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笑著點了點頭，把硬幣交給鄒學凱，小聲道，“去，把這個交給法證部黎sir，讓他驗一下上面的指紋，看看是否有肖杰的指紋。”

    “明白！”

    鄒學凱立刻接下硬幣，往法證部走去。

    流浪漢看著童心，問道：“然后，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你這個硬幣都給我嗎？”

    “當然。”

    “好。”流浪漢很開心，笑著道，“那現在能不能請我吃飯？我快餓死了。”

    “嗯。”童心答應后，便對著一旁的制服小警員道：“帶他去食堂，賣盒飯。”

    說完，便抬腳往電梯處走去。

    “誒，去哪兒？”

    封塵看她沒打算回辦公室，便跟了上去。

    “找肖杰聊聊，”

    童心走進電梯，按住了開門鍵，問答，“要一起嗎？”

    “好。”

    封塵第一次收到童心的邀請，心里頗為意外，同時有充滿了歡喜。

    他笑著應了一聲：“好啊。”走進電梯。

    兩人到了拘留室，向獄警提交了申請之后，就見到了肖杰。

    他一看到童心，情緒有些激動，立刻沖上前，道：“童警官，怎么樣？你們找到的證人，有沒有認出我的樣子？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5號和8號那兩天，我真的都在咖啡店里坐了一整天！”

    “坐下，立刻坐下！”

    獄警怕肖杰會對童心造成傷害，立刻按著他的肩膀，用警棍敲擊桌面，進行震懾。

    “師兄，沒事。”

    童心示意獄警放開他，又對著肖杰道：“你先坐下，有什么話，我們慢慢聊。”

    “額，”肖杰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點頭坐下。

    她看著他的樣子，比起之前憔悴了許多，現在拘留室里過得很不好。

    “肖杰，首先，我必須告訴你，我們找到的證人，并沒有認出你。”童心把事實告訴他，用眼神示意封塵觀察他的反應。

    肖杰聽后，又一次激動起來，雙手敲擊桌面，大聲道，“怎么會？我真的一直在咖啡館，我……”

    “你先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

    童心再次開口安撫，道，“雖然證人沒有認出你，但是，我或許發現了一些證據，能夠證明你的清白。但是在這之前，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誠實地回答，否則，我想我也幫不了你。”

    “好，你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肖杰點頭，原本緊繃的肩膀放松下來，身子微微后仰了一些。

    “在M國的時候，你和林琛就已經是朋友了嗎？”

    “是。”

    “那你清楚他的私生活嗎？比如日常交往的對象。”童心說的比較模棱兩可，只是想確定肖杰對林琛到底了解多少。

    “額，你問的是林琛的女朋友吧？”肖杰很自然的回答，道，“我知道他有個女朋友，不過從來都沒有見過。反正在學校的時候，我們晚上約著去酒吧喝酒，他是從來不去的，都是說要回家陪女朋友。”

    “你真的一次都沒有見過他的女朋友？”

    “沒有。”

    肖杰搖了搖頭，道：“不過，有段時間，就是我們從M國回來之后的那段時間，林琛很不開心，每天都在酒吧喝得爛醉如泥，我們覺得他應該是失戀分手了。”

    “這個情況，持續了多久？”

    “額，一個多月吧，之后他又和之前一樣了，每天都是醫院，家里，兩點成一線。所以，我們猜測他和女朋友又和好了。”

    “他跟你們日常生活中，也沒有提過女朋友的事情嗎？”

    “幾乎沒有。”肖杰想了想，說，“哦，有一次，不知道是他女朋友生日，還是什么，他有說要去商場專柜買禮物，還是坐了我的順風車去的。”

    “哪家商場？”童心追問。

    “天祥百貨。”

    “知道他買了什么嘛？”

    “不知道。”肖杰搖了搖頭，道：“我送他到了商場門口，就開車離開了，沒有陪他進去。”

    “那，你好記得，那是哪天嗎？”

    “我記得，應該是10月3號。”

    “為什么這么肯定？”

    “因為他難得搭我的順風車，那天又是我第一次以助手的身份進手術室做手術做手術，所以記得很清楚。”

    肖杰非常篤定地回答了這些問題，略帶疑惑地看著童心，問道：“童警官，為什么突然問我這么多關于林琛和他女朋友的事情？難道，他們才是兇手。”

    “不該你知道的事情，別瞎問。”

    童心冷睨了他一眼，態度很嚴肅。

    這時候，就感覺到衣兜里的手機震動了。

    她立刻起身走到一旁，接聽道：“喂，黎sir？嗯嗯，好，我知道了。”

    童心掛了電話，回到肖杰面前，對著獄警，道：“師兄，麻煩幫他辦理離開拘留室的手續。我們已經找到證據，證明他在案發當日，一直都坐在‘蘭馨’咖啡店等人。”

    “yes，madam。”

    獄警向她敬禮之后，就給肖杰打開了手銬。

    “真，真的嗎？”肖杰沒想到就簡單的聊了這么幾句，就沒事了，驚訝地有些結巴，“我，我的嫌疑洗脫了？！”

    “難道，你想還在拘留室住幾天？”童心看他一下子就從很喪的表情，變得神采奕奕了，忍不禁調侃了一句。

    “不不不，當然不是了。”

    肖杰連忙搖頭，又像童心鞠躬，道：“謝謝你，童警官，謝謝！”

    說著，就跟著獄警離開。

    到門口的時候，童心忽然開口：“等一下。”

    “童警官，還有什么事嗎？”肖杰停下來，表情又一次緊張起來。

    “關于用錯藥量的事情，記得向領導坦白，別再藏著掖著，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明白。”

    他很誠懇地點了點頭，向童心保證道，“童警官放心，我一定會向院方領導承認錯誤的。”跟著獄警走出談話室。

    童心轉身，雙手環胸，靠在桌沿上，對著封塵道，“怎么樣，封大教授，有什么想說的嗎？”

    “沒有，只是想問一句，你是不是打算到天祥百貨去調查10月3號那天，林琛買了什么東西？”

    封塵笑看著她，已經洞悉了他的想法。

    “這個，我查不來，但是阿發應該可以。”

    說完，離開談話室，往重案組辦公室走去。

    “阿發，”童心一進辦公室，就直接下達命令：“現在要你幫忙查一下，10月3號那天，林琛在天祥百貨，買了什么東西。”

    “啊？天祥百貨？”文經發一臉抱怨道，“那里可是有幾百間商鋪呢！”

    “所以，才需要你來查啊？”童心半瞇著眼睛，看著他，道：“怎么了？做不到嗎？做不到的話，就回去做巡邏警吧。”

    “別別別！我就是吐槽一下，關于電子信息網絡上的東西，哪有我電腦發搞不定的。”

    文經發立刻賠笑，討好道，“madam，你就放心交給我吧，很快就有結果了。”

    “嗯，如果查到的東西，是帶鉆的飾品，立刻交給法證部黎sir化驗。”童心覺得，如果是一件帶有碎鉆的物件，那么很可能就跟兇案現場留下的那粒碎鉆有直接的關系。

    “OK，交給我吧。”

    文經發做了個手勢，滑動座椅，到電腦前，開始查詢10月3日那天，天祥百貨，客戶林琛的消費記錄。

    另一方面，童心安排好了手下組員的工作之后，就拿了桌上的車鑰匙下樓。

    封塵一看她的架勢，就知道她打算去雜志社接楊赟了。

    “童童！去接楊赟的話，坐我的車吧，我陪你一起去。”

    童心愣了一下，正想答應，就聽到一個熟悉，又討厭的女聲，從身后傳來。

    “uncle，你們下班了嗎？”童嘉文快步跑到兩人面前，一把挽住封塵手臂，晃啊晃，道：“我來了這么久，都沒有逛過W市，更沒有吃過這里的特色美食，今天你們都下班了，帶我去逛一逛吧。”

    童心看著她幾乎是把封塵的手臂抱在懷里，眉心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笑道：“額，我沒空，還有工作要做，讓小uncle陪你去吧。”

    說完，開了摩托車，戴上頭盔，左腳輕輕勾起車撐，就要開車走人。

    封塵連忙拂開了童嘉文胡攪蠻纏的雙手，上前解釋：“童童，還是我和你……”

    “不用了，你陪著嘉文吧，她第一次來W市，幫我照顧她。”

    童心的聲音聽起來冷沉嚴肅，“咔”地滑下頭盔面罩，驅車揚長而去。

    “喂，童童！”封塵還想說什么，立刻追了上去。

    誰知，童心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只能眼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

    “uncle，堂姐還有工作要忙，我們就不要打擾她嘛，”童嘉文看著童心棄封塵而去，嘴角抿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連忙走到他身邊，柔聲安撫道，“下次等她忙完了，再約她一起吧。”

    封塵瞇了瞇眼睛，轉身面對童嘉文，冷聲道：“嘉文，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我早在離開M國的時候，就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歡你，所以，別再玩這種手段了，很幼稚！”

    他沉著臉轉身走去停車場，好看的桃花眸完全沒有了平日的溫柔和煦，有的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uncle，我沒有，我真的只是想找你們陪我逛一逛W市的，我……”

    “你想逛W市？”封塵停步，回過頭注視著她。

    童嘉文用力點了點頭，道：“嗯，我真的只是想逛一下城市的美景，然后吃一點好吃的東西。”

    “好。”

    封塵低低應了一聲，拿出手機，道：“錢璟，立刻到C區警署，陪我侄女逛街。這是命令！”

    他的聲音不容置疑，掛了電話之后，就對著童嘉文，道：“好了，我叫了我的助手錢璟過來，他是土生土長的W市人。你想玩什么，吃什么，讓他帶你去。”

    語畢，徑直走向自己的車子，解鎖、開門，上車。

    動作一氣呵成，都沒有再說什么多余的話，直接開車離開警局，朝著楊赟的雜志社去了。

    “uncle，uncle！”童嘉文追著跑到了門口，希望封塵可以停下車子。

    可是，對方并沒有這么做，反而加重了油門，提速離開了。

    “封塵，你回來！封塵！”

    童嘉文氣得將手中的拎包摔到了地上，心里真的快起死了！

    “混蛋，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嘛！”

    她氣得跺腳，站在路邊發脾氣。

    *

    再說童心，拉緊了身上皮風衣的拉鏈，開著摩托車穿梭在擁擠的公路上。

    話說回來，冬天開摩托車確實比較冷，但是卻有一點特別的優勢，就是路上再堵，也堵不到她。

    原本，下班高峰期，堵上一小時，都不一定可以抵達楊赟的雜志社。

    現在，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她就到了雜志社門口了。

    黑色頭盔非常帥氣地摘了下來。

    飄逸微卷的黑色長發，隨風浮動。

    童心伸手，撥了一下額前的發絲，隨意又灑脫的御姐范，引來不少路人欣賞的目光。

    她完全不在意這些，拿出手機給楊赟到了電話。

    “喂，下來吧，在你們雜志社樓下了。”

    “啊？這么快？”

    “快？”童心聽著她的話，眉心不自覺皺了起來：“你覺得，我什么時候慢過嗎？”

    “沒有，沒有，我只是想著現在下班高峰期，總歸是要晚一點的。”楊赟透過辦公室的窗戶，往樓下看了一眼，朝她揮了揮手，立刻拎著手提包，跑進了電梯。

    一邊按了關門鍵，一邊嫌棄道，“還有啊，你怎么是開摩托車來的？封大叔呢？沒有和你一起嗎？”

    “拜托，你能不要總是把我和他牽扯到一起嗎？我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童心想到童嘉文拉著他的樣子，心里就各種不爽，恨不得詛咒他，出門就踩到狗便便。

    哼！

    “哎喲，這是說的什么外星語言？”楊赟看她有些生氣，猜測她和封塵鬧別扭了，故意酸她，道，“你和大叔沒關系？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的。”

    “你是不是皮癢了？想讓我幫你松松筋骨啊？”

    童心說著，就朝她揚起拳頭。

    “我可不敢，”楊赟一臉嫌棄地嘟著嘴，語帶抱怨道，“只是這大冬天的，坐摩托車上，很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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