喬捏了一下她的臉。
蘇恣坐到了沙發上,看著鄧先喬再三保證。
“你也是了解我的,我水性很好。”
“水性好,若沒有我你差點死了。”鄧先喬不依不饒,本想就這樣過去,卻沒有想到蘇恣又提起這件事情。
“我只有將自己帶入到楠楠中,我才能找出兇手。”
蘇恣閉上眼睛,回想著自己溺水那一刻。
在鄧先喬罵自己的下一刻,蘇恣連忙切換話題。
“午飯好吃嗎?”
“好吃。”鄧先喬向蘇恣舉起大拇指,她難得下廚,雖然每次只做這幾道菜,但是味道還是不錯的。
“喬喬,謝謝你。”
蘇恣凝視著鄧先喬,嘴角微微一笑,目光中充滿了以前從未有過的柔情。
“謝我做什么?”鄧先喬有些差異的問道。
“你救了我的命啊,若不是你,我可能沒了。”
蘇恣想起自己那天荒唐的舉動,心中不由一緊,無法相信如果當時沒有觸碰到他的手會是什么后果。
“我不會讓你死的,知道嗎?”鄧先喬溫柔的凝視著蘇恣,那個眼神讓人難以抗拒。
蘇恣伸出自己的手,不知不覺靠著鄧先喬的手上。
鄧先喬順勢握緊了她的手,在冰冷的深海中,觸碰時的溫暖成為蘇恣活下去的動力。
也正是面前這個人拉住了自己的手,給自己生還下去的動力。
真好。
在鄧先喬握的越來越緊的那瞬間,蘇恣似乎意識到什么,她趕忙將手抽了回來。
——
她凝視著他面前這個男人,從他十四歲開始,鄧先瑤就一直和防賊一樣防著他身邊的女人,但他與生俱來的相貌和氣質,還是讓不少女孩子飛蛾撲火,但都被鄧先瑤擋在門外。
原因是那些女孩,沒有一個她能看上眼的。
蘇恣在那時候笑著調侃道:“是你舍不得先喬吧。”
“怎么會?”鄧先瑤不服氣的說。
“他還沒有女朋友,你就嫉妒了,等他真的結婚了,還不忘了你這個姐姐。”蘇恣笑著對鄧先瑤說。
“到時候先嫉妒的是你,先喬以后就不會聽你的話了,不會再和你約會了。”鄧先瑤反駁道。
——
“還真有些嫉妒呢…”蘇恣不自覺就說出自己的內心想法。
她連忙捂住了嘴,自己在想什么鬼。
“喬喬,你都老大不小,什么時候帶個女朋友我回家看看。”
蘇恣索性斷了自己念想,也不希望自己再禍害小奶狗了。
“不瞞你說,許多人都向我介紹女朋友了。”
“是嘛。”蘇恣假笑著,笑容似德布勞內拿銅牌時的假笑。
“我姐姐喜歡玉瓊,我爺爺喜歡霍氏集團的大小姐,他們還說大小姐如果不喜歡還要二小姐,實在不行,三小姐也可以。
三小姐才十五歲啊,就忙著給她找婚配了。”
鄧先喬無奈的調侃道,真的是太搶手了也很累。
“公司的員工每天給我塞名片,要求我至少見一面也好,可我不想耽誤別人家的姑娘。”
“為什么?試試也好,不試一下怎么知道喜不喜歡?”蘇恣繼續扮演紅娘身份勸道。
“我的心吶,早就有主人了。”鄧先喬看著蘇恣,充滿溫柔和神情的說道。
被他眼神洞穿一切的蘇恣倒吸了一口氣,話回正軌。
“我了解了很多關于楠楠的事情,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情。”
蘇恣在探案的時候比工作的時候還認真,無論剛才說什么都能很好恢復狀態。
“什么事情?”多年來,鄧先喬早已習慣了她工作與生活之間的轉換。
“你去幫我調查一下她未婚夫和家庭的事情,并且找出她的父母。”
蘇恣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熠熠星光照亮在她眼中。
“你要親自去見他們嗎?”鄧先喬開始擔憂了起來,因為蘇恣從來就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更別說她厭惡楠楠娘家封建愚昧的行為。
“當然不是,我估計他們對楠楠的死沒有任何傷悲吧,你幫我給他們送一筆錢,說是以楠楠的名義送的,不要告訴他們楠楠死了。”
蘇恣說完從將一張卡遞給鄧先喬,“卡號是楠楠的生日。”
“這是楠楠的工資卡。”蘇恣望著一臉不解的鄧先喬說道。
想起這個姑娘,還真的是乖得令人心疼。
“楠楠一直對家里有愧疚,那么多年來一直想給家里寄錢,但是怕暴露自己的地點。”
“就算給他們工資,他們不會感激的,沒準還會找上門來。”
“無所謂了。”蘇恣拿起包,起身準備離開。
“我送你回去,現在外頭不安全。”
鄧先喬說著,走到蘇恣的身邊。
“嗯。”蘇恣答應了他。
“在他們的眼中只有錢才能換來尊嚴,而我正是要維護楠楠的尊嚴。”
這筆錢無疑給家人打了一記狠狠的巴掌,告訴他們,即便自己不結婚,也能自食其力生活下去。
蘇恣站到門口的時候回答了他的問題。
楠楠用全部力氣反抗了自己的命運,捍衛自己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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