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非常時期,秋景容覺得到處都不方便。聽了琴桑的話,倒也沒覺得有什么意外,只是老實的走回屋中,尋了角落縮著。
待得蕭捱聚攏心神,慢慢睜開雙眼,看到的便是琴桑欣喜的目光。
“琴......桑......”
“我在。”
凡間戲本上常言,劫后重生,才知大幸。
琴桑不知戲本真假,卻覺得感同身受。看著蕭捱努力笑著,從床上撐起身子,琴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將人抱進了懷中。
“琴桑.....我沒事.....”
不知何時,肩后的衣服漸漸被涸濕,蕭捱輕輕嘆道,好似勸著人,卻也好似說給自己去聽。
“那個.......”雖然氣氛不錯,可身為醫者,當發現蕭捱冒著虛汗,秋景容還是硬著頭皮打斷,“能先讓我看看么?”
聞聲既散,琴桑沖沖躲到一邊,倒是蕭捱看著對方難得的模樣,笑得淡然。
“還笑!就沒見過比你還慘的神仙。你不是來魔界抓犯人么?怎么自己混成了逃犯?”
看準時機,秋景容一股腦的問著。本就是被琴桑的一紙急信催來,剛剛一到還話都不敢多問,如今終于救回了人,自然是再也忍不住。
可聽了他的話,蕭捱也跟著苦笑一嘆:“是啊!我自己也納悶啊!”
此言一出,好似給一切事端開了個口。當著秋景容的面,蕭捱與琴桑終于將當日所見所感對了一遍。只聽得秋景容不時驚呼出聲。
“聽你這意思,你自己雖然覺得陷入混沌,實則做了一大堆不該做的事?”
聞言,蕭捱點了點頭,“應該吧!不然莫凌金仙也不敢這么直接報復。”
“報復?你又得罪誰了?”秋景容繼續問道。
“這個......”想著那人,蕭捱有些為難,“可能是言權星君。”
“天帝的兒子!?”想著不敢想的名字,秋景容驚得立即抓起包袱捂著腦袋,一邊往角里縮,一邊急忙說道:“我不問了,我不問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著對方沒出息的樣子,琴桑終于被逗得笑出了聲。再次坐到蕭捱身邊,已是換了平日的模樣,好似一切都已過去。
然而蕭捱卻記得,事情還沒有結束。
“東西可找到了?”蕭捱問。
“嗯,找是找到了,就是有點麻煩。”琴桑說著,搖了搖頭。
“啊?”
跟著琴桑,蕭捱慢慢來到后院。看著眼前,蕭捱終于知道什么叫“有點麻煩”。
“這是......伽木仙君?”指著眼前被捆成粽子的人,蕭捱有些好笑的問道:“怎么連人都綁過來了。”
“沒辦法,你提醒我去找當日,你身體被換下來的衣服,我便直接想到了伽木。那東西若有問題,絕不會落到審訊你的莫凌手上,思來想去就只有他最有可能。本想著搶了衣服便好,卻沒想到這人還挺堅持,竟將衣服藏到了丹元之中。我這時間太緊,只能將人都綁過來了。”琴桑說著,踢了踢伽木。
此時,伽木身種術法,昏迷不醒,卻只能順著力量滾了滾。
“對了!”看著伽木,琴桑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蕭捱,“我在捉伽木時,遇到一個天兵,交手時感覺很像一個人。”
“誰?”蕭捱問道。
“臨遙。”琴桑面色凝重的說道。
聞言,蕭捱慢慢俯下身子,看向伽木,“如果是他,那一切便都說得通了。”
秋景容接到琴桑的信時,自己還是秋醫館里吃著冷碟。臘肉好似柴木,咯牙擋舌,可嚼著嚼著卻也有絲甜香。
哪想到自己一時熱血,跟著跑到魔界,除了救人竟還是干這嚇死人的勾當。
“你說要我干什么?”秋景容不敢相信的問著琴桑,“這個是伽木仙君吧!”
“你沒聽錯,我想讓你用點藥,折騰折騰他,讓他幫我辦點事。”琴桑無所謂的說著,那模樣看在秋景容的眼中,好似山上土匪。
“你當我是什么?!”秋景容終于無法忍受,當即想背包袱走人。
卻不成想,琴桑直接跟了一句,“放心,出不了人命,犯了事我擔著,就是想關他要點東西,幫幫小捱。”
聞言,秋景容看向靠在一邊的蕭捱,努力求證的瞪著眼。卻看到蕭捱沖他點了點頭,“受累,非常之時只能行非常之事,秋大夫只要把藥準備好,剩下的我們自己來,不會連累到大夫的。”
瘋了!瘋了!
火神成了土匪,小捱捱也跟著成了幫兇,可秋景容覺得,最瘋的是他自己。只是看著蕭捱淡淡的笑,自己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這賊船,自己就這么沒骨氣的上了?!
認命的折騰了半天,秋景容交出了藥。這時的他才明白,琴桑打從一開始便打算好了,想這三界之內,還有誰比他更適合鼓搗這些怪藥。
沒過多久,后院開始鬧騰,想著這藥名為吞耳丸。服下之人全身瘙癢,耳鳴不止,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抓下來吞了,故而取了這么個混名。
想著伽木看上去也不像是個硬骨頭,秋景容坐在屋中求神告菩薩,倒是將臟水全都倒在了后院人身上。只是這倒時還留了個心眼,蕭捱身上的少點,琴桑身上多些。
沒過多久,后院沒了聲響,秋景容哆嗦著回頭。
不會真出人命了吧!
就在他覺得,要不要過去看看時,只見琴桑扶著蕭捱走了回來。
“你這藥的勁還挺大,若不是我提前設下結界,這怕天帝都被喊下來了。”琴桑說著,將蕭捱扶到了床上。
卻看到蕭捱手中多了一團白色的紗衣,仔細看去,應該是仙君的常服。
“應該就是這件了。”蕭捱說著,將紗衣展開,拎起一側袖子。
琴桑見狀,將秋景容扯了過來。對方認命去驗,果然在衣服上查出了古怪。
“這應該是尋生露,魔界里醉生夢死的那群魔修鼓搗出來的,起初是為了摻在酒里,醉上加醉。卻不想東西做得太好,竟可奪了人的神智,控人一時心神,最終被老魔王收到宮中珍藏。這東西無色無味,卻有個大毛病,沾上不好洗,燒了都留味。”
聽著秋景容的解釋,琴桑冷哼一聲,將衣服仔細收好,“我就知道,這幫人早有安排,倒是小捱,你怎么想到衣服的?”
“因為我剛剛醒來時,發現衣服換了啊!”蕭捱說著,靠在床邊,想起那個陰濕的牢房,“若是有現成的嫌犯,誰不是趕著上刑查問,哪有時間給我換整套的布衣,還里外全新,不過幸好你懂我。”
想起當日,蕭捱受困于一線蓮術法,聲音被禁,苦愁信息傳出。雖等到琴桑趕來,卻也發現莫凌仔細守在身后。只得小心的在對方手心中寫下“衣”字,這才引琴桑查回證物。
“你是我的心尖上的人,我自然要懂。”琴桑撩著人,順便將秋景容攆到一邊,“現在人證物證拒俱在,你就好好養傷,倒了天帝面前,咱們也算是有話可說。”
“只怕......難啊!”看著琴桑努力寬慰的樣子,蕭捱也想往好的去想,卻不敢不想九重天的詭論。
此時的二人都知,事情從一開始,便沒有人想去求真相大白,這一切無非都是圍著蕭捱的佛蓮化沙之身,而起了陰詭之計。
更何況施計者,很有可能就是三界如今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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