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光頭更配你這一身灰袍。還是,我不會允許女人給我男人為奴為仆的!痹绨矎棌椫讣,隨意的說道。眼神都未給氣急敗壞的阿甲一個,只是瞇起眼睛欣賞著柏諾臉上溫柔的酒窩。
“你燒阿甲的頭發(fā),我要殺了你......”阿甲氣焰暴漲,裸露在外面的白皙皮膚瞬間被黑色鱗甲覆蓋,她的手心也聚起黑色風(fēng)暴,像是離弦的劍一般飛射過來。
柏諾寵溺的揉揉早安的發(fā)頂,抬手就是無波氣流,阿甲凌厲的氣勢連帶著嬌軀,直接被彈飛到了千里之外。
“走,上路吧。”
這出意外結(jié)束,對于柏諾無意之間給穿山甲少女擋的那道天雷,早安心底其實還是在意的,畢竟,這個世間沒有絕對的巧合,一切都是緣機。
不過這也是柏諾的緣機,和她沒啥關(guān)系,所以,既然柏諾沒有說什么話,早安也就懶得多言。
三人乘風(fēng)又行出千里,但是,卻是剛出了南國的邊界。
南北國交界處,早安在云層上面就看見了兩國的大軍正在僵持著,黑壓壓的都是手拿長矛盾牌的士兵,而北國那一方的卻是手拿彎刀,騎馬的也更是比南國這邊的多一些。
南國陣前的將軍是唐通,早安一眼便認了出來。而那北國陣前的早安卻是不認識,但是,卻是狼妖。
這就奇怪了。
“要不要看看?”左葉說道。
“好。”早安點頭,三人又靠近了一點,在半空觀察著。
早安真是對這顏戈越來越佩服了,她本以為經(jīng)歷了索盧一事,顏戈應(yīng)該會非常痛恨狼族的?墒菦]想到,現(xiàn)在居然還敢用狼妖,而且還是擔(dān)任陣前將軍,這么重要的職位。難道說,他就不怕狼妖有別的心思?這要是一個出錯,他的北國將士不就身首異處了?
“南國方向有異動。”柏諾突然說道。
早安心想兩國交戰(zhàn)有異動不是很正常了?可是,可是當(dāng)她定眼看去,那南國整齊劃一的隊伍縫隙中間,有一團黑色正在肆虐,未成聽見什么慘叫,就像平地刮起了一陣黑色風(fēng)暴,那密密麻麻站的筆直的南國士兵,突然齊齊到底,黑色盔甲里面的年輕軀體,也瞬間干枯呈灰白色。
一片死氣陰沉。
當(dāng)目視前方的唐通感覺異樣轉(zhuǎn)過頭看去時,只留一地的盔甲。
唐通隨即下馬前去查探,早安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卻能看清他有些踉蹌,和顫抖的雙手。
他連長槍都拿不穩(wěn)了,他驚慌失措的在原地轉(zhuǎn)動著,防御著,可是,那抖如篩糠的身子,縱有一身高強武藝,此刻也破綻百出。
那團黑氣在吸食了幾十萬年輕士兵精血陽氣之后,此刻壯大的如同一張漫天黑色大網(wǎng),壓抑的氣息,陰沉的空氣,唐通眼睛里面已經(jīng)看不清別的顏色了。
他呆若木雞的松開了緊握的長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方,他不是在向黑霧乞求,只是放棄了生的希望。
“二爺,唐通的命本就是你的。你早已不在,唐通本該隨你而去,可是,二爺?shù)拇髽I(yè)怎么辦?這南國的邊疆,南國的百姓怎么辦?唐通不得不擔(dān)此大任啊。現(xiàn)在,我終于可以解脫了,相信二爺你的在天之靈一定不會怪我的是不是?唐通盡力了啊,我這三十萬無辜士兵生命,瞬息之間便沒了,我實在無能為力了,我真的......”唐通雙膝跪在地上,他的頭顱低垂,嗚咽的聲音越來越低.....
三人離得雖遠,但是聽得真切。
早安還記得剛開始認識尤洵得時候,這個唐通就百般不樂意自己跟隨他們一起去八方山,期間更是多次進言,也不顧尤洵得警告,冒著被處罰得危險,非要尤洵把自己趕走,不讓他信任自己這個來歷不明得精怪。
但是也是他找來得聽竹為自己療傷得。盡管他一萬個不樂意,但是,他對于尤洵得忠心,卻是真的。
唐通沒了聲音,也放棄了掙扎,他面前那張巨大得黑霧此刻張開了黑色得大口,企圖直接吞下唐通。
南國與北國一戰(zhàn),還未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早安目光掃過那個北國帶頭得狼妖,他面色并無驚訝之情,有的只是興奮嗜血。很顯然,他是知道的。
那么,早安是不是可以肯定,這一出,是顏戈和懷風(fēng)合作的結(jié)果?從那個時候顏戈只身前來京都,到不聲不響的便救走了無雙,是不是那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達成協(xié)議了?
南國在沒有了黑煙庇護的皇后手中,本就不堪一擊。更遑論,這如同魔鬼一般的黑霧?
眼看著那黑霧即將把唐通吞入了黑暗,柏諾終于忍不住了,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他抬起寬袖,掌心距離,已肉眼可見的藍色光波自他周圍擴散開去,那藍光氣波推開黑霧,掃清了那些殘留在南國士兵上面的黑色氣息。
柏諾面無表情,但是,早安知道他真的生氣了,認真了。
這一氣波,直接也波及了北國的士兵,但是,卻是對毫無修為的士兵沒什么用處,只是對于精怪妖魔傷害極大。
柏諾平時出手頂多寬袖一揮,哪里有像現(xiàn)在這樣凌厲的肅殺氣勢?
北國士兵抬頭,循著這一陣突如其來的強風(fēng)盡頭看去,那里半空的云層站著三位衣角翻飛,青絲飛揚的看不清面貌的人。
那是神仙啊。
是神仙顯靈了。
他們也都看見了南國這邊的變故,看見了南國這方瞬息之間,士兵全部到底死去的慘狀。
是了,你們看那一團大大的黑網(wǎng),那是邪祟之物。現(xiàn)在,天上的神仙也看不下去了,他們顯靈來制服那邪祟之物。
神仙打架,凡人閃避。
于是乎,不顧狼妖將軍的怒吼,那些北國士兵非常整齊有序的快速后退開去,一直到消失在那處低洼的山頭。
“嗷~~”
“廢物,一群廢物。”狼妖仰天長嘯一聲,怒憤的吼道。他一腳踢在馬背之上,至馬背上面騰空而起,飛躍到半空就要來攻擊早安三人。
左葉眉眼一冷,瞬即出戰(zhàn)迎了上去。
早安也要去攻擊那團黑霧,柏諾卻是拉住了早安的手,“安兒且在此處看著,不要下去!
早安想著尤洵好歹也是柏諾的轉(zhuǎn)世,所以,對于南國還是有特殊感情和責(zé)任的,更何況,下面還是他曾經(jīng)的一位非常中心的屬下。他想親自解決也可以理解。
“好,那我就讓火焰劍給你幫忙,我在一旁觀戰(zhàn)!痹绨参⑽⒁恍Α
柏諾下落也迎上了那團急速出擊而來的黑霧。
一團黑霧和一個人在半空打的不可開交。
埋著腦袋的唐通遲遲沒有等來解脫,他這才鼻涕眼淚一把把的舍得抬眼看去。
一眼便看見了正在跟狼妖廝打的左葉。在一眼,便看見的盤腿坐在云層上面啃果子吃一派悠閑的早安。
難道是這倆妖怪來救自己了?
唐通思量著就準(zhǔn)備去問候一下早安,可是,隨著身側(cè)一身陰寒之氣襲來,唐通防備的扭頭,便看見了正在跟黑霧大網(wǎng)對戰(zhàn)的柏諾。
“二爺.....二爺,你沒死?屬下就知道二爺不會這般輕易死去的....”唐通激動的喊著便魔怔一般的往柏諾打架的范圍而去。
此刻的柏諾周圍都被黑霧縈繞,只怕唐通一踏入就會被黑霧瞬間奪取精血陽氣。
早安翻翻白眼,真是不想救這個一直爭對自己的唐通。不過呢,看在你對尤洵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就高抬貴手了。
早安一個閃身消失在云層,再一眨眼的功夫卻是帶回了一臉驚恐的唐通。
“我我.....我.....”唐通眼睛都直了,但是周身拂過的微風(fēng),還有前方不遠處的云朵,還是明確的告訴了他的位置。
媽呀,他恐高!
在黑霧面前都未變臉色的唐通此刻一張粗皮瞬間褪去血色......早安目測,這毫無血色的臉上可是比被黑霧吸的那些士兵臉上的還干凈,還要白。
“嘿嘿,這個報仇的方法不錯!痹绨残Σ[瞇的看著咽口水的唐通,心情格外愉悅。
讓你對我有意見,讓你進言讓尤洵不相信我。呵呵,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唐通目不斜視,眼神直直的,瞳孔都不帶動的。
“哇,你看這只鳥飛過來了!
“沒想到你還挺遭鳥類喜歡的,你看它落到你肩膀了哦!
“你說你,一個武功高強的侍衛(wèi),不,現(xiàn)在還是將軍了,你居然會恐高?你施展輕功的時候如何?”
“噯,你可別尿褲子了哈。”
“哎,我要是不救你,你一沾染到哪黑氣,必死無疑啊。”
“你說話啊?好歹我也是不計前嫌的救下了你,你好歹給我說聲謝謝?”
任早安如何一邊啃果子,一邊滔滔不絕,旁邊的唐通就是站的筆直,目不斜視,像一根迎風(fēng)的柱子,鐵了心的雕塑。
早安掩嘴一笑,看來這唐通恐高的不輕啊。不過,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站著也是還有一分硬氣的。早安瞥了一眼下方,柏諾和火焰劍配合的很不錯,那黑霧已經(jīng)被打的四處逃竄,柏諾追著想要把黑霧消滅的干凈。
另一方的左葉和狼妖不相上下的修為,不過,左葉好歹也是修為了兩世的蘑菇頭,戰(zhàn)斗的機敏還是有的,此時的狼妖也落入下風(fēng)。
眼看戰(zhàn)斗也快結(jié)束了,早安決定放過唐通。
早安拉著唐通落到地面上面,唐通直接腿軟的跪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合著剛才那么久世間他嚇得連呼吸都停止了?
稀奇稀奇,這恐高得癥狀也很是稀奇。
“早安姑娘,是不是你救了我們二爺?雖然其余暗衛(wèi)都說二爺是為了救你才被狼妖殺死,但是,我一直心存希望,早安姑娘,你是妖怪,你一定偷偷救下了我們二爺對不對?”唐通恢復(fù)得很快,幾個喘息之間,臉色也恢復(fù)了差不多。這剛一好,便急急得問著話。
早安不知道怎么和唐通解釋,點點頭又搖搖頭,糾結(jié)為難得很。
“我就知道,二爺那么好得人一定不會死得。不過他為何不回去皇室?不對不對,這樣也好,二爺身為南國二皇子,這一生實在背負了太多的責(zé)任,他褪去了這些虛假得光環(huán),變成一個普通人一定會過的更開心的!碧仆ㄖg理解為早安卻是救下了尤洵,一個人高馬大的粗糙男人,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起來,眼淚呼之欲出。
早安扶額,懶得理會還沉浸在激動中難以平復(fù)的唐通,看向柏諾那方。
此刻火焰劍也配合著柏諾燃盡最后一絲黑霧,一個回轉(zhuǎn)又直接把狼妖給釘死在地上。
“真是的,明明我都要制服那狼妖了,你的火焰劍非要補一刀,耍威風(fēng)是吧?臭顯擺!弊哌^來的左葉說著還沖火焰劍揮揮拳頭。懸浮在半空的火焰劍也不甘示弱,劍身燃起火焰在左葉周身飛旋著。
“二爺,屬下,屬下還能不能跟隨二爺行走天下了?”唐通看著柏諾緩步走來,直接撲到了柏諾腳邊,大聲喊道。
正在嬉鬧的火焰劍和左葉嚇了一跳,眼神掃過早安詢問情況,早安肩膀一慫,表示并不知情。
誰知道這激動中的唐通在腦海里面腦補了些什么啊。反正她可是什么都沒說。
“我不是尤洵。”柏諾輕聲開口,走到早安身旁。
唐通又跪爬過來到柏諾腳邊,兩手抓住柏諾的白底靴面,“二爺,唐通為人你還不清楚嘛?你的行蹤消息我絕對會守口如瓶的,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所以,你就讓唐通跟著你,繼續(xù)為你效力好嘛?”
早安看著一臉無奈的柏諾,不厚道的捂嘴偷笑。
早安還正想著柏諾會如何和唐通解釋,直接他白色寬袖拂過,剛還一臉乞求的唐通直接仰面暈倒在地。
“你干了什么?”早安指了指地上暈倒的唐通,看見柏諾勾勾手指,有一束白色的透明光線自唐通腦袋上面飛出。
“清掉他的部分記憶!卑刂Z解釋道。
早安無話可說,這確實是最簡單也最一勞永逸的辦法了。
三人最后看了一眼戰(zhàn)場上面尸橫遍野的南國士兵,心中難免唏噓甚多。但是還是啟程上路,繼續(xù)趕路了。
現(xiàn)在只有趕在懷風(fēng)之前才能制止他的屠殺或者入魔。至于,南國和北國的戰(zhàn)爭,早安是無暇多問的,想必顏戈自此事也會意識到懷風(fēng)的可怕,也不會輕易再和邪祟魔物合作了。
不過對于顏戈的未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早安還是很不恥。再三思量,早安還是取了一片葉子,給顏戈書信一封,希望他能視南國北國百姓平等,既然心懷天下,想要統(tǒng)一南國北國,那么就要有更大的胸懷來容納在同一片土地生存的生命。
誰都不要辜負,才配是一個好皇帝。
手中青色樹葉揚起,小小的一片隨著微風(fēng)搖曳著前行。
希望這片葉子能夠讓顏戈有所醒悟,能夠從此恪守本心,做一個好的皇帝。
早安目光深遠,心中思緒萬千。
“安兒,我們繼續(xù)上路吧!卑刂Z在身后拍拍早安肩膀。
“這里死了那么多人類,天帝不會管嘛?”早安問道。
“天帝還有別的大事要操心。”柏諾回道。
“別的大事?瞬息之間,三十萬士兵就這樣沒了,只怕是閻王地府都裝不下了吧?這么多生命,難道不能算是大事嘛?”早安氣急,皺著眉頭說道。
“會的,天帝會管的!卑刂Z安慰道,卻是不打算繼續(xù)這個話題。
早安一時間也有些無言,三人默默繼續(xù)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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