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侍女很快就忙起來了,看著那群人忙碌的身影,孫公公的那一臉褶子的老臉都快笑得發(fā)顫了。
一晃就過了兩天。
“喲,太后娘娘您醒了!
“是你。”葉卿坐起來看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家伙不是那個道士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奴才是晉王府的總管,您有什么要求盡管吩咐!彼χ鲏m,一張老臉都快笑成了一朵菊花。
葉卿抬起頭來看了一下周圍環(huán)境,根本就不是她那個破舊的慈寧宮。
“這里是?”
“這里是常旋宮,是咱們王爺替太后挑的!睂O公公三句話不忘夸獎自己的主子,“從前慈寧宮的那群奴才已經(jīng)被王爺押到大理寺去審訊了,王爺說了,等太后您醒了以后,讓咱家?guī)ヒ惶藭x王府,太后娘娘現(xiàn)在方便嗎?”
他這個老人可看得明白呢,他們家那位主子對這個小丫頭可是上心這呢。自家的主子什么時候給人親自挑過東西了,就連送給那位的東西都是叫庫房看著辦的。
再說這小丫頭看著也伶俐,怎么看怎么討人喜歡。雖然說有著太后的身份,但是從前那個老皇帝的那點破事他們這幫人都知道。
要是她能成為主子的枕邊人,那也算了了他一樁心事了。
葉卿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孫公公,點頭:“走吧。”
她總覺得這個孫公公看她的眼神很奇怪,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葉卿很快被晉王府的轎子抬進了晉王府,她一下轎子,就被人帶到了書房里。
此刻公孫恪站在一排書架前,正隨手翻著一本泛黃的書。今天他難得換了一身淺青色的衣服,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打在他的身上,照著那張美艷傾國的臉,顯得飄渺出塵,不過他那一身幽冷詭譎的氣息卻并沒有被陽光削弱,兩種氣息混合在一起,讓公孫恪看起來就像是墮入凡間的謫仙。一時讓葉卿看呆了。
葉卿還沒開口,就見公孫恪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一雙勾人的眸子看著詭譎而滲人,“沒想到啊,太后娘娘居然藏得這么深。”
【014】
公孫恪一開口,葉卿也回過神來了,“王爺何出此言。”
他今天這是怎么了,說話陰陽怪氣的。
公孫恪似笑非笑地看著葉卿,嘴角輕輕地勾起:“前幾天本王也算開了眼界了,太后娘娘這一手醫(yī)術(shù)出神入化,就連那無色無味的焰毒都那你沒辦法。”
當日的那場火可不沒那么簡單,那群混在宮人里的雜碎,還往火場里面放了毒。而那隨風飄進火場的毒,就是焰毒。
焰毒單獨存放的話會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對人體并沒有什么傷害。這東西只有配合火才能使用,在著火的時候毒粉融入火焰當中,無色無味,會隨著呼吸進入人體內(nèi)。只需一點就能讓人在半刻鐘之內(nèi)斃命。
葉卿卻在一開始就用銀針封住主要穴道,讓毒氣無法滲入體內(nèi),這敏銳的感知和準確的判斷,就連經(jīng)驗豐富的老御醫(yī)都不一定能做到。
他要不是看到葉卿身上的那幾根針,還有那群奴才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股硫磺味,也判斷不出來。
葉卿聽完算是明白了,不過也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葉卿只能隨便扯了個謊:“這只是活命的技能罷了,哀家在宮里無權(quán)無勢,總得想辦法保住小命吧!
“哦?”公孫恪顯然是不相信葉卿的話。
他一把扯過葉卿,將她按在書架上,隨后他也附了上去:“本王怎么覺得,太后娘娘這番話沒什么可信度呢?”
真當他是傻子嗎?她在皇宮里無權(quán)無勢,娘家的那群人又不肯出手幫她,宮里的那群太醫(yī)也不會閑著沒事教他。
而且就她那手醫(yī)術(shù),每個十幾二十年是練不出來的。他之前可沒聽說,這位上京第一美人會醫(yī)術(shù)。
公孫恪的手漫不經(jīng)心地在葉卿的身上滑動著,他解下葉卿身上的衣服,一雙手在葉卿身上的幾處穴道上不輕不重地按著,警告意味十足。
葉卿只覺得有一股電流隨著為椎骨一路向上,讓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她的臉頰緋紅一片,一雙水媚的眸子漸漸泛起了水霧。她慌亂地抓住公孫恪作亂的手,眼中帶著求饒的神色。
生怕再討論下去會暴露,葉卿連忙支開話題,“話說晉王你還沒告訴我找我來到底是要做什么?”
公孫恪并沒有放過葉卿的打算,不過對上葉卿那雙的泛著水意的清淺眸子,心里有了別的想法,他收回手,道:“這次就放過你。”
葉卿松了一口氣,急忙拍開公孫恪的手,道:“多謝王爺,不知道王爺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啊!
“當然是來找你討論關(guān)于兇手的事情!笨粗~卿那副急切的樣子,公孫恪白了她一眼。
“兇手?是誰?”
“是天山神廟黑衣派的。”公孫恪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那股惡心的騷臭味,大老遠都能聞到了!
“黑衣派?他們不是應該呆在天山神廟的嗎?”
天山神廟掌管著宗教事務(wù),是天下人信仰的聚集地。其內(nèi)部一共分為黑衣派和白衣派兩大派系,彼此為了爭奪最高的天師之位斗了數(shù)年。不過神廟上一任的天師是黑衣派的,在那位天師的有意打壓下,白衣派很久都沒動靜了。
但是最近這個現(xiàn)狀好像被打破了,那個天師據(jù)說窺探天機導致真元外耗,已經(jīng)在床上躺了大半年了,最近幾天好像也傳出病危的消息了,F(xiàn)在黑衣派和白衣派正為了下一任天師的位置斗法呢,怎么會有空出來插手凡間的事務(wù)?
“最近本王在忙一些事情,沒工夫處理這些雜碎,交給你來處理,你敢嗎?”公孫恪壓著葉卿,狹長的鳳眸似不經(jīng)意般落在葉卿的腰上。
那上面掛著一個白玉笛,那是白衣衛(wèi)在火場里面搜出來的,公孫恪拿著沒用,又還給她了。
“有什么不敢的!鳖欒。
她才不管那群神棍到底是個什么身份,既然敢坑她,她絕對要報復回來。
公孫恪放開葉卿,“來人,帶太后娘娘去一趟大理寺!
大理寺。
“微臣參見太后。”大理寺的徐少卿親自迎了出來,帶著一群大理寺的官員站在門口。
葉卿一雙眼睛掃過在場的每一個官員,最后落在為首的那個徐少卿的身上。
這位徐少卿是大理寺最出名的一個酷吏了,手段殘忍,花樣百出,人稱活閻王。
“犯人呢?”葉卿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地道。
在葉卿過來之前,公孫恪就已經(jīng)通過氣了,聲音徐少卿也不敢難為葉卿:“請?zhí)竽锬镫S我來。”
葉卿跟著徐少卿穿過一個個陰暗的通道,最后來到一個幽閉的房間里。一路上葉卿不時的聽到各種的哀嚎聲,還有各種刑具和皮膚接觸的聲音,鼻間也是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腥腐味。不過葉卿的眼睛卻是直視向前,臉上毫無反應。似乎什么也沒聞到,也什么都沒看到。
徐少卿看了暗暗佩服。心里暗道:看來這太后也不像傳聞中的那樣沒用。
這次慈寧宮被帶走的奴才一共有十二個,現(xiàn)在只剩下八個被吊在刑房里面,已經(jīng)被打得不成人形了,而另外的三個早就沒氣了,尸體跟丟垃圾一樣被丟在角落里,那第十二個,據(jù)說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咬舌自盡了。
葉卿走上前去,伸手在其中一個宮女的身上摸了一把,這宮女雖然被打得皮開肉綻,但是脈象卻依舊平穩(wěn),顯然是吃了吊命的藥。估計還能撐一段時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開口說話。
收回手,葉卿接過帕子擦干手上粘稠的血跡,“他們能開口嗎?”
“可以說話。”徐少卿對著葉卿拱了拱手,道:“該說的那群奴才都已經(jīng)說了,太后要是想看供詞的話,微臣可以帶您去資料室!
“不必了,弄醒他們吧!
徐少卿給身邊的獄卒使了個眼色,那獄卒立刻上前去,將提神水潑在了其中一個太監(jiān)身上。
這提神水是摻了辣椒的鹽水,對于那些重傷昏迷的人來說,確實可以起到提神的作用。
被強烈的疼痛感刺激地打了個激靈,他們一醒來,就對上了葉卿那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太后?!”
【015】
“夾棍,抽骨,扎針。真不愧是以酷刑聞名的大理寺啊!比~卿看著那太監(jiān)身上的傷口,準確得說出相應的刑名來。
這幾樣刑罰雖然老套,但是確實是刑訊逼供當中必走的程序,畢竟人都是賤骨頭,在酷刑面前,再硬的嘴也有松的時候。
葉卿每說一個字,那個太監(jiān)就抖一下,看那樣子真的是被折磨慘了。
“太……太后……”
小太監(jiān)驚恐地看著葉卿,生怕葉卿再叫那群獄卒對他用刑,這群獄卒實在是太可怕了,在他快斷氣的時候,就會給他喂吊命的藥,等他緩過勁來再繼續(xù)用刑,他都不知道自己這兩天到底是怎么熬過來的。
“放心,哀家不會對你們用刑的,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如實回答,哀家讓他們給你個痛快!比~卿明白他們的想法,出聲道。
太監(jiān)大喜,這一進了大理寺,基本上就出不去了。這里的人想的最多的不是出去,而是能有個,現(xiàn)在葉卿開口說能給一個痛快,那簡直就是恩賜了。
不過那個太監(jiān)還沒高興玩,葉卿接下來的話就把那個太監(jiān)打回原形了。
“但是你要是敢撒謊,我就叫凈身房的太監(jiān)把你們的寶貝泡在陰陽符水里面,再叫控冥司的斷了你們的牌位和香火供奉!
但凡是在宮里做奴才的,最怕的就是這兩樣了。古代人迷信,太監(jiān)認為在死的時候一定要將寶貝和肉身一起燒了,如果寶貝沒了,那么下輩子就要在畜生道里面輪回。她剛才所說的陰陽符水,就是專門用來對付這些迷信的太監(jiān)的。
而控冥司就是管宮人的牌位和香火供奉這一塊的,只要交一兩的供奉錢,就能在控冥司起立自己的一塊排位。一旦把這兩樣東西斷了,那么他們身后也只能做沒人要的孤魂野鬼了。
“不要!太后娘娘饒了咱們吧。”那太監(jiān)被葉卿的話嚇得魂都飛了。
小太監(jiān)就跟竹筒倒豆子似得,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說出來了,“這一切都是小荀子做的,下毒的事情就是他提議的。”
“那個小荀子呢?”葉卿的臉上雖然笑著,但是卻沒有半分笑意。
小荀子?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宮里有這號人物。
小太監(jiān)遲疑了一下,道:“他咬舌自盡了!
說到這里,那個渾身傷痕的太監(jiān)倒開始羨慕起那個小荀子了,他的動作快,也不會受太大的痛苦,不像他們幾個活著的,還要忍受大理寺這些慘無人道的刑罰,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看來沒什么有用的情報啊!比~卿狀似遺憾地嘆了口氣。
這下子葉卿已經(jīng)可以確認就是那個小荀子有問題了,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看來還要激一激其他人,才能獲得更多有用的情報。
“下一位!比~卿繼續(xù)開口道。
葉卿身后的獄卒聽到命令,拿著另外一桶提神水正準備往那太監(jiān)旁邊的一個宮女身上潑。
“等等!毙√O(jiān)生怕葉卿毀了自己的寶貝和排位,急忙道:“太后娘娘,我知道小荀子每月初五的時候都會和冷宮里的小太監(jiān)打牌。”
“打牌?”
冷宮里上至嬪妃,下至宮女太監(jiān),都窮的要死,哪來的錢打牌呢?
“我親眼看見的。”小太監(jiān)生怕葉卿不信,還特地強調(diào)道。
葉卿一雙眸子凌厲地看著小太監(jiān),看得那小太監(jiān)心里都有點發(fā)毛了。
良久以后,葉卿才收回視線,笑了笑。
“很好!毕胪诉@里面的關(guān)節(jié),葉卿滿意地點點頭,“徐少卿,麻煩你給他們一個痛快,資料室里的那份供詞,也麻煩你給我找出來。”
她雖然是一國太后,但是大理寺的規(guī)矩不能不遵守。剛剛他們把自己帶過來已經(jīng)是破例了,如果再要求他們把人放了,就算是有公孫恪的授意,恐怕這群大理寺的獄卒官員也不會服氣。
“微臣遵命!毙焐偾鋵χ~卿拱拱手。
“回宮!
葉卿帶著一群人晃晃蕩蕩地回了皇宮,一到門口,就看見一群人跪在地上。
這些宮女都是孫公公選的,比之前的那一批要可靠,也能干地多。
“恭迎太后!
“起來吧。”葉卿看著跪在地上的那一群宮女太監(jiān),問道:“若梅呢?”
“若梅姑娘現(xiàn)在還沒醒呢!睘槭椎囊粋宮女答道。
葉卿點點頭,“你過來!
宮女疑惑了一下,還是站起來走到葉卿的身邊,恭敬地低下頭。
“派人悄悄封鎖冷宮,里面的那些的一舉一動,都要上報給哀家!比~卿的聲音在宮女的耳邊響起。
冷宮是皇宮里比較特殊的地方,里面呆著失寵的妃子和一些犯了事的宮女太監(jiān),
守著那里,一定會有驚喜。
“你叫什么名字?”葉卿問道。
宮女福了福神,道:“奴婢秋雁。”
葉卿的話剛說完,一個身影就鬼鬼祟祟地離開了常旋宮,葉卿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下,什么也沒說。
那身影一出了常旋宮,就急忙跑到了淑妃的儲秀宮里,直接闖進淑妃的臥房,普通一聲跪了下來。
“淑妃娘娘,救命!”
“小桃,怎么了這是!笔珏粗贝掖遗苓^來的宮女,臉上寫滿了疑惑。
宮女跪在地上,慌張地道:“那個太后現(xiàn)在回來了!”
“她是太后,回宮不是很正常嗎?”淑妃的心里雖然很疑惑,但是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之前在慈寧宮伺候的宮人全部都被押送到大理寺的牢房去了,奴婢怕太后會查到我們身上!
聽完小桃的話,淑妃那涂著大紅蔻丹的手支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沒想到這個葉卿居然這么有能耐!
扳倒皇后,利用皇帝掌握后宮大權(quán),現(xiàn)在還和晉王公孫恪扯上了關(guān)系,這女人絕對不簡單。
怪不得師兄連自己的寶貝都翻出來了,結(jié)果卻還是沒找出任何東西,還損失了自己的一員。
現(xiàn)在看來,葉卿能從火場逃脫,十有八九是公孫恪做的好事。
“走,去一趟常旋宮!笔珏酒鹕韥,道。
就讓她來看看,這位太后娘娘到底有什么能耐。
【016】
“臣妾參見太后!
“淑妃?”葉卿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今天怎么有空來哀家這里了?”
這個淑妃平時都是躲在自己宮里半步也不肯出來,怎么今天有空來她這里。
無事不登三寶殿,恐怕她也打了什么主意吧。
淑妃溫婉地笑了笑,一雙涂著蔻丹的纖手輕輕地撫過自己的發(fā)髻,更顯得她溫柔嬌羞,“聽說太后前次被賊人陷害,臣妾不放心特地來看看太后。現(xiàn)在看見太后沒事,也就安心了!
葉卿的一雙眸子將淑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的地方,隨后便道:“有心了!
淑妃見葉卿沒什么反應,接著開口:“臣妾認為太后娘娘痊愈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正好幾天后是花燈節(jié),臣妾打算借這個機會辦個宴會。一來慶祝太后痊愈,二來也幫那些小姐們牽牽紅線。不知太后娘娘能不能賞個臉!
淑妃這番話說得句句在理,倒不容易讓人反駁。
不過葉卿可沒遷就它的意思。
“哦?一向深居簡出的淑妃居然會有辦宴會的心思?”葉卿的眼睛似不經(jīng)意般落在淑妃的身上。
辦宴會?誰知道會不會出什么幺蛾子。
這個淑妃雖然看著一副溫婉賢淑的樣子,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葉卿對她就是喜歡不起來。
而且聽說這女人還是皇后的死對頭……
葉卿纖白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讓人無法猜測她此時的想法。
“行啊!绷季弥螅~卿才答應。
雖然不知道這個淑妃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既來之則安之,要真出了什么意外,到不了見招拆招就是了。
淑妃的臉上的笑容溫婉依舊,只是眼底卻劃過一抹厲色。
“是,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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