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飛告訴蘇玉茹，“絕對具有法律效力。我請教過法律專家，也請教過銀行方面的專家，肯定錯不了。”

    蘇玉茹放心了，現在被眾多受害者圍著鬧，名聲受損，但至少不用負擔法律責任。

    “云飛，你跟我說說。你預先采取了防備措施，是不是從開始就不相信黃平輝啊？”

    “一開始沒有不相信他，但他任后不久，我就不完全相信他了。但這個措施不是我想出來的，是我岳父岳東平，他懂銀行里面的道道。”

    “難怪，你跟黃平輝簽訂的合同補充條款，簡直就是為今天的**量身定做的。”

    “對，就是量身定做的。表面是限制他的權力，實際是防止他以權謀私。總而言之，當我發現他與閆妮妮暗中來往，我就預想到了有這么一天。”

    蘇玉茹點了點頭，感嘆道：“盡管這樣，但被幾千人堵住了門，我們的信譽還是嚴重受損啊。”

    “玉茹姐，你說得對。一個是行長，一個是股東，盡管咱們沒有法律責任，但道義咱們還是有責任的。”

    “你說，現在咱們該怎么辦？”

    金云飛兩手一攤，“八個字，靜觀其變，以靜制動。”

    不用等太久，只過了半個小時，樓下聚集的人群就開始散去。

    中午時，受害的人群就走光了。

    調查組的人還沒走。

    午飯后，調查組的兩位領導，老李和老孫，在高蘭和蘇玉海的陪同下，來見金云飛和蘇玉茹。

    金云飛認識老李和老孫。老李是市政府辦公室的干部。老孫是個女同志，是市金融辦公室的副主任。

    “老李，老孫，謝謝你們來我行檢查指導工作。”金云飛非常熱情。

    老李滿面愁容，苦笑道：“金總，麻煩大了。萬人的非法集資案，我反正是管不了了。市里已下了通知，讓他們統一去市里登記，至于錢能不能追回來，那就只能聽天由命嘍。”

    金云飛笑了，但不是苦笑，而是干笑。

    “老李，是不是可以這么說，這個**跟我們銀行沒有關系了？”

    老李沒好氣道：“算你聰明，也算你狠，搞了那么一個合同補充條款。黃平輝這個人，名聲不好，人品有用問題，可你們還要聘用他。金總，就這點來說，你們還是有責任的。”

    金云飛聽了，有點不爽，正要開口，卻被老孫搶了先。

    “老李，你什么意思？黃平輝有沒有問題，以前誰也不知道。現在黃平輝有問題，你也知道，我也知道。大家都知道，誰也不比誰聰明多少。”

    到底是金融系統的人，老孫的胳膊肘，并沒有往外拐。

    只有金云飛知道，老孫為什么懟老李，因為當初推薦黃平輝，有這個老孫一份。

    老李有些尷尬，他忘了，這姓孫的女人，也曾是金融系統的女強人。

    金云飛急忙沖著蘇玉海使了個眼色。

    蘇玉海心領神會，“老李，你不是說要去云九耀大廈拜訪蔣總嗎，我陪你去一趟。”

    老李打著哈哈，自找臺階，解釋幾句，趁機跟著蘇玉海離開。

    待到老李離開，老孫才綻放笑容。

    “好你個小金子啊。你那個合同補充條款，不但救了你們銀行，更是救了我這個老太婆啊。”

    蘇玉茹和高蘭也笑了。

    不是老孫說的事情，而是因為老孫嘴里的稱呼，她也就四十幾歲，卻自稱老太婆，還把金云飛叫做小金子。

    “大姐，你是我的幸運星。我要知道是你帶隊，我就不用出面了。”

    “喲，還不用出面。怎么個意思，考了大學，就看不起你這個老姐姐了？”

    “哪里，哪里。大姐，下一步怎么辦，還得請你指示哦。”

    思忖一下，老孫道：“配合調查，這是必須的。其次，要趕緊消除老黃留下的影響，特別是他的人，該換的都要換。還有，你們要有思想準備，要謹防有人甩鍋給你們。”

    蘇玉茹問道：“孫主任，你認為最終我們會被追究經濟的責任嗎？”

    “有可能。”老孫思忖著道：“畢竟一個是行長，一個是股東。俗話說得好，跑了和尚跑不了廟，現在和尚跑了，人家只能來你們廟里追究嘍。”

    說著，老孫站起身來，“小金子，你們好自為之吧。我得回市里去，我要向領導匯報，建議領導向級求助，趕緊對黃平輝和閆妮妮展開海外追逃。”

    金云飛急忙起身，殷勤的把老孫送到電梯口，說了不少悄悄話。

    回到辦公室，金云飛看到，蘇玉茹和高蘭還沒離開。

    “云飛，你跟老孫什么關系啊？”蘇玉茹問道。

    “她和黃平輝，都是我岳父的徒弟，我是通過我岳父認識她的。”

    高蘭微笑道：“關系不一般嘛。”

    金云飛笑而不語。

    蘇玉茹也微微一笑，“是有點不一般。”

    “好吧，我承認。”金云飛笑道：“玉茹姐，我跟孫大姐的關系，比我跟你的關系要遠一點。但是，肯定比我跟高副行長的關系要近一點。”

    高蘭琢磨了一下，看著蘇玉茹笑了，“我懂了。”

    蘇玉茹的臉有點紅暈，“金云飛，別當著高蘭的面胡說八道，以免人家胡思亂想。”

    高蘭笑道：“玉茹姐，我還真沒胡思亂想。我喜歡金總，這誰都知道，除了他老婆。”

    金云飛指著高蘭忙道：“別胡說啊。高蘭，我提醒你，你現在是名花有主，是威廉張的老婆，你要守婦道。”

    “我很守婦道啊。威廉張也知道，我就是喜歡你金云飛，他也不計較。威廉張還說，喜歡一個人，是我應有的權利。”

    金云飛苦笑道：“老天爺，你和威廉張，你們都是什么人啊。”

    高蘭膽大，指著蘇玉茹笑道：“金云飛，我和玉茹姐是一路人。”

    金云飛笑看著蘇玉茹。

    不料，蘇玉茹不生氣，咯咯笑道：“我承認，我喝過他的酒。高蘭，就這點來講，我比你強。”

    “玉茹姐，我要向你學習，我也要喝他的酒。咯咯……我要后來者居。”

    金云飛哭笑不得，“喝酒”是什么意思，他和她們都懂。

    女人太瘋狂，男人很無奈。

    蘇玉茹笑道：“云飛，小心一點，有人盯你了。”

    高蘭笑道：“對，就是盯了。金云飛，我把話撂這里，你要不請我喝酒，我就不當這個行長了，我辭職走人，我連副行長都不懂了。”

    金云飛一邊搖頭，一邊拿手拍桌，“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們兩個臭娘們，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啊。黃行長潛逃，銀行信譽受損，你們還有心思風花雪月嗎？”

    蘇玉茹和高蘭相視而笑。

    蘇玉茹道：“云飛，現在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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