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陽光灼烤著大地,將行人的步伐拖得老長。官道上,一隊整齊的隊伍正朝著皇宮的位置走去,手中鋒利的兵器在陽光之下散發著凜冽的寒光。那的陣容整肅的隊伍之后,是一頂華麗的轎子,轎子頂上刻著的那屬于北唐皇室的金色印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刷!突如其來的箭矢如同流星一般劃破天際,攜帶者強烈的殺意精準地落穿過轎頂,將那代表著皇室威嚴的勛章刺穿在地!下一刻,一群黑衣人憑空而出,龐大的數量將半片天空都遮得半暗,手中那泛著寒意的彎刀如同星辰一般,與那群御林軍手里的長刀相互爭芒。那群黑衣人一落地,便迅速的沖入隊伍當中大肆砍殺,一時沒反應過來的人大半都成了刀下亡魂。鮮血一刺激了那群人的神經,反應過來的御林軍迅速抽出刀劍,和那群黑衣刺客打了起來。鏗!刀光劍影之間,飛濺的鮮血染得整個官道一片鮮紅。有幾個路過的無辜百姓,更是被卷入其中,成了刀下亡魂。“殺!”“不好了,有刺……啊——!”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不過那人的話還沒喊完,嘴里就發出一聲慘叫,被一劍刺倒在地上。“快去通知禁衛軍,保護太后!”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急忙回過頭去,對著身后的一群太監大喊道。隨后他迅速地轉過臉去,一刀砍斷刺客的胳膊,噴出來的鮮血飛濺在他的臉上,一張剛毅的臉一下子就被染得通紅,他甚至來來不及擦掉臉上的血跡,便舉刀對著下一輪進攻的刺客猛砍了下去。身上原有的血跡還沒干涸,便有新的當頭澆了下來。那群太監哪里見識過這樣血腥的場面,一個個都被嚇得丟了魂,那身體抖就得跟篩子一樣,直接就把那個侍衛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他們一團團地抱在一起,顫抖著身子往后退,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有些更過分的甚至已經爬到了馬車的底下。“狗奴才。”那侍衛見勢,憤怒地大喝一聲,提著刀頂著一身的血就沖上去了。要不是因為禁衛軍不在,他會用得上那群狗奴才?躲在馬車里的葉卿被晃得滿腦袋星星,耳邊時不時地傳來兩聲尖叫聲,更是快將她的耳膜劃破了。她摸了一把被撞出血的腦袋,只覺得昏昏沉沉的。“那群唧唧歪歪的傻逼到底在吵什么!”葉卿扶著自己的腦袋罵了一句,腦袋上時不時傳來的鈍痛感讓她煩躁地只想罵娘。摸了一下自己那沾滿血的腦袋,將那沾了血的手放在眼前,葉卿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轟然炸開,她慌亂地抬起頭來不斷地掃視著眼前這片陌生的環境,不由得失聲呢喃:“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是哪里?”這根本就不是她的房間!她記得剛才自己還在房間里祭拜華佗來結果被雕像給砸到腦袋了,怎么現在又出現在這個鬼地方?身上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葉卿只覺得腦袋一沉,無數不屬于她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涌來,一股腦地往她的腦子里擠。她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一雙沾著血的手,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她該不會是,穿越了吧?還沒來得及理清腦子里的那堆東西,只見寒光一閃,原本那華麗的轎子瞬間被劈成兩半,只剩下下半截的底座搖搖晃晃地托著她的身子。這一刀的力道,足可見這刺客的厲害。葉卿壓下不適感,穩住身子,盡量保持身體的平衡。她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舉著長刀的黑衣人在半空之中,手中的長刀直直地朝著她的面門而來。那長刀鋒利無比,在陽光下閃爍著凜凜寒光。葉卿看著沖她而來的刀子,眼睛一瞇,水媚的眸子里閃過殺意。跟她鬼醫圣手比刀子,簡直班門弄斧。下一刻,葉卿飛身而起,在那明晃晃的刀子落在自己身上之前,避開了那個黑衣刺客的攻擊,寬大的袖子在空中一舞,劃出美麗的弧度來。“太后!”其中的一個侍衛看見這危險的一幕,忍不住大聲喊道。然而他這一喊也算壞事了。葉卿愣了一下,那閃身的姿勢僵了僵,露出的空檔正好給了刺客機會。下一刻,只聽“刺啦”一聲,那華美的長袍瞬間就缺了一個一大截。被大刀撕裂的袖子由于巨大的慣性直直地飛了出去,吧唧一聲糊在其中一個目瞪口呆的太監的臉上。葉卿也不含糊,她急忙揮動另一只袖子,硬是讓自己轉了個身,穿著繡花鞋的纖足微微抬起,在落地的那一瞬間,葉卿用盡全力,對著刺客背部的大穴使勁地來了一腳。這氣勢十足的姿勢瞬間就驚掉了一地的下巴,連那群忙著打斗的刺客喝侍衛,都在那一刻忘掉了自己的動作,滿腦子都是葉卿此刻的英姿。手動將自己張得老大的下巴合上,他們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騙人了。這太后不是一向懦弱無能嗎?怎么突然之間這么有氣勢了?或許那群只會混吃等死的太監不明白其中的門道,但是他們這群練家子卻看得清楚。葉卿這一連串的動作,無論是閃身那一刻做出的精準判斷,還是她接下來攻擊時所攻擊的地方。想要做到這些,沒有十年以上的練習是根本不可能的。她真的是那個養在宮闈里的懦弱太后嗎?葉卿這一腳用了全力,由于反作用,她落地的那一瞬間蹬蹬蹬地退了三步,葉卿急忙剎住腳步,警惕地看著面前那個黑衣人。
剛才她那一腳雖然出了全力,但是對那個刺客卻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這該死的破身子,連她一半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在葉卿判斷的功夫,那黑衣刺客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噗!簪子刺進黑衣人的身體,鮮血順著傷口流出來,滴在簪子的流蘇上。鮮血一滴滴地落下來,濺在地上仿佛一朵朵盛開的血梅。葉卿松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按著自己的心臟的位置,大口地喘著氣。正想著自己總算脫離了危險,卻不想又一個黑衣人舉著大刀沖了過來。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葉卿的耳邊滿是刀劍交錯的聲音,葉卿的身體動都不動一下,她眼睜睜地看著那閃著寒芒的大刀落在自己的頭頂上。一雙精致的眼眸倏地睜大。完了。葉卿在心里哀嚎著。“太——!”人群中似乎有人喊了一聲,但是還沒喊到一半,就被人給捂住了。此時葉卿還愣愣地站在那兒,等待著那刀子落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下一刻,一道肥碩的身影突然出現。如豬蹄一般的大掌一把蓋在葉卿的身上,巨大的力量瞬間就將葉卿帶離了那個刺客的攻擊范圍。雖然安全了,但是這代價可不小。嘶。葉卿只覺得身上傳來一陣劇痛,她沒來得及揉一揉被拍疼的地方,那個肥厚的大掌就一把把她按下來,強迫她跪在地上。在跪倒在地的那一刻,葉卿仿佛聽見了自己骨頭錯位的聲音。咻!一支閃著寒光的箭矢破空而出,擊碎黑衣人手上的大刀,隨后那帶著破空之力的箭矢穿過碎裂的刀片,直直地沒入黑衣人的體內。裂開的碎片攜帶者強大的罡氣朝著四處飛散而去,在陽光的照射下宛如星辰一般。葉卿跪在地上只覺得一時反應不過來,她直勾勾地盯著那四散的刀片,原本精致明媚的雙眸漸漸放空,漆黑的瞳孔在眼眸之中四散開來,勻出一片詭異的灰白之色,一雙眸子已不復方才的水媚,顯得空洞無比。直到其中一塊碎片擦過臉頰,留下一道長長的扣子,葉卿才后知后覺地摸著自己正流著血的臉,一雙灰白的眼眸也恢復了正常的顏色。胸膛中那顆正打著鼓的心臟卻是不斷地加速,似乎下一刻就要從她的身體里沖出來。艾瑪,嚇死人了。葉卿在心里忍不住抱怨了一聲。被射中黑衣人飛出去老遠,最后釘在地上,血流如注。“狗奴才,連晉王的路都敢擋,找死!”一聲尖細難聽,宛如金屬摩擦一般的聲音在陷入死寂的官道上轟然炸開。葉卿只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這刺耳的聲音給刺穿了,她抬起頭,只見一個面色慘白如鬼的太監站在那兒,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幾乎可以將人瞬間凍結。而他的身后,則是一隊氣勢恢宏,鬼氣森森的儀仗。【002】一片燦爛的陽光之下,無數身著白衣的蒙面侍衛巍然而立,臉上的純白色面具讓他們看起來恍若無面,一身幽渺詭譎的氣息就連陽光都無法驅散,那慘白的身影看著若他今天這是怎么了,說話陰陽怪氣的。公孫恪似笑非笑地看著葉卿,嘴角輕輕地勾起:“前幾天本王也算開了眼界了,太后娘娘這一手醫術出神入化,就連那無色無味的焰毒都那你沒辦法。”當日的那場火可不沒那么簡單,那群混在宮人里的雜碎,還往火場里面放了毒。而那隨風飄進火場的毒,就是焰毒。焰毒單獨存放的話會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對人體并沒有什么傷害。這東西只有配合火才能使用,在著火的時候毒粉融入火焰當中,無色無味,會隨著呼吸進入人體內。只需一點就能讓人在半刻鐘之內斃命。葉卿卻在一開始就用銀針封住主要穴道,讓毒氣無法滲入體內,這敏銳的感知和準確的判斷,就連經驗豐富的老御醫都不一定能做到。他要不是看到葉卿身上的那幾根針,還有那群奴才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硫磺味,也判斷不出來。葉卿聽完算是明白了,不過也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葉卿只能隨便扯了個謊:“這只是活命的技能罷了,哀家在宮里無權無勢,總得想辦法保住小命吧。”“哦?”公孫恪顯然是不相信葉卿的話。他一把扯過葉卿,將她按在書架上,隨后他也附了上去:“本王怎么覺得,太后娘娘這番話沒什么可信度呢?”真當他是傻子嗎?她在皇宮里無權無勢,娘家的那群人又不肯出手幫她,宮里的那群太醫也不會閑著沒事教他。而且就她那手醫術,每個十幾二十年是練不出來的。他之前可沒聽說,這位上京第一美人會醫術。公孫恪的手漫不經心地在葉卿的身上滑動著,他解下葉卿身上的衣服,一雙手在葉卿身上的幾處穴道上不輕不重地按著,警告意味十足。葉卿只覺得有一股電流隨著為椎骨一路向上,讓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她的臉頰緋紅一片,一雙水媚的眸子漸漸泛起了水霧。她慌亂地抓住公孫恪作亂的手,眼中帶著求饒的神色。生怕再討論下去會暴露,葉卿連忙支開話題,“話說晉王你還沒告訴我找我來到底是要做什么?”公孫恪并沒有放過葉卿的打算,不過對上葉卿那雙的泛著水意的清淺眸子,心里有了別的想法,他收回手,道:“這次就放過你。”葉卿松了一口氣,急忙拍開公孫恪的手,道:“多謝王爺,不知道王爺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啊。”“當然是來找你討論關于兇手的事情。”看著葉卿那副急切的樣子,公孫恪白了她一眼。“兇手?是誰?”“是天山神廟黑衣派的。”公孫恪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那股惡心的騷臭味,大老遠都能聞到了。”“黑衣派?他們不是應該呆在天山神廟的嗎?”公孫恪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那群宮女太監,薄而精致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詭異的弧度,“不吐出點什么,跟老徐說一聲,他要是不讓這群狗奴才吐出點什么,他這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也別做了。”公孫恪的命令一下,有些膽小的嚇得褲襠都濕了,整個人昏死過去,而另外一些人則是不停地磕頭,“王爺饒命,饒命啊!”很快有白衣衛將他們架起來,他們手腳麻利地用布堵上宮人的嘴,直接扛起來朝著宮外大理寺的方向去了。“回去吧。”公孫恪揮了揮手。白衣衛們扛起軟榻,飛身而起。公孫恪倚靠在軟榻上半闔著眸子,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越發顯得他詭異莫測,就像是夜巡而出的百鬼之王。一回到晉王府,公孫恪就看見那個跟一群美貌的侍女站在一起的太監,而那人就是白天把皇宮攪得雞犬不寧的老道士。此時那個道士已經換了身打扮,穿上了帶著晉王府標志的衣服,臉上那長長的胡子也已經卸下來了,顯得他臉上的皺紋越發地明顯,看起來就是一個標準的太監。他是晉王府的大總管孫公公,葉卿布置那個計劃的時候,他正好在外面,所以就順便去客串了一把道士。“王爺。”孫公公那張老臉上掛著喜氣的笑容。“舍得回來了?”公孫恪嗤笑一聲。這老東西也真,回去大半個月都沒個消息,結果回來以后不回晉王府,還跑去皇宮里裝了一回道士。一大把年紀了,還這么老不正經。“老奴這不是放不下王爺嗎,所以緊趕慢趕地就趕回來了。”“哼。”公孫恪冷哼一聲,徑自去了書房。“看什么看,還不快干活去。”公孫恪一走,就換了張臉,甩了甩手上的拂塵,大聲吆喝道。“沒看見太后娘娘被抬進去了嗎?還不快去伺候!”幾個侍女很快就忙起來了,看著那群人忙碌的身影,孫公公的那一臉褶子的老臉都快笑得發顫了。一晃就過了兩天。“喲,太后娘娘您醒了。”“是你。”葉卿坐起來看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家伙不是那個道士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奴才是晉王府的總管,您有什么要求盡管吩咐。”甩著拂塵,一張老臉都快笑成了一朵菊花。葉卿抬起頭來看了一下周圍環境,根本就不是她那個破舊的慈寧宮。“這里是?”“這里是常旋宮,是咱們王爺替太后挑的。”孫公公三句話不忘夸獎自己的主子,“從前慈寧宮的那群奴才已經被王爺押到大理寺去審訊了,王爺說了,等太后您醒了以后,讓咱家帶您去一趟晉王府,太后娘娘現在方便嗎?”他這個老人可看得明白呢,他們家那位主子對這個小丫頭可是上心這呢。自家的主子什么時候給人親自挑過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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