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若想成事,這報出去的名號總要響亮一些。
這一點(diǎn)琴桑便做得徹底,不管不顧的直接給自己扣了個“九天”。要知道,這重天上就連天帝也不敢給自己一個九天之號。
可這卻對眼前的馮升之異常有用。
只見他聽了琴桑的名號后,先是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爾后“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許久都沒找到自己的聲音。
難道是戲有點(diǎn)過?
琴桑心里嘀咕著,看來還得再引導(dǎo)引導(dǎo)。
心里想著要不要再安撫幾句,誰知這馮升之頭雖未抬,卻突然哭得聲淚俱下,更半抽半泣的說道:“求仙子......救命,求仙子救微鋒門眾生一命啊!!”
此言一出,琴桑默默與蕭捱對視一眼,心中卻知:成了!
有了這樣的開頭,剩下的卻也無需琴桑太過用力。以幾句重言相挾,再以幾句輕言相撫,這馮升之本就在長時間的獨(dú)自忍耐中接近崩潰,此時與其說是知無不言,不如說是盡情宣泄。
原來一切都是從幾十年前,前任仙尊求仙歷劫開始。前任仙尊雖早有飛升之像,卻遲遲等不來天劫加身。沒有天雷降下,便飛升之像便從夸耀變成了笑話。
轉(zhuǎn)眼熬了十八年,前任仙尊終于將一盞清魂熬出了怨念,開始在后山修習(xí)陰術(shù),想借這陰詭之力搶入仙途。誰知,就在前任仙尊覺得自己陰術(shù)將有小成時,有一人突然出現(xiàn),竟生生將前任仙尊煉化成魔。當(dāng)時前任仙尊偷煉陰術(shù)的事,只是他的小弟子,也就是馮升之伺候在側(cè)。那人出現(xiàn)之時,馮升之也在現(xiàn)場,親眼看見前任仙尊慢慢入魔,卻還未來及魔性大發(fā),又被那人以邪術(shù)化做血符,融入這后山中校場之陣之內(nèi)。
“你說什么?那藏在校場中的大陣是用前任仙尊的靈識所化?!”聽到這里,琴桑驚愕不已。以活人為供,古有之,有活人為餌,也不算少見,可以活人化符,卻是聞所未聞。
聽了她的話,馮升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痛苦的說道:“我是親眼所見,那人將仙尊的靈識自身體抽出,撕碎,化作靈符飛向后山校場。”
“然后呢?那他說什么沒有?”琴桑問道。
馮升之道:“那人當(dāng)日并未說什么便走了,只留下我一人在師傅修煉的密室中。實(shí)在無法,我只得編了師傅已經(jīng)飛升的傳言,然后悄悄查探校場的靈陣是否出現(xiàn)問題。可我的修為太淺,根本什么都查不出。又不敢太過生張,直到......直到我升任仙尊后的第一次月定大考之后,那人才再次出現(xiàn)......”
月定大考,微鋒門獨(dú)有的考核弟子修為的考試。凡門中弟子,全部都要參加,分入門時間,修煉程度一一比武試過。
可想到馮升之剛剛說得話,琴桑突然心頭一跳道:“可是與那校場靈陣有關(guān)?”
聞言,馮升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人稱凡是入校場之人,其身上都會落下烙印,從此成為陰術(shù)魔陣的供品備用。何時用的上,自然是持靈之人說得算。”
持靈之人,那人將前任仙尊的識靈煉化,這持靈之人自然也就是他,換句話說,此人借著一次月定大考,直接將整個微鋒門都控制在手中。
只聽馮升之繼續(xù)說道:“起初我也不信,更覺得自己并沒有修煉陰術(shù),不懼這陰詭之人,可當(dāng)那人當(dāng)著我的面,隨手寫下幾個以生辰八字為主的靈符時,門內(nèi)竟有數(shù)名弟子的靈識被扯到了我的面前。我當(dāng)時便認(rèn)出,那人生下的生辰,正是這幾名弟子的。到了那時,我便不敢不信了......”
說到這里,馮升之痛苦的閉上眼睛,好似不愿在想起那日,只因自己隨意的懷疑,但害了數(shù)名弟子生死不明。
“然后呢?”看著他的模樣,琴桑深知對方恐怕一直在后悔,悔當(dāng)初自己膽小行事,入了他們的圈套,從此越陷越深。
“從那以后,那人便借了一名弟子的皮囊,慢慢打著仙尊弟子的旗號,在門內(nèi)設(shè)下重重安排。更......更在微鋒門附近,建了數(shù)座仙祠,說是為了供奉圣君。可那些仙祠我見過,處處透著邪氣,怎么可能是九天的仙君模樣!”說著,馮升之竟有些憤恨之言,可在看到琴桑垂目審視的模樣,又急忙繼續(xù)說道:“也就是從那以后,我便聽從那人的安排,打開山門,招攬四方客卿,為得也只是保下我門中弟子啊!”
“為了保你門中弟子,這門外的散修只怕沒少被害吧!”聽到這里,琴桑雖知眼前之人有苦難言,卻還是不由的挑明了說:“你微鋒門行好客之禮也有幾十年了,你說說,前后害了多少人?”
聞言,馮升之自然是愧對無顏,卻還是哆嗦的說道:“回仙子,共二百三十二人。”
二百三十二人.......
這個數(shù)字說少,設(shè)下如此陷阱幾十年,這個數(shù)字似乎并不顯眼。
可若是想到這串?dāng)?shù)字代表的,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琴桑卻是覺得太多太多。
見琴桑久久無言,馮升之自然也不敢多語,一副等著仙家懲處的模樣。誰知等了一會兒,卻聽眼前仙子說道:“你倒也記得清楚。”
聽到這里,馮升之再次痛苦的閉上雙眼,道:“在下罪孽深重,也深知多行不義并自斃。可在下身為微鋒門仙尊,能活著一日,便只能拼著命護(hù)門中弟子一日。若能熬到撥開云霧見月明那一日,在下愿承擔(dān)全部罪責(zé),粉身碎骨,以償這二百三十二人的冤屈。”
看著這樣的馮升之,琴桑很想說,你的命可不值這二百三十二人。可不知為何,聽了對方的話后琴桑卻突然覺得,真的怪他么?真的都怪他么?
那偷習(xí)陰術(shù)的前任仙尊沒錯么?那躲在暗處一直伺機(jī)的陰詭沒錯么?只怕,錯不在他一人吧!
如此想著,琴桑終于不再逼問,最終只是嘆上一句,“微鋒之苦,九天已有耳聞,但若想徹底救下這微鋒眾人,還需有人涉險相助。馮升之,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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