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仙與魔本就勢不兩立,你愛上的是仙,你注定得不到。”一旁的懷風見楚玄已經(jīng)亂了,隨即冷聲說道。
那凌厲的目光鎖定早安的目光,似在表明自己絕無半句虛言。
兩人對視半晌,終是早安先收回目光,“下去吧。”
“那.....這顆心....”楚玄掃了一眼還捧在自己手心的盒子,遲疑的問道。
房中氣氛又冷了下來,兩人都緊張的等著早安的決定,事實上,早安自己也在等著別人告訴她該如何選擇。
但是,這心是自己的,只能她來決定。
“這樣的心,不要也罷。”早安終是擺擺手,心口隱隱的還有些悶痛,空寂,想來是那里缺失了一塊所以才會這樣的,不做他想。
退下去的楚玄手中像是拿了一顆燙手山芋,丟也不是留也不是,哭著一張臉是從來沒有過的為難。
“你說她說的那是什么意思?”楚玄問一旁默不作聲的懷風,此刻的他急需有一個人能為他出謀劃策,因為他真的琢磨不透早安的那句話的意思。
懷風看了一眼楚玄還保持著那個姿勢,那掌心盒子里面的那顆鮮紅肉像是還在跳動一般的鮮活。
雖然他們的目的達到了,可是,他卻沒有想象中的快感,其實,他并不恨柏諾,更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愛早安,只是,為何事情會走到了這一步呢?
她的眼睛里面再也沒有熟悉的目光,她現(xiàn)在真的只是魔族之主了,她忘記了所有。
這真的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嗎?
懷風皺起眉頭,心中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但是,他卻不愿再去探索。
“給我吧。”
“給你?”楚玄狐疑道。雖然這顆心在他手里像只燙手山芋,但是,他也并不放心交給懷風。
“我會處理好。”懷風保證道,看著楚玄的眼底都是真誠。
楚玄搖搖頭,懷風越是認真他越是不敢輕易把這個交給懷風。
楚玄蓋好盒子,收在懷中,挺直腰桿,“還是放在我這邊比較合適。”
懷風也不再糾纏,徑直走了。
這倒是弄得楚玄有些小人之心了,不過,他仍舊覺得此舉是正確得。
“哎呀,這種受累不討好得活計,還是我來做比較好啊。”楚玄嘀咕道,這才轉(zhuǎn)身回去了另一個隱蔽得角落。
在那里藏著一個酒壺,那會給早安喝得忘憂酒剩下得那半壺。這個酒已經(jīng)珍藏了幾萬年了,楚玄早已經(jīng)饞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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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司命所在。
“柏諾仙君,魔族之主已經(jīng)歸位。”
柏諾尋了一圈也沒尋到早安身影,所以直接回到了司命這里,希望他能幫忙看一下早安的命數(shù)是否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
果不其然。
柏諾聞言修長挺拔的身影有一瞬間的恍惚,那張俊臉是即將崩裂的痛楚。
他的安兒已經(jīng)變成了魔族之主,那么,他該何去何從呢?
“仙君,還有一事.....”司命看著柏諾掙扎的面色,想了想還是把話說完。
“你和靈安元君的命數(shù)姻緣已斷。”
像是最后一根稻草,柏諾終于垮下了那故作堅強的肩膀,他堪堪后退兩步,深邃的瞳孔已經(jīng)一片黑暗,他像是不愿相信一般,又上前抓住司命的手臂。
“那本君和魔族之主可有姻緣?”
“尚不可知。”司命斟酌了半天,只說了這四字。他表示真的是同情柏諾仙君了,誰能有他這般多舛的姻緣呢?追了幾世了,眼看已經(jīng)走到了一起了,誰知又出了這一回事。
而且,這仙界和魔界本就勢不兩立,這柏諾不是不知道,他居然還敢問兩人有沒有可能,那魔族之主的命數(shù)可不在他的機緣書記載范圍內(nèi)。
柏諾聞言輕笑一聲,當即放開了司命,轉(zhuǎn)身離去。司命在身后還想說著什么,但是看柏諾跌跌撞撞的身影,終究吞下了所有的告誡。
罷了,一切自有天意。
柏諾回到了靈諾殿,殿內(nèi)的院落里的薔薇花開了遍地,那薔薇花叢間還有一個木制秋千,此刻隨著微風輕輕蕩漾著。
柏諾定定的看著那秋千方形座椅,彷佛那里還有一個嬌俏的少女在調(diào)皮的嬉笑著玩耍,在她的身旁還有一個長身玉立的白衣男子,溫柔含笑的一次又一次的揚起少女身下的秋千。
恍然昨日,今何早已物是人非。
柏諾一揮手,那秋千便轟然倒地,并未掀起灰塵,只不過砸傷了那一處的薔薇。
“現(xiàn)在的靈安,怕是已經(jīng)不喜歡這薔薇了。”
柏諾輕聲說道,隨即寬袖又是一掃,那滿目的薔薇便如同搖曳隨風的蒲公英,天邊何時卷起勁風,那薔薇根葉消失的干凈,只余空氣中淡淡的花香。
養(yǎng)了幾千年的花種,消散的太快,如同這心口角落里最后的一點希冀。
柏諾又往前走,進入了那布置的喜慶的新房軟榻,那里的衣架上面還掛著一件金紋暗花的紅色衣袍。
“現(xiàn)在的早安,怕是已經(jīng)不喜歡這衣袍了。”
柏諾言罷,抬手一掃,那衣架上面的衣袍便被藍色光暈包裹,然后像是撲入火焰的飛蛾,瞬間吞噬,焚的干凈,連灰燼也沒剩下。
“現(xiàn)在的安兒,我的安兒.......”柏諾捂住胸口,躺在了那處鮮艷的錦被上面。
他看著那處薄紗帳頂,左手抓住胸口的衣襟,眼睛眼眶干澀的如同被沙子摩擦過,只是酸痛,卻一點眼淚都沒有。
他好像早就預想過這種結(jié)果吧?
在懸浮之地的時候,那心口里隱隱的擔憂,就是此刻吧!柏諾睜大眼睛,努力的想要回憶那段時間的美好,可是,此刻腦中紛亂不堪,盡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就連最后,早安的模樣也都快漸漸模糊了。
柏諾猛然坐起身子,忍著胸中的絞痛。
“不行,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都是我的安兒。”
比之讓他永遠忘記早安,或者讓彼此就這樣站在對立的立場,他更希望自己是那個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人。
頹廢的柏諾不過那一瞬,此刻他眼中閃著無數(shù)亮片,堅定無比的眼神,讓他又充滿了力量。
隨即他消失在原地,去尋找著那處最強大的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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