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答應(yīng)了一聲，快步向外走，如同姐姐一般，他也不會再給顧珊反悔的機(jī)會。
顧珊是自己破門而出，放棄顧家一切，同姐姐可沒半分關(guān)系。
而且顧珊有那么個死遁淫奔的娘親，汝陽侯又在不停算計姐夫，李勇為姐夫委屈擔(dān)心。
倘若顧珊是個老實聽話的，姐姐總不會出不起一份嫁妝。
偏偏顧珊一點都不老實。
時不時就弄出點動靜來。
李勇可是聽說了這次陛下遇襲其中少不了汝陽侯。
前幾日，顧瑾從京城偷偷送過來的書信，讓李氏徹底沒了繼續(xù)養(yǎng)著顧珊的心思。
汝陽侯同齊王關(guān)系莫逆！
書信上就這么一句話，已經(jīng)讓李氏驚出一身的冷汗。
當(dāng)時她還不知道顧四爺同行蹤不明的隆慶帝混到了一起。
李氏怕萬一隆慶帝活著回來，顧家出了同方姨娘時常通信的顧珊，顧家想說清楚自己無辜是不大可能了。
于是李氏一邊派人去打聽顧四爺?shù)南ⅲ贿厡㈩櫳嚎吹镁o緊的。
外面隆慶帝下落不明，四皇子面臨困境的消息卻沒有瞞著顧珊。
甚至還添油加醋說了四皇子如何如何艱難，孤立無援。
顧珊果然動心了。
她想要成為四皇子的女人，這是最好的機(jī)會。
不過李氏在實行計劃時，接到了陸錚派人送過來的口信。
李氏知道了四爺又救了隆慶帝。
聽陸錚那略帶酸澀的運(yùn)氣，四爺表現(xiàn)得很好，隆慶帝越發(fā)寵著四爺了。
顧珊的存在并不會影響顧四爺?shù)氖櫋?br />
可是計劃已經(jīng)展開，李氏也不會好心暫停下來，她給了顧珊機(jī)會。
顧珊選擇四皇子，李氏還能似對顧瑤一般掰開了揉碎了給她講明白道理？
親生的女兒同從別的女人肚子里爬出來的女兒總是不同。
李氏從不是善良的人，對顧珊的那分善意也在一次次顧珊作天作地磨沒了。
她還記得顧珊曾經(jīng)仗著外祖家的勢力想把顧瑾從她身邊搶走！
趙煉是被李勇硬拽來的。
因為他同顧四爺走得近了一些，四皇子依然很敬重他這個老師，他們師生之間多了幾許隔閡。
四皇子疑心病比隆慶帝還要嚴(yán)重，
他還沒登上皇位，已經(jīng)在懷疑趙煉被顧四爺拉攏過去了。
因此四皇子哪怕沒人可用，趙煉在此時也只是被四皇子供起來。
經(jīng)歷過顧四爺打擊，趙煉身上的迂腐耿直少了一些，雖然行事依然正派剛直，卻也多了稍稍多了幾分圓滑。
結(jié)果是好的，趙煉忽略過程上的小瑕疵。
四皇子不重視他的意見，趙煉便一心撲在轉(zhuǎn)送過來的公文上頭，為百姓們做一些實事。
他是少數(shù)幾個隨行官員不此處鉆營站隊的人。
“李伯爺不是說，顧四爺回來了？他人呢？”
趙煉沒見到顧四爺，頓時氣呼呼，“你也學(xué)會騙人了，你姐夫把你帶壞了。”
又是一個被姐夫影響的人，嘿嘿，姐夫真厲害！
李勇心頭美滋滋贊美姐夫。
李氏說道：“這次請來趙大人是想請您做個見證，四爺?shù)拈L女顧珊舍棄身份，破門而出，不再做顧家的女兒。”
“什么？”趙煉看傻子一樣看著顧珊，“這等不孝順的女兒還留著做什么？李夫人還讓我做見證？你為何不送去寺廟？或是干脆打死了事。”
顧珊抿了抿嘴角，這倒是趙煉會說的話。
“四爺生性自由肆意，又是一個疼女兒的，我著實做不了要了顧珊性命的事，好歹是一條生命，她認(rèn)為在顧家阻礙了自己的前程，也不聽我的勸說，再強(qiáng)留下去，只會讓彼此更為難堪。她想走出顧家，我不攔著。”
李氏眸子閃爍，“可是以后她惹出事，顧家也不會為她遮風(fēng)擋雨。”
“那我要是得了一生榮華富貴呢？”
顧珊驕傲揚(yáng)起下顎，決絕而艷麗。
“我保證顧家任何人也不會去攀附你。”
李氏說道：“這句話也寫上頭，這封棄絕書也算是國朝第一份了。”
“你比你娘強(qiáng)一些，起碼給四爺留了一份棄絕書。”
顧珊臉蛋慘白，有幾分后悔。
李氏沒有再刺激顧珊，指了指擺在再桌上寫好的棄絕書，“想明白了就簽字畫押，倘若后悔，你就回自己屋中去，我是不會讓顧家小姐出門一步的，此事回京后，我會如實向老夫人稟告。”
顧珊咬著嘴唇，眼底閃過決絕，“我簽字。”
趙煉眼看著顧珊簽了字，按了手印，嘴唇動了動，“太蠢了。”
顧珊同四皇子頗有情意，她拋下一切去找四皇子？
“趙大人也請在見證人下簽名。”
“……好。”
趙煉為顧四爺著想，也不能阻止顧珊離家。
咦？
不知從何時起，趙煉對顧四爺比對四皇子還用心了。
他是怕顧四爺氣不死自己嗎？
趙煉板著一張陰沉，仿佛人人欠他錢的臉龐，提筆簽下名字。
“不如讓本宮也做過見證人。”
皇貴妃人未到，聲音已經(jīng)傳了進(jìn)來。
李氏眸子一沉，來者不善啊。
不過，她不動聲色起身恭迎皇貴妃駕臨。
據(jù)說因為擔(dān)憂隆慶帝病倒的皇貴妃此時氣色還是很好的。
她披著一件滾毛邊的披風(fēng)，膚白勝雪，矜貴嬌媚。
顧珊瞪著皇貴妃，又是一個只做表面功夫，不曾付出真心實意的人。
李氏對顧四爺?shù)那榉钟卸嗌伲?br />
顧珊相信絕對沒有李氏表現(xiàn)才出來的多，而且算計多過真情。
似李氏這樣的虛情假意的女人總會翻船，遭受報應(yīng)。
總有一日顧四爺定能拆穿她的真面目。
“參見皇貴妃娘娘，您萬安。”
“免禮。”
皇貴妃勾起嘴角，眼底含著一抹佩服，這手段，也沒誰了。
無論是京城的顧老夫人還是顧四爺都挑不出李氏半分錯誤。
以后顧四爺掙到的一切都屬于李氏親生的兒女。
嘖嘖。
李氏當(dāng)初若是入宮，沒準(zhǔn)隆慶帝不用再犯愁冊立哪個兒子為繼承人。
隆慶帝的皇子絕沒有現(xiàn)在多。
皇貴妃說道：“本宮代行皇后之責(zé)，有管束天下女子的權(quán)利，顧珊不孝，不尊教導(dǎo)，破門而出，今日本宮也做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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