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應允，中年人卻并不著急。
而是第一時間，轉身說道，“各位聽好，為了提防意外，我隨兩名族老先上去看看。”
“你們就在原地等候，如果沒有異常，我們就一起進去救人，如何？”
“行，就聽你的！”
“那就快去！”
......
很快，就有人陸陸續續應和。
可以確定的是，祠堂里必然是發生了意外。
然而具體是發生了什么，無人可知。
巫家宗族，該來的人幾乎都來了，其中不乏有年輕一輩。
中年人的提議，是最為保險的辦法。
“我去！”
“我同你去！”
其中兩名族老，心如火燎，趕緊報名，那里面的都是同一個宗族的老兄弟。
有些還有過命的交情。
他們不急，誰急？
其余六名族老，看見已有人先開口，便不多做爭搶。
他們又都是老一輩的人了，況且不差那點時間。
“走！”
中年人低喝一聲。
三道人影，騰空而起！
余下一千多的巫家族人，皆是滿臉凝重，紛紛仰頭上望。
三人飛上二十米高空，便凌空而立。
卻是所有人都看見，在下一刻，他們的身形，猛然為之一頓。
原本，這祠堂里頭的凄厲慘叫，就已讓人頭皮發麻，又急又怕！
他們都不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何事！
又看見三人的異常，就更是急得幾欲失控，都想上去看看！
“天哪！這是發生了什么！”
一聲齜目欲裂的震天~怒吼，用上了傳音之功。
而且還是金丹大圓滿，竭斯底里的怒吼！
這一聲，就如平地炸開的驚雷。
“為什么啊！”
又是另一名族老的怒吼炸起。
地面上抬頭仰望，修為略淺一些的巫家子弟，身形都為之晃了兩晃，一頭倒栽蔥。
下方的人，也忍不住了！
一股彷徨的情緒，迅速在人群之中彌漫開來。
“族老！告訴我們，發生了什么！”有人竭力大喊！
這大喊的人，他的父親，正是走入祠堂，其中的一名族老。
“對啊！快告訴我們！”
“要不我們上去，親自看看！”
......
這一陣陣喊聲，如浪潮一般波濤起伏。
他們喊，而不動身，是因巫家家規極嚴。
由小到大，都生活在這種環境之中，很多觀念，都已是根深蒂固。
半空之上，一名族老怒吼，“都他媽給我住口！誰都不能上來！要是違反命令，當場誅殺！”
......
上一秒，還群情洶涌的巫家子弟。
下一秒，就已噤若寒蟬。
愕然、迷茫、震驚......等等情緒，浮現臉上。
族老，沒資格也沒這個權力。
......誅殺？這是開玩笑？
巫家，也從未有過，有人這么說。
然而，但凡是族中族老，還是有一定權力。
只不過他們都無從理解，為何族老會下了這個帶有濃濃威脅的命令。
“老兄弟！你為何如此之說！”
看守的一名族老，驚疑地大喊。
上方的中年人，與兩名族老落下。
三人，已是面無血色，目中帶著強烈的驚駭。
“既然當我是老兄弟，就不必問，你們，也不能去看！幫我，看好他們！”
上去看過一眼的族老，渾身顫悚地喝止了，已經準備動身上去看望的六名族老。
“為什么，告訴我是為什么啊！”
“不要多問！”
他的身體一陣搖晃，心中除了無盡的驚悸，就是近乎不可遏止的暴怒。
他剛才看到，祠堂大院里處，已是浸染成一片黑紅！
一百多個巫家族老，擠在一起，不斷地掙扎蠕動，他們身上的血肉，宛如變成了溶膠那般，正逐漸融化。
他們卻是不死，而是在無助地慘叫，如此一幕，如人間煉獄！
......
沒有人再敢出聲，也再不敢提議，上去看看究竟如何。
他們不是怕，而是出于對族老的尊重，對自己族人，長者的絕對尊重。
但是，每一個人，都預感到了，是發生了什么事。
......
凌晨五點。
祠堂內的慘叫開始減弱。
凌晨六點。
已是一片寂靜。
飛上半空，看過祠堂內慘狀的的兩名族老，捏緊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二人的身體，都還在微微顫抖。
那個中年人也是同樣一般。
“族老，我們......要不要去找家主，討個說法？”中年人顫聲問道。
他的臉依舊煞白，眼中驚懼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強盛的憤怒。
他想弄清楚，這是怎么回事。
“好，那么......”
然而，族老還沒說完。
就有人驚叫出聲，“族老，你的眼睛在流血！”
“什，什么？”
他楞了一下，茫然地看著眼前的族人，也覺眼眶濕潤。
隨即，他摸了一下。
手上一片黑紅。
他猛地瞪大了驚駭的雙眼。
繼而抬頭看向與他一起，飛上半空看過祠堂內慘狀的另一名族老，和中年人。
同樣是雙眼溢血。
與此同時，他就感到全身上下每一顆細胞，都隱隱傳來了痛感。
忽然，他想起了。
方才他望向祠堂里頭，除了那片刺目的慘狀，總覺眼前也是血紅一片，朦朦朧朧的......
那是？
......
......那是？
他揉了揉眼。
不對。
這種紅蒙蒙之感，在他飛上去之后，下到了來，就一直存在著的。
而在他上去之前沒有......
他茫然轉身，看向祠堂。
其實他和其他八名族老距離祠堂是最近的，因為巫沙的囑咐。
此時他看到，祠堂外圍似是罩上了一層薄薄紅霧。
但又一轉頭看向人群，卻是看到淡了一些。
陡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
猛地轉頭，看向與他一同上去的那名族老。
也是在同一時間，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駭！
也看到了......一抹絕然！
唯獨中年人，則是還一臉茫然。
他實在鬧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雙眼流血了。
“嗤！”
“嗤！”
兩道異聲相繼響起。
隨后，中年人的小腹就出現了一只血洞，而他的腦袋也與身體分離。
其中一名族老悲壯大吼，“老兄弟們，我們也活不了了！但凡是被血霧覆蓋者，一個不留！”
族老，何為族老。
不是年紀大，就能真的倚老賣老。
享受著族人的供奉。
享譽著這個美名。
還有很多方面，等等的原因。
比如，他們在這一百幾十年之中，所沉淀下來的閱歷。
比如，他們身上累積的功績。
比如，隨著年紀漸長，有了相應的決策能力。
八名負責看守的族老，此時也都是雙目溢出黑血。
他們雖然不知發生了什么，但是全身上下隱隱傳遞至腦海的痛楚，使得他們聯想到祠堂里，那凄厲無比的慘叫。
又聽到兩個看過里頭情況的老兄弟如此一說。
便是決伐果斷地點了點頭。
他們，看到了紅霧，也察覺到了異常。
“可是，我兒子也在啊！”其中一名族老悲慟大喊。
“我幫你動手！不快點來不及了！”
其余的巫家族人，根本鬧不懂這是怎么的情況。
然而感覺不對，他們已是面帶驚惶之色，連連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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