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姨娘接收到上官燕婉灼熱的目光,回了一個歉意的眼神。
“我不是有意要隱瞞,因為我當時很害怕,但就像之前說的,他是我的相公,我怎么忍心把這事說出來。
澈哥兒死的時候,我以為只是老爺不小心失手,便幫著隱瞞了。
可誰知過了那么些年,他竟然又殺了珍姐兒夫妻倆。
都是我的錯,當初若是我把澈哥兒的死告訴大家,或許老爺便不會一錯再錯。”
百里千寒就像是被剝了皮的獸,目露兇光,徹底撕破了臉皮。
一邊瘋狂地大吼,一邊朝杜姨娘撲過去,張口就要咬她的喉嚨。
冷不防斜刺里沖出一個小身影,一下把他推倒在地!
誰都沒想到,百里香蜜突然躥了出來,一把將百里千寒推倒在地,死死地護在杜姨娘身前。
百里千寒躺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雙眼通紅似烙鐵,不停地嘶吼著。
杜姨娘眼底的驚惶一閃而逝,隨即把百里香蜜攬在身后。
上官燕婉眸子瞇起,若有所思地看向娘倆,眸光幽暗,聲音冷寒。
“百里連澈到底怎么死的?”
杜姨娘低頭看著還在嚎叫的百里千寒,徐徐開口。
“十年前的夏天,偶然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些荷花餅給老爺送去,卻發現他不在書房。
我把東西放下,回去的時候路過澈哥兒的院子,老爺剛好從里面出來。
本以為他晚上去看看澈哥兒,考教一下他的功課,沒想到他手上沾滿了血。
他拿著一把匕首,還在往下滴著血,雙眼通紅,好似沒有認出我,只一直說好渴好渴。
我不敢聲張,趕緊把他的衣服脫了,把染血的匕首包住。
走進澈哥兒的房間,發現一床的血,他已經被捅死了,身上全是傷口,至少有百十處。
我嚇得渾身僵硬,動彈不得,我知道這事僅靠我一人,是辦不成的。
便偷偷找到吳管家,讓他幫忙把澈哥兒的尸體丟進了深井里,老爺的衣服和匕首也一同丟了下去。
從那天起,那口井便被封了,再也沒人去看過。
本打算等老爺醒了,問問他到底怎么回事,為何要把自己的兒子殺了,還是那么殘忍的手法。
可老爺醒來后,卻什么都不記得了,除了昨晚喝過酒,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很驚慌,就算把事情告訴他,估計老爺也不會相信,十有八九還會說人是我殺的。
還會懷疑我,為了爭寵,把正室的兒子殺了。
除了老爺,還有愛子心切的大夫人,她若是知道這事,也不會放過我的。
沒有辦法,我只能把這事隱藏下去,什么都不說,讓大家只以為澈哥兒是外出時被拐走了。”
聽完這個故事,上官燕婉不禁為百里連澈掬一把同情淚,真他娘的太慘了。
正睡著覺,卻被親爹捅死了,還捅了上百刀!
死后不能入土為安,還被丟進暗無天日潮濕冰冷的深井里,一待就是十年,靈魂還沒法投胎。
更慘的是,大家都以為他還活著,只是被拐走了,無人問津,也難怪他的怨氣那么大!
百里千寒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腦子已經開始混亂了,披頭散發在地上滾來滾去。
上官燕婉看著地上痛不欲生的百里千寒,心底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不論是殺死百里連澈,還是殺死百里香珍夫婦倆,百里千寒都是出于被控制的狀態中。
也就是神魂不清,類似于被鬼怪附身,在無知無覺中朝自己的親人下手。
那么主導這一切的,定然是來復仇的洛青溪一家。
洛青溪一家慘死,找百里千寒報仇,殺了他的老婆孩子,血債血償。
可為何沒有對杜姨娘母女倆下手?
大夫人死了,柳姨娘也死了,百里香靈、百里香珍和百里連澈都死了。
百里香涵雖然沒死,但已經傻了,那么就剩下杜姨娘母女倆了,為何她們倆沒事呢?
難道是……
思及此,上官燕婉眼底流光一閃,冷寒的眸光看向杜姨娘和她身后的百里香蜜。
杜姨娘被她盯得渾身發毛,下意識地攬緊了身后的人。
上官燕婉身形一閃,站在兩人身前,目光如劍,直直地看向百里香蜜。
“這一切都是你干的吧?百里香蜜!”
說完之后,見她臉色煞白,瑟縮起來,嘴角斜勾,冷冷一笑。
“或者說,洛青溪?是你吧?洛青溪,躲在一個小姑娘的身體里,多不舒服,出來吧。”
杜姨娘雙眼一突,身體僵硬,指尖發顫。
原本瑟瑟縮縮的百里香蜜慢慢地站了出來,幽冷的眸子掃過眾人,忽而詭異一笑。
雙眸從血紅慢慢變黑,直至整個眼珠都變成漆黑的顏色,再也見不到一絲眼白,周身涌出一股陰寒之氣。
“哈哈哈,不愧是陰陽衙門的鬼判官,真是冰雪聰明,這都被你發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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