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范前輩,還請你趕緊一些!”
兩人之間的談話,都是以傳音進行,畢竟這是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透露不得給旁人。
就在這短短的一剎,那名劍修就脫離了戰(zhàn)局,朝著陸羽俯沖過來。
陸羽的視線瞥了一眼雙臂。
剛才的那道劍氣,凌厲無比,盡管他硬抗下來,卻還是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
當(dāng)然,他這般硬抗,完全是為了范悉能夠順利啟動傳送卷軸。
眼看劍修即將沖至面前,陸羽陰沉一笑,悍然無懼地反沖上去。
五十米外的范悉,望見這場戰(zhàn)斗陷入了膠著狀態(tài),心中自然是欣喜莫名,這就對了!
最好再打得狠一些吧!
再望向陸羽,范悉的臉上也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容。
這小輩心機是好,卻千算萬算,都還是太過天真,自以為用那身份玉牌和儲物戒指就能要挾他?
與此同時,他亦了解陸羽的想法。
這個計劃,如果他缺少了陸羽的幫助,絕對是逃跑無望,反之陸羽更甚。
陸羽只是超級高手之境,沒有他的加入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所以,陸羽唯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這就是為何,他接受了陸羽的提議。
傳送卷軸散發(fā)出越趨強盛的白芒,也將范悉的思緒拉了回來。
差不多了。
而陸羽與那名劍修的纏斗,已經(jīng)上升到了白熱化階段。
第四步始終是第四步,再皮粗肉厚又能如何?
起碼,范悉是這么想的。
陸羽被劍修施展的劍氣逼得連連后退,險象橫生,誰都不敢保證在下一刻,他會不會就此橫尸當(dāng)場。
范悉躊躇一下,還是傳音的道,“小兄弟,過來!”
卻在他開口之時,陸羽就被一道劍氣劈得直墜地面,“嘭”的一聲,煙塵滾滾。
“小兄弟,你再不過來,老夫就得走了!”范悉又道。
“前輩,我來了!”
“嗖”的一下,一道人影便從煙塵中沖出。
范悉一見,眼中不由閃過一抹殺機。
不管陸羽是不是被逼的,他被痛毆了一頓卻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他這一生,從未受到過這等恥辱,如果不是遇見陸羽,哪怕是到死的那天,他也不會蒙受這等恥辱。
為此范悉決定了,他要親自送這小輩上西天!
一雪前恥!
正當(dāng)他運氣蓄勢,準(zhǔn)備給予沖上前來的陸羽全力一擊的時候。
他不由得微微一愣。
......
好像,這小輩的速度......
也太快了些?
這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首先,他走了神;其次,當(dāng)他回神過來之際,反應(yīng)卻跟不上了。
因為陸羽太快了!
快得,就如一場颶風(fēng)!
帶著一股無堅不摧的氣勢,如一頭公牛般沖了過來。
不對,是沖撞過來!
當(dāng)范悉看到陸羽臉上的獰笑,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其實他什么都來不及明白,就被一股強橫無匹的力道撞飛出去!
“嘭!”
范悉在半空噴出一口老血,只覺天旋地轉(zhuǎn)五臟俱焚。
而此時范悉的傳送卷軸,已在陸羽之手。
他得瑟地沖著范悉哈哈一笑,又回頭望向二女一臉囂張,挑釁性地?fù)]了揮手告別。
白芒一閃,陸羽就失去了蹤跡。
范悉雙眼暴凸,眼中帶著強烈的不甘,又難以置信地望著陸羽消失的地方,倏地又噴出一口老血,氣急攻心之下,硬是活生生氣暈過去。
這時他怎么還不明白,他這是給那小輩反過來利用了!
————
一陣空間錯亂之感消失,陸羽現(xiàn)身于一處山澗。
他四處張望兩眼,就嘿嘿笑了出聲。
終于。
終于啊,他逃出生天了。
其實看到范悉手上佩戴的兩枚儲物戒指之后,這個逃離計劃就已在他心中大概成型。
接著就確認(rèn)了,范悉是神風(fēng)宗的長老。
那么就有很大概率,他的儲物戒指里有傳送卷軸。
他很清楚,范悉不可能帶著他回到神風(fēng)宗,無論是出于哪種前提。
范悉喚他過去,陸羽也看到了范悉眼中的殺機。
所以在傳送卷軸成功啟動之時,他把范悉撞了出去。
如今順利來到神風(fēng)宗,為今之計就是想辦法回到洪門了。
唯有回到洪門,讓洪武幫他驅(qū)散血氣之毒,才算得上是真正擺脫危機。
這是修行界,他很確定。
這天地靈氣的濃度,與世俗界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他目前的境界,還不能清晰感應(yīng)得到,卻也不是毫無所覺,比如這每吸一口空氣都感到百脈順暢。
至于這是不是神風(fēng)宗,相信很快就知道了。
因為這時,陸羽看到了兩道飛馳而來的身影。
這兩道身影施展騰挪跳躍之術(shù),從山澗的密林深處飛躍而出,穩(wěn)穩(wěn)地落在陸羽面前。
這是兩名年約三十左右的修行者,其修為在第三步。
兩名神風(fēng)宗弟子上下打量陸羽少傾,才不確定地問道,“請問......師弟是?”
也不怪他們這般。
此時的陸羽,衣衫襤樓。
與那名劍修激戰(zhàn),這是其一,當(dāng)然這也是他有意為之,這是其二。
來到神風(fēng)宗,他可是做好了萬全準(zhǔn)備。
“師兄!范悉長老他......他......”
陸羽“悲慟”地長嚎一聲,其后白眼一翻,仰天倒地。
兩名神風(fēng)宗弟子眼疾手快,先一步將“昏迷”的陸羽攙扶住了。
愕然對望一眼,其中一名神風(fēng)宗弟子問道,“師兄,這......怎么辦?”
縱然是兩人修為較淺,也能看得出陸羽無論是裝束,還是在神態(tài)上,都不太像神風(fēng)宗弟子。
這說上去似乎很懸,卻能解釋得通。
因功法所致,每一個宗派弟子身上的氣質(zhì),都有明顯差別。
所以他們一眼就幾乎確認(rèn),陸羽不是神風(fēng)宗的弟子了。
可是他卻通過傳送卷軸,來到了神風(fēng)宗內(nèi)門,而且最重要的是,還說出了范悉的名字。
這就有些難辦了。
半響,一名身材較為削瘦的神風(fēng)宗弟子提議,“如今已是子夜,要不明天再去通報師傅?”
“行,也唯有這么辦了。”另一名神風(fēng)宗弟子點頭認(rèn)同。
于是,就是這樣。
陸羽被這兩名神風(fēng)宗弟子扛回了一間木屋內(nèi)。
他們身兼看護山門之責(zé),而這也是等于哨崗之一。
一進入木屋,陸羽就適時地醒來了。
他望了兩人一眼,又是悲慟地長嚎一聲“范悉長老”,正準(zhǔn)備又暈過去之際,就被一名神風(fēng)宗弟子按住了人中穴,如此,他也不好意思再繼續(xù)裝暈。
“這位師弟,我們范悉長老怎么了?”身材削瘦那名神風(fēng)宗弟子的語氣,顯得有些急切。
范悉長老在神風(fēng)宗,雖說身份不是太高,卻是負(fù)責(zé)外務(wù)的主事長老,他要是出了事,肯定就不是什么尋常事了。
試問,誰會無緣無故為難一個宗門的外務(wù)長老。
陸羽深深地吸了口氣,悲切地道,“兩位師兄,范悉長老他......他老人家......翹辮子了!”
這一番話,說得是悲痛欲絕,情深意切,在旁人聽來,就真如自家養(yǎng)了十幾年的老狗死了那般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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