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恣和馮景深仔仔細細的看著電腦,馮景深點開一個視頻。
視頻的時間是去年五月份的視頻,那時候蘇恣還不知道張則正呢。
張則正也沒有,我現在發布會上,說出污辱鄧先瑤的話語。
視頻是這樣的——張則正和馮景深本來坐在沙發上,馮景深聽到鈴聲響了走了出去。
趁他走出去了以后,張則正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面前。
他看著窗外吸了一口氣,嘴里念叨著什么。
“他在說什么?”
馮景深問蘇恣,蘇恣看著監視器,人在畫面上就像只螞蟻。
“估計是贊嘆風景美吧!
隨之,畫面上的張則正走了回來,就在他走回來的那一剎那,他瞥到了桌子上的鋼筆。
他緩緩地走了過去,站在桌子面前,抽出一張紙將鋼筆拿了起來,顯然是不想留下指紋。
他拿起筆看了看,然后緩緩的放下鋼筆,坐回剛才的位置。
然后馮景深回到辦公室,二人繼續寒暄。
蘇恣說:“他放回去了啊,他沒有偷走鋼筆!
馮景深說:“但是他有覬覦我鋼筆的嫌疑。”
“你的鋼筆可曾丟失過嗎?”
“沒有!瘪T景深如實回答。
“別的事情呢?”
馮景深給蘇恣倒了一杯水,蘇恣看著那清澈的水,喝都不想喝一口。
“發布會的事情,我不知道!瘪T景深并沒有做出這種事情,他也沒有做這種事情的必要。
“而且我去問了小葉報的主編,這是張則正的私人行為和小葉報無關!
蘇恣覺得很奇怪,既然張則正犯下這樣的禍,得罪了御城集團,為何小葉報還敢留住他?想必小葉報背后有金主支持。
“那撲克牌的事情呢,你為什么知道你張則正做的?”蘇恣看著馮景深問道。
“這個…”馮景深低著頭。
“我不能告訴你。”
馮景深的眼睛低垂,咬著嘴唇,克制自己的喘息聲。
緊握著手,顫抖的坐在原地。
蘇恣突然被擊中了,一向告訴自己任何真相,從未拒絕自己要求的馮景深,在關鍵的時刻拒絕了自己。
蘇恣坐在原地沉默著,隨后她搖了搖頭,笑著說:“沒事!
“你說沒事,我很有可能對你隱瞞一切!
“你和我說你隱瞞,就很好了。是人都有不想說的事情!
“但是這不會耽誤你找出真兇嗎?”
“只要一犯案就能留下證據,只要留下證據,必然能夠破案。”
馮景深將蘇恣前面的水猛灌了下去,他握著水杯的動作太過猛烈,以至于將半杯水都灑在他的臉上。
“其他的我不知道,都是聽張則正說的,至于鄧珣的撲克牌,愛創公司是張則正推薦給我的,我推薦給鄧總了。”
蘇恣的腦子就像要炸了一樣,她捂著胸口。
這件事情和張則正有關,和馮景深有關,有和新希公司的員工有關。
會不會撲克牌和先瑤被害的案子有關?
蘇恣忽然醍醐灌頂,就好像被潑了水一樣清醒。
“最后,我想問,你是怎么知道楠楠的事情的?”
蘇恣又在撕傷疤了,提起楠楠平靜的心有疼了起來。
“我以前在先瑤家看到她。我那天本來想去公司拜訪你,被人攔住了。”
“被誰攔住了?”
“一個年輕人,他說你最近心情不好,不讓我見你。”
“瘦的胖的!
“瘦的!
“冬沵?”林冬沵對馮景深的敵意很深。
“我問他說為什么,他說楠楠遇害了。”
蘇恣緊咬著嘴唇,淚水在眼中打轉。
馮景深給蘇恣抽了幾張紙,蘇恣說了句謝謝,用紙擦了擦眼淚。
“對不起,我不想提起這件事情!
蘇恣忍住了哭泣,“你和楠楠那個孩子熟嗎?”
楠楠的那個少爺,在蘇恣的頭腦中回響著。
“還好吧,偶爾讓她帶話給先瑤,也不能說熟不熟,陌生人而已。
”她認得你的臉嗎?“
”她見過我,應該是認識的!
——
弄清一切的蘇恣,準備重頭開始察。
蘇恣拿著鑰匙,打開了楠楠的家門。
她推開門走進去,濃厚的灰塵向她襲來,房東多次向她抱怨說,這個房子不吉利。
蘇恣當時氣的和她大吵了一架,這又不是楠楠的錯,但想想還是省了,她疲憊到什么也不想做。
楠楠住的是那種一房一衛的普通臥室。
蘇恣是過來整理她的遺物的,她兜兜轉轉看了一圈,沒有什么可看的。
最后她在柜子里發現了一個戒指,鑲著花的戒指。
一看就像在地攤買的東西,楠楠把它收在盒子里,很寶貝的樣子。
蘇恣干嘛把她收在盒子里,打包帶走了。
接著,蘇恣看到一個旋轉木馬的音樂盒。
蘇恣轉了一下發條,旋轉木馬發出了優雅的聲音,似一個芭蕾女郎翩翩旋轉。
那音樂是卡農,據說卡農的背后是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
”蘇恣,你知道這首歌嗎?“
鄧先瑤坐在鋼琴前彈奏著一首蘇恣不知道的曲子,曲子感人而動聽。
蘇恣看著她彈琴的樣子,整個人陷在童話故事中,就像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公主。
”一個曲調至始至終追隨著另一個聲調,這就是卡農!
一個曲調追隨著另一個曲調。
”這是作者寫給她妻子的歌!
蘇恣喜歡聽鄧先瑤說話,說自己的事情,說別人的事情,就算說一些讓自己嫉妒的事情。
但她最喜歡聽她說的故事。
”但故事有一個更凄美的說法,這首歌寫給作者死去的愛人的!
蘇恣將那個旋轉木馬放進了盒子里,連同那枚戒指一起裝了起來。
走出了楠楠的房子后,韋恩給蘇恣打了一個電話,讓她猝不及防。
為什么韋恩會給自己打電話呢?
”蘇小姐,我有話想和你說!
又是一個熟悉的開場白,又是用熟悉的方式,然而蘇恣不得不赴約。
——
這次韋恩選擇了一個西式的餐廳,裝潢精致,食物價格昂貴,富有情調,還有人在旁邊給你拉小提琴。
”你想吃點什么?“韋恩穿著一席西服,坐在蘇恣的面前。
”韋恩先生,好久不見。“
蘇恣弄不懂他要說什么,但是很想快點進入正題。”
“這家的菜色很好,你先點一個東西吃吧!
蘇恣用手拿起了面前的菜單,看著那些她吃不起的菜品說:“希望沒有茉莉花紅茶!
韋恩聳了聳肩笑著說:“這是我喝茶的方式,雖然我承認,茉莉花茶喝多了人會覺得頭暈!
“韋恩先生很喜歡趁人不備呢。”
蘇恣點了一盤蜂蜜焦糖松餅,韋恩點了一盤牛排。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蘇恣這幾天沒事可做,整天和帥哥約會。
“韋恩先生,你那么早就吃晚飯啊!
“對啊,在大小姐家當管家的時候,每天必須提前吃完晚餐,等到晚飯的時候才不會餓。”
“晚飯的時候你們在做什么?”
“晚飯的時候我們必須守在飯廳,等大小姐吃完飯,在她吃飯的過程中,我要吩咐為她收盤子,端菜,替她擺好餐具,有的時候,還要替她倒酒!
蘇恣聽著都覺得累,明明一個人能辦好的事情,何必請個人來幫忙。
“韋恩,一般來說,你需要做什么?”
“大小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句話:唯命是從!
韋恩露出酒店服務業人員最標志的笑容,蘇恣看著他竟然不會感覺難受。
但從外表上來看,韋恩很討喜,他長相帥氣,滿足那些喜歡外國帥哥的女人。
從動作上來看,他文質彬彬,任何一個細節都很精致。
但是一想到他唯利是圖,聽說在私下欠了很多債,蘇恣就喜歡不起來。
“我呢,負責這棟宅子的所有事情,我安排大小姐每天的事務,早中晚飯,負責傭人的費用,水電的費用,有的時候還負責接待外賓,接待外賓時候組織仆人們布置房間,了解賓客們的喜好,為他們盛上美味佳肴!
“那先瑤的慶功宴也是你負責的,你知道我喜歡吃什么嗎?”
“檸檬蘇打水,奧爾良烤雞,烤五花肉,生煎牛排,草莓慕斯。”
蘇恣聽完后,贊嘆的鼓了掌。
“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大小姐告訴我的啊!
大小姐?蘇恣突然激動了起來,原來先瑤還記得自己愛吃什么啊。
自古以來,先瑤一直都很霸道,強迫自己喜歡她喜歡的食物,自己總是不愿意。
殊不知,原來先瑤也有在意她吃什么的時候。
這時候,服務員端上了菜,韋恩的牛排,蘇恣的松餅。
松餅烤的焦黃酥脆,配上濃郁的奶油,新鮮的水果,一口咬下去,甜蜜幸福滿滿。
蘇恣用刀和叉子切著松餅,這一幕將韋恩逗笑了。
“小姐切松餅的樣子好像切牛排啊,其實小姐大可以拿起來吃的!
蘇恣不想在高級場合出丑,故意學習他們的吃飯方式,她要真的餓起來,拿著碗往臉上貼都有可能。
“對了,你要和我說什么?”
蘇恣一邊吃一邊問道。
“蘇恣小姐不是一向對陌生人都很抗拒的嗎?為什么今天敢在我面前吃東西,不怕我下毒?”
韋恩一臉壞笑,從看到蘇恣第一刻她就知道對方是一個在陌生人面前很拘謹的人。
“我以前只注重個性,不懂得禮貌。我若是什么都不點,坐在這里看著你吃,不是更尷尬!
她的話好友道理,韋恩竟然無言以對,原來蘇恣是為他著想的,他真心感動。
“說實話,你比大小姐好太多了,你會顧慮別人的感受,而她不會。”
蘇恣咬下一塊松餅,奶油黏在她嘴上。
“她是大小姐,需要別人去附和她,我能附和別人已經是我的榮幸了。”
蘇恣混社會那么多年,貶低自己已成常態。
“難得你那么替她著想,她卻要害你!
蘇恣的雙手忽然落下,刀和叉子重重摔在了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音。
“為什么每個人都這樣污蔑先瑤?”
蘇恣將地上的刀叉撿了起來,遞給服務員。
蘇恣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憤怒,而是無奈。
每個人對這個小妞的印象都不好,一個人認為不好也許是看不慣,但是一百個人認為不好,或許是她真的不好。
蘇恣在破案的過程中,一直克制著自己的主觀態度,一萬個人心中就有一萬個鄧先瑤。
但是負面評價也太多了吧。
“你有沒有證據啊,我現在破案到現在只剩下證據了。”
“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留后路的。”
韋恩輕笑著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紅酒。
“證據誰都有,只是看你有沒有資格得到這個證據!
沒有人能夠像韋恩這樣,面帶和善的微笑說出這種挑釁的話。
“付兆霖曾在玫瑰山莊見過大小姐,就在你被污蔑離開公司的前一周!
蘇恣因太激動而嗆到了,手臂一晃動一杯水灑在了她身上。
“小姐,你沒事吧。”蘇恣擺了擺手。
“然后呢?”
“我們懷疑付兆霖背叛公司這件事情是鄧珣提出來的,卻是大小姐默許的,對!無心插柳柳成蔭!
蘇恣緊緊握著餐巾紙,雙眼凝視著韋恩,她認真的聽著他說的每一句話。
“不可能的,這對她沒有好處,新希公司的機密被出賣了,對她有什么好處?”
“你想想,你不是和付兆霖一組嗎?付兆霖出事情,你肯定會受到牽連而離開公司,付兆霖有人幫他善后,而你呢?誰幫你善后?”
蘇恣忽然想起陸西迎的一句話,參與這個案子,受牽連的員工在之后全部都得到了補償,而且掉到別的子公司去了,只有蘇恣沒有被安排。
“她為了讓你遠離馮景深,密謀趕你離開公司,身敗名裂,而且聽說這件事情當年并不只是在公司里傳,還傳到了社會上,說你將公司機密直接泄露了出去!
蘇恣聽后頭皮發麻,全身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她越害怕韋恩就越高興。
“你有證據嗎?”
“有,看你要用多少價格來換?”
蘇恣一聽價格,整個人都不好了,萬一自己高價格買來的東西就是一個純屬瞎編的東西。
而且她也不信任韋恩這個小騙子。
“不多不少,一萬!
“一萬?!”這可是蘇恣一年的工資啊。
“你這個證據是什么。俊
“一萬!表f恩向人要錢,但他看上去和邀請人跳舞一樣從容。
“一萬,那到底是什么照片?”
這真是獅子大開口,一要就要一萬。
“我有付兆霖和大小姐的電話錄音,還有付兆霖的一些照片!
蘇恣拿出手機,遞給韋恩說:“我這里面也有我和他的合影呢。”
韋恩看過后,將前傾的身子往后靠了些。
“這種事情看你!
“你就不能把照片給我看看嗎?”
“看了不就沒有價值了,蘇恣小姐也喜歡看球賽吧,我曾經賭球的時候也曾經求過莊家,想知道比賽結果,結果被莊家打到手斷。”
韋恩捂著嘴笑了起來,的確這就像是賭球,在賭之前你費盡心思想知道比賽結果,在你知道結果后怨天怨地。
“俄羅斯世界杯上面我輸了三千,從那以后我不再賭球了,真的是球賽反著買,大別墅靠海!
蘇恣拒絕了韋恩的交易,不是因為她不想看照片,是因為窮。
“但這是你弄清真相的最好機會!表f恩還是想從蘇恣身上撈那一萬。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瑤的死,以及楠楠的死。至于私人恩怨,你怎么和死人算?”
韋恩拿起勺子,在杯子里攪拌著未融化的糖。
“我看蘇小姐是不愿意面對現實吧!
“你可以這樣說!
蘇恣含著笑,看著他那杯加了奶后變渾濁的拿鐵。
“對了,我們今天還沒有走入正題,你今天來是要告訴我什么?”
蘇恣將松餅都吃了下去,晚上估計還是吃不飽得吃夜宵的。
“楠楠那個孩子!
說道楠楠,環境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蘇恣的松餅含在嘴里,咬不下去。
如果說先瑤做錯了什么,結了什么仇而死,楠楠則是最無辜的,她什么錯都沒有。
韋恩看了看手臂上的水鬼手表,“時間也不早了,我就長話短說!
“我第一次見到楠楠,那時候我十七歲,她十五歲。”
“三年前!
“四年前吧!
“然后呢?”
“那時候我們都是情竇初開的年齡,我們兩個惺惺相惜,自然就產生了感情!
蘇恣的腦海中自動浮現一幕言情小說的畫面,隨后她搖了搖頭。
他們也太不搭了,韋恩是熱情開放外國人,而楠楠是一個保守封閉的女孩。
最重要的是,一個男人在心愛的女人死了時候,竟然能夠請別的女人吃飯?
除非是古代那個道家的莊子。
“你若是說你們的大小姐看上年輕帥氣的你,我還相信。楠楠這個孩子,她連字都不一定認識,言情小說都沒有看過一本,十五歲的時候她還什么都不懂呢!
“你低估了女人對愛情的渴望,在那種無依無靠的環境下,我們當然會想找一個依靠!
蘇恣差點翻了個白眼,這個小毛頭搞的自己多了解男人似的,男人就是愛吹噓。
“韋恩先生看上去一點也不難過,我們公司有個年輕的員工,為了楠楠哭了三天三夜!
韋恩拿起餐巾紙,在眼旁輕輕擦了一下。
“我是一個理性的人,遇事不喜歡落淚。”
不喜歡落淚倒是罷了,但是這樣嬉皮笑臉是做什么?蘇恣一看到就來氣。
“好吧,就算是這個樣子,那又如何?”
“但是大小姐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鄧先瑤竟然棒打鴛鴦啊,打的鴛鴦兩處飛,不是人啊。
“所以你們為了報復她,合力把她殺了!
韋恩搖著頭說:“我們是那種人嗎?而且我們只是對對方有好感并沒有做好在一起的準備,但是最終還是分手了!
蘇恣更氣了,現在的年輕人對待感情太過隨便了,哪像他們那個年代為了結婚談戀愛,現在年輕人純粹為了感覺。
“是你甩了她嗎?”
“雙方和平分手。”韋恩擺了擺手。
“然后呢?”
“我送給她很多東西,這些都是我們曾經愛過的記憶。”
這就是傳說中分手了,還要求對方把東西要回來的混賬東西嗎?
“拿回去你要干嘛?賣錢嗎?”
“懷念啊!表f恩隨口一編,將借口說出來。
“懷念!”蘇恣氣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身旁的人紛紛轉過頭來看著她,在這個西餐廳,這樣的行為未免太無恥。蘇恣看著杯子里,好在杯子里沒有水,不然蘇恣早就潑過去了。
韋恩則是笑著看著蘇恣:“我送的東西,我有這個權利要回來。”
“你把東西要回去就是要毀滅證據,你找我就因為我和楠楠最親,她的遺物一定是由我保管的。
不過我告訴你,這些東西對我們更重要。”
蘇恣說完后,將包提了起來,將大衣披上。
然后從包里拿出一疊錢:“你送給楠楠的…”
蘇恣忽然將話吞了下去,改口說:“東西!
“你送給她的東西也就值這些錢吧,現在我代替她賠給你,還有這頓飯,算我請你的!
蘇恣的話決絕而有力,如同給了韋恩一巴掌,既然他愛錢,蘇恣就用錢來羞辱他。
等蘇恣快步走后,韋恩一直緊繃的臉突然塌了。
他將桌上的錢大力的揮在地上,惡狠狠的拳頭捶在桌子上:“可惡!
隨后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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