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道士捋著胡子,眼中精光閃過。
“不知道鬧鬼的,是那個娘娘的寢宮啊。”
皇后坐在主位上冷冷一笑,聲音冷冽而充滿嘲諷:“慈寧宮。”
皇后又跟道士說了兩句,便放他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若梅正伺候著葉卿服藥,就聽見外面不斷地傳來吵鬧的聲音。
“怎么回事?”葉卿皺著眉頭問道。
她才剛醒沒多久,怎么外面就這么吵。
“奴婢去看看。”若梅放下手里的碗,福了福身子就朝著外面走去,可是她還沒走多久,就被逼退回來了。
“皇……皇后娘娘……”若梅后退了兩步,看著突然帶著一大隊人殺過來的皇后。
葉卿探頭朝著門口看去。
只見皇后的臉上掛著奇怪的笑容,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葉卿。
而皇后身后的宮女則是拿著一堆道符,桃木劍,鼎爐等等驅(qū)魔的東西,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兒。
“皇后一大早的,是想干什么?”葉卿見著這陣仗,笑道。
她該不會是想仿照古裝劇里的情節(jié)那樣,誣陷她被鬼附身了吧。
不過隨后皇后說的話,成功地驗證了葉卿心里的想法。
“最近皇宮里一直不太平,我就想著是不是鬧鬼了。請個道士來看看,太后不會介意吧。”皇后嘴上這么說,可是一點都沒給葉卿面子,她轉(zhuǎn)過頭去指揮那個道士,道:“道長,去看看吧。”
那個看著仙風道骨的道士應了一聲,拿著桃木劍,跟跳大神一樣在慈寧宮上下繞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詞。
“天靈靈,地靈靈,各路神仙顯神靈……”
其他人都是一臉的虔誠,而葉卿看著那神經(jīng)質(zhì)的道士卻是抽了抽嘴角,沒想到這古代的道士居然這么不靠譜。
沒過一會兒那個道士就停下來了,一張老臉都快揪成一團了。他變了變臉色,用桃木劍指著葉卿的臉,突然大喝一聲:“妖怪,納命來!”
“大膽!”若梅見勢,立刻將上前去擋在葉卿的面前,對著那個道士大聲呵斥:“你這妖道,居然敢對太后不敬!”
“什么太后?這分明就是妖孽,姑娘你快閃開!”道士一副為了若梅好的樣子,他的桃木劍一伸,劍指葉卿的天靈蓋。
“此等妖孽不除,必當?shù)渿昝瘢 ?br />
“天哪,這不可能吧。”皇后適時地發(fā)出一聲驚呼,她看著葉卿,幸災樂禍地道:“道長會不會是看錯了?太后可是有神明庇佑的,怎么可能會被鬼附身呢?”
“不會有錯的,就是她。”道士一臉篤定地開口,手上的桃木劍直指葉卿。
皇后面露難色,一張臉看著糾結(jié)無比,但是心里卻是笑開了花,“為了北唐的天下,看來只能,”
皇后的話就說了一半,但是接下來的話,再明顯不過了。
“皇后的意思是要哀家為了那個這北唐的天下,自焚是吧。”葉卿冷笑。
她記得古代處理鬼附身的人,都是燒死的。
“太后,臣妾也是為了北唐好啊,”
“行了,演技這么浮夸就別演了。”葉卿不耐煩地打斷皇后的話,指著那個道士道。
“隨便一個宮外找來的道士,就想污蔑我被鬼附身,這也太可笑了吧。妖道,你可知道污蔑皇室貴族,是個什么罪名嗎?”葉卿看著那個妖道,一字一句地問道,那冰冷的語氣,讓道士心底忍不住一寒。
但是那個道士卻沒有止步的打算。
“妖孽修的護眼,且看老道一劍。”那個道士又神經(jīng)質(zhì)地呵斥了一聲,拿著劍就想砍過來。
葉卿見那個道士越來越過分,也沒耐性跟他掰扯了。抄起身邊的一個碗就朝著道士的身上扔過去。
精致的碗繞過若梅的身子,帶著凌厲的氣勢朝著道士的方向直直而去。
“你再敢過來,哀家就誅你的九族!”葉卿一開口,就成功鎮(zhèn)住了全場。
誰知那道士居然直接避開了葉卿的攻擊,他拿著桃木劍以挑,飛過來的碗就被劈成了碎片,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那舉著桃木劍的手一下就把擋在葉卿面前的若梅給劈暈,上前一把將葉卿從床上扯下去,一雙藏在袖子下的手突然用力,將葉卿整個人推了出去。
葉卿趔趄了一下,只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推著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前倒去。
也不知道那道士是不是故意的,葉卿撲過去的方向,居然是皇后所在的方向。
那些宮女看見葉卿撲過來也慌了,離葉卿最近的那個宮女最先倒霉,被葉卿壓著,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由于幾個宮女占得比較近,很快也受到了波及。
場面頓時就亂作了一團,一群宮女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手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掉在地上,時不時地發(fā)出聲音來。
而最倒霉的,莫過于被一群宮女壓在地上的皇后。
“哎呦。”皇后叫喚了一聲,罵道:“要死嗎,你們這群蠢貨還不快起來!”
聽到皇后的罵聲,幾個宮女迅速的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地將皇后給扶了起來。
皇后一站穩(wěn)便一個箭步?jīng)_到葉卿的面前,揚手給了葉卿一輩子,張口就罵道:“狐貍精,死到臨頭了還不忘把我拖下水!”
似乎覺得不過癮,皇后還拉起袖子,狠狠地推了葉卿一把。
就在場面一片混亂之時。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沒有出現(xiàn)的皇帝。
也就在此時,被皇后退出去的葉卿身子正好朝著皇帝的方向倒了過去。
眼看著葉卿就要撲到皇帝的身上了,皇帝身后的太監(jiān)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葉卿。
這突發(fā)情況一下子就把在場的人給看懵了。
那太監(jiān)扶著葉卿站好,一雙眼睛掃過在場的眾人,屬于太監(jiān)獨有的公鴨嗓子隨后就響了起來:“大膽,皇上在此,還不快行禮!”
“參見皇上。”眾人齊刷刷地跪地行禮。
在整齊的聲音之中,皇后也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連忙跪下,“臣……臣妾參見皇上。”
【010】
站在老太監(jiān)身邊的葉卿看著皇帝,心里的滿是疑惑。
這皇帝看起來不過四出頭的樣子,五官立體剛毅。體格健壯,一身龍袍套在他的身上看著威嚴無比,怎么看都像是個豪情萬丈的盛年天子。和那些被鉛汞丹藥摧殘地骨瘦如柴的昏君差得根本就不止一個檔次。
這皇帝,真的像外界盛傳的那樣沉迷丹藥和長生不老之術(shù)嗎?
“這怎么回事?”
皇帝看著滿屋子的狼藉,皺著眉不悅地道。
屬于天子的不怒自威的氣勢震得一群人說不出話來,就連那個氣勢洶洶的道士,也被天子的威嚴壓得跪地不語。
皇后的臉上有些慌了,支支吾吾地也說不出什么話來:“這……臣妾……”
就在皇后準備為自己辯解的時候,一邊的葉卿發(fā)話了,她雙手環(huán)胸,淡淡地道:“皇后非要說哀家被鬼附身,現(xiàn)在正聯(lián)合宮外來的道士想把哀家這個厲鬼燒死。”
說完這些以后,葉卿抬起頭來,看著一身威嚴的皇帝,輕笑著問道:“不知道皇上您打算怎么做呢?”
葉卿的話音一落,皇后那怨毒的眼神就落在了葉卿的身上。
葉卿笑了笑,就當沒看見。
不過皇帝卻沒打算放過皇后,他看著皇后那張寫滿了不甘的臉,呵斥道:“皇后!”
皇后一臉委屈地看著皇帝,不甘地為自己辯解:“皇上,臣妾只是來看看太后,什么也沒做啊!”
平時她對葉卿做的再怎么過分,他都沒出來說一句話,怎么今天反應就這么大了。
“那皇后能不能解釋一下,那位道長是來做什么的。”葉卿指著跪在角落的那個道士,成功地把話題給引回來了。
“這件事回頭再跟你算賬。”皇帝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句,“你們都出去。”
聽到皇帝的命令,皇后再怎么不悅也只能照做,她瞪了葉卿一眼,帶著一臉的不甘心拂袖而去。那群宮女跟在皇后的身后,拖著暈過去的若梅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把門給帶上。
一群人走后,房間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皇帝坐在桌子前,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喝著苦澀的茶水,皇帝的視線在破舊的慈寧宮環(huán)視了一圈。
半晌之后,皇帝才嘆了口氣,道:“太后這兩年受苦了。”
“皇上,這些客套話,還是別說的好。”葉卿雙手環(huán)胸,懶洋洋地倚靠在門上,看著皇帝的眼神充滿的復雜的神色。
她可不相信,皇帝今天過來就只是來感嘆她的遭遇的。
皇帝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隨后又跟沒事一樣地放開了,他看著葉卿那張精致的臉,意味不明地笑道:“太后想辦法讓晉王請朕過來,肯定是有事要和朕說吧。”
皇帝的聲音之中,明顯地帶著質(zhì)疑和警告的意味。
葉卿神色復雜地看著皇帝,心里的想法百轉(zhuǎn)千回。
“我只是個女人,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來,皇上不必擔心。”葉卿也走到桌子前面,在皇帝的對面坐下,一雙水媚而清澈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皇帝,“哀家只是想要回屬于自己的權(quán)力,皇上應該不會阻攔吧。”
皇帝算是同意了葉卿的要求,繼續(xù)和他打起了啞謎,“當然,您是太后,名義上也算是朕的母親。朕相信太后不會做出對北唐不利的事情的。”
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女人了,在短短一年之內(nèi),就攀上公孫恪,還能請動他把自己叫過來。
他和先皇當年不知道費了多少力氣才把公孫恪請了過來,到現(xiàn)在他請公孫恪做事還有付出不少代價,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片子,居然三言兩語地就把公孫恪給說動了。
把后宮的權(quán)利移交到這個女人的手里,無異于羊入虎口。可是眼下他也沒得選了。
葉卿也不是傻子,當然能聽得懂皇帝的意思,她看著皇帝的臉復雜地笑了笑,道:“那哀家就多謝皇上了,哀家就在宮里,等著皇上修煉大成的好消息。”
聽到葉卿的話,皇帝的身子僵了僵,那雙藏在龍袍下的手緊緊地握住,隨后又不動聲色地放開,但這些微不可查的動作,還是落入了葉卿的眼中。
皇帝轉(zhuǎn)過身去,對著葉卿不咸不淡地道:“太后請放心好了,皇后那邊朕會處理的,您想要的東西朕也會滿足您。”
說完以后,皇帝甩了甩袖子,便打開了房間的大門。
“皇上!”皇后一看見皇帝出來,立馬就迎了上去。
她的臉上帶著激動和不安,隨著她表情的變換,那松弛的肌肉甚至有顫抖的痕跡。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皇后那已顯老態(tài)的臉,冷漠無比。
“傳朕旨意,皇后囂張跋扈,扣除半年俸祿,禁足半年。”皇帝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在此期間,后宮一切大事,都交由太后處理。”
“奴才遵旨。”眾人齊刷刷的跪地高呼。
“起駕!”太監(jiān)的聲音再次響起。
“恭送皇上。”
跪在地上的眾人看著那道漸漸消失的明黃色背影,暗自感嘆。
看來這后宮是要變天了。
“不行……不行……!”皇后拼命地搖著頭,她對著皇帝的背影大大喊,。“皇上!皇上!呃……”
皇后一口氣沒喘過來,暈了過去。
“皇后娘娘!”一聲聲焦急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
夜晚。
“太后,您該喝藥了。”若梅的手上端著一個白瓷碗,
躺在床上的葉卿看著若梅手里散發(fā)著藥味的碗,皺著眉頭道:“我今天不想喝,把藥倒了吧。”
她根本就沒病,只不過是裝給皇后他們看的,現(xiàn)在事情辦成了,也沒有喝藥的必要了。再說太醫(yī)院開的藥是安神的,她要是喝多了很容易困的。
“可是,”若梅擔心地開口。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面前有一陣香風拂過,隨后整個人都沒了意識。
咣當!
碗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來。
葉卿被聲音和空氣中奇怪的味道吸引,她回過頭去,卻不想看見一道熟悉而陌生的人影站在那兒。
“你!”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人,葉卿整個人愣住了。
大晚上的他怎么會來這里?
“怎么,太后娘娘不記得微臣了嗎?”
【011】
葉卿一回頭,就對上了一雙狹長而精致的眸子。
制作精美的絳紫長袍迤邐拖地,仿佛層層綻開的妖花。配上一張傾國的臉,更顯得妖冶異常。一身緋靡的香味混合著空氣中的檀香味,聞著便讓人不由得沉醉。
能駕馭地了這身騷包打扮的,放眼整個北唐也只有晉王殿下一個人了。
葉卿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公孫恪,愣了一下。
他怎么會來這里?葉卿瞇著眼看著公孫恪,只覺得心里一陣疑惑。
他的臉……
“看太后娘娘這個樣子,是不希望本王過來了。”似乎是被葉卿的反應弄得有些不悅,公孫恪看著葉卿那呆愣愣的樣子,輕嗤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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