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恣花好幾個小時做了一個大蛋糕,接著在雨中騎著自行車開了好幾個小時。
最后到鄧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燈全都熄滅了。
傾盆的大雨從天空中落下,時不時傳來閃電劈開天空的怒吼聲。
冬天的夜晚是如此寒冷,她披著單薄的衣服站在一棟豪宅的大門前。
雨水浸濕了她的頭發,那股冰冷的觸感滲入骨髓,她不禁將身體縮成一團,來抵擋寒風的凌冽。
按著宅子的門鈴鍵,她幻想著自己將蛋糕交給鄧先喬的那一刻,他會多么開心?
就在她按門鈴的那一刻,一位管家撐著傘走了出來。
“小姑娘,少爺的生日會已經結束了,你快點走吧。”
隔著大大的鐵門,那個管家在黑暗中的臉讓人看不清楚。
他的說話的態度很差,顯然沒有把這個小姑娘放在眼里。
“你幫我把蛋糕拿給喬喬…你們少爺好嗎?”
蘇恣沖上前,將蛋糕從鐵門縫隙中遞了進去。
“現在很晚了,少爺已經休息了,請你快點回去。”
管家訓斥著,把蘇恣哄了出去。
“那找你們家大小姐也可以啊,我求你了。”
蘇恣的哀求引來那位管家的不滿,那個管家更生氣了,直接將蘇恣的蛋糕從那個狹窄的門縫中扔了出去。
“你就幫我把蛋糕給他吧。”蘇恣蹲下身來,看著那個被大雨淋濕的不成樣子的蛋糕。
她全身濕透,臉頰發紅,雙手被凍僵了,睜著那雙澄澈的大眼睛苦苦哀求。
“小姑娘,不要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就連那些一般的小姐和少爺也很難接近我們大少爺,何況是你這種野孩子。”
野孩子這三個字深深刺痛著蘇恣的心,就像一把無形的刀子插在蘇恣的心上。
蘇恣最終握緊了拳頭,轉身離去。
是啊,他們畢竟是不同世界的人,蘇恣真的是太天真了,自己把他們當作朋友,但是世俗的眼光注定了他們不能成為朋友。
他們會遇到更好的朋友,畢竟先瑤就是這樣,在成長的過程中,找到更合適的朋友,一步步的疏遠了自己。
但是這是先喬啊,一直陪伴著自己的弟弟,沒有想到變了心。
蘇恣想著想著就哭了起來,那時候,她太年輕了。
等她回首往事的時候,只想默默那個女孩的頭,告訴她。
“不要哭,雖然你現在失去很多。”
為什么呢?那個十八歲的蘇恣問年近三十歲的蘇恣。
“因為啊。你以后會失去更多。”
現在的蘇恣對這種事情已經麻木了。
這世界上每一條路都有捷徑,運氣才決定一切,顏值即正義,成年人的眼中只有利益,沒有對錯,光鮮亮麗的外表后盡是黑暗。
這里每一條約定俗稱的規則,都是你作為一個成年人必須被迫接受的法則。
——
說到這,蘇恣的一滴淚水從眼眶滑落。
“那時候,真的很喜歡你啊。”
“什么?”鄧先喬忽然站起身來,沖到蘇恣的身邊。
蘇恣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抽起桌上的紙巾,擦去了自己的眼淚。
“太辣了,我怎么煮那么辣的東西?”
實際上,蘇恣并沒有煮什么很辣的東西,只是有些感慨吧。
“你說你那個時候喜歡我?”
鄧先喬捉住了她微弱的話語,捕捉到了重點。
“那只是以前不自量力的時候,哈哈哈。”
“為什么會不自量力呢?”
蘇恣想起了那個管家的話,到現在仍然很不好受啊。
“那時候覺得你很可愛,牽著我的手,一直陪著我,所以喜歡你啊。”
蘇恣為了掩蓋眼淚,將手擋在面前。
“當時我知道你不需要這種喜歡以后難過了很久。”
蘇恣將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就像喝紅酒那樣決絕。
“你說當天你拿生日蛋糕給我吃,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蘇恣用笑容掩蓋尷尬說:“當然啦,泡水的蛋糕很難吃啊。”
蘇恣后來一個人拿著蛋糕,坐在角落里,將蛋糕端在嘴邊,用啃得吃了起來。
淚水落在蛋糕上,嘴仍然一直動著。
“竟然有這種管家,將你趕出來了?”
蘇恣趁著吃完飯的期間,拿著裝著剩菜剩飯的盤子到了廚房。
晚飯后,鄧先喬提議去看他們家附近的海港看夜景。
二人站在橋上,從橋上俯視著橋下的風景,在黑暗中,那無數的燈火就像是黑暗中的星光。
有人說當年看到美景的時候,淚水會不自覺的從眼中落下。
“這里真美,美的讓人無法呼吸。”
蘇恣忍住眼淚,已經沒有話語可以形容她看到的震撼。
“恣姐姐,恣姐姐。”鄧先喬趴在蘇恣的肩膀上撒嬌著。
盡管在大家面前他是成熟穩重的董事長,但是在蘇恣面前,他可以鬧騰的像一個孩子那樣。
“其實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等你。”
“真的嗎?”
蘇恣望著鄧先喬那性感而成熟的側臉,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迷人。
蘇恣閉上眼睛,還可以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二十年過去了啊。
當初的自己在黑黑的盒子中,看到他如鉆石一樣,在發光的眼睛。
他的眼睛還是那么好看,在黑暗中閃爍著光芒。
“那天我很難過很難過呢,我以為蘇恣姐姐不會來了,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會接。”
那天晚上,小先喬一直坐在家門口,一直等著,等的自己都困了。
蘇恣忽然笑了起來,冷風中帶來清新的空氣,讓她腦袋頓時清醒了很多。
“謝謝你和我說這些,我心情好多了。”
蘇恣看著他,想起了很多事情,自從鄧先瑤死后,自己遇到了很多很多的挫折,每次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都是他。
如果沒有他,蘇恣不可能一個堅持那么久。
是他給予自己勇氣和力量。
“所以,你每年都得給我做生日蛋糕。”
蘇恣聽完睜大眼睛說:“那個蛋糕是真的難吃,我哭是因為難吃。”
“難吃我也要吃!”
“是嘛,那我以后多做一點給你吃咯,你要吃布朗尼,紅絲絨,奶油蛋糕,還是千層啊?”
蘇恣忽然之間多了很多的期待,一個人雖然自在但還是很孤單的。
想著有一個人分擔自己的喜悅也是好的,就像小的時候。
“這樣吧,你一年一個,這樣子我這輩子就會吃到很多的蛋糕了。”
鄧先喬說完將雙手放在蘇恣的臉上,蘇恣被凍僵的臉感受到從他掌心傳來的溫暖。
在那一刻,她被鄧先喬這撩人的舉動給撩到了。
她的心砰砰直跳著,呼吸也跟不上。
她往后退了一步說:“哈哈哈,只怕到時候你會和我一樣胖了。”
蘇恣突然覺得內心很復雜,就像被灌了一杯苦藥一樣。
一年一個,他們還有幾年呢?
自己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而他最終也要結婚生子,有自己的生活吧。
只怕到時候沉溺在幸福中的他,就不會記得這句諾言了吧。
蘇恣討厭這種感覺,這究竟是什么感覺呢?
眼前這個人就像泡沫一樣,好像隨時都會離開自己。
理性一點!理性一點!
蘇恣深深吸了一口氣,拿出口袋中的戒指,自己卻因為著涼打了一個噴嚏。
坐在了橋上的椅子上,鄧先喬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肩上。
蘇恣披在還帶著有他體溫的外套,外套上有專屬于他的氣息。
自從長大以后,蘇恣一直和他保持著距離。
她的心卻揪了起來,他是不是也曾經把衣服披在哪個女人身上呢?
不對,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想?
蘇恣笑著,將身上的衣服回披到了他身上。
“坐下。”蘇恣拉著他在自己的身邊坐了下來。
鄧先喬知道蘇恣抗拒自己,有些難受。
“這是我今天去楠楠家發現的戒指。”
蘇恣將戒指遞給鄧先喬,放在他的手上。
“這個戒指上面的鉆石不是真的。”
鄧先喬一眼就看了出來,他看過太多的鉆石。
“噢,你怎么那么了解,鉆石是鑲在女孩子首飾上的東西…”
蘇恣說著說著聲音就弱了下來,這個很正常嘛。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鄧先喬跑去DR將整家店包下來的畫面,神色溫柔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緩緩地為她帶上價格不菲的鉆石項鏈和戒指。
“沒有。事實上是,我去過很多地方的珠寶店,挑選過很多鉆石戒指。”
“莫非你有喜歡的人了?”
鄧先喬看著身邊的蘇恣目光溫柔的說道:“我有心愛的女人了,我想等我二十五歲的時候向她求婚。”
“她是誰啊?”蘇恣第一次聽說這件事,還是有點震驚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蘇恣有些失望的低下了頭,噢了一聲,隨后嘆了一聲氣。
“我對那個女人可不僅僅是喜歡哦,我很愛她。”
蘇恣聽完之后更加郁悶了。
“可是她太遲鈍了,她太忙了,她把所有時間都用在工作中,其實她只要細心發現,她就會知道。”
鄧先喬的話被蘇恣打斷了,“等等,她愛你嗎?”
鄧先喬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是誰啊,是傻子嗎?你那么好的男人都看不上,你說,御城集團的董事長,斯坦福大學畢業,帥到逆天,還會有女人不喜歡?”
在蘇恣眼中鄧先喬很完美,而且不給反駁。
鄧先喬憋著笑意看著蘇恣,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而且她有愛的人了。”鄧先喬的言語中充滿哀傷。
“我勸你放棄吧。”
蘇恣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說:“與其這樣苦苦守護著她,倒不如換一個人,天底下好女人多著是。”
“我才不要!”鄧先喬像一個不聽勸的孩子一樣。
“好吧,我繼續說楠楠的事情了。今天韋恩來找過我,我一生氣,把錢全部給他了。”
鄧先喬一蹙眉說道:“韋恩來找過你了?”
“他約我吃了一個松餅,怎么越吃越餓。”蘇恣捂著肚子說道。
“今天韋恩和我說他和楠楠曾經有一段難忘的感情,現在韋恩來要分手費的。”
鄧先喬搖了搖頭:“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
“人不可能那么無恥。”鄧先喬想不出世界上還有這種事情。
“結果真的是這樣啊,他和我說想要回和楠楠的定情信物。”
“他有說是什么嗎?”鄧先喬問道
蘇恣搖了搖頭:“沒有。”
這種模凌兩可的說法,讓蘇恣想起了馮景深的事情,人們總是會說很多模糊的話,當他們說謊的時候。
“那你把戒指給他了嗎?”
“我只說是定情信物,并沒有說戒指啊。”
蘇恣拿著那枚戒指笑了笑。
“定情信物除了戒指…”
“因為我們剛才一直在提戒指的事情,所以你會以為定情信物就是戒指。”蘇恣笑著對他說道。
“一開始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準備將楠楠的戒指交出去,轉念一想,也許他只是套出戒指罷了。”
“你不相信他。”
蘇恣搖了搖頭:“我覺得韋恩說的不是真的。”
“我覺得不奇怪啊,韋恩本就有很多女孩子喜歡,曾經一個女仆還為了他跳樓呢。”
蘇恣有些氣憤:“這樣一個劣跡斑斑的人,先瑤留著干嘛?”
鄧先喬也表示很無奈:“先瑤說他辦事能力很好。”
“我看是因為奉承的能力比較高吧。”
“我認為他們應該不可能吧,楠楠在我身邊的時候一直沒有提到韋恩,連說都沒說過。”蘇恣低著頭應到。
“你覺得是不是韋恩殺了楠楠。”
蘇恣說道:“我也這樣想過,唯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韋恩在當天打電話約楠楠出去然后殺了她。”
“但是。少爺該怎么解釋,而且楠楠是認得韋恩的臉的。”
鄧先喬給了一個解釋:“或許是韋恩把臉蒙住了,少爺也許是楠楠對他人的稱呼吧。”
“稱呼?你也真可以。”
“對了,血型!”
蘇恣問鄧先喬:“韋恩是什么血型的?”
“A型,我以前查過了他的個人資料。”
蘇恣捂住了嘴:“不會吧。”
難道真的是韋恩把楠楠殺了嗎?難道是因為情殺嗎?
蘇恣看向前方那美的驚人的夜景,腦海中忽然有了靈感。
“不對,事情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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