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試試就試試。”說著,顏染果真邁了一條腿,只是還未落地,只見一束黑光從那晶瑩剔透的水晶球里打了出來,不偏不倚,剛好落在顏染的腳面上,若不是顏染及時祭出一個防御結界,怕他此時已經少了一只腳了。
顏染抖了抖腳,縮了回去,笑道“誒呦,真粗魯。
黑衣美人將其他幾個水晶球收了起來,只在手中把玩一個,她看著顏染,道,“你不是冥界的人,冥界有的規矩你不懂,所以老娘暫且放你一馬,現在滾還來得及。”
顏染哈哈一笑,直接邁了大步,幾步便來到了黑衣美人前面的十桌旁坐下,“你又怎知我不是冥界的人?”
黑衣美人皺皺眉,起身,瞬間便又從水晶球里祭出一道黑光,直奔顏染面門而來。
顏染迅速閃身,臉上有來不及卸去的震驚,若不是他殺了幾萬只靈魔精,靈力大漲,就憑他以前的修為,斷斷是躲不開這一擊的。
顏染有些生氣,“你這婆娘竟是如此不講道理。”
“擅闖夜宮者死!”黑衣美人說著又攻了過來,顏染連忙招架,不到幾個回合,顏染的眼睛就紅了,紅了眼睛的顏染戰斗力幾乎答到至神階層,黑衣美人怎能招架的住。
不出百招,黑衣美人便落了下乘,一不小心中了一招,被顏染打飛,吐了一口血。
按照常理,美人既然已經敗下陣來,自是不能再緊緊相逼,但此刻的顏染卻是不能按照常人來推斷。
顏染一扇子將美人扇至角落,隨即緊逼而至,眼看殺招已下,美人閉了眼睛,腦海里閃過無數個念頭,她還不能死!
……
修靈,需要日之陽引路,月之陰滋養。
二者缺一則修靈不成。
另外,還需要山川大澤之靈氣,花鳥魚蟲之生機,以萬物相生之源,修靈方可事半功倍。
然則,冥界一無日之陽,二無生靈氣息,所以,冥界初成之時,普通精魄修靈有所成就的鬼可謂是鳳毛菱角。
又有靈法結出的結界,幻出的物體,若是沒有日月山河生靈萬物等靈氣支撐,也很難體現同陽界一樣的效果,所以,起初的冥界就像一個靈力的空白區,那時候冥界萬鬼橫行,很難管理,初代冥王為了冥界修靈做了很多努力,最后卻是收獲甚微。
五千年以后,冥界黑暗氣澤孕育出一個女嬰,女嬰墨發墨眸,初看,同大多東方女孩沒有什么兩樣,但是細看之下,就會發現這女嬰的墨色眸子如茫茫冥界一般,深邃的黑色仿佛容納乾坤。
初代冥王給她起名夜笙。
夜笙是黑夜的女兒,只要有她在的地方,無論那里有多黑暗,無論那里有多寸草不生,貧瘠干枯,那里都靈力可修,靈法可用。
初代冥王視夜笙為掌上明珠。
他將他的平生所學悉數傳授給夜笙,傾囊相授,毫無保留,夜笙也是天賦異稟,僅僅三千年,便升至賢神,隨著夜笙的成長,她所影響的區域逐漸變大,漸漸,整個冥界才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樣子,雖然修靈不如陽間、天宮那般迅速順遂,卻也有方可途,靈力的使用更是與其他二界無異了。
所以,夜笙就是冥界心臟一般的存在,夜笙不在,冥界不存。
因此,歷代冥王,各方鬼帝都會對夜笙禮敬有加,她所提的要求,沒有不滿足的。
只是,初代冥王身歸混沌之后,夜笙便將自己封閉起來,在冥界,夜笙的小院子便是禁地,就連門外五百米的一圈,都是安安靜靜,沒鬼敢越雷池半步的。
今日,顏染是幾千年來第一個打破常規的人,卻還是上來就要打傷夜笙,這若是傳出去,怕整個冥界的鬼一人舔上一口,都能將顏染給吃嘍。
只是,顏染此刻的憤怒值已經紅的不能再紅,哪還有什么后果可言,提了自己手中的羽扇就要刺向夜笙的心口。
夜笙心中驚駭,自己湮滅,死不足惜,冥界因此而動亂,她豈不是辜負了王父的厚望?
千鈞一發之際,一把金鉞架在了羽扇和夜笙之間,紅了眼睛的顏染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同樣紅了眼睛的紅發大漢正對他怒目而視,面目猙獰。
夜笙住在桃址山腳下千萬年,千萬年都受東方二帝的守護。
神荼即便此刻神志不清,但是骨子里的責任和靈臺處僅剩的一絲絲清明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任誰也傷害不得的。
神荼鉞身一架,顏染扇尖一挑,二人便戰做一團,因著二人均入了瘋魔,出手便是致命狠招,絲毫不就后路,很快,二人身上就都掛了彩。
受了傷他疼啊,越疼也生氣!
二人的招式一招快似一招,靈法一下比一下凌厲。
但是神荼是賢神初階,顏染是圣神高階,等級壓制之下,眼看神荼就要不敵。
好在,此刻到桃址山東辰宮找不到神荼的月冥一行根據神荼和顏染弄出的動靜,很快便找到了這里。
三人見神荼和顏染戰的不可開交,而且神荼完全落了下成,眼看顏染就要給神荼致命一擊,月冥從腰間抽出獄火劍,向顏染腰間襲去,顏染感覺一道灼氣逼來,連忙抽劍招架,二人便又戰作一團。
至此,顏染已經連戰三人,早已憊不堪,又怎能抵得住月冥的幾招。
月冥輕松制服顏染,將其困于結界之中,就在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還未等月冥和郁壘問清楚狀況,忽然聽身后云伊一聲驚呼,月冥驚詫回頭,只見一口血淋淋的大斧子砍向了云伊后背蝴蝶骨處,云伊身后順著刀身噴涌出朱紅血色,渲染了一片剔透的水晶蘭,更加染紅了身后之人的面容!
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仿佛要把云伊一分為二。
“云伊!”
月冥臉都白了。他一個瞬移來到云伊身后,一掌拍開云伊身后的手還握著金鉞的神荼。
“云伊,你怎么樣?”月冥顫抖了手,顫抖著唇,將云伊抱起。都怪他太大意,只顧著顏染,竟是忘了神荼正在入魔。
想到這,月冥將一束寒光遞向不遠處口吐鮮血,已經呆傻的神荼,眼神中透著殺意。
郁壘大驚,連忙擋在神荼和月冥之間,施禮道,“王上,神荼神志不清,并非有意而……”
“行了!”
月冥聲音透著寒涼,卻是比剛剛少了殺意,郁壘暗暗松了口氣,身子卻是沒挪開,他生怕王上看見神荼的臉,火再起來。
月冥用靈法護住云伊的靈元,抱起云伊匆匆往冥王宮而去。
“云伊,你怎么樣?有沒有好點?”
月冥小心翼翼的將云伊放在寢宮的塌上。
云伊此刻很清醒,所以她很疑惑,自己都已經被剁成兩段,為什么還沒有暈過去,難道她是蚯蚓精不成?
云伊搖搖頭,“沒事,多謝王上。”
她指的自然是月冥幫她護住靈元的事兒。
月冥點點頭,“你別動,我幫你療傷!
這話自然不是詢問,而是命令,云伊也不矯情,乖乖躺著不動。
云伊感覺一股靈氣從胸口慢慢的彌漫至四肢百骸,身體暖暖的。她可以感覺到,后背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凍愈合著,直至傷口都嚴絲合縫的合在一起,月冥才收了掌,吐出一口濁氣。
可是,云伊體內的靈氣流轉卻沒有停,此刻她只感覺從她背后的兩處蝴蝶骨處又有靈力緩緩流動,漸漸的形成規模,云伊暗自做功,將這免費贈送的靈力慢慢消化,也不知過了多久,月冥只見云伊從面色慘白,到面色紅潤,再到周身散發出一陣白色的光輝,如天上的皎月,明媚而美好。
她竟然升仙了?!
她不是在蟠桃宴上才化形?!
縱使月冥活了萬年,身經百戰,像云伊這種靈力提升速度他也是頭一回見,莫不是,與她那偶爾發生的奇異變化有關?
云伊睜開眼睛,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她甜甜一笑,那笑容應在了月冥的眸子里,瞬間將月冥心中的疑慮和擔憂沖刷的無影無蹤。
“王上的靈法好厲害,我好像升階了。”云伊將眼睛彎成月牙,對月冥道謝。
要知道,云伊可是很少如此直白且目的單純的夸獎月冥,因此月冥老臉一紅,右手空攥成拳,放在唇邊咳了咳,“與本王無關,是你自己天賦異稟。”
他雖然十分享受被云伊崇拜的感覺,但是這種冒領功績的事兒,月冥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干。
云伊眼睛瞇了瞇,陷入思考,最后總結出她果真是個天才這一結論,方感到心滿意足。
屋里,云伊搖身一變,由鬼變成了仙鬼,二人開懷的開懷,害羞的害羞,氣氛好的不得了。
殿外,神荼不知是不是因為嘴里,眼睛里都浸了云伊的血液,此刻已經恢復了神智,正跪在殿外,懺悔贖罪,若是云師無礙還則罷了,萬一有什么意外,他也只能自散了魂魄,以命相償。
郁壘偶爾踱步于神荼身后,雖努力壓制,但也能看的出神荼有些焦慮,他深知云伊對冥王的重要性,單說王上幾次三番為了云伊大鬧天宮便可而知,此次,若云伊真有個三長兩短,怕是整個冥界都要動蕩一番,屆時,神荼會受到什么樣的重罰,此刻更是無法想象。
“郁壘鬼帝,你別晃了,頭暈。”顏染找了一個柱子根靠著坐下,看著郁壘揉了揉太陽穴,剛剛怎么就和那黑美人動起手來了呢?
他嘆了口氣,要不是他,也出不了這么檔子事兒。
郁壘瞪了顏染一眼,對這個欺負夜笙的不速之客沒什么好感,若不是神荼在神志不清的時候,還能知道使命所在,后果不堪設想。
此番一想,他又對神荼產生了幾分崇敬,他沒有理顏染,只在身后拍拍神荼的肩,安慰道,“有王上在,不會有事的!
三人又等了許久,也不見殿內有什么動靜,神荼的臉色有些白,就連郁壘的額頭都見了細汗,顏染皺著眉,想了想,起身,拍拍屁股就要往里走,郁壘連忙攔住他,“妖君,請止步!”
“本君去看看,免得你們在這等的心焦!鳖伻颈砬檩p松,兩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的手腕,被握著的那只手正把玩著兩顆血紅的石球。
這對石球還是他在顏蒼的書房里偷的,他覺得好看,朝顏蒼討了幾次,顏蒼都沒給他。
云伊逃跑那日,顏蒼正將她叫到書房話家常,聽聞云伊逃了,便匆匆給他下了個結界,去追云伊了。
他好不容易打開結界,趕到現場替云伊求了情,臨出書房前,便將著兩顆紅的晶瑩剔透,無一絲雜質的血玉珠順了出來。
眼下等人等的煩躁,便拿出來把玩把玩。
若是云伊有什么三長兩短,他難辭其咎。
但是,顏染面上的漫不經心讓顏染看的十分有氣,但是說話的語氣還是很客氣的,“王上給云師療傷,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本君說要進去,誰能攔得。浚
顏染看著眼前不識好歹的郁壘,雙眸漸漸染上了紅色,近來,他委實有些易怒。
“怎么?妖君還要再打一場么?”郁壘自是注意到顏染瞳色的變化,卻是不明其中意味,只覺得與神荼發起瘋來的樣子略有相似。
“哈哈哈哈,他都是本君的手下敗將,你與本君動手,又能討到什么便宜?”顏染指著神荼笑道。
郁壘面色沒有多少波動,心中卻難免生了怒氣,他暗自念了兩句無量天尊,轉頭看向神荼,只見神荼只低著頭跪在那里一動不動,絲毫不見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到底是什么讓神荼清醒的如此徹底?難道僅僅是他心中對云伊的愧疚?
神荼向來對自己要求嚴格,自從做了鬼差,那真真是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殺照燈,他剛剛大瘋的時候,也是殺了幾個鬼差,令其魂飛魄散的。
卻沒見他的魔性有絲毫的減少,到底他剛剛經歷了什么?
“讓開!”顏染等不了郁壘發呆,就要動手,郁壘自然也不能等著挨打,二人三言兩語便招架上了。還鬧出了不曉得動靜,神荼在暴風雨中如一座大山,安穩不動,心態盡是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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