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伊雙手捂著后頸,時不時發(fā)出一聲悶哼,月冥焦急的蹲下身,暗暗為云伊度靈氣,口中不斷輕喚著“云伊!
云伊雪白的后頸此刻烏黑一片,還不斷的冒著黑色的邪氣。
原來扮演楚江王的那個人掌心拖著一團黑色的火焰,隨著他手指的動作,云伊似乎越來越痛苦了!白匀皇亲疃咀钚暗男岸局畾!蹦侨舜鹪纶さ脑。
顏染一把拉過那人,臉上也盡是怒氣,“本君什么時候讓你下邪王了?”他最開始只不過想讓云伊中“換控”之術,“換控”之術沒有任何痛苦,只是支配不了自己的身體,乖乖跟他們走罷了。
“顏染,別心疼,死不了人,不下毒一點的,月冥怎么會乖乖聽話?”那人有些瞧不起顏染,即便中了曾祖的靈魔精,還是一副優(yōu)柔寡斷,婦人之仁的樣子,擔不起大事兒,真真是浪費了那幾萬只靈魔精。
此次行動竟然還讓他聽他的調遣,曾祖可真是有眼無珠!
“顏恩,本君命令你現(xiàn)在就放手!”
顏染看著云伊那么痛苦,瞬間怒從膽邊生。
而那個扮楚江王的,便是顏染堂兄,現(xiàn)在代理妖君的顏恩的尾巴。
早在九嬰過來大鬧地獄的時候,就跟著過來了。
“顏染,我勸你還是別玩那些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戲碼,耽誤了曾祖的大業(yè),別說這丫頭,就連你自己怕都保不住!
顏恩手上的力道又緊了幾分。
云伊的氣息更急促了。
顏染面色鐵青,瞳孔通紅,顯然此刻已經(jīng)在爆發(fā)邊緣,只是在努力壓制。
月冥同樣指節(jié)攥的發(fā)白,掌心,已經(jīng)悄悄的寄出了獄火劍尖。
云伊感覺后背灼熱。
連忙伸出一只手捉住月冥的手腕,悄悄的朝月冥搖搖頭,眨眨眼。
此時的俏皮模樣,那還有被人捏頸的困苦。
月冥靈臺見光,忽然恍悟。
靈魔精對云伊都沒有作用,何況他那雜七雜八的毒了,月冥心里透亮,興奮難當,面上卻依舊痛苦莫名。
再看云伊的后頸,果真黑邪之氣不見蹤跡。
月冥連忙撕了一塊袍袖為云伊的后頸蓋上,表面上看,他是為了減輕云伊的傷痛,實際他只不過怕云伊露餡罷了。
月冥忽然怒道,“你最好快點給云伊解毒,否則本王讓你灰飛煙滅!”
這演技,云伊給滿分。
剛剛,就在顏染說月冥說了不算的時候,她就感覺后頸憋悶脹痛的很。
感覺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可是又過了一段時間,她竟覺得脖子松了不少,慢慢的竟然痛感全無。
可她看對面那人的言行態(tài)度,似乎并沒有察覺他的毒已經(jīng)失效,所以云伊索性來一個將計就計。
所以云伊臨時想了一個計策,要月冥給予支持。
于是,云伊痛苦的趴在了月冥的懷里,這讓月冥十分的受寵若驚,他輕柔的將云伊抱著,感受著她的溫度,心中仿佛炸開了煙花。
云伊是清醒的,她難道在借機與他示好?
可惜,月冥還沒得意太久,就被云伊拉回了現(xiàn)實。
“王上待會兒盡管帶著璃墨小殿下去交涉,他們以為手里有我這個把柄,定然輕敵,你和小殿下想辦法再多套出些話來。那個假扮楚江王的不足為懼,頂多是個尾巴。但是妖君顏染,你將他捉回來,我想試試我的血。”
云伊的聲音很小,為了不讓顏染他們聽見她和月冥的“密謀”,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可是美人在懷的月冥此時心涼了半截,趴進他的懷里,就是為了給別的男人獻血?
這一認識讓月冥十分不爽。
心情壓抑就需要發(fā)泄。
所以他放下云伊,提著劍就沖向了顏染。
他心里此時的潛臺詞定是,“看我不砍死你丫的小白臉……”
不用叫上璃墨,月冥自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將受了傷的顏染架在了劍下。
“解藥交出來,否則本王殺了他!痹纶さ穆曇艉芾,語氣雖平靜無波,顏恩卻聽出這話絕對不只是威脅,他要是真不交解藥,顏染肯定就沒命了。
想到這,顏恩的心里竟然有一絲期待。
但他也不敢真的枉顧顏染的性命,卻又舍不得放掉云伊這條大餌。只在心里埋怨顏染沒用,這么輕易就讓人給擒住了。
幾個損招在顏恩的腦袋里過了一遍,
于是便道,“顏染的腦袋你們想拿便拿,這姑娘的命我也要了,一命換一命,我也不虧。”
月冥冷哼一聲,“你以為本王不敢?”
顏恩搖搖頭,“我知道冥王向來敢做,自然也敢當。不過我是真的不在乎顏染的命,可能你們還不知道我是誰。我叫顏恩,目前暫代妖君,如果沒有顏染,我就可以把暫代兩字去掉。你說,世上是不是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他死了?”
“顏染,你看,他都不顧及你的死活,你還替他們保守什么秘密?眼下唯有你自己才能保命,說出顏蒼的秘密,本王保你不死!痹纶さ膭θ型斑f了遞。
顏染看了眼月冥,心知他并不是會枉顧云伊痛苦的人,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套他的話。
所以他又將目光投向云伊,看著她躺在地上打滾的模樣。
似乎有些過了吧,邪王雖毒,但是是窒息之感,大多數(shù)身都是身上不動光蹬腿的。
她這捂著脖子滿地滾,是怎么回事?
忽的,顏染想起云伊張著翅膀,甩子尾巴,變成翼龍飛上天的樣子,竟然和他的曾祖有幾分相像!
曾祖對邪王有沒有抗性他不知道,但是曾祖向來高深莫測,難保云伊不是百毒不侵。
你看她殺了靈魔精都沒有紅眼睛。
所以顏染又看了看云伊,賭她此刻沒事。
然后,他便故作哀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本君到底還是隸屬凡間,凡間有句話,叫閻王要我三更死,怎會留我到五更,所以,來吧。”
顏染英勇就義,月冥也無可奈何,既然他們冥頑不化,他也不愿與他們過多糾纏,不如直接捉了丟給閻王包。
只是月冥還未來得及動手,就感覺鋪天蓋地旋來一陣風。
隨著氣旋而來的還有飛沙走石,打的人不得不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臉和其他裸露的地方。
狂風驟停,只在空中旋出一個窩。
眾人仰頭望去。
就見顏蒼于風眼中露出面容。
巍峨的立在上方。
“月冥,人,本尊帶走了,告訴玉帝,一個月后,東海之濱,本尊要他父債子償!”
說著,只見顏蒼一甩袍袖,場內再一次狂風驟起,等到風平浪靜,月冥再掙開眼睛,場中的顏染和顏恩早已不知去向,跟著一同失蹤的還有夜笙和云伊!
月冥緊緊握著手里的獄火劍。
二話不說追去了妖島。
而此刻,慢慢的,因為夜笙的遠離,冥界許多由法術變換的房屋瓦舍,都開始坍塌。
酆都城內,眾鬼夜行,紛紛串出自己的房屋,眼睜睜看著房屋消失殆盡,從而流落街頭。
金雞嶺外桃花林,已是桃花凋零,梨花紛落。
金雞嶺加上香靈巖森的結界開始減弱,一些高修為的怨靈紛紛涌出,闖進酆都城的精魄弱鬼中間,便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地獄入口的血污池也已經(jīng)開始沸騰,眼看著壓制地獄的結界法陣也要失控。
五方鬼帝加上十殿閻王,紛紛出來控場,可是沒有夜笙在的冥界,法力發(fā)揮受限,雖然他們已然加固結界,但卻頂不了幾天。
北陰帝和地藏王菩薩去了金雞嶺,也大約控制了局面,
跑出來的怨鬼也都得到了度化。
崔府君,琴操,鐘馗等判官則負責安撫酆都城的流民,也算基本穩(wěn)定。
可是,這都不是長久之計。
與此同時,正在地獄門口維持結界的九個閻王得報,說在地獄第二殿極凍之獄的最里面發(fā)現(xiàn)了楚江王,楚江王被抬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奄奄一息。
好在,處理完金雞嶺的事物,將五方鬼帝換去了一部分到金雞嶺,香靈巖森。一部分去維持酆都城流浪鬼的秩序,地藏王菩薩便來到了地獄查看情況。
他先是為楚江王度了一遍長生經(jīng),又用修復靈法替他療了傷,但是極凍之獄,凍肉身,也凍魂魄。
神魂受損,可度靈氣,精魄受損,從前只能挺個千百年自行修復,而今便可用云伊的食譜療養(yǎng)。
所以,眼下,他們雖然不知具體情況,也大概知道,夜笙和云伊都被劫走了。所以,此刻他們也極其希望王上能將云伊和夜笙快些帶回來。
據(jù)幽幽轉醒的楚江王自訴,九嬰鬧地府那日,他去迷魂殿支援,卻沒有幫上任何忙,本身便覺得十分慚愧。
待王上將九嬰趕走之后,他便留下同紅霞一起收拾迷魂殿。
只是,當他清理一處角落的糞球時,忽然感覺腳上一陣刺痛,之后便是一陣強烈的心浮氣躁。
楚江王經(jīng)驗老到,猜到自己許是中毒,便強行運用靈力將毒從腳踝處逼出。
運靈逼毒需要專心,自是很難察覺周圍的動靜,所以還未等他將腳上的毒氣完全祛除,就感覺一道強大的靈法朝他的后腦襲來。情急之下,他用全身的修為護住靈元,以保不死之身,只要對手修為未上至神,就耐他不何。但是代價卻是陷入昏睡。
他再醒來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凍在極凍之獄,并且被下了很強的結界,以他目前的修為,還無法打破。
夜笙走后,冥界任何結界的效果,都會淡化,他這才得以逃出,被鬼差所救。
七彩和凌兮二人回來將北陰山上發(fā)生的事情與眾鬼帝閻王交代清楚,眾人便知是假的楚江王與顏染做了里應外合,才將夜笙和云伊劫走,一時間氣憤難當。
當一夜過去,日頭應該升起的時候,無論是萬物還是靈法,都應該吸收烈日之陽氣,才能得以正常的存在。
所以,見不到日頭的冥界之靈法化物,牢獄結界又開始了躁動不安。
鬼帝閻王,判官無常則又是一次嘔心瀝血的忙碌,維護。
如此反復五天五夜,就在眾冥神冥仙精疲力竭之時。
天界派人來,送了一顆定靈丹,不知是從哪里得來的。
據(jù)說能暫代夜笙穩(wěn)定冥靈。
地藏王菩薩將定靈丹放到夜宮中。
果真,傳來令人喜大普奔的消息。
冥界的靈法瞬間恢復,結界穩(wěn)固,法力如常。
天界來的人告誡,說此定靈丹只能維持冥界穩(wěn)定二到三個月,如果那時候,夜笙還回不來。
那么別說冥界,整個三界都會因為惡鬼橫行,而變得混亂不堪,生靈涂炭。
一切,便要聚焦妖島那彈丸之地。
……
天光破曉,雄雞高歌,云伊在歌聲中醒來,她揉了揉腦袋,有些疼。
她抬頭望了望四周,嘆了口氣,這里竟是比上次來冥界那個石窟還不如,四周漆黑,連個透光口都沒有。
若不是她在冥界生活了好多年,還真適應不了這里的光線。
她的身下是硬邦邦的石頭地,同樣室如懸磬,啥也沒有。
這個時候,她有點想月冥了。
想他若不是充大頭,非讓夜笙出來做什么魚餌,她和夜笙也未必能被帶到這里來。
但是,再看顏蒼親自駕臨的這個架勢,八成夜笙他也是勢在必得,即便掀翻了冥界,他也得將夜笙帶回妖島,那便無所謂釣不釣魚,做不做餌一說了。
云伊正惆悵著,忽聽外頭有開門的聲音。
緊接著,就見對面的墻上突然豎起一道光,再往后看,慢慢便知道,是一道大鐵門,撬開了一個縫。
由于光線太強,云伊用手遮了眼睛,透過指縫,映出一個人影。
那人影立那,不動也不說話,逆著光,看不清到底是誰。
云伊覺得瘆得慌,倒也沒出聲。
她向來習慣以靜制動,敵不動我不動。敵動了,她也能看兩秒。
耗著就耗著。
終于,云伊以為她要耗到天荒地老的時候,那人說話了。
“你到沉得住氣!
是顏蒼的聲音。
其實,在慢慢適應了光線之后,云伊已經(jīng)大約看出來就是他了。
“你為什么沒有中邪王?”
顏蒼又問了。
是啊,為什么呢?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