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恣尷尬的吃著炒面,簡單的一份炒面里面加入了太多添加劑和調(diào)料包。
小圓坐在了她的對面,和她吃著一樣的東西。
也不是說不能請?zhí)K恣吃沙縣,蘇恣吃著吃著就感覺肚子疼。
吃完飯,蘇恣和小圓去公園坐了坐。
小圓從包里拿出一包瓜子,“我也沒有什么招待你,就請你吃瓜子吧!
小圓努力做出笑的表情。
“我拿回家吃吧!
小圓尷尬的對蘇恣說:“分我吃一點!
蘇恣才意識到獨占一包瓜子是不對的,于是打開包裝盒與他分享。
小圓將瓜子含在嘴里然后吐掉,再含一顆之后吐掉。
“不是這樣吃的,沒吃過瓜子?”蘇恣咬著瓜子,隨后把皮吐了出來。
“對了,你約我出來做什么?”蘇恣蹭完飯才問這個問題。
“想認(rèn)識一下,聽說你也喜歡草藥!
聽誰說的,蘇恣怎么不知道。
“我只是業(yè)余的!
“不不不,我很崇拜你。”小圓笑著說。
在夜空中他的眼睛熠熠發(fā)光,他的眼睛旁邊還有一顆淚痣。
睫毛很長,附在下眼皮上。
“哎呀,真不好意思,你和我一個同事很像,他也愛用崇拜這個詞。”
蘇恣想起了林冬沵以及公司那些年輕人,真不矜持。
不像他們年輕的時候只會欣賞,不敢崇拜。
“所以我就想聽你說說你的故事?”
蘇恣也很奇怪,在別人面前他都是很內(nèi)向,唯有在小圓的面前,她愿意說出她的故事。
“我啊,我其實沒有別的,就是因為小時候家里窮,沒有錢,就想發(fā)明一個治人病,又便宜的藥。”
小圓聽了直點頭,他欣賞蘇恣。
“不過我能來現(xiàn)在的公司,獲得那么好的資源完全是因為我一個朋友!
“朋友?”小圓愿聞其詳。
“她名字叫鄧先瑤,從小到大都很優(yōu)秀,她一直鼓勵我,她說:蘇恣,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怕受傷!
“那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呢。”小圓笑著說。
“她現(xiàn)在和你還有聯(lián)系嗎?”
“她死了!
“對不起!毙A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傷。
“沒關(guān)系!
蘇恣搖了搖頭,眼中有淚水閃爍。
“別難過蘇小姐,她一定不希望你傷心的!
“你呢,你有什么故事呢?”
小圓把臉轉(zhuǎn)了過去,他眼中溢出了淚水,一想起故事心就痛。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快遞員,何來的故事呢?”
蘇恣曾以為他為生活艱辛,漂泊異鄉(xiāng)而流淚。
“快遞員也很偉大啊,日日夜夜堅守崗位,過年也在工作。”
蘇恣越說越心酸,想到了自己。
“對啊,每當(dāng)過年的時候就想到家里人,他們好不好!
小圓望著夜晚葉子搖曳的樣子,一陣風(fēng)吹來,葉子如塵埃一樣從空中落下,然后像羽毛一樣落在地上,沒有幾秒后就被風(fēng)吹走了。
“我沒有家里人,這個是比較幸運的!
這是蘇恣長期以來一直安慰自己的話,每當(dāng)過年一個人想哭的時候,她總是咬住嘴唇。
——
“蘇恣啊,你哭也沒有用!
她坐在空無一人的房間內(nèi),看著窗外繁華的夜景。
心疼的就像被挖空了一樣,一呼吸就會疼。
眼淚還是忍不住的往下落,她想依賴著什么,一個人,一件事情,什么都好。
可是她只有自己。
“別哭了!”
她惡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臂,可淚水還是落在了手臂上。
——
“我有一個姐姐,我很愛很愛她。”小圓的臉上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是嗎?”蘇恣回過頭看著他,同樣遭受至親的離去,他們的痛心是一樣的。
“我用盡一切方法想留住她,她得了一場大病,我跟隨她去醫(yī)院好幾趟,到最后,搞的和我自己生病了一樣。
我到最后對每天吃什么藥,一次吃多少都一清二楚了!
“以前我爸爸生病,我還記得我拿著錢跑醫(yī)院,跑到最后醫(yī)生都認(rèn)得我了,一看我來就把藥拿好了!
夏天的太陽熱的像一團(tuán)火焰燒著她,從頭皮熱到腳底。
冬天的寒冷,鉆入你的每一根毛孔,凍的讓你顫抖的動不了。
而蘇恣還是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跑到醫(yī)院去。
一次比一次更累,一次比一次更寒心。
“那你姐姐現(xiàn)在呢?病好點了沒有?”
蘇恣以為小圓現(xiàn)在那么認(rèn)真努力賺錢就是為了姐姐,小圓卻笑著搖了搖頭。
“她死了!
“請節(jié)哀。”蘇恣看著小圓難受的樣子,自己跟著難受了起來。
“我明明可以救她的,我卻…”小圓捂著臉顫抖的哭了起來。
蘇恣拍了拍他的背,嘆一口氣:“不是你的錯!
“是藥物,沒有藥可以醫(yī)治她!毙A捂著臉,克制住了哭聲。
——
不止是小圓,有無數(shù)人因為沒有藥物的治療,或者沒有錢買藥而失去了他們的親人。
和小圓說完話之后,蘇恣一直在想他說的話。
“熊柚!碧K恣走到熊柚的身邊,熊柚在深夜依舊待在實驗室里面。
眉頭緊皺,一言不發(fā),身體猶如僵硬一樣。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一個標(biāo)本。
“什么事情?”
“就算你不看著,有幾百臺監(jiān)控在觀察細(xì)菌分裂的瞬間,你也不用一直盯著吧!
熊柚沒好氣的看著蘇恣一眼,“你變了,蘇恣!
他的眼神讓蘇恣一句話也說不出,想著五年前的蘇恣也如熊柚一眼,瘋癲癡迷的看著顯微鏡。
飯不吃,水不喝,就為了一個細(xì)菌分裂。
“熊柚,你說,如果我們早一點發(fā)明出藥品,就有病人早一點免于病痛!
“不至于,藥物再厲害都不能完全根治,再說藥物…副作用很大!
熊柚的話想一盆冷水潑在蘇恣的臉上,他從來就只會報悲不報喜。
“我們的夢想不就是為了拯救人類嗎?你不是嗎?”
熊柚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蘇恣,仿佛她是一個傻白甜。
“我只是為了吃飯!
蘇恣的心突然如觸電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啊,自己有那么偉大嗎?說什么為了人類,連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飽還談什么別的。
自己這五年活的渾渾噩噩,碌碌無為。
自己有什么資格提夢想。
就在氣氛安靜后,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蘇恣不想打擾熊柚,便推開門走到實驗室外面。
“喂,你是?”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大喘著氣,急促的聲音。
“蘇小姐,我再也受不了了!
這個聲音是誰的?為什么那么熟悉?
“受不了什么?”
蘇恣很怕電話那頭又掛掉還是什么的。
“死了人…人死了。我忍受不了,我一定要阻止更多人死掉,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真相。”
“你是?”
“張則正,我在斧頭巷等你。”
張則正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蘇恣急沖沖攔了一輛車,“司機(jī),斧頭巷。”
在車上的幾分鐘,她心中一片混亂,張則正和自己要說什么,他會和自己說什么?
等到車停下,她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
內(nèi)心只有一個念頭,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但是隨著她跑的越快,喘氣喘的越大聲,心中不安的想法就越強(qiáng)烈。
她最害怕的一幕還是發(fā)生了。
“張記者!”
她看到張則正全身是血倒在了地上,心臟中了一刀。
蘇恣連忙扯著自己的衣袖,用自己學(xué)過的知識幫張則正止血。
張則正表情痛苦,嘴角抽搐。
他用盡僅有的力氣握住了蘇恣的手。
“蘇小姐,久久…我希望你幫我好好照顧久久。”
蘇恣搖著頭,滿手都是血,但是仍拼命按壓著傷口。
“不可能!你自己的女兒自己照顧,你怎么可以讓一個女孩沒有爸爸?”
蘇恣說著說著就急了起來,眼淚都落了下來。
“那至少找一個可以照顧她的人…”
張則正的手握的更緊了,他用冰冷的手握著蘇恣帶著鮮血的手。
張則正試圖呼吸,但是身子卻越來越虛弱,他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我叫救護(hù)車!
蘇恣掏出手機(jī),屏幕卻沾了一身血,看都看不到。
“拜托你,要久久成為一個正直的人,和你一樣。對不起!
張則正突然呼吸不上來,啊了一聲。
“不…”蘇恣搖著頭,仍然給他止著血。
“請你照顧…”張則正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蘇恣趴在了他的耳邊,用盡全力去聽他喉嚨撕扯出的聲音。
說完張則正攤開一直緊握的手,手中握著一個戒指。
“這個是。證據(jù)。”
說完他把戒指緩緩放在蘇恣帶著血的手中,蘇恣的手忽然感到一陣冰冷。
“張記者!”
還沒有等張則正將戒指完完全全放到蘇恣的手中,他就斷氣了,永久的合上了眼睛。
——
“蘇恣…”鄧先喬將蘇恣摟在懷中,快要失去力氣的蘇恣倒在了鄧先喬的懷里。
蘇恣的衣服上還沾滿了張則正的鮮血。
“我會陪著你的,我不走!编囅葐炭戳颂K恣一眼,蘇恣目視著前方,一言不發(fā)。
“喬喬,我仿佛能看到張記者不服輸?shù)某爸S我,辱罵先瑤的樣子。那時候他是什么高高在上,我超想揍他的。
而現(xiàn)在…他卻求我!
蘇恣笑了起來,真是諷刺啊。
“他死在我面前,我卻沒有能力…”
蘇恣連話都不想說了,她不想再去想關(guān)于案子的事情了,為什么張則正會做出那些事情,張則正要告訴自己什么。
除了久久,她不去想別的東西。
——
一周后,待蘇恣心情平復(fù),她來到了一家療養(yǎng)院。
這一周,鄧先喬派了最好的看護(hù)和心理醫(yī)生,為了減緩久久的傷痛。
蘇恣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到久久撕心裂肺的哭聲,凄慘的讓人心兒發(fā)顫。
幾個溫柔的女看護(hù)圍著她。
“久久!
蘇恣看到久久立刻沖了上去,可憐的孩子,幾天不見竟消瘦了,她的眼睛哭紅,喉嚨咳出了血。
全身失去力氣癱坐在地上,只剩下了抽搐的力氣。
難以想象,一個三歲的孩子要承受世界上最痛苦的東西。
母親拋棄了她,父親離她而去。
看到蘇恣來了,久久不但沒有停止哭泣,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在這種極度悲傷的情況下,她不相信,而且害怕任何人。
“久久,這是誰啊!
蘇恣將一堆照片遞到了久久的手上。
“爸爸!本镁米齑捷p啟,讀出了世界上最溫暖的名稱。
照片上是張則正在世界各地拍的照片,他曾經(jīng)作為戰(zhàn)地記者在煙火中為大家?guī)砬熬消息。
也曾自愿到非洲去幫助那些可憐的孩子,還參與了很多自愿者的活動,在每張照片上都露出最燦爛的微笑。
“久久,不管你知不知道,你的爸爸是一個很勇敢,很有正義感的人!
“你爸爸給你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你能長長久久。”
蘇恣說完陷入悲傷之中,久久。
久久拿著那些照片,突然停止了哭泣,雖然她不是很懂蘇恣說的,但是看著蘇恣的眼睛,她安靜了下來。
蘇恣摸了摸久久的頭,“你一定要成為勇敢堅強(qiáng)的女孩,為了你爸爸。”
——
周欣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嘆著氣,自從當(dāng)了媽媽她就見不得孩子受委屈。
皮皮把自己的玩具都拿給了久久,久久只是盯著玩具不說話。
“媽媽!逼てた戳酥苄酪谎郏苄谰o緊的把皮皮抱在懷中。
“妹妹現(xiàn)在很難過,皮皮要多陪陪她。”
這幾天蘇恣都會把久久帶在身邊,給她買漂亮的衣服,買最好吃的零食,可是久久總是一言不發(fā),連哭都不會。
吃飯也只是吃幾口,喂到嘴邊才會開口。
“久久!鄙虬踩蛔叩搅司镁玫纳磉,摸了摸她的頭。
“學(xué)長!”蘇恣走了過來,阻止了沈安然。
久久生來戒備心就重,特別對成年男性,更何況是肢體接觸。
沈安然向蘇恣展露微笑,給她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
蘇恣看著沈安然坐在久久的身邊,微笑的看著他。
他們兩個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坐著,直到夕陽照在兩個人的臉上,溫柔的似親吻著臉龐,畫面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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