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塵認(rèn)可地點了點頭,道:“她喜歡葉明,可是葉明拒絕了她。”
“所以,她給你打電話時候的開心,很可能是因為和葉明在一起,或者說葉明給了她想要的承諾。”
“或許吧。”
封塵沒有給出結(jié)論,看著平板上的死者照片,道:“對了,海莉的死狀,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抱歉,這件案子,封教授也屬于涉案人員,所以我不能向你透露相關(guān)的案件信息。”童心公式化地拒絕了他的要求,起身道:“不過,還是非常感謝封教授的配合,如果有什么需要,我會再來找您提供資料的。”
說完,抬腳往外走。
“童童!”
封塵看她要離開,立刻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關(guān)于你母親的事……”
“閉嘴!她不是我母親!”童心厲聲喝止,用力甩開他的手,道:“你見過有哪個母親,丟下五歲的親生女兒,從此不聞不問,陌路天涯的嗎?不管她有什么理由,我都不會接受她的解釋!”
……
封塵沉默了片刻,想要跟上去,剛到門口,就扶著額頭停了下來,表情十分痛苦。
童心快步來到前臺,就看到華雋坐下休息處等她。
一看到她出來,立刻起身上前:“madam,封教授有沒有解釋清楚和死者海莉的……”
“小華,讓阿發(fā)查一下在這個人現(xiàn)在的住址,然后發(fā)到我的手機上。”
“yes,madam。”
華雋立刻復(fù)制了照片,發(fā)給了文經(jīng)發(fā)。而后跟著童心走進電梯。
就在電梯門關(guān)閉的一瞬間,他捕捉到了童心眼里轉(zhuǎn)瞬即逝的憂傷,心里不禁有點擔(dān)心她的狀態(tài)。
……
“madam,這個時間,我先送你回去吧。”
華雋看著車內(nèi)的數(shù)字時鐘,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晚上10點40了。
童心跟著看了眼時間,搖頭道:“不回去了,回警局吧,我想找洛法醫(yī)看一下尸檢報告。”
“哦,好。”
華雋點頭,開車往警局駛?cè)ァ?br />
夜晚的公路,少有車輛,行駛在暢通無阻的高架橋上,點點昏黃的街燈,穿梭成一條蜿蜒的長帶子,在夜色的襯托下,好像一條鑲嵌了寶石的腰帶,給整個W城添上了些許少女的嬌羞。
童心側(cè)著頭,靠在椅背上,目光靜靜凝視著窗外的夜景,斑駁的燈光,在車子的行駛中,形成了光與影的交替,時明時暗的光線落在人的眼睛里,就像是被催眠一般,讓人昏昏欲睡。
咳,咳。
童心的口頭有些干癢,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華雋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道:“madam,你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先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沒那么嚴(yán)重,等回到辦公室,吃兩顆感冒藥就行了。”
童心掩唇清了清嗓子,直接把自己敞開的外套拉鏈拉上。
這時候,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她立刻拿起來看了一下,見是封塵的信息,便直接鎖了屏幕,放回口袋。
一旁,華雋看著她的舉行,大概已經(jīng)能夠猜到她跟封塵吵架了。
不過,作為下屬,他并不敢直接詢問緣由,只是小聲建議道:“madam,你如果困的話,就睡一會兒,等到了警局,我再叫醒你。”
“嗯,你安心開車吧,不用管我。”
童心揉了揉鼻子,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喉嚨干癢得讓她很不舒服。
一刻鐘后,車子停回了警局停車場。
童心掩著唇,開門下車,車內(nèi)和室外的溫差,讓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雙手下意識地掖了一下大衣的衣領(lǐng),對著還坐在車?yán)锏娜A雋道:“小華,停完車子,你就先回去吧,我去法醫(yī)部看了尸檢報告之后,也會回去的,剩下的事情,等明早開了案件會議之后,再做安排。”
“哦,我知道了。”
華雋點了點頭,下車后,豎起了外套的衣領(lǐng),對著童心揮了揮手,道:“那madam,我先走了,明天見。”
“嗯。”
童心看著他離開之后,快步走到電梯處搭乘電梯。
到了3樓之后,她就朝著法醫(yī)部走去。
此刻,洛文正在辦公室里整理資料,香醇的咖啡味,從門縫中飄出來。
童心敲了敲門,道:“學(xué)長,可真會享受,不知道我有沒有口福喝杯咖啡呢?”
“童童?”
洛文抬頭看向門口,一見是她,嘴角揚起了好看的笑容:“你還沒有回去嗎?”
“特地過來你這里的,想問一下那具女尸的尸檢情況。”
“額,那具女尸,我還沒有解剖呢。”
洛文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道:“我想著喝完這杯咖啡,再去解剖室解剖呢。”
他走到咖啡壺前,重新煮了一杯咖啡,問道:“要加鮮奶和糖嗎?”
“不用,我喝黑咖啡。”
童心接過他送上的咖啡,湊到鼻間聞了一下,由衷贊美道:“真的好香哦,我買的咖啡粉,就沒有這么香。”
“曼特寧咖啡,比起其他的咖啡,要香一點。當(dāng)然,苦味也略重一點。”
洛文笑著走到沙發(fā)前坐下,對著童心道:“來,別站著了,坐下來細(xì)細(xì)品味吧。”
“嗯。”
童心點頭,坐在沙發(fā)上喝了一口,卻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怎么了?”
洛文蹙眉看著她,關(guān)心地問道,“不舒服嗎?”
“沒有。”
童心搖了搖頭,道:“剛嗓子有點干。”
“真的?”
洛文不太相信地看著她,輕挑著眉梢,道:“你可別騙我哦,要是感冒了,可不能喝咖啡哦。”
“沒有,真的只是喉嚨干而已。”
童心沒有說實話,笑著喝完了咖啡,道,“等會兒解剖尸體,我可以去看嗎?”
“當(dāng)然。”洛文半開玩笑道,“只要你不覺得惡心,就可以。”
“我不會覺得惡心的。”
童心笑著放下了咖啡杯,還想咳嗽,但是怕被洛文看出端倪,便抿著唇,用力清了清嗓子,試圖清除咽喉中的異物感。
“童童,你是不是感冒了?”
洛文看著她的樣子,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童心連忙后仰著避開,道:“沒有啦,冬天比較干燥,所以喉嚨也會不舒服,沒事的。”
“你確定?”洛文看她的樣子,也確實沒有什么不妥之處,只能嚴(yán)肅地提醒道:“可別騙我哦。”
“放心啦,騙誰都不會騙學(xué)長的,畢竟我還在指望著學(xué)長第一時間給我尸檢報告呢。”
童心的語調(diào)輕快,為了表現(xiàn)出自己沒事,特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做了個鬼臉。
“嗯,這話聽起來,倒是特別舒服。”
洛文閉上眼睛,好像古人一般,品味了一番,道:“行吧,暫時相信你了,洗個手,換上衣服,準(zhǔn)備進解剖室了。”
“OK!”
童心朝他比了個手勢,立刻照做。
很快的,她就穿上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和一次性手套,跟著洛文進了解剖室。
“洛法醫(yī),madam童。”
邵靜看到童心,立刻揮手和她打招呼。
“嗨,”童心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小聲詢問,“你是這次解剖的記錄員啊。”
“嗯。”
邵靜低低應(yīng)了一聲,就看到洛文站在尸體前,認(rèn)真道:“現(xiàn)在是晚上11點半,我們開始解剖編號1935號尸體。”
邵靜立刻打開了攝像機,開始做筆錄。
洛文首先從死者的頭部開始檢查。
“死者是20-25歲的女性,皮和肉完全分離。腦顱中央,有個圓柱形傷痕,應(yīng)該是劃開頭皮之后,利用某種圓柱形器械,灌入水銀的。”
洛文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接過邵靜送上的測量尺,道:“這個圓柱形的器械,直徑大約8毫米。刺入深度2-3毫米。”
說完,他放下尺子,檢查死者的鼻腔和口腔。
“死者鼻腔,有白色羽絨,送去法證部不化驗。”他用鑷子,把羽絨夾起來,放進證物袋。
童心看著那一小片羽絨,蹙眉道:“為什么會吸入羽絨,是兇手捂住她鼻子的時候,留下的嘛?”
“不知道。”
洛文搖了搖頭,道:“我能做的,只是把死者身上殘留的信息告訴你們,至于案件推理,還得你們自己去查。”
“嗯。”
童心點了點頭,就看到洛文在查看死者的口腔。
“死者口腔內(nèi),牙齒似乎有被腐蝕的跡象,說明她可能有催吐的習(xí)慣。”
“這點,倒是和封教授說的完全吻合了。”
童心走近了一些,看著面前已經(jīng)沒有皮膚的枯紅色尸體,小聲道:“現(xiàn)在的模特,為了保持體型,不惜傷害自己,真的值得嗎?”
“他們覺得值得,那就是值得的,畢竟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追求和價值觀都是不同的。”
洛文補了一句,來到死者的軀干部位,檢查死者的四肢。
“死者的手腕上,血液沉淀,說明死前被人捆綁,或者用力按住過手腕。”
“兇手綁了她?不是說,案發(fā)現(xiàn)場有找到迷藥之類的東西,可以確定死者是被迷暈了之后,被殺害的。”
“這個不一定是兇手造成的吧?”
洛文抬頭看了她一眼,道:“我記得阿發(fā)跟我說,這個死者的私生活非常糜爛。”
“額……”
童心擰著眉,清了清嗓子,道:“你想說,這可能是死者和男朋友玩的時候,留下的傷痕?”
“不排除這個可能。”
他點了點頭道,“因為死者身上有多處這樣的傷痕,不致命。加上,我看過那張完整的皮膚,上面也留著一些小傷痕,是因為男女朋友玩鬧的時候,留下的。”
“OK。不用繼續(xù)解釋了,我明白了。”
童心的表情有點尷尬,抿了抿唇,示意他繼續(xù)。
洛文看著她微紅的臉頰,忍不住笑了。
不過,因為戴著口罩,所以并不能看到他的這個表情,只能從他琥珀色的眸子里,看出他的心情不錯。
邵靜一一記下了洛文說的要點,來到死者的下肢部分,問道:“洛法醫(yī),您說,這個死者死前有沒有被侵犯過?”
“這點,我已經(jīng)檢查過了,沒有。”
洛文朝著她看了一眼,道,“現(xiàn)在,我們開始解剖。”
說著,就用解剖刀給死者開胸。
“從死者尾部食物的分解情況來看,我可以確定,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今天凌晨2點到2點半之間。”
洛文給出了準(zhǔn)確的死亡時間。
童心蹙眉看著整個解剖過程,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有點范圍,抬手示意之后,就到門口去吐了。”
“嘔……”
她之前看過很多次解剖,都沒有過這樣情況,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會出現(xiàn)這種難受的表現(xiàn)。
童心靠在門邊站了一會兒,稍微緩和之后,就到了水池前喝水漱口。
突然,窗外一陣寒風(fēng)吹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整個人就不舒服起來了。
明明室內(nèi)還開著暖氣,溫度在20度左右,可是她卻覺得渾身發(fā)冷,頭重腳輕,只是走兩步,就感覺會暈倒的樣子。
“童童,你怎么了?”
洛文因為擔(dān)心她的情況,暫時終止了解剖,出來看她。
“沒事。”
童心擺了擺手,又一次嘔吐起來。
“你不對啊。”
洛文立刻扶著她坐下,扣著她的手腕,為她把脈,而后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來,張嘴,把舌頭伸出來,我看一下。”
童心立刻照做,掩著唇,小聲咳嗽。
“你還敢說自己沒事?明明已經(jīng)感冒了,現(xiàn)在是病情加重了,直接發(fā)燒了!”
洛文放開她的手,將她公主抱起來。
“學(xué)長,你做什么?”
“送你去醫(yī)院。”
洛文說著,就往外走。
“別!”
童心立刻從他懷里跳到地上,搖了搖頭,道:“你繼續(xù)去完成解剖,這個中途離開,是要被處分的。”
“現(xiàn)在管不了這么多了!”
洛文只是別擔(dān)心她的情況。
童心再次搖了搖頭,道,“別!你這樣,會增加我的心理負(fù)擔(dān)。我答應(yīng)你,我自己去醫(yī)院檢查,你就留在這里繼續(xù)完成解剖。”
“不行!”
“學(xué)長!別跟我僵著了,我真的可以的,相信我!”童心握住他的手,讓他相信自己。
洛文無奈,看她這么堅持,只好答應(yīng)了:“好,答應(yīng)你,不過,你必須去醫(yī)院,不許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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