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jiān)大喜,這一進(jìn)了大理寺,基本上就出不去了。這里的人想的最多的不是出去,而是能有個,現(xiàn)在葉卿開口說能給一個痛快,那簡直就是恩賜了。
不過那個太監(jiān)還沒高興玩,葉卿接下來的話就把那個太監(jiān)打回原形了。
“但是你要是敢撒謊,我就叫凈身房的太監(jiān)把你們的寶貝泡在陰陽符水里面,再叫控冥司的斷了你們的牌位和香火供奉。”
但凡是在宮里做奴才的,最怕的就是這兩樣了。古代人迷信,太監(jiān)認(rèn)為在死的時候一定要將寶貝和肉身一起燒了,如果寶貝沒了,那么下輩子就要在畜生道里面輪回。她剛才所說的陰陽符水,就是專門用來對付這些迷信的太監(jiān)的。
而控冥司就是管宮人的牌位和香火供奉這一塊的,只要交一兩的供奉錢,就能在控冥司起立自己的一塊排位。一旦把這兩樣?xùn)|西斷了,那么他們身后也只能做沒人要的孤魂野鬼了。
“不要啊!太后娘娘饒了咱們吧。”那太監(jiān)被葉卿的話嚇得魂都飛了。
小太監(jiān)就跟竹筒倒豆子似得,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說出來了,“這一切都是小荀子做的,下毒的事情就是他提議的。”
“那個小荀子呢?”葉卿的臉上雖然笑著,但是卻沒有半分笑意。
小荀子?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宮里有這號人物。
小太監(jiān)遲疑了一下,道:“他咬舌自盡了。”
說到這里,那個渾身傷痕的太監(jiān)倒開始羨慕起那個小荀子了,他的動作快,也不會受太大的痛苦,不像他們幾個活著的,還要忍受大理寺這些慘無人道的刑罰,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看來沒什么有用的情報啊。”葉卿狀似遺憾地嘆了口氣。
這下子葉卿已經(jīng)可以確認(rèn)就是那個小荀子有問題了,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看來還要激一激其他人,才能獲得更多有用的情報。
“下一位。”葉卿繼續(xù)開口道。
葉卿身后的獄卒聽到命令,拿著另外一桶提神水正準(zhǔn)備往那太監(jiān)旁邊的一個宮女身上潑。
“等等。”小太監(jiān)生怕葉卿毀了自己的寶貝和排位,急忙道:“太后娘娘,我知道小荀子每月初五的時候都會和冷宮里的小太監(jiān)打牌。”
“打牌?”
冷宮里上至嬪妃,下至宮女太監(jiān),都窮的要死,哪來的錢打牌呢?
“我親眼看見的。”小太監(jiān)生怕葉卿不信,還特地強調(diào)道。
葉卿一雙眸子凌厲地看著小太監(jiān),看得那小太監(jiān)心里都有點發(fā)毛了。
良久以后,葉卿才收回視線,笑了笑。
“很好。”想通了這里面的關(guān)節(jié),葉卿滿意地點點頭,“徐少卿,麻煩你給他們一個痛快,資料室里的那份供詞,也麻煩你給我找出來。”
她雖然是一國太后,但是大理寺的規(guī)矩不能不遵守。剛剛他們把自己帶過來已經(jīng)是破例了,如果再要求他們把人放了,就算是有公孫恪的授意,恐怕這群大理寺的獄卒官員也不會服氣。
“微臣遵命。”徐少卿對著葉卿拱拱手。
“回宮。”
葉卿帶著一群人晃晃蕩蕩地回了皇宮,一到門口,就看見一群人跪在地上。
這些宮女都是孫公公選的,比之前的那一批要可靠,也能干地多。
“恭迎太后。”
“起來吧。”葉卿看著跪在地上的那一群宮女太監(jiān),問道:“若梅呢?”
“若梅姑娘現(xiàn)在還沒醒呢。”為首的一個宮女答道。
葉卿點點頭,“你過來。”
宮女疑惑了一下,還是站起來走到葉卿的身邊,恭敬地低下頭。
“派人悄悄封鎖冷宮,里面的那些的一舉一動,都要上報給哀家。”葉卿的聲音在宮女的耳邊響起。
冷宮是皇宮里比較特殊的地方,里面呆著失寵的妃子和一些犯了事的宮女太監(jiān),
守著那里,一定會有驚喜。
“你叫什么名字?”葉卿問道。
宮女福了福神,道:“奴婢秋雁。”
葉卿的話剛說完,一個身影就鬼鬼祟祟地離開了常旋宮,葉卿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下,什么也沒說。
那身影一出了常旋宮,就急忙跑到了淑妃的儲秀宮里,直接闖進(jìn)淑妃的臥房,普通一聲跪了下來。
“淑妃娘娘,救命啊!”
“小桃,怎么了這是。”淑妃看著急匆匆跑過來的宮女,臉上寫滿了疑惑。
宮女跪在地上,慌張地道:“那個太后現(xiàn)在回來了!”
“她是太后,回宮不是很正常嗎?”淑妃的心里雖然很疑惑,但是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之前在慈寧宮伺候的宮人全部都被押送到大理寺的牢房去了,奴婢怕太后會查到我們身上。”
聽完小桃的話,淑妃那涂著大紅蔻丹的手支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沒想到這個葉卿居然這么有能耐。”
扳倒皇后,利用皇帝掌握后宮大權(quán),現(xiàn)在還和晉王公孫恪扯上了關(guān)系,這女人絕對不簡單。
怪不得師兄連自己的寶貝都翻出來了,結(jié)果卻還是沒找出任何東西,還損失了自己的一員。
現(xiàn)在看來,葉卿能從火場逃脫,十有八九是公孫恪做的好事。
“走,去一趟常旋宮。”淑妃站起身來,道。
就讓她來看看,這位太后娘娘到底有什么能耐。
【016】
“臣妾參見太后。”
“淑妃?”葉卿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今天怎么有空來哀家這里了?”
這個淑妃平時都是躲在自己宮里半步也不肯出來,怎么今天有空來她這里。
無事不登三寶殿,恐怕她也打了什么主意吧。
淑妃溫婉地笑了笑,一雙涂著蔻丹的纖手輕輕地?fù)徇^自己的發(fā)髻,更顯得她溫柔嬌羞,“聽說太后前次被賊人陷害,臣妾不放心特地來看看太后。現(xiàn)在看見太后沒事,也就安心了。”
葉卿的一雙眸子將淑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的地方,隨后便道:“有心了。”
淑妃見葉卿沒什么反應(yīng),接著開口:“臣妾認(rèn)為太后娘娘痊愈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正好幾天后是花燈節(jié),臣妾打算借這個機會辦個宴會。一來慶祝太后痊愈,二來也幫那些小姐們牽牽紅線。不知太后娘娘能不能賞個臉。”
淑妃這番話說得句句在理,倒不容易讓人反駁。
不過葉卿可沒遷就它的意思。
“哦?一向深居簡出的淑妃居然會有辦宴會的心思?”葉卿的眼睛似不經(jīng)意般落在淑妃的身上。
辦宴會?誰知道會不會出什么幺蛾子。
這個淑妃雖然看著一副溫婉賢淑的樣子,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葉卿對她就是喜歡不起來。
而且聽說這女人還是皇后的死對頭……
葉卿纖白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讓人無法猜測她此時的想法。
“行啊。”良久之后,葉卿才答應(yīng)。
雖然不知道這個淑妃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既來之則安之,要真出了什么意外,到不了見招拆招就是了。
淑妃的臉上的笑容溫婉依舊,只是眼底卻劃過一抹厲色。
“是,太后。”
淑妃的動作倒也快,不過兩天的時間就選好了宴會的地點,連請柬都寫好了一一分發(fā)出去。
花燈宴在淑妃的一力操辦之下,如期舉行了。
御花園的水亭前。
“參見太后娘娘。”一眾女眷和貴公子齊齊起身,對著葉卿行禮。
“免禮。”葉卿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坐下。
等眾人一落座,葉卿就感受到了一股熾熱的視線緊緊地釘在她身上,她順著那露骨的視線看去。
只見男子席下的第三個位置上,那沐痕正用猥瑣的眼神看著自己。
沐痕是皇后最小的弟弟,沐丞相老來得子,對這個兒子非常溺愛。而這家伙好死不死對自己有不軌之心。
葉卿用眼睛掃視了一下今天在場的賓客,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都是攝政王那一派的,晉王一派的雖然有,但是人數(shù)上遠(yuǎn)遠(yuǎn)不如攝政王一派的,而且官員的品級也差了人家二品左右。
葉卿忍不住看了淑妃一眼,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似乎是感受到了葉卿的視線,淑妃抬起頭不解地問道:“太后娘娘,有什么問題嗎?”
葉卿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淡淡地道:“沒問題。”
她的酒杯才端起來,那邊沐痕也跟著端起了酒杯,還附贈了葉卿一個暗示性十足的眼神。
葉卿放下酒杯直視前方,就當(dāng)什么也沒看見。
這時淑妃站起身來,端著酒杯對著葉卿道;“恭賀太后娘娘鳳體痊愈,妾身敬您一杯。”
葉卿端起酒杯同樣示意。
有了淑妃起頭,接下來陸陸續(xù)續(xù)地有了不少人開始跟葉卿敬酒。
葉卿都一一回過去。
三壺美酒下肚,葉卿此時的臉已經(jīng)有些紅了。
“你們繼續(xù),哀家先去更衣。”葉卿似乎是不勝酒力,她雙頰緋紅一片,一雙水媚的眸子因為醉意而柔媚無比,一時讓下面那群公子哥看直了眼,尤其是沐痕,簡直就是目不斜視。
葉卿在嫁入皇家之前也是京城第一美女,追求她的人絡(luò)繹不絕,當(dāng)初聽說她嫁入皇家,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哥暗自嘆息。
任由宮女將自己扶起來,葉卿的身子輕輕靠在秋雁的肩上,一副半醉不醉的樣子。
葉卿走后,宴會在淑妃的主持下進(jìn)行地十分順利,而另一邊的葉卿,卻好像遇到了點麻煩。
她被那個扶著自己的陌生姑娘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宮殿里,那宮女把自己往里面一腿,就迅速地合上門。
葉卿還沒來得及出手做點什么,就聽見咔嚓一聲,外面的門鎖上了。
葉卿雙手環(huán)胸,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此時葉卿雙目清明,臉上的紅暈也褪去大半,哪里像醉酒的樣子。
一雙手突然伸出,捂住了葉卿眼睛,葉卿迅速反應(yīng)過來,她反手一握,抬手對著那人的胳膊狠狠地劈下去。
葉卿這一下用足了力道,真要是劈中了胳膊鐵定得折。
不過那人卻輕巧地避開了葉卿的攻擊,反而順勢摸著葉卿的手,揩了一把油。
葉卿大驚,她退后一步,警惕地看面前的那人。
此時葉卿面前的男人臉上掛著邪笑,正用猥瑣的眼神看著自己,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跟自己糾葛了三四年的老熟人,沐痕。
葉卿皺著眉頭看著沐痕,臉上的不悅表現(xiàn)地很明顯,“沐痕,你怎么在這里?”
他不是在那邊喝酒嗎?怎么會在這里?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那個長相陌生小宮女根本就是他的人。
此刻葉卿的心里滿是疑惑,不過臉上卻并沒有其他的表情,她看著沐痕那張熟悉的猥瑣的臉,一臉警惕。
沐痕一張還算英俊的臉上掛著陰柔的笑容,他搓著手跟葉卿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太后,您跟以前真的是大不一樣了,人漂亮了,也更大膽了。”
剛才看見葉卿的時候,沐痕也是驚訝了一下,葉卿才入宮不到半年,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多了很多以前沒有的感覺,也更成熟了,看得他心癢難耐。
“沐痕,你到底想干什么?”葉卿警惕地問道。
“嘿嘿嘿,太后娘娘,接下來奴才要,還請您配合一下。”
另一邊的御花園里。
“奇怪了,太后娘娘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017】
人群中一有人問起,頓時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太后都去了小半個時辰了,按理說也應(yīng)該回來了啊。
其中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貴婦,朝著男子席的位置撇了一眼,“噫?怎么沐公子也不見了。”
她這一番話,成功地將眾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別的地方。
這沐痕暗戀葉卿的事情早年鬧得沸沸揚揚,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的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主地朝著葉卿和攝政王妃身上看去,太后不在,在場之人中就她們的品級是最高的。
淑妃和攝政王妃對視了一眼,隨后又移開視線。
“也許只是碰巧而已,先派個人去看看吧。”攝政王妃對淑妃提議道。
畢竟現(xiàn)在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這樣大張旗鼓地宣揚反而不好。
淑妃也覺得有道理,便指派了一個宮女出去。
可是將近兩個時辰過去了,還是不見人影。
淑妃也沒辦法,只能帶著幾個貴婦,朝著葉卿離開的方向去了。
她們還沒走兩步,就看見一個宮女鬼鬼祟祟地朝著某個偏僻地方向走去。
“什么人在那里?”淑妃身邊的侍女大聲地呵斥了一聲,想讓她站住。
可是那宮女就跟沒聽見一樣,徑自朝著某個方向去了。
“跟上。”淑妃命令道。
跟著那宮女七拐八拐地走了好幾圈,那宮女終于在一處偏僻的宮殿里停了下來。
令人驚訝的事,這平時都沒人會經(jīng)過的偏殿,此刻居然站滿了人,他們個個神情嚴(yán)肅緊張,似乎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見到那個宮女過來,另外一個站在哪兒把風(fēng)的小太監(jiān)神色慌張地把她拉過來:“你要死啊,里頭還沒完事呢。”
“他和你娘娘怎么還不出來?其他人都開始懷疑了。”那宮女刻意壓低聲音,“我可是冒死跑過來的,到時候好處可別少了我的。”
宮女這聲音雖然壓得低,但是還是被攝政王妃聽見了。
她早年學(xué)過武功,也算是個高手,這點聲音怎么可能逃過她的耳朵。
她看了淑妃一眼,兩人一起上前:“你們在說什么?太后娘娘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看見兩人過來,宮女太監(jiān)全部嚇傻了。
他們撲通一聲跪下來。
“參見淑妃娘娘,攝政王妃。”
“我問你們,太后娘娘到底在里面干什么?”淑妃一雙眼睛落在他們身上,凌厲無比。
那小太監(jiān)似乎被嚇住了,囁囁嚅嚅地道:“太……太后……”
淑妃生怕出什么意外,繞過那兩人就準(zhǔn)備過去。
可誰知那兩個人卻突然站起來,走到她們面前攔住去路,似乎是豁出去了,那個宮女直接道:“太后娘娘有點事,不方便見人。淑妃娘娘您還是先回去吧。”
“呃——!”就在此時,一聲柔媚的聲音傳了出來。
淑妃臉色大變,一把推開那兩人宮人,“滾開!”
讓身邊的宮女把這群人控制住,淑妃和攝政王妃帶著幾個女眷浩浩蕩蕩地殺進(jìn)了那個偏僻的宮殿里。
一進(jìn)方間,淑妃和她身后的人都驚呆了,
兩套衣服凌亂地堆在一起,其中一套是葉卿今天穿的那件。不遠(yuǎn)處那老舊的雕花梨木床上的帷幔已經(jīng)被放下了,不時地傳來不和諧的聲音。
曖昧的聲音加上那空氣中彌漫著的味道,明明白白地昭示著他們到底在做什么。
不過床上了人似乎都沒察覺到有人來了,依舊在忙著自己的事情。
“天哪。”淑妃捂著嘴巴,一副被驚嚇到了的樣子。
“這……”
“簡直太過分了,一國的太后居然做出這種事情,這不是給咱們北唐丟臉嗎?”攝政王妃脾氣火爆,直接就罵道。
北唐自開國以來已經(jīng)三百年了,從沒聽說過哪一位太后或者皇后干出這么荒唐的事情,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之。這要是傳出去,北唐還不得被其他三國笑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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