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記不得，慢慢來吧。”彥修勸道。
關于元初加入仙界這個決定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原因。
太古紀元過去之后，九幽大陸的勢力便重新洗牌，太古時期的七大神獸如今也消失殆盡，活著的也不過寥寥幾人。
所以他們這些太古時期的老家伙也就成了搶手的香餑餑。
按照元初的修為當年完全可以加入神界，他會選擇加入仙界，就是因為他在仙界感受到了文汐魂魄的氣息，正好前任仙帝也拋來了橄欖枝，就順水推舟加入了仙界。
“都已經等了三萬年了，再等個幾百年也沒什么。”
元初說完之后就沒接著往下說了，大概的意思彥修也明白。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話題都是關于文汐的。
等文汐醒來之后已經是魔界的晚上了，文汐揉了揉睡得有些發漲的腦袋從床上下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總感覺自己好像哪里不一樣了，但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出去問了外面守著的下人元初的下落，在找了許久之后才在院子的樹下找到了元初。
“醒了？”看見文汐出來，元初道。
文汐點點頭，在元初的身邊坐下，“嗯。”
文汐來的時候彥修已經走了挺久了，桌上的茶水涼了一回之后又被元初換了一壺熱的，不過現在也涼的差不多了。
元初將文汐面前的茶水撤掉，換了新的擺在文汐的面前，看著文汐的連奇怪地問道，“怎么了？”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說不上來。”文汐愣了一下，看著元初的表情有些呆愣愣的，跟平時的鬼精靈完全不一樣，“我就說哪不對，原來是進階了。”
文汐雖然缺少核心的意志，但是在外人眼里看起來其實還算是正常的，甚至可以說有點天才的感覺。
因為只要給文汐一個決定，她就能做得盡善盡美。
“進階有什么不好的嗎？跟爺在一塊混要是差到跟那些凡人資質相當那你也可以重新投胎了。”元初心下了然，但是面上依然不動聲色。
文汐搖搖頭，一雙眼睛盯著元初，眼神與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已經習慣了。”
自從跟在元初身邊之后，文汐已經習慣了那些奇怪的變化。對于自身的變化反而不是很敏感了。
“來了這么久，我都還沒來得及問你，接下來你打算做什么？”
文汐沒想到元初會問這個問題，她思考了一下，看著元初的眼睛，語氣之中充滿了認真，“弒神。”
她想要追尋大道，殺死創世神。
文汐的回答在元初的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因為元真教的關系？”
文汐出身元真教，從小被灌輸的就是追尋大道和殺死創世神，文汐的決定確實是符合她對環境做出的反應的。
不過這真的是她心里的想法嗎？
修仙之人對大道的探索無非兩種，一種就是弒神，另一種便是護神。
一個選擇破后而立，另一個選擇循例守舊，如此而已。
“與元真教無關，這次是我自己的意志。”文汐搖了搖頭，否定了元初的猜想，“從前我想弒神是因元真教是弒神黨，我身為元真教的大弟子自然要秉承教義。現在不一樣了，我想探尋大道。”
其實這個問題她思考了很久，一起她想殺死創世神是因為師父希望他去做，現在她想殺死創世神，是因為她自己想這么去做。
九幽就是由創世神創立的，創世神所創立的九幽，所指定的所謂大道都是神的意志，也就是她個人的遺愿，但是她想探尋更深層的真相，想知道在九幽之前這個世界是什么樣的。
想要知道真相，就要把蓋在真相上的紗布揭掉。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的潛意識里便覺得，似乎殺死創世神就是她生來的任務，她會加入元真教也是因為這個。
因為元真教的教義就是弒神。
“好。”在知道文汐的答案之后，元初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想要完成的事情，我都會替你完成的。”
無論是從前的那個少年還是現在的元初，都愿意為文汐做任何事情。
“那你呢？”文汐反問。
她的意志是殺死創世神。
那么他的愿望是什么？
元初看著文汐的目光有些飄渺，“如果你想弒神，那弒神就是我的意志，就這么簡單。”
元初的眼神看上去十分縹緲，就好像是在透過她去看什么人一樣，跟白天彥修的眼神十分相似。
“為什么？”
難得元初會露出這種傷春悲秋的表情來，文汐看著難受，便想著揶揄一下轉移注意力，“難不成你喜歡……”我……
玩笑話在嘴邊說了一半就卡住說不出來了。
因為元初看著自己的眼神太過幽邃，那其中隱藏著的無盡的情感，讓讓她下意識地想去回避這個話題。
文汐盯著元初的眼睛，似乎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文汐發現自己跟著元初也有兩三年了，卻還是不了解元初這個人。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元初就講她的底細摸得透徹，但是自己除了知道元初是上古龍族以外，其他的事情似乎都是一知半解
她想了解元初，想知道他的一切。
但是那又如何呢。
坐在文汐對面的元初將文汐的表情收進眼底，看著她漸漸耷拉下去的腦袋，元初伸手拍了一下，提醒道：“現在知道這么多做什么？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那以后是什么時候？”文汐盯著元初的眼睛，頗有些不依不饒的意味。
元初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所幸岔開話題，“現在大荒訣已經修煉到第三重了，接下來就可以開始第四重的修煉了。”
提到修煉一事，文汐也是十分看中，“怎么修？”
她按照大荒訣的秘籍修煉到第三重，前面的幾節跟仙道的法術相似，修煉起來沒什么障礙，但是到后面她就看不懂了。
在文汐的目光之下，元初輕描淡寫地吐出了三個驚世駭俗的字，“修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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