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用她從幼年時便跟著她十二哥練就的睜眼說瞎話技能糊弄走了那可憐的神君,而后捏著那塊帝君令抬起頭來,看一眼其夙上神,再看一眼魔族少君,發現跟哪個都不知道怎么開口,索性一頭扎進了屋子里,去聽帝君令里對祝輿的調查結果。
于是上神就沒有瞅見她走之后那兩位瞬間都冷下來的臉。
要顧忌的人不在了,都醋了的兩位之間的空氣中便立刻升起火藥味來。
其夙上神冷著一張臉,抱起胳膊輕蔑地看對面的魔族少君一眼,首先挑起了戰事,“沒想到少君是如此不顧禮節的人,居然就就這樣在本君面前對上神動手動腳。”
魔族少君也冷著一張臉,對其夙上神發出反擊,“本君也沒想到神君竟如此厚顏無恥,明明在九重天上已經說了對阿若沒興趣,現在卻又追來這里。”
其夙上神愣了一愣,心想自己可沒說過這話,但轉念一想,這種話必定是居瀛那居心不良的東西醒著的時候說的,不關自己的事,于是他輕嗤一聲,毫無心理障礙地否認,“本君可沒說過這話,況且,就算說過,那又如何,反悔了還不成嗎?”
眼前的神君食言食得理直氣壯氣吞山河,但在上古神那里見多了的魔族少君不為所動,只是冷漠地一歪頭反嘲回去,“神君當然可以反悔,只是這反悔也沒有什么意義了,畢竟阿若可不會對一個僅僅見過幾面的輕浮神君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被無端扣上了輕浮帽子的其夙上神臉更冷了,他沉下一雙眼,幽幽地看著君寒,“或許上神不會對我有什么感情,但少君到底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算上神真的對你有什么想法,若是有一天她可以重回靈虛,”其夙上神嘴角突然露出一點莫名的笑,“少君以為,她會為了你留在三界嗎?”
一直在擔心的問題被提出來,君寒忽然冷了眼,他終于皺一皺眉,低聲道。
“所以神君的意思是......你不是三界之人?”
聽得這話,白衣神君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點金色亮光,模棱兩可地答道,“誰知道呢?”
君寒眼中冰霜更甚。
但這場刀光劍影的談話并沒有持續多久,下一刻上古神捏著那塊帝君令一腳踹開了房門,急匆匆地走來擋在了兩人中間。
她看一眼其夙再看一眼君寒,并未察覺空氣中快要爆表的火藥味,只是難得有些焦急地對魔族少君道,“出了點事情,我們明日得跑一趟東荒。”
“好,”魔族看著她少君點點頭,并不問為什么,大概對于他來說,只要是能和上古神一起,去到那里都無所謂。
而且沒有這煩人的神君跟著,他便能與阿若獨處,思及此處,君寒愉悅地瞇了瞇眼。
“居瀛神君也來。”
“......”
君寒看著那立刻笑著答應了的神君再次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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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時候,君寒同執若面對面地坐,祝輿趴在上古神腳底下,而因為上古神獸的氣息軟了腳的垣風遠遠地躲在樹后邊。
它看著那個霸占了它原本位置的神獸,委屈地眨眨眼。
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大概是失寵了。
而此時的飯桌上,
“阿若。”
“嗯?”執若應了一聲,從飯碗里抬起頭來。
“一定要帶著居瀛神君去嗎?”君寒擰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上古神。
“怎么?你不想他去嗎?”
這話剛出口,執若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這問的是個什么廢話,他當然不想居瀛神君去,昨晚和今早的事情自己還沒給個交代,現在怎么又來說這種負心漢標準回答。
果然,她眼瞅著對面魔族少君一雙漂亮的眼睛黯下去幾分。
上古神在心中再次暗自唾棄自己一遍。
“唔,這個我也沒辦法,”執若把碗扔下,搬著凳子挪到君寒身邊跟他解釋,“居瀛神君在東荒待得久,了解那里的情況,雖說我也在東荒封印過混沌,多少也了解一點,但帝君開口說了請我帶上他,我總不好直接拒絕是不是。”
“我知道,阿若帶上他就好。”魔族少君一如既往地體貼,他點點頭,但臉色看起來依舊不是很好。
明顯感覺出不對勁的上古神看一眼魔族少君有點冷硬的側臉,試探性地問道,“所以君寒你不介意?”
“不介意。”
“......那你笑一個?”
魔族少君冷著臉轉過頭來看她一眼。
“......”上古神捂著臉發出一聲哀嘆,左手伸出三根指頭來對著天,“天地良心,我真的沒對居瀛神君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想法,只是帝君要我帶上他我才逼不得已這么做的,況且......”執若舔了舔嘴湊近君寒的耳朵,低聲道,“我只對你有非分之想。”
然后眼瞅著魔族少君耳尖漸漸紅了起來。
上古神暗自為自己的機智滿意地點點頭,下一刻卻聽君寒低聲道。
“怎么證明?”
“嗯?”執若直起身子,睜著雙不明所以的眼睛看他。
君寒的眼神飄忽兩下,耳尖越發地紅了,但還是重復道,“我說你......怎么證明。”
證明什么?證明本上神只對你有非分之想嗎?
“唔......”上古神苦思冥想沉思片刻,想著自己看的那些個話本里都是漂亮姑娘要求心儀的書生證明自己的真心,實在沒有接觸到此類案例,于是她無措地摸摸頭,試探性地問,“君寒想我怎么證明?”
隨后她瞧著君寒的耳根也紅了起來。
上古神摸不到頭腦。
“這里。”
就在執若以為君寒也沒有個具體方案的時候,卻見他緩緩伸出了手,指一指自己臉側,極其快速地看她一眼,低聲重復道,“這里。”
上古神頓時色迷心竅。
“我完了,”在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不受控制地緩緩湊近君寒的時候,執若默默想到,“我怕是栽在他手里了。”
天色已晚了,魔族少君在這樣那樣地同他的上古神耳鬢廝磨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后,終于放她去睡了覺,而后悄無聲息地出了小院的門,一路往山下走去。
山門處的陣法閃著幽幽的光,即便是停止了運轉,卻還是依舊散發著靈氣,滋養著一山的生靈。
而此時昏暗的光線中人影一閃,一雙白靴站到了陣法旁的草叢中,白靴的主人伸手摸一摸護山陣法,下一刻像是感覺到什么似的一低頭,彎腰從地上撿起一顆被扣下來的靈石。
正是那日其夙上神為了進入山門而摘下的陣眼。
平靜的夜晚無端起了風,混亂的氣流爭先恐后地從山門灌進來,吹動一山草木枝椏,也吹起那人晃晃蕩蕩的白袍,而靈石在這夜幕中發出稍亮一些的光芒,映出魔族少君沉思中的清俊側臉。
他沉默著皺一皺眉,眼中露出一絲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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