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九幽的存在,就是文汐用命換來的,只不過她自己早就忘了。”琴倏看著將洪承疇護在身后的邱寧,意味深長地說道。
說來還真是諷刺,這位口口聲聲說為了狐族的所謂上神,當初在遇到浩劫的時候卻是跑得比誰都快,如今為了她心中那個光復狐族的夢干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情卻不得門道,這也算是變相的報應了吧。
邱寧的話音一滯,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難看,“你說是就是,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琴倏冷笑道:“是真是假用得著你知道嗎?當年見創世神的時候也沒見你放一個屁出來。”
“你!”被琴倏的話氣得不輕,邱寧也開始口不擇言了,“文汐那個小賤人是怎么死的,誰會知道,狐族的每一只狐貍都是為了自己而活著的,說不定但是她也是被龍族那群家伙按著頭強迫犧牲的呢?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道理琴公子難道不明白嗎?”
文汐那個賤人出生的時候,狐族都已經沉睡得差不多了,就算她為了九幽犧牲了自己的一條命,那也是為了龍族,不是為了狐族,憑什么她所謂的功績就要所有人都買賬?!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承認文汐的功績的,再說了文汐那個小賤人如此陰險,看著也不像是會為了天下蒼生犧牲自我的狐妖。
這其中到底有多少秘辛,誰會知道。
被護在身后的洪承疇在聽完琴倏的話之后,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和復雜,不過他還是選擇了站在邱寧這一邊:“我聽說琴倏琴公子你是龍族的新貴,怎么上古時期的事情知道得這么詳細,隨意編排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琴倏也是被這兩只不要臉的狐貍給氣笑了,直接回懟道:“洪公子還是早點回去想想退路怎么選吧,不然到時候人家打上門來,你可就不好過了。”
他暫時是不想見到這兩只不要臉的狐貍了,都是狐貍,怎么差別會這么大。
琴倏的心里如是想著,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那個貼滿了符紙的小樓里。
文汐此次閉關高調,所做的面子工程也是閃瞎人的眼的,那紅藍相繞的火焰,還有若有似無的結界,就像是一個個堅不可摧的壁壘,將文汐的心思統統擋住,不讓人察覺一分。
當然琴倏的神游不過是瞬間的功夫,他很快就收回了神,開足馬力懟面前那兩只不要臉的狐貍,“而且你得罪的可不止是文汐一個。”
文汐的背后是整個狐族,還有以他為首的龍族。再加上洪承疇之前四處作亂,除了沒人住的冥界之外,六界估計有不少人想要殺了這對狗男女。
邱寧那家伙之前這般英氣,無非是因為背后有創世神撐腰,如今看這走向,邱寧差不多也成了創世神的死棋了,究竟還能走多久,就得看這小丫頭的運氣如何了。
邱寧被琴倏懟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她上前一步剛想跟琴倏理論些什么,就被洪承疇給攔住了。
“先走吧。”洪承疇對邱寧暗中打了個手勢,示意她不要沖動。
邱寧雖然氣不過,但是看在洪承疇的面子上,還是忍住了。
她冷哼了一聲,帶著洪承疇就走了。
在那兩只煩人的狐貍走后,距離那對火焰最近的一張符紙突然松了印,朝著琴倏的方向就飛了過去。
飛過去的符紙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火花來,看著就殺傷力十足。
感受到危險氣息的琴倏立刻閃身避開。
“我說文汐,你想殺死我不成?”琴倏對著那棟小樓大吼了一聲。
這小妮子是想屠龍嗎?用這么大的勁。
琴倏這一聲剛吼完,背后就響起了文汐的聲音,“我還沒無聊到這份上。”
文汐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琴倏的背后,此刻文汐正雙手環胸,饒有興趣地看著琴倏氣急敗壞的樣子。
琴倏看著文汐那惡劣的樣子就覺得頭大,他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問道:“不是說閉關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閉關是不可能閉關的,現在要是閉關,出了亂子誰負責?”文汐攤了攤手。
她要是真的閉關了,誰來看著妖魔兩界?
她可不放心把這些爛攤子交給其他人,就算是要閉關,也得撐到元初醒過來。
“我還以為你會找我來背鍋呢。”琴倏聳了聳肩,順勢捅了一文汐的胳膊,道。
“得了吧,我也不是那等卑鄙無恥的人。”文汐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滿不在乎地道。
“是嗎?”語調微微上揚,語氣之中充滿了懷疑。
琴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對著文汐開口,“話說你現在跟我走的這么近,不怕元初和彥修那兩個生氣嗎?還是說你會故意隱瞞?”
他可一直都沒忘記當初元初那霸道的樣子,就因為他夜闖文汐的閨房,他就體驗了一把被魔界十城的魔追殺的愉快體驗。
托他的福,他現在瞬移是練得越發出神入化了。
“彥修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我也跟元初說了,至于他會不會生氣得等他出關了我才知道。”文汐的表情是一片了然,像是早就知道琴倏會這么問,“我沒什么可瞞著他的。”
她跟所有異性的接觸都下意識地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就是為了避免一些閑言碎語,
“你可真是……”
“哦對了,你現在得出去一趟了。”
“那你現在該怎么辦?文汐那個賤人就這么擺了你一道,難道咱們就只能坐以待斃了不成?”
“不然還能怎樣?現在文汐龜縮在殼里不出來,我們又炸不開那個殼。”
“還能怎么辦,只能打唄。”
“要不再試試吧,說不定只是出了什么意外。”
“行。”
“還是不行,能量是能吸收,但是還不夠。”
“這次還是算了吧,下次,下次我們再接著試。”
“邱寧,要不我們試試彭祖術吧。”
“彭祖術?!你是瘋了嗎?”
“這是唯一能保命的方法了,不然的話咱們都得死。”
“你讓我再考慮考慮。”
“我知道這件事很唐突,但是咱們這都是為了狐族,難不成你連這小小的犧牲都做不到嗎?這說明你的覺悟還不夠。”
“你讓我再考慮考慮。”
“呵,渣男。”
“姐你罵誰渣男呢?”好奇的聲音突然竄到了文汐的耳朵里。
文汐伸手推了推往自己袖子上蹭的小臉蛋,臉上帶著點無奈,“誰渣我罵誰,對了最近怎么不見阿卿了?”
文飛一手撐在桌子上,隨后一屁股落在文汐身邊的高腳桌上,一雙腳不停的晃著,“阿卿姐最近不回來了,說是要好好跟彥修大哥學點妖術。”
“那她還真是找對人了。”
“最近局勢算是穩定下來了,咱們也不用向之前那樣到處跑了。”
“對了阿姐,魔界那邊好像傳消息過來了。”
“這封印太強悍,我打不開。”
“我看看。”
熾熱的陽光灼烤著大地,將行人的步伐拖得老長。
官道上,一隊整齊的隊伍正朝著皇宮的位置走去,手中鋒利的兵器在陽光之下散發著凜冽的寒光。那的陣容整肅的隊伍之后,是一頂華麗的轎子,轎子頂上刻著的那屬于北唐皇室的金色印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刷!
突如其來的箭矢如同流星一般劃破天際,攜帶者強烈的殺意精準地落穿過轎頂,將那代表著皇室威嚴的勛章刺穿在地!
下一刻,一群黑衣人憑空而出,龐大的數量將半片天空都遮得半暗,手中那泛著寒意的彎刀如同星辰一般,與那群御林軍手里的長刀相互爭芒。
那群黑衣人一落地,便迅速的沖入隊伍當中大肆砍殺,一時沒反應過來的人大半都成了刀下亡魂。
鮮血一刺激了那群人的神經,反應過來的御林軍迅速抽出刀劍,和那群黑衣刺客打了起來。
鏗!
刀光劍影之間,飛濺的鮮血染得整個官道一片鮮紅。有幾個路過的無辜百姓,更是被卷入其中,成了刀下亡魂。
“殺!”
“不好了,有刺……啊——!”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不過那人的話還沒喊完,嘴里就發出一聲慘叫,被一劍刺倒在地上。
“快去通知禁衛軍,保護太后!”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急忙回過頭去,對著身后的一群太監大喊道。
隨后他迅速地轉過臉去,一刀砍斷刺客的胳膊,噴出來的鮮血飛濺在他的臉上,一張剛毅的臉一下子就被染得通紅,他甚至來來不及擦掉臉上的血跡,便舉刀對著下一輪進攻的刺客猛砍了下去。
身上原有的血跡還沒干涸,便有新的當頭澆了下來。
那群太監哪里見識過這樣血腥的場面,一個個都被嚇得丟了魂,那身體抖就得跟篩子一樣,直接就把那個侍衛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他們一團團地抱在一起,顫抖著身子往后退,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有些更過分的甚至已經爬到了馬車的底下。
“狗奴才。”那侍衛見勢,憤怒地大喝一聲,提著刀頂著一身的血就沖上去了。
要不是因為禁衛軍不在,他會用得上那群狗奴才?
躲在馬車里的葉卿被晃得滿腦袋星星,耳邊時不時地傳來兩聲尖叫聲,更是快將她的耳膜劃破了。她摸了一把被撞出血的腦袋,只覺得昏昏沉沉的。
“那群唧唧歪歪的傻逼到底在吵什么!”葉卿扶著自己的腦袋罵了一句,腦袋上時不時傳來的鈍痛感讓她煩躁地只想罵娘。
摸了一下自己那沾滿血的腦袋,將那沾了血的手放在眼前,葉卿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就開始了?”
可惡,等她完成了任務,非得把那個穿著尿不濕的土豆拿去炸薯條不可。
還沒來得及理清腦子里的那堆東西,只見寒光一閃,原本那華麗的轎子瞬間被劈成兩半,只剩下下半截的底座搖搖晃晃地托著她的身子。
這一刀的力道,足可見這刺客的厲害。
葉卿壓下不適感,穩住身子,盡量保持身體的平衡。她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舉著長刀的黑衣人在半空之中,手中的長刀直直地朝著她的面門而來。那長刀鋒利無比,在陽光下閃爍著凜凜寒光。
葉卿看著沖她而來的刀子,眼睛一瞇,水媚的眸子里閃過殺意。
【警告,您已違規!警告,您已違規!】
“太后!”其中的一個侍衛看見這危險的一幕,忍不住大聲喊道。
然而他這一喊也算壞事了。
從葉卿這個角度,似乎能看到他藏在面巾下的那嘲諷的笑容,他輕蔑地看了葉卿一眼,提著手上的大刀繼續殺了過來,寒光四溢,葉卿的身體本來就弱,哪里經得起那巨大殺意的侵襲,不過片刻,便幾乎敗下陣來。
葉卿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那些穿著古裝的男人全部都被黑衣人給包圍了,根本就沒人能救她。
這險象環生的場面看得下面的侍衛心驚膽戰,有些甚至因為分神而免費為對面洗了個血澡。
雖然這個太后是個可有可無的對象,但是一旦出了什么事,第一個拿他們開刀的,就是那個可怕的晉王。
黑衣人的大刀時不時地落在葉卿的身上,不過葉卿的反應夠快,在砍到她之前就避開了刀子,只不過身上那件厚重的華服已經被劈得差不多了。
簪子刺進黑衣人的身體,鮮血順著傷口流出來,滴在簪子的流蘇上。鮮血一滴滴地落下來,濺在地上仿佛一朵朵盛開的血梅。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葉卿的耳邊滿是刀劍交錯的聲音,葉卿的身體動都不動一下,她眼睜睜地看著那閃著寒芒的大刀落在自己的頭頂上。一雙精致的眼眸倏地睜大。
此時葉卿還愣愣地站在那兒,等待著那刀子落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下一刻,一道肥碩的身影突然出現。
如豬蹄一般的大掌一把蓋在葉卿的身上,巨大的力量瞬間就將葉卿帶離了那個刺客的攻擊范圍。
雖然安全了,但是這代價可不小。
嘶。
葉卿只覺得身上傳來一陣劇痛,她沒來得及揉一揉被拍疼的地方,那個肥厚的大掌就一把把她按下來,強迫她跪在地上。
在跪倒在地的那一刻,葉卿仿佛聽見了自己骨頭錯位的聲音。
咻!
一支閃著寒光的箭矢破空而出,擊碎黑衣人手上的大刀,隨后那帶著破空之力的箭矢穿過碎裂的刀片,直直地沒入黑衣人的體內。
裂開的碎片攜帶者強大的罡氣朝著四處飛散而去,在陽光的照射下宛如星辰一般。
葉卿跪在地上只覺得一時反應不過來,她直勾勾地盯著那四散的刀片,原本精致明媚的雙眸漸漸放空,漆黑的瞳孔在眼眸之中四散開來,勻出一片詭異的灰白之色,一雙眸子已不復方才的水媚,顯得空洞無比。
直到其中一塊碎片擦過臉頰,留下一道長長的扣子,葉卿才后知后覺地摸著自己正流著血的臉,一雙灰白的眼眸也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被射中黑衣人飛出去老遠,最后釘在地上,血流如注。
“狗奴才,連晉王的路都敢擋,找死!”一聲尖細難聽,宛如金屬摩擦一般的聲音在陷入死寂的官道上轟然炸開。
葉卿只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這刺耳的聲音給刺穿了,她抬起頭,只見一個面色慘白如鬼的太監站在那兒,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幾乎可以將人瞬間凍結。
而他的身后,則是一隊氣勢恢宏,鬼氣森森的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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