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冥將云伊抱起,直接下了二十天,出了南天門。很意外的是,無論是玉帝還是無涯,都沒有再出來為難他。
月冥抱著云伊直接從桃址山上方破了結(jié)界回來,當(dāng)時正有一群小鬼在桃址山附近來回穿梭,他們都是往返于酆都城和香靈巖森準(zhǔn)備打怪練級的修靈鬼。
云伊上天之前,曾經(jīng)發(fā)布了一個消息,便是大量收購轉(zhuǎn)靈湯。
冥界小鬼聽說后,覺得這種既能修行又能賺錢的事情十分劃算,便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這個隊伍,搞得那些個擠破腦袋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從金雞嶺結(jié)界逃出來尋思能到香靈巖森見見世面的怨靈還沒看清外面這迷蒙世界,便被一群小鬼砍瓜切菜般的給收了。
怨靈的數(shù)量不能滿足全民修行的需求,搞得怨聲載道,神荼稟了月冥,月冥直接允了增加從金雞嶺放出怨靈的數(shù)量。
一時間金雞嶺的怨靈飽和,不好管理的事情得到了很好的解決。
此時,桃址山的小鬼們仰著頭看著他們的冥王抱著一個黑衣妖媚美人仙子回來。
一個穿著唐宋年代服飾的中年鬼老淚縱橫,“王上終于開竅了,不但要給咱們找個王后,竟然還大刀闊斧的從天界搶回一個來,看王上這么有魄力還是在七百年前,老夫甚是懷念,甚是懷念啊!”
冥寧小區(qū)22棟2222室,月冥將云伊放到床上,云伊沒醒,依然安睡。
月冥轉(zhuǎn)身回了趟冥王宮,招了五方鬼帝,十殿閻王,一眾判官到王宮議事。
六千年來,月冥第一次將人聚的這樣齊。
整整一天,朝會將散,崔府君抓著郁壘的手,滿臉疑惑加路上好奇,“鬼帝,你們在天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平日幾個走路恨不得乘風(fēng)的鬼帝閻王,現(xiàn)下都邁著蝸牛步,慢悠悠的挪騰,將耳朵豎的高高的。
郁壘同樣滿腦瓜門都寫著迷茫,“本帝也不知,最起碼前些日子與王上從天上回來之前,都算是相安無事的。”
就云伊和顧白他們搞出的那點動靜,還不足以將月冥的雄心壯志燒的這么徹底吧?
“王上這十天到底還是受了什么刺激,要不然向來如清風(fēng)一般性子的王上,為何突然要全民修靈練兵?”秦廣王從兩人后面趕上,沉著臉很是篤定的分析。
崔府君回頭看了看,將手放在下巴上想了想,又細(xì)細(xì)看了看郁壘,“莫不是云……”
郁壘一臉高深莫測,“聽聞王上昨日從桃址山上空下來的時候,懷里抱著一位傾國傾城的仙子,那仙子八成受了不輕的傷。”
崔府君恍然大悟,“難怪,難怪……”
“你們兩個打什么啞謎?”一旁豎著耳朵聽著的周乞這個急啊,關(guān)鍵時刻,這兩人真是要憋死他們。
郁壘呵呵笑了兩聲,朝周圍一群等著八卦的鬼帝閻王壓了壓手,“諸位鬼帝閻王稍安勿躁,咱們冥界要有大喜事了,諸位暫且等等,估計很快就會有確切的消息了。”
“你這老滑頭,說話怎地又講一半?”
“此乃天……”郁壘話果真又說一半,只見一個黑影風(fēng)一般的掠過,那黑影忽然折返,威壓壓立在眾人上方,他背著手,沉著臉,“還不快去練兵修行?五年后所有人都要大測試,不合格的去了仙格到地獄里住幾日!”
“啊,哈哈,我們正在研究修行的法門,這就要散了呢,王上慢行!”
“是,是,王上慢行!”
“王上慢行!”
月冥看著一眾老鬼散了,才又火急火燎的去了冥寧小區(qū)。
云伊已經(jīng)醒了,坐起來揉了揉依舊有些渾噩的眉角,她隱約記得大概是自己刑期已滿,被月冥帶回了冥界。
她四周回望,這個從前以為有些昏暗的屋子,眼下看竟是有幾分溫馨,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她還是窩會自己的狗床上再睡一覺吧。
她噗通一下躺回床上,四仰八叉的望著房頂,瀕臨死亡的感覺真真是太太不爽。
死了還能再死,也不知是她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她閉著眼睛假寐,忽的感覺房間進來一個人,能不用敲門直接就進別人家的人,冥界除了月冥沒有第二個。
這種設(shè)置委實不太人性化,若是誰家兩口子正在例行公事,他招呼都沒打就進去看現(xiàn)場直播,實在是太過尷尬。
床邊塌了一塊,月冥抖抖嗖嗖的拉起了她的手。
她沒敢動。
只感覺月冥摸了摸她的額頭,嘆了口氣,“怎么還沒醒?真是弱的可以。”要知道他每次從刑戒池出來還能找無涯無風(fēng)之流打上一架呢。
“……”
云伊的手腕被一只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揉捏著,額頭上也傳來溫?zé)岬挠|感,動作輕柔,云伊心里一顫。
“早知如此,當(dāng)初非要逞能給璃墨制什么食譜?本王讓你跟本王回來,你還推三堵四。”
“……”他什么時候說過讓她跟他回來來著?她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
手腕上傳來的溫潤感覺,惹得云伊有些不知所措,照理說,她應(yīng)該掙開眼睛告訴月冥,她醒了,可她偏偏就覺得此時醒來會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
于是她繼續(xù)裝死。
“咕嚕嚕……”
月冥松開一只手,揉了揉肚子,十多天沒吃過飯食,還真有點餓,尤其是在這個充斥著所有美食回憶的屋子里。
“你什么時候能醒來給本王做頓好吃的?”
月冥賭氣的摔了云伊的手,隨即又立刻將那只白嫩的柔夷握了回來,輕輕揉了揉,“以后,只許你給本王一個人制食譜……本王……”
“那不太行,我可是營養(yǎng)師,是以提高全民素質(zhì)為宗旨的,可不能淪為王上的御用私人廚子。”
云伊激動的睜開眼,身體卻懶得動,她現(xiàn)在疲乏的很。
“你,你什么時候醒的?”月冥生生將一肚子心里話憋了回去,險些閃了舌頭。
“有一會兒了。”云伊伸了伸懶腰,覺得此刻躺在這與月冥說話的姿勢讓她很沒有安全感,便作勢要下床,“王上,我先寫個食譜,你有空找人送到天上璃粟宮,這個是后面的幾個,前面的都在璃粟宮清芬居的桌子上呢,我用紅色筆做好了標(biāo)記,到那一找就能找到,您將這話也一并帶去璃粟宮,璃墨小殿下經(jīng)這些個食譜的調(diào)理,八成就無礙了,我也就不用再去天上了。”
“還想去天上,就是床你也不許下!”月冥一抬手,云伊耷拉下來的雙腿又抬了上去,使了一個定身法把云伊又定在了床上,“若不是璃墨,哪有后面一堆事兒,你現(xiàn)在就只管老老實實的養(yǎng)著!”
云伊受得一驚,她覺得近日的月冥脾氣越發(fā)的不好,還愿意使小性子,不知是什么刺激的,“也好,若是璃墨小殿下覺得哪里不妥,自會尋過來。”
“他過來,本王先打斷他的腿!”
“……王上,你讓我下床,我想……如廁。”
月冥一愣,隨即臉上紅了一紅,卸了云伊身上的禁法,“你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了,不知為何,從刑戒池出來,除了感覺后背重了些,但是力量仿佛更充盈了些,不都說洗洗更健康么?”
云伊慢慢起身,活動著筋骨。
“謬論!本王去了無數(shù)次的刑戒池,也沒封個真神。”
她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在刑戒池發(fā)生了什么異狀。
云伊打洗手間出來,一邊甩著擦的半干的手,一邊問,“王上想吃什么?”
月冥的肚子在召喚她,她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月冥將云伊捉回來,又按在了床上,“本王什么也不想吃,”只想吃你,“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床上休息幾天吧。”
“呃……”云伊是個比較閑不住的人。
但是既然月冥在這里,她也拗不過他,索性真的打算閉上眼睛再睡一覺。
一旁的月冥看著乖順的云伊,心里舒坦,卻忽然想起書妖凝塵來,便又伸手將云伊搖醒,云伊本就沒睡著,所以月冥的手剛一挨著她胳膊,他就睜開眼睛了。
占便宜沒完了,是吧。
“本王問你個事兒。”
“說吧,王上。”云伊做乖順樣。
“你,還記得凝塵不?”
云伊想了想,問,“誰?”
“就是你在天上放出來的書妖。”
“哦!就是那個原本是方頭小耳的書本模樣,后來又變俊俏的那個,我自然記得。”
“俊俏”二字讓月冥覺得十分刺耳。
但是卻還是耐著性子,問,“除了這一次,你還記得你以前什么時候見過他嗎?”
他還隱約記得五百年前那個女鬼看凝塵的眼神,是那么的專注。
萬一再有什么再續(xù)前緣的情節(jié)呢?
想到此,月冥的心情便又不好了。
若真如此,他去拆了月老的姻緣府!
云伊看著晴轉(zhuǎn)多云,又有點轉(zhuǎn)雷陣雨的月冥,很是納悶的搖搖頭,一瞬間,月冥又多云轉(zhuǎn)晴了。
“我以前應(yīng)該認(rèn)識他嗎?”
“不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那種丑八怪誰要認(rèn)識他啊!”
“……”
月冥在云伊處待夠了,也看著云伊果真又睡著了,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冥王宮。
再待下去,可能就要犯罪了。
回到冥王宮,月冥就掛了一塊“與天宮老死不相往來”的扁在自己的寢宮正堂上。
可是他不想與天宮往來,卻攔不住天界的人來尋。
今日,月冥甫一起床,行邕來報,璃墨殿下在外侯著呢。
月冥起床氣不小,摔了枕頭到行邕身上,“誰讓你放他進來的?”
“從前,從前璃墨小殿下來也都是放進來的。”行邕十分委屈,雖然千年來小殿下只來過兩次,每次王上卻都是和顏悅色的,他自是也聽說過璃墨與王上的關(guān)系不同其他人。
“以后他來,別說冥王宮的大門不讓他進,就是冥界的大門也得關(guān)著。”月冥起身將麖裘大氅套上。
“那王上可得加固結(jié)界了,否則誰攔得住這尊大神。”行邕嘟嘟囔囔,月冥將眼睛一瞪,行邕頓時沒了聲音。
明若殿是月冥寢宮的內(nèi)殿,璃墨看著幾上放著的固魄茶便知道是云伊的手筆,想到云伊,他的心中又隱出諸多歉意,以他五爺爺?shù)钠猓@回怕是小心賠不是也得碰個一鼻子灰。
“你來干什么?”果真月冥冷淡道極致的聲音傳來,這種語調(diào),他可是有幾千年不曾聽見了。
璃墨恭恭敬敬施了一禮,“問五爺爺安,順便看看云伊鬼使。”
……
云伊一覺醒來,迷糊了一陣,這幾日她較從前多了幾分思慮,回想在天界的日子,仿佛一場噩夢,她自是也不想再去那吃人的天上,她就蹲在這暗無天日的冥界坐著自己喜歡的研究,很好。
她吃了早飯,打算出門采購一些轉(zhuǎn)靈湯,或者自己也練一練,打一點。
靈力測試中的那點存貨送了顏染一些,給了璃墨一些,現(xiàn)下她手上剩的已經(jīng)不多了。
她越出窗戶,發(fā)現(xiàn)22棟樓下人山人海,門庭若市。
八成是哪家小鬼要嫁娶,才會這般熱鬧吧。
云伊在冥界沒什么鄰里交情,便要轉(zhuǎn)身離去,人群中有眼尖的小鬼,見了云伊,忙叫,“鬼仙留步!”
天啊,他們冥界何時來了這么一個仙姿颯颯的鬼仙,那眉眼,那身姿,那氣勢,比九天仙子也差不了多少,就是他們冥界的全民女神琴操都比她少了幾分靈氣。
“鬼仙留步!”小鬼又喊了一聲,眾鬼齊齊朝著云伊望去,云伊才停下腳步,落到了地面,反應(yīng)了一陣,這聲鬼仙八成叫的是她。
云伊一臉迷蒙,“鬼友喚我何事?”
圓溜溜,黑黝黝的大眼睛,寫滿了懵懂,櫻唇中吐出的聲音宛如窗欞上的風(fēng)鈴,清脆曠谷,這也太治愈了吧。小鬼按了按跳動的胸口,咽了咽口水,“敢問鬼仙芳名,來到冥界所供何職?”
云伊想了想,雖說她這個營養(yǎng)師已經(jīng)做了大半年,可是還有許多小鬼不認(rèn)識她,委實太過正常,因為她至今還沒有面向大眾制過食譜,便微微揚了揚嘴角,“我叫云伊,供的營養(yǎng)師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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