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過去,屬于凡間的陽光筆直照射進來,撒了滿屋子的光輝。
昨夜小漁到底還是留在了容家,左右也不知道去哪兒,倒不如就在這查看下情況,能找到去南朝的路是最好的。
小漁在床榻上翻了個身,睜眼看見一夜坐在椅子上睡的容勛身上。那么大塊頭棲在很小的椅子上,也真是難為他了。
小漁睜開眼就不覺得困了,她眼珠轉一轉,剛準備起身,就聽到外面咚咚咚的在敲門。
“容勛吶!容勛他大媳!快起來了,你們睡太久了!對身子不好!”,門外是女人毫不停歇的敲門聲。
類似于破壞聲的敲門音徹底將容勛給吵了起來,他煩躁的起身抓了抓頭發,糙漢子似的抹了一把嘴巴,隨后頂著雙昏昏欲睡的眼睛就過去給女人開門。
門是昨天在里面上了鎖的,因為外面的鎖被小漁破壞了。
“阿娘。”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容勛揉了揉眼睛,稍微緩過來點。
阿娘立即破門而入,她第一眼看的就是床榻上的小漁。
“我看你是成親就忘了規矩,你忘了早上起來要去祭祀?”阿娘抬手整理了幾下衣服,她手上戴著戒指,瞧著珠光寶氣的。
她的視線一直緊盯著小漁,注意到小漁穿的衣服時,稍微皺了皺眉。
“你就是大媳?”
小漁抿唇,并未從床榻上起身,她眼如勾,瞳似月,就那樣平淡自然的瞧著阿娘。
容勛這下可算是清醒了,立即上前去擋著小漁,“阿娘,仙……大媳不太習慣咱們這兒,人家是外地來的姑娘,就先讓她休息休息吧!”
阿娘最得意的就是容勛這個兒子,她嗤笑幾聲,伸手點了點對方的額頭,“你這混小子,有了大媳就忘了阿娘。好了好了,你們最好能快點讓我抱上孫子,知道嗎?”
“知道了阿娘。”容勛點點頭。
阿娘得到滿意回答,這才含笑的點頭,轉身離開。
小漁瞧著門口,若有所思。
“仙子,對不起,我阿娘就是那樣的性子,她想抱孫子想了很多年了。”容勛粗糙的大手在衣服上揪來揪去,生怕這仙女一個不高興就不庇佑他們容家。
烏拉爾是最懼怕神明的地方,也是最虔誠的城鎮。
小漁回過身,輕輕的搖頭,“你昨夜應過我,會帶我去蘇州。”
“是,等我二哥回來,就能去蘇州了。”容勛生怕小漁不信,信誓旦旦的保證,“二哥常年在外經商,天南海北的地方都去過,肯定能知道蘇州在哪兒。”
“嗯。”小漁眸子閃了閃,沒再說話。
……
小筑山腳的洞穴里。
阿衡最近心情很差,很差的原因就是因為當初收留的那個魔族魅影。
阿衡咬牙,轉頭看看那個閉眼沉睡的魅影。
這女人從來的第一天就不怎么跟她說話,阿衡是個閑不住的人,看到身邊有人,就總想搭話。只是魅影惜字如金,除了重要問題外,其他的都不予理會,這讓阿衡很是惱火。
“這洞里悶得很,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阿衡同樣笑瞇瞇的看向魅影,說著。
她什么都沒有,就是臉皮厚,冰片都能讓她捂化了。
魅影睜開眼,看了阿衡一眼,沒說話。
就在阿衡以為魅影不會回應自己的時候,那冷如冰的女人忽然開了口。
“那個女人,是誰。”
“啊?”阿衡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那個女人?”
魅影抿唇,解釋了一句:“救我的那個女人。”
“啊,你說小漁啊!”阿衡這才明白過來,抓了抓頭發,“你是想向我打聽小漁?”
小漁,她叫小漁嗎?
魅影沉默了片刻,輕輕點頭。
阿衡提起小漁,眸子就散著喜悅的光,“你難道是想報恩?我跟你說,我們小漁如今可是天上尊貴的仙子,人美心善還會做很多的點心……”
“玉折卿,還在天宮嗎?”魅影是個直腸子,有什么說什么。
“玉折卿?”阿衡聽到這話,就警惕的看了魅影一眼,“玉折卿早就死了,你好端端的問個死人干什么?”
魅影表情始終是平淡的,除了皺眉再沒有過多情緒,“一個故人。”說完之后,她就再也沒說過話,兀自的閉眼休息。
阿衡黑眸轉了轉,她不是不知道小漁長相酷似玉折卿,這魅影看到小漁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通知小漁。
而在烏拉爾城鎮,小漁則是過了另外一種生活。
“吶,大媳,嫁了我們容家可不能穿這么輕輕薄薄不體面的衣裳了。”阿娘帶著下人捧了一堆衣服進門,瞅著小漁那若隱若現的衣裳就不舒服。
小漁抬眼,目光清冷,視線落在他們捧著的衣服上。果真是一如既往的毛皮衣服,這個時候穿上的確會很暖,但那衣服實在是不雅觀。
“怎么了?是不是阿娘給你準備的衣裳很好看?”女人拎起一件像是花孔雀似的衣服,攤開放在小漁面前,獻寶似的一笑,“趕緊把你身上烏七八糟的衣服換了,穿出去被人家看到像什么事!”
小漁抿唇,視線逐漸的有些不耐煩。隨后,她低著頭瞧瞧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這怎么就是烏七八糟了?
而且輕輕薄薄不體面是什么意思?
“夫人,我不是烏拉爾人。”出口的聲音是冷冷冰冰的,不帶走一分人情味。
此時容勛并不在,屋內只剩下女眷。
“什么夫人夫人的,稱呼也不對,我們這兒哪有什么夫人!”夫人的稱呼只有官宦人家才能用,再就是扶清或者南朝這樣的大國才有夫人這樣的稱謂。阿娘對小漁的行為舉止有些不滿意,說道,“和容勛一樣,叫阿娘。”
烏拉爾的民俗是不興敬茶的,過日子就是過日子,大媳接回來直接洞房,就是一家人了。
小漁依舊眉頭緊鎖。
阿娘這個稱呼,她是決計叫不出來的。
“你快看看這些衣服你喜歡哪個,穿上它跟我出門轉轉。”阿娘沒注意到小漁的面目表情,像是發號施令的開了口。
他們帶來的那些衣服都是花花綠綠的,沒有一件能入眼。
小漁沉默許久,終于在衣服里發現了一件通體紅色羽毛的長裙,就順手一指,“那就那件。”
下人聞言,趕緊把衣服翻出來遞過去。
阿娘本來以為小漁是個反骨,想趁機會糾正一下,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這么快就順從了。這多多少少也讓阿娘歡喜了不少。
隨后,她皺眉的瞧了瞧小漁的頭飾,“哎呀,你這打扮太素了,一根發釵都不帶,還是不是個女人?出去可不能丟了容家的臉。”阿娘說著,從自己頭上拔下根釵子,順手就戴到小漁頭頂上。
小漁唇角一抽,什么都沒說,只是低垂著眼。
“快穿上,跟我出去轉轉。”阿娘的表情沒有剛進門那么嚴肅,還掛上了慈愛的笑。
小漁眸子閃了閃,“好。”
正好她也想出去看看地形,對她去南朝有些好處。
很快的,她換好了衣服,瞅了瞅鏡子里的自己,全身都是大紅色的羽毛,肩膀那處隱約的露了點肌膚,脖頸的地方掛著一串串的珠子,是和衣服連在一起的。
這樣張揚的打扮,她不是很喜歡。哪怕喜歡紅色,也不用紅的這么鮮艷。
小漁覺得自己站在就像是鸞嬰同類,一只火紅色的……鳥?
“好了嗎?”隔著房門,阿娘似乎是等急了,催促了一句。
“好了。”小漁應了一聲,她從桌子上捏了張紙塞進衣袖,這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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